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医院？”林妍焦急万分的坐上驾驶座动汽车。在这里她比萧禹熟悉。
“这家。”萧禹递上纸片随后不安的点上烟。难道在自己身边出现的人都会变得不幸？林妍已经是了而为了让林妍不再受牵连丢下了妻子苏夙。现在苏夙也身陷险境。
他深深吐口烟忽然间有些想要哭。自己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给别人带来不幸的吗？想着萧禹又忘了忘纸片上的地址开口道：
“把我送到路口就行了我自己找车过去。”
“说什么呢你。”
“不想再牵连你。”
“我是因为苏夙才去的。”林妍义正词严的说“不是因为你！”
的确将苏夙害至如此境地是在林妍的意料之中她必须跟去确认苏夙的昏迷情况并且担心一向聪明的姐姐会在醒来后揭穿自己的谎言。（当然如果她能醒来的话。）
林妍在车道上不断加快车全然不顾“前方是电子警察测区”的警告。幸运的是现在是深夜时分再繁华的都市也有歇口气的时候。萧禹将烟扔出窗外烟头以同车一样的度朝后飞去一连串的橘红色火星飘洒在夜幕下。当他准备再吸第二支时电话震动起来看号码是连哲打来的。
“什么事？”萧禹用尽可能平静的口吻说。
“什么事？”那头连哲对于萧禹的平静感到气愤“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还问我什么事？”
“真想失踪的话就不会接你的电话快说什么事？”
“你把老师杀了？”连哲说“现在这里闹得沸沸扬扬报纸上说‘一位充满爱心的老慈善家在孤儿院惨遭杀害凶手在逃警方正全力追捕’。”
“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那是谁？”
“我也弄不清……”萧禹看了看正一门心思注视前方的林妍压低了声音接着说“杀老师的那些人……现在在抓我。”
“抓你？为什么？”
“天晓得。也许是因为他们认为我看见了他们的行动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先别管这些了。”连哲忽然打断他说“那么……车呢？”
“你的车？”
“对你停哪了？还在育儿院？”
“不在。”萧禹说“被那伙人撞到湖里去了他们想要我的命应该。”
“撞到了湖里？！如琴湖？”
“还能有哪个湖？”
那头连哲思索片刻后说“他们不是想要你的命他们要的是车……”
“车？！”
“没错车。”
“为什么？车里有什么？”
“有一些我想让你知道的东西。同样的他们也想知道的东西……难道你就没有现吗？”
确实萧禹不可能现什么那晚他所有的心思都置于潜入育儿院要一个瘫痪老人的性命。
“算了那只好由我自己去处理了。”不久后连哲说“你现在在哪儿？那群人还在追你？”
“现在不在可不知道会不会再来。”萧禹说“如果他们的目的真的是车的话那为什么还追着我不放？”
“我也不清楚。”
“那车里有什么？你想告诉我什么？”
“电话里说这些不安全况且事情复杂我也说不清总之不能让东西落入除了你我以外的任何人手里。”
“……”
“等你回来再给我电话我现在要去联系打捞公司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把车打捞上来。”
接着萧禹挂断电话见车已驶下高正朝一片灯红柳绿的中心地段开去。
“连哲？”林妍不带表情的问。
“你怎么知道？”
“你的朋友……大概只有他了。”
这么说时萧禹蓦然的想起数年前他们三人共同度过的一段美妙且幸福的恋爱时光。
“或许是的。”不久后萧禹说。
“他比你优秀。”林妍说“他完全可以选择夕阳馆或我鬼窟的其中一方干得也一定很出色可为了你他哪边也没选而是和你一起逃了出来。”
“这……我知道。”
“要想相信的话就信任这种人。”
林妍忽然对于连哲的一番评价让萧禹感到惊讶。为什么她在离开育儿院后还能了解到他的情况呢？在她心中连哲是不是比自己更可以信任也更能够依靠呢？萧禹甚至觉得如果当初没有生那事的话林妍是不是会选择连哲而非自己呢？若真是这样那三人的生活必定与现在迥然不同。
“别误会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见萧禹陷入沉默林妍补充一句。
“我没有误会什么。”萧禹忧郁的望向窗外的商店彩灯接着问“还有多远？”
“照地址上看的话再过三个红绿灯就能到了。”
“是嘛……”
车在一家市级甲等医院前停下下车后才现医院离晨钟广场仅几百米之遥。广场内的沉静气息像飘浮在空中的阴云一般清晰可辨。待林妍停完车后两人急急跑入医院来到询问处查询苏夙的病房号。
正在剔牙的中年护士极不情愿的翻翻白眼跟着检索电脑不久后告知病人在7a病房。于是两人穿过阴冷的狭长过道走入电梯。电梯缓缓上升的途中萧禹不安的来回摩擦手掌而在其旁的林妍则面无表情的望着玻璃中的自己。她坚信自己要做的与已做的任何事都是正确且合理的。
来到7a病房前主治医生正为苏夙做着某种检查。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屋内没有任何仪器。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疗养院来的合适。一脸苦相的医生在做完简单的检查后走出房间来到两人身旁。
“医生她怎么样？”萧禹问道。
“你们是？”
“我是她丈夫。”
“我是她的妹妹。”
苦相医生点点头脸上带有不乐观的表情说“病人看起来没有受过什么外伤脑部扫描下来也没有出血点可就是昏迷不醒这还真少见。”
“什么意思？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昏迷不醒呢？”
“当然是有原因的！”医生说“只不过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更全面的检查才能清楚原因。”
“那她……能醒的？”相比起萧禹的激动林妍显得平静许多。
“这目前还不知道要先弄清楚病因。”苦相医生将手插入白大褂的口袋望了望屋内的苏夙接着说：“你们最好能将病人以往的病例拿来这样或许可以找出原因。”
“没问题我去拿。”萧禹说。
“那么先去楼下交入院费。”说完医生走入办公室。
“那可以去看她的？”林妍问。
“噢可以。”
萧禹在屋外伫立着望了会儿床上的妻子不久后乘电梯去底楼交付住院费。而林妍在萧禹走后才开门进入她缓缓在苏夙身边坐下像担心似的伸手拨开挡在苏夙眼前的零乱长。
苏夙长得不算漂亮可总给人一种安静且淡雅的感觉。她不像海棠那样张扬也不想牡丹那样高贵更没有杜鹃花的美丽。非要比喻的话苏夙像是茉莉花安宁中透出股淡淡的清香。
看着如此安静沉睡的苏夙林妍顿感悲伤。明明是自己将苏夙害成这样又为什么会感到悲伤呢？难道这不是她本意？
“姐姐如果你是我的话大概也会这么做的吧。”林妍边抚摸着苏夙的手心边轻声说“你也一定能明白我这么做的理由。我不能让萧禹去做那些愚蠢的事更不想因为那些愚蠢的事而危害到姐姐你。If小姐对于叛徒一向心狠手辣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我一定要阻止事态的展。不管做什么不管会导致什么后果。你明白吗……你明白的吧。”
林妍凝视着苏夙略显苍白的脸缓缓从她的裤带中摸出自己的那台手机。手机的液晶屏幕碎裂了但还是能勉强打开。林妍边将手机放入衣袋边继续小声说：
“从出生到现在我只爱过两个人。我是真心真意的爱他们的。并且我知道他们也都深深地爱着我。其中一个人是萧禹而另一个就是姐姐你。只有你们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笑着向我伸出援手。告诉我不管面对的困境有多大只要一回头就有你或他在身后给我安慰。”
说着说着林妍淌下了泪来泪滑落到苏夙与她相握的手臂上。
“因为这样我也会一直深爱着你们。深爱着你深爱着萧禹。可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要我从你和萧禹中选择一个的话我想我会选择萧禹的……”
“你怎么了？”萧禹站在门口看着一个劲在落泪的林妍感到吃惊不已“怎么哭了？”
“没什么。”林妍边抹去脸颊上的泪边说“苏夙她会醒过来的。”
“当然她会的。”萧禹走到床边俯身望着自己的妻子。
“那病例的事怎么办？你们的家不在这里吧？”
“我会回去拿……”萧禹站起身来到窗边继续说“或者让连哲帮我传真过来。”
林妍边点头边擦眼泪。
“对了今天和苏夙见面是为了什么事？不光是见见面这么简单吧？”萧禹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
“为了委托人的事”林妍说“有个任务要找苏夙商量。她是我鬼窟的人不是吗？”
“关于出售‘爱’的？”
“恩。”
“能不能讲的具体点……比如委托人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爱？”
“不能。”林妍回答的斩钉截铁。
“是嘛……”萧禹轻叹一声来到林妍身边接着说“那有没有觉得是追我的那群人将苏夙害成这样？”
“或许是的。”
“那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那些是什么人他们追着我不放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我不知道啊。”
“你是知道的。”萧禹说“在我告诉你那些人的打扮的时候林妍你的表情也在同一时间告诉我你打算隐瞒什么。说自己在梦里见过这群人……根本就是在胡说。”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只是在梦里见过他们。”
“那告诉我他们究竟想要什么？”萧禹的语气见见缓和起来。印象中他像刚才那样对林妍大吼大叫还是头一次。
“我不想再有人受伤了特别是你……”萧禹说。
“你……斗不过他们的如果你再这么愚蠢的坚持下去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我不怕我有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东西。”
“我真的不知道……”林妍格外慎重的重复一遍。
两人短暂的沉默起来安静下来才现他们是在苏夙的面前进行这番争吵的。昏迷不醒的人并非没有意识而是无法向外界回馈或表达自己的意识。那如果苏夙真的听见他们的这番争吵与林妍刚才流着泪说的那些话她会怎么样呢？她是感到气愤还是惊讶？又或者会宽容的谅解？正如林妍所说“你明白吗？你明白的吧。”
“这里我来看着你去拿病例。”不久后林妍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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