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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再也不想重生了》19、不太一样的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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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楚倾忌惮了两世的荣王,此刻正跪在御书房里,虽然楚倾屡次叫他起身,他却还是执意要跪着把话说完。

楚倾也知道荣王是个特别能演的人,既然他愿意演,那自己就陪着呗。

干脆也不再劝他,自顾自地坐到了软榻上,拿起莲子百合粥吃了起来。

这是他从椒房殿出去时就吩咐了的,自己火气撒不出去,只能食疗,吃点莲子百合清清火气,总是聊胜于无。

一边吃一边后悔,昨晚都送到了嘴边的肥肉不吃,非要早晨玩什么刺激,结果被荣王搅合了,还不是得自己喝粥清火气。

楚倾吃完了粥,没好气地把碗和勺子往桌上一扔,奶奶的,自己青春正盛,这火气怎么能忍啊!

然而跪在脚下的荣王却不知道楚倾心里想的什么,见他没来由的发火,心中不由一紧,偷偷抬头看了楚倾一眼,后背绷得更直了一些。

楚倾虽然心浮气躁,却敏锐地注意到了荣王偷看自己的眼神,心里冷笑。这个小皇叔,从始至终的人生目标就是搞死自己,登基大宝,走上人生巅峰。

第一世他倒是成功篡位,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连一天龙椅都没坐稳,就被谢琅给弄死了,后来谢琅又在冷宫里找到了自己。

可惜晚了一步,那时候他已经毒发,谢琅就算拿到了解药,也万难有回天的余地了。

楚倾有时候也会想,那一世谢琅急急忙忙地杀了荣王,跟自己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过都已经过了这么久,纠结这些也是毫无意义。

目光下移,荣王还在信誓旦旦地说着套话,楚倾笑笑,起身双手把荣王扶了起来。

“小皇叔,朕一直记得小时候,你带着朕在御花园里粘知了,围猎的时候带着朕露宿烧烤,在辛梓山的雁栖湖上泛舟钓鱼。”楚倾露出回忆的神情,“朕那时候觉得,你比父皇还要亲切。”

荣王有些动容,抬手用衣袖沾了沾眼角,叹道:“陛下,你这么说,叫臣更是无地自容了!”

楚倾拉着荣王坐在榻上:“小皇叔,你这一趟也是为了朝廷的事,朕都听说了,在安阳你们甚是辛苦。既然来了,中午就留在宫里用膳,朕给你洗尘。”

荣王道:“陛下,臣是来请罪的。”

楚倾摆摆手:“请罪的话说了那么多,朕不想听了。小皇叔,朕其实早想和你聊聊别的。”

荣王一怔,疑惑道:“陛下请讲。”

楚倾起身,从书案上拿了一份折子,不动声色地问道:“小皇叔,礼是什么?”

荣王起身,拱了拱手,道:“礼,纪纲是也。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礼器》有云,忠信,礼之本也;义理,礼之文也。无本不立,无文不行。”

楚倾点点头:“小皇叔博学,朕自叹弗如。想当年你微服参加科举,一举中了个探花,跨马游街,何等的风光!”

“陛下,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荣王看着楚倾的后背,有些疑虑地想着,小皇帝今儿似乎同往日有些不太一样。

楚倾微微一笑,也不理论,转身把手上的折子摊给荣王,肃声道:”小皇叔既知,礼定亲疏,那怎么自己却辨不清亲疏远近呢?”

那是自己给庶出的幼子请封世子的奏折,荣王的心一沉,眸光微闪:“陛下,这件事臣可以解释。”

楚倾摆摆手:“小皇叔,解释什么的就不必了。朕刚才问你礼,朕也读过一句话,所谓不倍上,臣不杀君,贱不逾贵,少不凌长,远不间亲,新不间旧,小不加大,淫不破义。凡此八者,礼之经也。小皇叔怎么看?”

荣王头皮有点发麻,面上却还是笑道:“陛下的意思,臣懂了。”

“你不懂。”楚倾语重心长,“在朕看来,小皇叔用心良苦,朕知道你心疼修儿,不愿意给他太大压力,这么做是想让他安心养身子,可在外人看来,你这封奏折,却是宠妾灭妻,坏了尊卑嫡庶。你说朕如果准了,朝臣怎么看你,又会怎么看朕?天下百姓知道了,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看朕?小皇叔,你刚才说了,礼,纪纲是也!”

荣王抬头看楚倾,眸中惊讶一闪而过,旋即垂首恭敬地道:“陛下一番话,臣如醍醐灌顶,之前是臣糊涂了!”

楚倾把奏折给了他,又拉着他坐到塌上:“修儿的身子不好,人尽皆知,可你这个时候帮伦儿请封,你叫修儿如何想?他生母早逝,你是他这世上最亲的人,小皇叔,人在病中原就容易多思忧思,你不想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荣王眼睛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楚倾又道:“说到底,现在这个当口,朕跟你提起这事,也是为了你好。小皇叔,你要明白。”

荣王一凛,起身再拜:“陛下一片苦心,臣感激不尽。这件事,是臣思虑不周,给陛下添了麻烦了。”

楚倾起身扶住荣王:“回去把府中的刁奴都处理处理,至于那个四喜班,朕替你处置就是了。”

“陛下,这事不怪四喜班的人。”

“朕知道,可他们不识抬举,你的奴才是你的脸面,不给你脸面,就是不给朕脸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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