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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万芙蕖》军医南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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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弦将李太医扶到马背上,将包裹递到他的手中,有些担忧,“师父,陛下的旨意真的是让徒儿我留在这里吗?”李太医将包裹挂在马背上,安抚的拍了拍南弦的肩膀,“南弦,你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陛下这是看重你呢!”说完,抬头看了看天,“回吧,如今天色尚早,师父这就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军营之中更要小心。我给你叮嘱的那几个伤患,你得多留意······”李太医觉得自己还有好多没有叮嘱完呢,越说越伤心,苦涩的笑了笑,“这十年我倒是和这军营处出感情来了。”说完,摆了摆手,“南弦,回吧。”

贺南弦恭敬的向李太医行了一礼,目送着李太医驱马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他才转身离去。

已是卯时,军营的人们陆续续起来了,见贺南弦走过来,纷纷打招呼,“贺大夫早啊!”

“贺大夫这么早啊!”

贺南弦双手背后,一一笑着回应,“早!”“早啊,晨练去啊?”

人们点点头,“沈将军让我们今日一早去校场训练呢!”

贺南弦含笑,“诸位辛苦了。”

人们冲他施了一礼,便纷纷拿着馒头往校场跑去。

贺南弦见时间还早,便打算回去看会儿医书,近日他在书中意外得到一个古方,只是书中所记某些药材却并不明了,因此,他打算再仔细研究研究。

他的军帐并不是很远,走了几十步就走到了,他掀起帐帘,就走了进去。账内安置十分整洁,角落里放了一个木篓,里面还有几株药材没来得及拿出来。贺南弦从架上取出医书,侧坐在靠椅上,是不是拿起毛笔在上面做些标记。

他身边并没有服侍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照顾自己,李太医虽然把他当徒弟,却不会让他仆从随身,因此,李太医把贺南弦教的很是特别。

半个时辰后,南弦听到账外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便放下医书走了出去,一个小兵正站在账外张望。南弦笑了笑,他是认得这个小兵的,这个小兵的手臂,还是他亲手接上的呢,不过几个月不见,这个小兵的肤色便黑了不少,“小兄弟,不知你唤我何事啊?”

小兵笑了笑,很是腼腆,露出一口白牙,“贺大夫,俺谢谢您当日的救命之恩!”说着,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要行大礼,吓了南弦一套,于是他赶紧附身去扶,“小兄弟,别呀,我救你是应该的,你不必记在心上的。”

小兵实实在在的抢在南弦之前给他行了大礼,南弦把他扶起,帮他掸去尘土,关切道,“小兄弟,你的手臂如今如何了?”

小兵伸手一拉,指着手臂说,“贺大夫,您看!如今已无大碍了。”

贺南弦仔细看了看,欣慰道,“小兄弟恢复的真好!”

小兵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贺南弦,“贺大夫,这是我在战场上缴获的匕首,您留着防身吧!”说着,就把匕首塞在了贺南弦的手中,把他弄得哭笑不得。贺南弦推辞道,“小兄弟,多谢你的好意了。只是,这匕首留在我这里,毫无用武之地啊!还是留在你手中这匕首才能更有价值。”他把匕首塞回小兵手中,笑道,“我如今也在军营里习了些许防身之术,不打紧的。”

小兵红了脸,把匕首放在地上,扭头就跑,边跑边喊,“您快收下吧!我···我自己有!”

贺南弦哑然失笑,蹲下去拿起匕首,放在手中仔细看了看,有点不可置信,惊叹道,“居然是把女子用的匕首!”贺南弦把匕首别在腰上,见已经辰时了,就返回营帐中取出药箱,往伤患住的营帐走去。

他给伤患仔细检查后,问过话后,又为他们添了几味药,因是夏季,气候炎热,为了避免他们的伤口发炎,贺南弦又把帘子全部支起,命人将他们分散,风一吹进来,果然凉爽了许多。

他陪伤患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去隔壁帮忙抓药了。人呐,是不能闲下来的。这是李太医的话,贺南弦深以为然。

自从小时候被父亲输给李太医‘十四年’,他接触最多的人就是他的师父——李太医,对于他说的话,也一直奉为圭臬。

如今期限早已过去,家中不断寄信催他回去,贺南弦都一一回信以‘军中繁忙’‘人手不够’‘还需一些时日’这样的话搪塞了过去,当今圣上的一道旨意,让他心口一松。

贺南弦忙完手中的活儿,已经中午了,校场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南弦!”

他循声望去,见是自己的好友沈嘉,沈小将军,不由一笑,“你不是还在受罚吗?”

此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沈嘉小将军听从他祖父沈老将军的吩咐,带着一队人马从南突袭了敌国,俘虏了百名敌国将士,却因大意,让敌国将领差点逃走,这次大意,害的一名小将腰腹各中一刀,沈将军大怒,把沈嘉小将军赶去校场喂马,这一罚,半个月就过去了。

沈嘉小将军心中有愧,这半个月来,更是两点一线的来往校场和营帐之间,因此,贺南弦算是有半个月没见他了。

沈嘉递出个油纸包,“喏,我从别人那里打劫出来的。算是给你赔罪。”

贺南弦打开一看,嚯!好家伙!这要说不是从别人嘴里夺下来的,他都不信!上面都能看到齿印!他赶紧扔回沈嘉怀中,“心意到了就成!心意到了就成!至于这······这烤鸡,沈小将军还是自己吃吧!我近日吃不得油腻的东西······”

沈嘉疑惑的看来他一眼,从烧鸡上撕下一个鸡腿,塞进嘴里,“你师父呢?走了?”

贺南弦看了一眼沈嘉的吃相,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今天一早就走了。你找我师父有事啊?”

沈嘉笑了笑,“也没啥事,就是想他了呗!”贺南弦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说吧,你又哪里有伤了?”沈嘉摇了摇头。贺南弦就又问,“还是你认识的某个人有伤了?”

沈嘉都摇了摇头。

贺南弦瞪大了眼睛,“师父和我都是医者,没有你要的那种药!”贺南弦好忧伤啊,这位沈小将军为何总觉得他们能制出那种可以让人‘吐真言’的药呢?

沈嘉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兄弟欺我!”

贺南弦:“······”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贺南弦问道,“是不是你们又审不出东西来了?”

沈嘉点了点头。贺南弦想了想,从药箱拿出一个小木瓶,递给了沈嘉,嘱咐道,“这是一种可以让人昏过去的药,我师父常把它用来······”话还没说完,沈嘉就接过小木瓶跑了。

还未说完话的贺南弦张着嘴道,“······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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