于衍挨着郑江泉坐下，那老汉却是战战兢兢，本就佝偻的身躯更加低垂，连道不敢。郑江泉将一石杯之中舀满茶水，递向老汉：老丈快来暖暖身子。话罢见那老汉依旧迟疑不定，便道：“老丈可是不

卖郑某这个面子？”老汉慌忙道了声：岂敢！连连谢过大人，方才去接这杯茶水，只是在老汉双手即将触到杯子之时，郑江泉似是无意间正了坐姿，向后晃了一晃，待老汉双手探出那宽大的棉袍袖子，郑

江泉才将手中石杯擎稳，落于那老汉掌中。

郑江泉借着火光仔细观察了老汉的双手，只见干瘪的双手满是如沟壑般的皱纹，指甲也已黄浊不堪，断定这老汉非是易容在身，这才盯着老汉问道：“老丈何时到得此地？”

老汉颤颤巍巍将茶水送到嘴边泯了一口，道：“老朽方到此地不久，在大人之前一刻左右。”

“所为何事？”

“老朽拙荆刚刚辞世，便安放在此处，再过两日就要长埋地下，相守半生，甚是不舍，这才折返此地再陪陪她。”

郑江泉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不想老丈也是性情中人。”

话罢缓缓起身，悠悠走到老汉身后：“相知相守到白头，看来天定的缘份不会错的！郑某也是个重缘之人，但郑某从不相信巧合，不知我等在此相聚是缘分还是巧合？”

寒风透过门缝呜呜作响。吹得柴火闪烁不定，本就阴森的屋子里忽明忽暗。看不清众人脸上的表情，只是俱都默不作声。

郑江泉拍了拍老汉肩膀，道：“不知道哪位是尊夫人？”

“灯下乃吾亡妻。”老汉的声音似乎平缓了很多。

只见王怀友大步行去，一个袖子掩了口鼻，另一只手便要去推开棺盖。

“大人且慢！”老汉缓缓起身，冲着于衍微微抱拳：“敢问这位好汉如何称呼？”

于衍微微还了一礼，盯着老汉道：“在下于衍，老丈有何指教？”

老汉低垂了眼皮：“有人托老朽给于大侠带句话。”随即便默不作声。

郑江泉一行人颇具玩味地看着于衍，于衍则颇具玩味地看着老汉，转而哈哈大笑：“抓于某做你的挡箭牌，老丈打的好算盘！于某到是要听听，何人托你带话，又带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