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才一连两次出现的怪象，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在鹞落山，见卓亦凡神伤，虎牙没有打扰卓亦凡，他需要这么一个时刻，让他自己一个人来独自沉淀。

而进入谷底去见齐若禤，虎牙也没有下去，他只是在上面等着卓亦凡，他不想打扰他的思绪。

只是卓亦凡回来之后，情绪陡然悲怆，虎牙关切道：“亦凡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不要再难过了。”

卓亦凡摇了摇头，“我现在还记得若禤死时的表情，对我失望至极，害死她的父亲，她对我愤恨不已。”

“不会的，若禤姐姐知道你中了段亦峰的圈套，她会原谅你的。”

“不，不可能的。”卓亦凡痛苦道，“害死了她的父亲，还导致她的殒命，她怎么可能会原谅我！”

“你不是说了嘛，若禤姐姐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她，而你犯的错误，她会包容你的。”虎牙劝解道。

“真的吗？”卓亦凡情绪很是激动，“她真的会原谅我？”

“会的，我以前做错事，师父虽然当时很生气，后面都还是原谅了我。”虎牙继续道。

站在谷口，卓亦凡朝谷底望去，湖面上的朦胧雾气更重了，雾气淖淖的，全是氤氲。

然而，卓亦凡却惊奇的发现，齐若禤站在冰块上面，对着自己发出微微的笑意。

那笑意既非甜蜜的微笑，也非恶毒的诅咒之笑，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更多的还是带着幽幽的邪魅。

“若禤！”卓亦凡朝谷底招了招手，非常激动。

闻言，虎牙赶紧朝底下望去，却见里面全是雾气，什么也看不清。

虎牙同情的看着卓亦凡，认为他显然是心里面痛苦，才忍不住朝里面招手。

但是，任凭卓亦凡招手，齐若禤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带着幽幽的笑意，站在冰面上。

卓亦凡不住的喊着，声音越来越大，情绪更是越来越亢奋。

见他无法控制自己，虎牙赶紧晃了晃卓亦凡，让他从失心的痛苦中挣脱出来。

一番摇晃之后，卓亦凡回头望了望虎牙，随之将目光再次看向谷底，却见整个湖面已经看不清了，全是雾气，齐若禤的身影也不见踪迹。

他沉默着看了一会，方才叹气离开。

直至离开鹞落山，卓亦凡才从悲戚的情绪中走出来，对齐若禤的思念和眷恋，方才告一段落。

两人又经过一阵子的赶路，来到了原正气盟的驻地，也就是司徒玉儿家里所在的小城。

一来到此，卓亦凡平静的心态，再次起了波澜，毕竟他和司徒玉儿有过那么一段愉悦的时光。

只是后来却以悲剧收场，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杀，却无法搭救。

“亦凡大哥，你确定还要进去吗？”

来到司徒玉儿家门口，虎牙问道。

“为什么不？正好经过。”

“可是，我担心你又会让自己迷失心智，就像刚才你说自己看见若禤姐姐活过来一样。”虎牙担心道。

“没事，短暂的迷失心智，能够让我再见见她们，也不是件坏事。”说着，卓亦凡推开了大门。

里面的布置与前些年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如旧。

在这些武林高手中，司徒玉儿的父亲司徒鸿宇，算是对他较为仁慈的了，还曾经救过他。

所以来到此地，他还是非常感激司徒鸿宇的。

他虔诚的为司徒鸿宇上了香，烧了些纸钱，算是对他的告慰。

随后，他又来到书房，那里他和司徒玉儿曾经读书的地方。

他还记得，正是司徒玉儿帮助他找到了，父亲死时手里攥着纸页上的文字，最终找到了血洗卓剑山庄的黑手梅管家，也就是向震封。

司徒玉儿的聪慧，她认真读书的模样，他此时还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他躲避江湖祸事中难忘的经历。

然而，好人却没有好报，司徒玉儿还是走了，带着无法跟自己永远在一起的遗憾。

想到这，卓亦凡对自己有点难以释怀。

经常听人说，男人都是薄情的，对爱情忠贞不一的屈指可数，大多数都是随遇而安的，而他就是其中的一员。

就他自己来说，第一感觉真正喜欢的是齐若禤和司徒玉儿，还有上官雨晴。后来随着相处，有了感觉的则是岳玲珑、林清怡和郁清秋。

他很诧异，自己心里面一下子竟然能装下这么多女人，自己难道真的是滥情吗？

然而，感觉却是真实的，他对她们没有一个虚心假意。

可见，不是世俗偏见出了问题，就是他这个人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男人真的只会喜欢一个女人吗？

以他个人的感觉来说，这个问题显而易见，男人不可能只喜欢一个女人，两个人始终如一只是文人墨客作品里的向往，可是在现实中却是难以实现的。

他以前曾经因为这个问题而苦恼不已，甚至替司徒玉儿感到不值，她的心里面只有他，可是他的心里面却有很多女人，这公平吗？

但是，看到整个尘世里三妻四妾的生活，他才恍然大悟，自己纠结的问题，在现实中却是被男人以三妻四妾的事实来否定。

如果家里面没有遭遇变故，说不定他会把她们给都娶了，即使如此，也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此刻，卓亦凡释怀了，他不再为此烦忧，无论怎么说，他是爱她的，尽管只是他的一个女人。

卓亦凡为司徒家族的亡灵重新添了坟，将其修葺一番，以此告慰和司徒玉儿曾经的过往。

见翻新的坟头，虎牙说道：“亦凡大哥，伯父伯母的坟，你也应该回去修葺一番。”

闻言，卓亦凡才想到，卓剑山庄里爹娘叔婶的坟头，确实有段时间没有添了，遂对他点了点头。

卓亦凡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一番，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司徒玉儿的家，尽管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就在他转身的时刻，他的耳边忽然响起司徒玉儿咯咯笑的声音，依然那样熟悉亲切。

他快速转过身，却见里面依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

卓亦凡疑惑的朝四周看了看，不知为什么总会出现灵异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