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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身在彼岸》第15章:梦的边境——育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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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穿透茂密的森林照射入不起眼的碧绿馆鸟们鸣叫着在屋檐上来回盘旋远处的省际高公路静悄悄的等待新一天的来访者。一个平淡无奇的隆冬清晨。帕丽扎提站在煤气前观察火头大锅内正煮着用青菜与肉末搅拌而成的早餐营养粥。她边看着锅内沸腾的气泡边跟随音乐有节奏的打拍子。

先醒来的是佑佑女孩身穿单薄的浴衣打开三楼的窗户让晨风吹拂起她的秀对于再进入梦境的感觉自然是奇妙无比相较起现实中的慵懒生活她更愿意在这个叫做蓝镇的地方有新的开始。

不久后佐佐也被侵入的凉风唤醒他翻了个身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眼前出现的是房间内的天花板。佐佐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地板上睡了好几夜。

“早啊。”佑佑顺着风势梳理着头说。

“早。”佐佐睡眼惺忪的回应一句裹紧毛毯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好像好久没见了。”

“是有段时间了。”

“几天?”

“唔……说不清三四天或者七八天。”

“这段时间可想过我?”佑佑转过身面对躺在地板上的佐佐。

“没有。”

“是吗我想过你一次。”

“哦。”

“原来不是每天晚上都能见面的嘛。”

“的确不是。”佐佐说“因为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做梦睡得很深的时候也是有的。”

“对哦我这几天特别忙除了拍上几百张照片外还拍了一个牙膏广告。”

“牙膏广告?”

“就是在镜头前露出牙齿不断的笑像这样。”佑佑边说边咧嘴笑起来。的确她的牙齿白的无可挑剔。

“往新的领域展是好事。”

“不过我已经有些厌倦了。”佑佑叹口气“对着镜头笑啊笑的。”

“你不是‘只准快乐’的女孩吗?多笑笑也无所谓。”

“可不一样呀开心不一定要笑再说了对着镜头笑也不代表自己就真的开心不是吗?”

“这倒也对。”

“那么佐佐你呢?这些天都在忙什么?睡得那么深连梦也不做了。”

“根本没睡。”佐佐边说边手撑床沿的爬起俨然一个行动困难得病人模样。

“没睡?在干什么?”

“不断的在移动。”

“哎?不断的在移动?”佑佑奇怪道。

“乘火车换飞机再飞机换汽车接着步行几十公里换回火车。这些天全都在移动中度过。”

“在移动中度过的?这是什么工作啊?”

“不是工作是任务。”

“任务?什么样的任务?”

“不断移动的任务啊。”佐佐笑起来也许是感到在如此美好的清晨能与一个美丽的女子开上几句玩笑是种难得的享受。

“不愿说算了。”佑佑赌气似的拿起‘昨天’的衣服进入浴室。

佐佐这时想起昨晚在一片月夜中女孩赤身**的在自己面前不停旋转美丽的像月光公主一般。即便现在她再一丝不挂的出现在晨曦中也无法像昨晚那般华美。黑暗总能带给人种神秘且诱惑的感觉。

不知在何处的广播喇叭冷不丁的响起那效果用来吓人着实不赖。广播中帕丽扎提用孩子般无忧无虑的声音轻快的说: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有需要的客人到四楼旋转餐厅来用餐。”话毕屋内重新恢复平静。

佑佑换上浅绿色高领羊绒衫后走出浴室说:“这里到底有几个帕丽扎提啊?”

“我也刚想说这话。”

“昨晚看到的她一本正经帮我们办理住房手续时又有点神经质现在弄得像个小孩。”

“她们是三胞胎也不一定。三个帕丽扎提分别在一天中三个时段出现。除了性格与语调不同外其外形声音体态全都一模一样。”

“那可真不错。三个自己。”

说这两人走出房间从东侧的楼梯走上四楼。其间佑佑像想起什么般拍着佐佐的脑袋说:

“我知道帕丽扎提这名字的意思了。在看书的时候偶然看见的。”

“什么意思?莫不是鬼魂什么的吧。”

“天使。”佑佑说“变化万千降临人世的天使。”

“那是那种天使?这年头天使也分好多种。圣天使、堕天使、或是一般的平凡无奇的天使。”

“这我就不知道了。”

来到四楼才现所谓的“旋转餐厅”根本是骗人的把戏。旋转的并不是楼层而是布置在饭厅四周墙壁上的陈旧古画画大都积满污垢几乎分不清哪幅画属于哪种艺术流派又或者只是小孩的幸手涂鸦也未可知。

不过无论是谁一来到这饭厅还是希望其别“旋转”为好。这种程度的旋转不仅不赏心悦目反而令人头晕眼花。佐佐的眼珠也不由自主地一同旋转起来。

“欢迎欢迎。”帕丽扎提不知从何处角落冒出来迎接两人“来这边请。”

两人在“旋转”的中心坐下佑佑奇怪的打量帕丽扎提。

“怎么了?”帕丽扎提注意到后问。

“不礼貌的问一句你……知道我是谁?”

“佑佑啊。”女子难掩心中的快乐说“他是佐佐我们都认识一天了。昨晚还带你们去参观动物园没错吧?”

“错倒没错可……好像你和昨天……不太一样。”

“新的一天总有新的心情嘛Tomorroisanotherday”女子高举双手喊出洋文接着说“不管遇上什么事一觉醒来烟消云散。”

“烟消……云散……”佐佐低头看自己的网球鞋他已被转的头晕眼花。

“那么有刚烧好的早晨活力粥不来点?”

“来。”

“好……可在来之前能不能麻烦你别转了?想吐。”

“慢慢就会习惯了不转可不行。不转的话整个蓝镇都醒不过来。”

“和蓝镇有什么关系?”

“这么旋转不是转给我们看得是转给镇子上的人们看得。它的作用就好像灯塔上的灯光又好像早晨的闹钟。总之不转可不行忍耐一下吧。”

“就是啊忍一下又不会死。”佑佑也说道“我倒觉得不错感觉像小时候坐的旋转木马。”

“好吧那就继续转。”

帕丽扎提亲切的笑了笑从大锅内盛出两碗满满的菜粥这碗也有些独特与其说是碗倒不如说是“杯子”更合适。碗口仅一拳大小越往下则越深。

“不够尽可以喊我。”

“帕丽小姐。”

正当佐佐与佑佑研究如何下口时一个男子的声音闯入旋转餐厅。看去男子体格健壮虎背熊腰。上身一件无袖运动衫下身一条过腰运动裤。头如同刚被德军梅-1o9飞机轰炸过一般整个朝外膨胀。

“你早啊拳击手。”帕丽扎提迎上去抚摸男子粗壮的胳膊。

“不是让你别叫我拳击手吗?叫我波切利安德烈•波切利”

“三得利波切利?”佐佐重复一遍“好熟悉的名字。”

“拜托是安德烈波切利一个男高音歌唱家的名字。”

佐佐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举起碗(或杯子)狠狠倒上一口。

“来拳击手先给你介绍两个新同伴。”帕丽扎提将波切利拉到两人身边。

佐佐见对方体格如此健壮心想若不予理睬恐怕会有生命危险遂站起身朝波切利致意跟着佑佑也站起来。

“这是佐佐这是佑佑。昨天刚到这的。”帕丽扎提介绍道。

波切利像正和拳手对战般双手下垂两脚不停的轮换点地身体一起一伏仿佛随时可能挥上老拳。

“你们好啊左右。”波切利边跳边说“我叫波切利请记住。”

“想忘也忘不了……看情形如果忘了的话一样有生命危险。“

“哦拳击手他不是这个意思。”帕丽扎提解释道“因为以前在台上比赛时受了伤被打到了脑子。所以记忆力不怎么好常常会忘记这个忘记那个需要别人来帮他记住一些东西。所以别误会。”

“对别误会。”波切利依旧是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介绍完毕佐佐与佑佑重新坐下吃早餐。波切利跟着女子来到锅前听女子问道:

“拳击手日记一直在记吗?”

“在记。不然会忘了自己是谁。毕竟记忆力不好光靠别人帮忙自己却不努力的话也说不过去。”

“这就好。”

不久后波切利端着个铝质托盘在佐佐身边坐下望着他问:

“你们好啊是新来的?以前好像没见过。”

“啊?”两人一下不知所措但对方的表情又决不像在开玩笑。

“嗯我们是新来的。”佑佑很快回应“他是佐佐我是佑佑。”

“你们好啊左右。”拳击手说着用拇指指着自己“我叫波切利安德烈•波切利。”

“你好。”佐佐苦苦一笑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男子的记忆能力的确不怎么样一分钟前的事都能忘得无影无踪。

三人默默喝粥的时间内帕丽扎提将一大口锅挪上货运推车而后将推车推出餐厅大约五六分钟后气喘吁吁的返回。

“去哪了?帕丽扎提。”佑佑在座位上问。

“给动物园里的家伙送早饭他们大都没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所以只好把饭送上门。不过好在有电梯不然可真累坏了。”

“对帕丽小姐最照顾我们她什么都为我们着想。”

“这家伙怎么不会忘了你?”佐佐小声朝帕丽扎提问道。

“时间长了有些事就能记住了他刚到这里时我一天要介绍自己上百次。决不夸张。”帕丽扎提说“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用张广告牌写上自己的名字之后贴在胸前这样他才勉强记下来。”

“真不容易……”

“不过拳击手他比我更痛苦。”女子叹息似的转动筷子“在职业最黄金的时段退了下来来这里以前一直想要自杀。近几个月才慢慢好起来。现在励志要在完全康复后回去当个正式的拳击教练。”

“那么有康复的可能吗?”

“几乎没有。”帕丽扎提沮丧道“神经一旦受到损伤是永远不可能恢复的。我也因此和拳击手谈了好多次让他就在这里教教孩子们就行了一样是拳击教育为何非要回去呢?”

“那他怎么说?改主意了?”

“哪有每次都是先说后忘怕是自己不愿记住这些的原因。”

“那再挂广告牌阿写上‘永远无法康复’不就行了?”佐佐建议道。

“太残忍了……”帕丽扎提细声说将最后一个“你”字吞回肚内。

注意到时佑佑与波切利已然聊开了如同昨夜她与象人的交谈一样。女孩仿佛与生俱来的拥有某种让人无法将其拒之门外的魔力。或许每个人看到她并与她谈上几句后都会一致认为她是个美丽且亲切的天使。

“对了帕丽小姐听说帮象人找母亲的事有眉目了。”波切利站起身来到锅前填粥时说。

“哎?你怎么知道?”

“他们说的。”

“他们?”

“就是戴消防帽穿消毒服的那群莫名其妙的人。总是神出鬼没的。”

“你记得?”帕丽扎提显得有些惊讶。

“因为关系到象人所以我用笔记下来怕忘记。”波切利说着从口袋中掏出张皱的不成样子的纸片递给帕丽扎提接着说:“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不太清楚。”女子说“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波切利说“跑完步回来的时候撞见的。”

帕丽扎提略微沉吟一会儿但很快又露出天真的笑容开口道:“知道了谢谢你拳击手。”

“叫我波切利。”

“哦波切利。”

早餐结束时餐厅内的旋转也一并停止大约蓝镇此时已被唤醒。波切利主动邀请佐佐佑佑去参观他的“拳击训练课”。在离开时两人现帕丽扎提早不见了踪影。

“现没有帕丽扎提看字条时又好像换了一个人。”佐佐说。

“现了一下变得冷漠了。”佑佑回应道。

“果然一直是在演戏。”

“也不一定。”佑佑赶上前面小跑的波切利问道“波切利你认识几个帕丽小姐?“

“几个?不就一个嘛。“

“本来记性就不好哪记得这么多问了也白问。”佐佐也上来说。

“是你问的太奇怪了。”波切利反驳道“因为坚持写日记所以记忆的能力也在慢慢恢复。比如在练习中的跑位出拳的角度与力度步伐的变化。我都能顺利记下来。”

两人不愿再多说什么对方记得的尽是一些要命的玩意儿。通过狭长的走廊三人走出碧绿馆一股久违了的户外寒气扑鼻而来。顿时仿佛重获新生。

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此处已不像夜晚那样阴森漆黑。广袤无境的玻璃森林依稀反射着阳光从而变得可爱起来。修正一新的草坪也未因季节的更迭而失去活力。在旅馆旁的小型停车场内停放着一辆白色sRV、一辆路栖五型房车。另外还有数十辆同一款式的仿山地自行车。

“看来那司机没有撒谎哦。”佑佑指着sRV说。

“似乎是……可为什么要在送我们到这儿之后撒腿就跑呢?这里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问他?”佑佑又指向在草坪上做伏地挺身的波切利。

“问他等于白问。”

“那就自己探索。”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一口气做完上百个伏地挺身后波切利看了看手表回到两人身边:“那么带你们去看我的拳击课吧不远用车的话大约半个小时。”

“那还不远?”佐佐表现出对于拳击的厌恶。

“去吧反正没事可干。”佑佑则露出如晨光般灿烂的笑容说“半小时的车程……那应该不在这里咯?”

“对在蓝镇的边缘我在那里教孩子们拳击基础训练课。”

“去吧佐佐顺便你也可以学上两招。”

“那就去。”佐佐依然表现得没什么兴趣“不过我不需要学什么拳击。”

不久后三人来到数十辆山地车前原来所谓的“用车”是用自行车……波切利像早认定了般跨上辆黄色山地车一旁的佐佐则无可奈何的选中蓝色。骑上去后佑佑立刻跳上后座高举双手用清澈的声音大喊“出!”

“喂你坐上来干嘛?”佐佐向后问道。

“从小体力就不行不可能骑上三十分钟。所以只好坐上三十分钟咯。我也不算重嘛前两天刚称过四十九公斤。”

佐佐在脑中试着推出四十九公斤重的物体可并未成功。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四十九公斤的呢?二十九寸彩电?还是Lg三门冰箱?

“喂快骑啦拳击手已经走了。”望去波切利果然招呼都不打一声的骑出了百米远。

佐佐飞快地赶上好在对方是个拳击手而非自行车手不然谁追得上。佑佑一手搂着佐佐一手朝波切利挥舞波切利看了看手表略微加快车。

原本以为要通过昨晚那条车都开了十五分钟的“永恒隧道”可隧道大门紧闭。波切利也没有要进入的意思他在隧道前拐弯驶入一片树丛中树丛中有一条因人行走多了而自然形成的道路。沿着这条还算平整的道路两人前进大约五分钟后来到省际高公路。此时的公路已有车辆行驶但还算畅通。波切利骑上像是专门为自行车而修建的一条狭窄车道佐佐载着女孩紧随其后。

“为什么隧道会被锁上呢?”佑佑朝波切利喊道。

“晚上才开!”波切利说“不过晚上刚才走的那条路就关闭了。”

“为什么?”

“晚上进森林会有危险同样的白天进隧道也不安全。”

“为什么?”

“嗯……”波切利摆出费力思考的样子而后说“不记得了总之规定就是这样。”

车子从一条匝道骑下高路抬头望去头上的指向牌写着“育儿所”的字样下方还有距离多少公里的提示。佐佐这才猛然想起那位鸭舌帽司机所说的话。

“蓝镇上的孩子都不在父母的身边成长而是被集中在一处通过更为科学的成才教育与更为高效的方式进行统一的培养。仿佛是外面世界中大型孤儿院的一种变体。”

车子穿街越巷行驶在越来越偏远的道路上这与两人头一次来到蓝镇时走得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对此波切利又运用脆弱的记忆系统解释道:

“育儿所在镇子的最南面背靠似水河而建为了要进行统一的一体化教育所以实质上与外界的联系并不多。也因为这样从那刚‘毕业’的孩子在走入蓝镇开始真正的旅程时个个天不怕地不怕充满希望与抱负。”

“怪不得越来越荒凉我想蓝桥那边还是满热闹繁华的怎么这里……”佑佑说。

“育儿所里也很热闹很漂亮还非常现代化。总之到了那里你们就会明白的。”波切利边说边加快度不时双手松开车把在车上练习起刺拳动作。

不久后道路两边俨然成了荒芜的旷野一望无际的黄色沙土铺展到视线的最远端。给人的感觉自己并非是在前往什么育儿所而像是前往某处秘密的军事研究基地。

“怎么样看起来舒服吗?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景了。”波切利遥指一望无际的荒野大加赞赏道“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光着脚奔跑在这片旷野上。那时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刚从天上降下的婴儿一般刚来到这个不算美妙充满曲折与苦难的世界。”说完波切利享受似的闭眼想象一阵。

“啊那是什么?!”忽然间佑佑望向由地平线上缓缓出现的巨大建筑物那物体从视线的最西边一直延伸到最东边。

“是围墙。”波切利停止想象解释道“围墙里面就是育儿所。”

“看起来好像大型的监狱。”佑佑说。

“因为蓝镇上还是有人反对这种体制的他们一心想要搞破坏甚至是颠覆这种进化。所以才会建这种看起来吓人的围墙。但到了里面以后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佐佐凝视身边的旷野现除了寸草不生外地面还隐隐的飘浮着一层热气。好像在篝火前看物体物体总显得漂浮不定一样。可现在是冬季气温停留在五度上下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现象呢?

三人渐渐来到围墙前走近了才现围墙建的威严且让人畏惧。的确像是座监狱的围墙。墙体的顶部缠有连鸟也飞不进去的密集铁丝网网呈螺旋状的一路延伸望不到尽头。

而与巨大墙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进入的门门大约一人来高用看起来子弹都难以穿透的铁皮包裹。波切利走上前啪啪打门安装在门上的摄像头随即转动身体对准三人。

“是我。”波切利对着摄像头喊道。

很快门自动而缓慢的打开一位文职模样的男子戴一副无框胶质眼睛出现在门内。

“今天好像来的很早嘛。”无框眼镜男说接着低头觑一眼手表“早了十七分零三十二秒。”

“是啊。”波切利说完推着山地车进入佐佐与佑佑也跟了上去。

“这是我的朋友想来参观一下。”

“哎?难得你可从来没带朋友来过。”

“人总有一两个朋友的嘛。孤孤单单的活不下去。”波切利说。

“那么跟我来吧。”

说着三人停下车走入一间像是传达室的屋内屋子不大可看起来极为现代化更确切的说像个现代化的研究室。

无框男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类似粉笔擦得玩意儿来到波切利身边。波切利随之高举双手男子用那玩意儿由际开始一直到脚掌缓缓扫描一遍确定没有异常后来到佐佐身边。佐佐依葫芦画瓢的也举起双手让其扫描一通。扫描到大腿时佐佐想这东西恐怕是某种金属探测器。

到佑佑时无框男子先盯着她的脸端详了数十秒女孩奇怪的看着对方可很快露出其招牌式的笑容。顿时男子仿佛被什么击中一样不自在的也从上至下扫描一遍。

“好了拳击手你去那坐会儿他们两个因为是第一次来还要做点检查。”

“我知道制度嘛马虎不得。”说完拳击手坐上屋内的单人沙。沙看起来极为复古让人联想起中世纪英国皇室内的奢华用品。

不久后无框眼镜男子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数码相机让佐佐与佑佑站定并为两人拍了数张脸部特写。拍完后将相机连接到屋内的电脑上敲打几下鼠标后说:

“不是这里的人?”

“嗯不是。是从外面来的。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波切利翘起二郎腿有些焦急的望着墙上的钟说。

“哦……”男子看着屏幕接着说“一天前在碧绿馆内登记居住住在3o4号房……那么是你们那里意义上的情侣咯?要知道我们这里可没什么情侣。”

两人互望一眼佑佑开口说“还不是我不爱他。”

“爱?”男子似乎对于这个词感到费解。

“既然是从外面来的就不会是那群人了快进行下一步吧。”波切利越着急起来。

“了解了。”男子说着从安装在窗边的壁橱内取出针管与试管又由抽屉中找出橡筋。

“这是……抽血?”佐佐问道。

“正解。来卷起袖子。”

佐佐边卷着袖子边在心中抱怨:这算什么事参观一场拳击训练还要抽哪门子血?

正抱怨着男子在佐佐手肘部绑上橡筋擦上碘酒跟着熟练的找到血管插入针头抽了大约1occ的血。接着将抽出的血注入试管用软木塞盖住管口。这个过程除了碘酒的凉意外佐佐没有别的感觉他意识到似乎缺少了些什么。

轮到佑佑时女孩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尽可能贴近佐佐说“我从下就怕打针能不能不打?”

男子犹豫片刻似乎是为这女孩的美丽所动容。但很快他还是坚定下来说不抽点血液样本不能进入。

“是你吵着要来的都到了难道不进去吗?”

“可我不知道要抽血啊。”佑佑理直气壮的说。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

在片刻的思想斗争后女孩不情愿的撩起袖口露出细腻光滑的皮肤。不知为何无框男子在为其手臂涂碘酒时手有些微微颤。佑佑把脸埋入佐佐的胸口像忍受某种巨大痛苦般紧闭双眼。

“好了。”很快男子说。

“这么快?”佑佑惊讶的睁开双眼见男子正将自己的血液样本注入试管并贴上标签“可我没什么感觉啊一点也不疼。”

“对了痛!”佐佐几乎喊出来。刚才自己在抽血过程中的确也没有感到疼痛即便是极细微的痛。

“原来在梦里感觉不到痛是真的。”女孩高兴得手舞足蹈压在手臂上的棉花也掉落在地。

“梦?什么梦?”无框男子奇怪道。

“哦没什么。”佐佐向女孩使了个眼色接着说“那还有别的检测吗?”

“暂时没有了毕竟你们只是来参观的访客。”

说完男子将两人的血液样本插入某台大小如收营机的仪器中按下按钮后仪器飞快的旋转起来。此时男子来到另一台电脑前察看屏幕屏幕上显示的奇妙符号根本无法令人理解。

“没有传染病基本正常……哎你十一岁以前是不是常常患肺炎?”男子向佐佐问道。

“是的。”

“那小心些因为肺炎这东西虽然治得好可常会复加上这里的温差很大所以多注意点。”

“谢谢。”

转而男子察看佑佑的信息依然是那几句“没有传染病基本正常……啊!”忽然他大为惊讶起来。

“怎么了?”佑佑对男子的吃惊感到不安“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没有……只是……你才十八岁?”

“对啊我是十八岁。”女孩松口气立即高兴起来“有规定说十八岁不能进去吗?”

“哦那倒没有。”男子用中指推了推镜架接着站起来由刚才摸出相机的口袋找出两枚拇指大小的徽章。

“进去后戴上这个一来表示你们已经接受过检查二来也是个跟踪器以防意外。”

“意外?”

“有人总想破坏这里嘛。”

“完了吗?那我们快走吧。”波切利也站起来走出屋子重新登上山地车。

“要快点了。”他说。

无框男子在屋内按下开关随即眼前的巨型围墙缓缓往上升起一小块。那感觉就好像大坝开闸泄洪一般。随着门一点点的上升一股崭新的充满活力的空气涌了进来。隐隐的可以听见墙内的喧嚣与欢乐。阳光迫不及待的照射在车把上。两人感觉自己仿佛将要走出太空舱踏上火星的土地一样心情格外激动与期待。育儿所的世界将会是怎么样的呢?是孩子的天国?是无忧无虑的天堂?又或者是……

(本作品由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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