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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剑仙缘》春风有意 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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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噗……。”裘阗烙话未曾完全出口,胸间一记熊掌。瞬间,身体顺力道而行,仰天躺地。体内血液沸腾,口喷赤红之雨雾。

这时,护卫群队蜂拥而至,暗影见势不妙,瞬速撤身。双膝弯曲绷紧,化曲蹬直,身子瞬间如同点燃的火箭,极速飞升而上。落至屋顶,闪身飞跃,‘嗖’的一声,不见了人影。

裘护卫本以为那晚受伤已属不幸,谁料想更不幸的还在后面。因为护卫失利,拦截失败以导致小皇子被刺客掳走。故此,天子暴怒,下令将其打入天牢。

好在当时的天子并非昏庸之徒,久_久未曾下达斩首密令。持续半月之久,天子静下心来再三思量之后决定,择人顶替之,暗中将其释放,条件是铲除‘暗影’。

…★…

“爹爹,孩儿越听越发迷糊了。爷爷他明明已经知晓那夜掳走太子的黑衣人的身份,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圣上?”

“不错,你爷爷的确知道那人是谁,但同时他也知道那人身后的人是谁。”

“他背后之人?难道圣上也拿他没办法?”

“我说我儿锦肴啊,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是你这年纪与历练无法去想象和析述的。”

他,二十上下、总摇花扇、皮肤白嫩的他,原来名叫锦肴。

“爹,那夜黑衣人不就是如今的暗影宗主白掌笙吗?他背后之人莫非战将秦贞山,可他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先帝身边的将军而已。而当今圣上乃真名天子,何以动他不得?”裘锦肴就事论事,细心分析着。

“嗯…你对此事的分析,调理的不错,可你还是忽略了一件事。”裘阗烙继续解说道:“当年先帝虽已尘归,亡者已逝。然而,遗洳芳霜犹存,其势不可小觑。”

“您说的是太皇太后?!”裘锦肴玉指半掩着那张秀气的玉脸。

…………

阎玥欣回手收功于丹田,转身伸膝下床,语气虚弱:“师傅,他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楚婕将赤飞煜搀扶着放倒在床,给他盖好了被子,回身怜惜道:“为师现如今最担心的是你。”

“我…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恍惚不定的阎玥欣说着看向尧瞳:“可是他……。”

“阎姑娘大可放心,他已安全度过危险期,不久将会苏醒过来。”神医尧瞳似乎看懂了阎玥欣的眼神,接着慰说到:“剩下的一切就交给我了,你们师徒俩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他就交托与你了。”

阎玥欣说完,拖着虚弱的身子向着房门移动。楚婕疾步上前,伸手搀扶。阎玥欣强挤微笑看着楚婕,似乎有话要说,但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随后,她又回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床榻之上昏睡的赤飞煜。她那对呈暗红色眼圈里,红润的眼珠,遍布着细小的红丝线,附属着期望、怜悯……。

神医尧瞳坐到赤飞煜的床榻边缘,将他的手腕从被窝里掏出。五指三曲,二指按压在他的手腕经脉上,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抚摸着下颚胡须。良久,微笑着将他的手放回被窝,起身反转来至窗前。窗户慢慢地敞开来,一阵微风迎面而来,挤进房间。

“春风得意迎面挤,噩梦不济丹心抒。”尧瞳深吸着迎面涌挤而来的春之气息,脸上表露出微微笑意,自我感觉神清气爽,心情舒畅。他继续喃喃自道:“小子,你哪知‘夜幕的降临,只是为了更好的展现黎明的曙光’之理。”

翌日,风和日丽,春风揉面。悠扬愉悦的鸟叫声,如同欢快动听的歌声,飞扬在赤湖镇的上空,传入早早苏醒起床的人们的耳中。

他,久梦初醒,慢慢地睁开眼睛,缓缓地坐起,树起身子,悄悄地揭盖被子,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轻轻地下了床。

“咕……。”他不自觉得捂着肚子,嘴唇颤抖,久久方才挤出俩字:“好…饿。”

就在此刻,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名着装素身束腰、身形惟妙的女子,手上端着一碗香喷喷的人参乌鸡汤走了进来。

“呀,看来时辰刚刚好。”

赤飞煜,他愣住了,嘴巴微张,说不出话来。她,完全不顾他的感受,很自然地将鸡汤放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桌上。

“饿的快不行了吧,赶紧吃吧。”

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很美,很甜,很动人。他,一脸的惊讶、迷惑与不解,呆如木鸡地站着,好傻,好蒙,好郁闷。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嘻嘻…,想说、没力气,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嘻……,你、先把它吃了,待会儿姐姐我就告诉你。”

赤飞煜看看她,又看了看那碗鸡汤,依旧没有移动半步。

“怎么?害怕鸡汤里有毒啊?噢……,我知道了。”她向他靠了过去,伸手搀住他的胳膊,扶他慢慢地坐到桌边,嘴里一边诉说到:“你啊,这么一病,可把一些人给吓坏了。”

“你……?”

她指着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说到:“别你啊你…,赶紧把它、吃了再说。”

他,没再吭声,乖乖地低头,开始喝起了鸡汤。(他一直都没怎么吭声好不。)

“小心烫…慢点儿。”她不经意间说到。

他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她。她,感到脸颊开始发烫起来,身子不由的左右轻微晃动,嘴里语无伦次:“那…那个…哦,对了,我得去告知玥欣妹妹这事……。”

“玥欣姐姐。”他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同时嘴里念叨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醒来了?”阎玥欣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嗯嗯。”韩凌雪会意地点点头。

“走,我们一起过去瞧瞧。”阎玥欣说完拉着韩凌雪出了自己的房间。

她们刚来到走廊,客栈其他客房的房门接着一个个陆续打开。班九、岳超宇、秦季灵以及丫鬟小莲姑娘、楚婕,纷纷走出房门,向她俩看了过来。

“我兄弟他醒啦?”班九首个开口。

“不告诉你,呵呵。”阎玥欣调皮地说完,拉着韩凌雪继续前进。

“嗨,这丫头…这……你看……。”班九看看阎玥欣与韩凌雪背影,又看了看楚婕,这话都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慢慢地习惯就好。”楚婕笑了。

“啊?”班九突然觉得她话中有话,便追问道:“你的意思是?”

“你想多了。”楚婕说完,转身也向着赤飞煜房间走去。

“是吗?误解了吗?真是我想多了吗?”班九说着看向其余众人。

秦季灵与丫鬟小莲俩人没有接话,只是微笑着耸了耸肩,随后也跟着楚婕脚步走开了。

此时,走廊上只剩下岳超宇和他。

“这有些事啊,自己知道了,体会到了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会尴尬的。”岳超宇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班九独自一人在走廊上,左看看,右看看。数秒后,居然莫名地笑了。

…………

赤湖镇衙门侧厅,韩乘择席而坐,随身携带的佩刀放置桌面边缘。其余四名衙役捕快分站身后俩翼。

“韩大人,您请喝茶。”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毕恭毕敬地将一盏热茶端至韩乘面前,继续说道:“我们陈大人一会就到。”

“多谢。”韩乘从他手接过茶杯。

“请恕在下冒昧地问一句,韩大人此番贵临寒舍所为何事?”

“自知不该,何以多问?还是快些叫你们大人出来,稍后不就知晓了么?”韩乘身后的一名随从衙役说话了。

“噢…,小哥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中年文士强颜苟笑:“请稍等…稍等,马上就到。”

“哟,这…这不是怀襄的韩乘,韩捕头韩大人嘛,小官陈乐忆见过韩大人。”

“陈大人不必如此,韩某人担当不起。”韩乘起身抱拳,含蓄点头。

“韩大人请坐。”

“陈大人也请坐。”

“韩大人,陈某是个直肠子,向来都是直来直往,不知韩大人此次屈尊所为何事?”

“陈大人见外了,韩某此次冒昧而来,只为私事,还望陈大人莫怪…莫怪才是啊。”

“噢…,这样子啊,既然来了……说吧,所为何事?”

“嗯…哼。”韩乘清了清嗓子,稍稍停顿了一小会,紧接着说:“韩某此番冒昧前来,只想跟陈大人您打听一个人。”

“打听人?韩大人说笑了,陈某久居衙门后院,少有外出,这事恐怕是……。”陈乐忆强颜欢笑着。

“陈大人有所不知,此人唯有您对他知根知底。”

“哦?他(她)是谁?何出此言?”陈乐忆好奇心冉起。

“赤飞煜。”

…………

赤飞煜这么一病,那个久的,久得连季节都交替变换了。记得他初病昏迷之时还是冬季寒风呼呼,雪花零分之际。而现如今却已是春风拂面,青绿衔接之时。这真是一病过三世(仕)啊!

他卧病了这么久,可谓是粒米未进,全靠药水浇灌维持着。这下可好,这一苏醒过来,那个饿劲啊!山中虎豹也自感逊色三分。

你可不知啊,自韩凌雪离开他的房间之后,他那个疯狂劲儿,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喝水似牛饮。不对,喝汤似牛饮,汤碗一下子就干底了。一眨眼的功夫,鸡肉甚至连汤里的参渣,被他一道清除进了肚皮。其实,这不能怪他,因为他实在是太饿了。

然,接下来就糗大发了。由于他太…太饿了,一味的只顾着吃、喝,填饱肚子,全然抛开一切事情,完全没有理会、留意除了人参鸡汤以外的任何事物的缘故。殊不知,他的房门口早已站满了人群观众。当然,这些围观者不是其他人,她(他)们正是他的义兄班九、挚友楚婕师徒以及韩凌雪等人。等等,还有素未蒙面的秦季灵与其丫鬟小莲二人。

“……!?……”赤飞煜抬头发现众围观者,瞬间僵硬了。

“嘻嘻……。”

“嘻嘻……。”

“噗噗……。”

众围观的群众再也忍不住了,一哄而起,笑声连连。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泪直流;笑得肚肠抽搐;笑得几乎跪地……鸿逸也不经意地笑喷了,几乎差点连鼻涕都笑了出来。

不知过多久,也许是大伙笑累了吧。笑声逐渐变少、变小,直到消退。

“感觉怎么样?还好吗?”楚婕走上前来慰问到。

“嘻…。”

身后的门口再一次传来短暂的嬉笑声。为何说是短暂的?因为她(他)们真是笑累了,虽说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禁不住。

“我…我想出去…走走,全身快痛死了。”

赤飞煜支吾着站起身来,然而,身体不听使唤地摇晃着。

“玥欣,过来扶他出去活动活动。”楚婕命令着阎玥欣。

“哦……。”阎玥欣硬生生地将仅剩的那丝笑意咽下。

“来,让姐姐带你出去溜达溜达。”阎玥欣说着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等一下。”韩凌雪说完,来到赤飞煜的床头,打开他的包裹从里面挑出一件外衣,接着说到:“久病初愈,身体虚弱得紧。”

赤飞煜的眼中瞬间泛起一丝感动,随后又极速消失不见了。

春意桃树林,花蕾孕育香。

情义俩姐妹,仕位其左右。

花美终归谢,芳香难永存。

聚识萍水缘,情义金坚贵。

赤湖镇郊外的某处桃树林中,韩凌雪协同阎玥欣搀扶着赤飞煜漫步在树下小径间。也许是江湖惯例,又或许那已经成为了日程习惯,韩凌雪手中仍旧携带着佩剑。

“嗯…好美的桃花,嗯…好美好香啊。”阎玥欣微微抬头,伸长着鼻子,嘴里赞叹不已。

“嗯,的确很美很想,只可惜花美终有花谢日,再香也有芳尽时。”赤飞煜不经意地说到。

“喂!赤飞煜,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啊,真扫兴。”阎玥欣回过头来,在赤飞煜手腕上略使绵力地揪了一把,同时送上一记白眼。

“玥欣妹子,你这力度也太微弱了些吧,我都没听见回应啊。若是打情骂俏的话,我可是会吃醋的哦。”一直尾随他俩身后的韩凌雪见机插言到。

阎玥欣的脸蛋泛起一阵桃红之色,低下了头,没有作出反击与回应。

“你小子大病初愈,似乎感触甚多啊你。”韩凌雪来到赤飞煜身边,死死地盯着他看。

赤飞煜有意转移话题,道:“我感觉累了,我们返程回去吧。”

“啊?是不是感觉不舒服了?”阎玥欣关切地问到。

“不是,只是很久没有走动了,感觉有点累了。”赤飞煜解释道。

“那好吧,我们没回去吧。”

韩凌雪看着他俩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不解:这小子是怎么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人家有意对他好,他却故意避而远之。

…………

“陈大人可知那位长者是何许人?”韩乘追问到。

“不曾查获,无从查起。”陈乐怡停顿了一会,又接着说道:“以他身法与行迹判断,应是江湖成名人物,不然不可能轻易避开陈某一系列的明察暗访。”

“哦?看来此人的确不是一般的江湖人。”韩乘接着有问到:“从那之后,这小子可否与往常有何不同之处?比如:说话语气、行事作风,还有身手步伐之类的。”

“这…这个不曾留意。嗨…,谁会无聊到那种程度。”

“抱歉,是韩某唐突了。”

“无妨无妨。”陈乐怡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于是接着又说:“慢着,似乎有那么一件不一样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

“让我想想,我得捋捋。”陈乐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突然说道:“有了,终于想起来:就是那名老者离开赤湖镇不久,原本经常欺凌于他的那帮阔家少爷们,再也不敢去找他的麻烦了。”

“这又为何?”

陈乐怡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不知情。就在这时,边上一直倾听的中年文士开口说话了。

“我听人说是赤飞煜不知从哪学了几招奇特的制敌手法,每此出手又快又准,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凡是被他击中之人,都会感觉四肢麻木,腿脚发软,有力却使不上劲。”

“人品如何?可曾滋生事端?”

“这个倒是没有,都是一些不痛不痒之事。”

“嗯…,多谢二位大人如实相告。韩某已打扰多时,就此告辞。”

韩乘别过赤湖衙门之后,折途回程,心中暗自猜想着:难不成是师傅他老人家?可是,那手法似乎比家师更胜一筹。他,究竟会是谁呢?

…………

阎玥欣三人返程途中,赤湖镇城门不远处。三个头顶破烂斗笠、腰间憋着长柄铣刀、身材中等偏瘦、着装异类的中年男子,排成‘品’字形挡在路的中间。

此时,一阵微风掠过,刮起地上仅剩的几片残叶,浮在空中,翩翩起舞。

“你们是谁?为何挡住我们去路?”韩凌雪抽身挡在阎玥欣与赤飞煜的前方。

阎玥欣注视着对方眼神,对韩凌雪说道:“不用问了,来者不善。”

对方没有作出回应,显然已经是默认了。

阵风停了,残叶着陆。身形闪现,铣刀出鞘。煞气凌人,逼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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