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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宋文明》第二十五章 复仇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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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王将军,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可是好武器啊!”程峻远远地大喊道。

见到来人是程峻,王显制止了手下的举动,他微笑着问道:“程少君当真这样以为?”说着,他抽出一只吹箭筒,把它展示给身边的人看。

程峻惊讶地发现,那只吹箭筒上的红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王显笑道:“这些武器其实都是与主人绑定的,蛮将们是把神通施加在人身上,而不是武器身上。”

程峻抽出腰间插着的那只,看着上面渐渐消失的红光,怅然若失地把它丢进了河水里。

河边,几个渔夫出身的殷宋士兵正在同伴的帮助下脱下盔甲。

他们游向河中那些无主的小船,这些都是战利品,是不能被抛弃的。

而另外一些稍大的战船由于船舷破损和绳索拖累,开始缓缓沉入河底。它们在河中央带起团团漩涡,让泡在河里的殷宋士兵无法靠近。

这些船只的命运无法再被改变了,只能在殷宋众人惋惜的目光中消失。

程峻也久久注视着河面,在那里,泛白的人体,暗红色的血水在翻腾。胜利者们毫不顾忌地浸泡在里面,似乎这样是一种荣耀。

这就是战争啊。如果初来之时还对此体会不深的话,现在的程峻则真真切切地嗅到到了战争的恶臭。

就像《文明》设定的那样,远古时期的战争是不增加好战度的。

与之类似的是,在在蛮荒的阿美利加大陆上,也从来就没有过人道的战争,没有过师出有名的战争。

人们互相杀戮的原因只有两个字:存亡而已。

他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是结束了战斗的子玉和张二甲。

很快,张长武和黄牙也凑了过来,最后到达的是刚刚从虚弱中恢复的姬二。

程峻的背影在喧闹的河边有些寂寥,他的语气中有一丝落寞:“财富不是万能的。张长武,你说的很对,我真是骗子,财富救不回陈琪的性命,也无法让我立刻为他报仇。”

物伤其类,陈琪的死让程峻手下这一帮接受了转化的人们都感到了悲凉。

按照常理,跟在能够把一切重伤恢复原状的程峻身边是最安全的。

可是生在这个世道里,哪里又有极乐净土。

张长武站了出来:“程少君,我等殷宋子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陈琪是条汉子,他死得其所!”

子玉默默垂泪:“都怪我箭法不精,无法射落吊着陈琪的绳子。”

神经粗大的张二甲和黄牙则满脸呆滞,心中端的是尴尬无比:这是胜仗啊,死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战争中有人牺牲的确不稀罕,但程峻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哪怕敌人已经被杀散,哪怕自己也第一次亲手夺去了某人的性命,他依旧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这个仇,无论如何都要报。

程峻转过身来,语气冷漠地命令道:“黄牙,张长武,姬二,你们三个全力催化那处未成熟的珍珠蚌,去的时候记得带上国人军的士兵。

子玉,你去找王显,让他留十艘船给我们。如果不给,少一点也行,至少拿到五艘。”

当身边的人大部分散去,程峻挥手叫来张二甲,拔出腰间别着的两把血淋淋的长匕首,吩咐道:“把这对匕首送到宋将军的住处,记住,尽量别让人看到。”

张二甲眼神一凝,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李自成带着援军姗姗来迟,倒也不能说他们来晚了,而是战斗结束地太快,原本处于放松和欢庆状态的国人们又难以集结。

见到战斗警报已经解除,李自成便吩咐部下们回去。

他独自一人在河边转了几圈,问了几个士兵,便搞清楚了整个战斗的来龙去脉。

“这是个机会。“李自成来到程峻面前:“看来去库马西的方式可以改一改了。”

“怎么改?”

“水陆并进,大军平推,不过这样一来出发时间要延后了。”

程峻看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李自成,否定了他的提议:“不,时间不能延后,水陆也没有必要并进。”

他甩甩手上由于那两把长匕首而粘上的鲜血,冷冷地说:“我要直捣黄龙,趁他病,要他命,报仇哪有隔夜的道理。”

另一边,当张二甲来到宋三房前时,他惊奇地发现一位蒙面的黑衣男子正倚在门栏上和宋三谈笑风生。

宋三是何等地位和实力,张二甲再清楚不过了,能让宋三规规矩矩说话,不撸狗不闻手的,整个殷宋上下没人能做到!

这个家伙是谁?他的心中泛起了浓浓的疑惑。

见到有人来了,黑衣男子眯着眼似乎笑了笑,他不慌不忙地向宋三挥了挥手,一闪身便消失在房子后面。

那奇快无比的身法让张二甲觉得有些眼熟。

离开了宋三家,黑衣男子在屋舍间穿行着,那些低矮的土墙对他来说简直是如履平地。

即便是一身显眼的黑衣,大街上也无人能够发现他的身影。

在营寨里绕了一会儿,黑衣人出了营寨。穿过树林之后,他来到一条小河边,这里是古济河的支流。

黑衣人喃喃道:“每次见过那小子都要清洗气味,真是麻烦。”说着,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露出了内里枯瘦而又高大的身体。接着,这位枯瘦男子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过了许久,他才结束了潜水,从一只漂浮的木盆里拿出一套衣物穿上。

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在脑袋上扣上一顶破草帽之后,他又从小路绕回了营寨之内。

这次,他没有再飞檐走壁,而是扮作一位普通农民,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

半个时辰之后,这位神秘人出现在了一处堆满了纸张的房间里。

“你还是那么谨慎。”纸堆里一个秃顶的矮个男子抬起头:“每次来见我都是不一样的造型。”

枯瘦男子哈哈一笑,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一堆纸上:“这是生活习惯。没办法,只要一想到有人可以追踪我,我就浑身不舒服。”

矮个男子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重新开始对付自己笔下的东西:“你这是自作自受,谁让你把徒弟教的那么好,难受了吧。”

“孔仲,孔大院长,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枯瘦男一脸戏谑地反驳道:“你自己还不是带了一帮孩子,整天教人算数,哪里有个少君院院长的样子。”

“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当然理解不了数学的美妙,你有什么事?没事快滚,别影响我计算。”

枯瘦男坐正了身子,低声道:“新来的少君很有一套,虽然行军打仗可能不怎么样,但心眼儿倒是挺多,路子很邪。”

孔仲笔下不停:“管他邪不邪,只要别做千秋万代的美梦就行,我最烦那种刚来就叫嚣着自己天命所归的货色了,还自称什么天子,真是恶心。”

枯瘦男干笑道:“这话你可别让李少君听到。我就直说了吧,新少君在打孔鲁的主意,我还听了他的演讲,感觉他很像是你的同道中人。”

孔仲的笔停下了,他沉默了好一会,这才抬起头看着枯瘦男:“你这么说,为时过早了。到底是不是,从库马西回来才能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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