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什穆尼将一块烤的恰到好处的牛排咽入口中，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在她身后坐着的奥斯瓦尔德走了上来，给她的红酒杯里再次倒入一些红酒。

菲什穆尼不慌不忙地将手机盖翻开，按下接听键，“你等我一下，孩子，你说的不错。”她朝着舞台上的年轻男子说了一句，随后开始讲电话。

“是我，吉尔兹，布洛克突然来冷库这边了，他想和你说几句。”

“把手机给他吧。”菲什穆尼的声音冷淡。

“菲什，听我说，放了我的搭档吧，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布洛克在电话那头说道。

“是很久了，但是今天我们的友情结束了。我帮了你和你的小朋友一个大忙，但是现在要倒霉的却是我。就是因为你们。”

“不，菲什，这小子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他是听重案组的人说了陷害的事情，现在是重案组要找你的麻烦。”布洛克解释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菲什的眼神骤然冰冷了下来。

“我猜测还是老路子，你的人之中有内鬼，把你给卖了。”布洛克回头望了望吉尔兹一群人。

“不会是我的人。”菲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她身后的奥斯瓦尔德。

“人们总是这么说，然而结果却不是这样。听着，放我的搭档走吧，你要是杀了他，我就不得不逮捕你了，我也不想那么做，但是如果你杀了我的搭档，我总的做点什么，否则别人会怎么看？”

菲什穆尼发出一阵冷笑，“好吧，你得保证你会管好你的小朋友。把手机给布奇吧。”

布洛克松了一口气，将手机递给棕熊男吉尔兹，笑着说道，“你老板松口了，放了戈登吧。”

吉尔兹接过手机，菲什穆尼冷酷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那混蛋敢威胁我，把他和他的拍档掉在一起！”

布洛克蹲下身子，向着倒挂的戈登说道，“你还好吧？我们可以回家了。”

“真的？”

布洛克站起身，“各位，很高兴一切都摆平了。”

吉姆戈登闭上眼睛，他看见棕熊男吉尔兹站在布洛克身后，拳头已经挥舞着向他后脑勺砸去。

等到布洛克醒来，发现自己也和死猪一样被倒吊着挂了起来，他晃了晃脑袋，“被吊着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对不对，戈登？”

“确实不怎么样，我被吊着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是因为谁才被吊在这里的？”

“多谢你来帮我。”戈登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感激，说实话，他没想到他这个拍档回来救自己。

“不用客气，我已经后悔了。”随后，布洛克大叫一声，“布奇！”

棕熊男吉尔兹走了过来，看着倒掉的布洛克，“省省吧，哈维，如果由我说了算的话，就一枪崩了你的头，然后体面地葬了你。但是，菲什有自己的规矩。”

布洛克完全地放弃了，他也了解菲什穆尼，既然决定动手，那基本上不会犹豫了。

他转过头，对着戈登说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戈登摇了摇头。

“我挺爱吃猪肉的，可是和这么多冻猪挂在一起，我想我就算活着出去，也不会有胃口再吃了。”

“还好我们不用活着出去了。”戈登难得地附和着他。

吉尔兹看了看两人，大声喊道，“哟，弗兰基，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戈登和布洛克艰难地抬头，向着厚重的脚步声传来的地方望去，入目是一个戴着铁丝网编织而成的面具，穿着屠夫装的肥胖男子，他手上戴着塑胶手套，慢慢走了过来，途中随手捡起一把磨得锃光透亮的杀猪刀。

“天呐！”布洛克叫道。

就在这时，冷库的大门突然开启，刺目的阳光照了进来。

......

菲什穆尼挂掉电话，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奥斯瓦尔德端着红酒瓶再次走了上来，向着杯中倒入红酒，红葡萄酒嫣红的色泽好似新鲜的血液。

“谢谢你，亲爱的，能乖乖地给我揉揉脚吗？”

奥斯瓦尔德犹豫了一下，随后蹲下身子，开始给她按摩着脚背。

菲什穆尼叹了一口气，“以前这里是有规矩的，法尔科内老了，也弱了，是时候了，反正总得有人接他的位子，不如就由我来吧。”

她看了一眼给自己按脚的奥斯瓦尔德，“你呢，奥斯瓦尔德，就像我的儿子一样，你知道吗？”

奥斯瓦尔德抬起头，脸上挂着一层笑意，“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我就不明白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我正要成就一番大事，你却背叛了我？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妈妈呢？”

奥斯瓦尔德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菲什穆尼继续说道，“是你，你跟重案组告了密。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因为只有你看见我拿着那串珍珠项链了。”

奥斯瓦尔德站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我，不是，是吉尔兹，是他告的密。”

菲什穆尼一根手指抬起来摇了摇，“不，吉尔兹很忠诚。”

“也不是我，我也很忠诚，只要你开口，我可以马上割开自己的血管。”奥斯瓦尔德做着最后的挣扎。

菲什穆尼转过身，将自己切牛排用的小银刀用桌布擦了擦，将刀塞进他的手中，“动手吧，我等着你。”

“我只是有些夸张，穆尼女士。”

“证明你的忠诚。我的小企鹅。”

奥斯瓦尔德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讨厌别人叫他企鹅。

“求你了，穆尼女士，求你......”

他握着小刀，快步朝着菲什穆尼冲了过去。

菲什穆尼早有准备，她突然转身，握在手中的木质板凳朝着奥斯瓦尔德拍了过去，板凳实实在在地和他对撞在一起，随后断了开来。

一寸长，一寸强！

奥斯瓦尔德一下子被拍翻在地上，捂着身子痛苦地呻吟着。

菲什穆尼捡起一条尚且完好的凳子腿，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腿上。

她一边砸，一边叫喊道，“你伤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