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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邪》第012章 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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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的事情发生得太快,而且那些血色的小虫源源不断的从她眼睛里爬出来,不一会就爬满了她整张脸。

她就算昏迷了,依旧吃痛发出低低的哼叫声。

“快送去医院!”我扶着她,忙朝类思广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类思广也完全不知道,那些虫子细若发丝,鲜红无比,就好像污水渠里红丝虫,一端固定在苏溪的皮肉里,一端伸在空气中颤动,一遇到惊动,立刻缩回皮肉中,但虫子所过之处,如同剧毒一般沾之既腐。

我忙大叫着苏溪她妈,从背包里掏出一根香,对准苏溪的眼睛就开始薰。

香里夹了微量的硫磺引燃,加之一般虫子都怕烟薰,我燎过几下后,苏溪眼里确实没有那种“红丝虫”爬出来了,但原先虫子爬出来速度极快,这会整张脸都是,有些虫子一头拱起朝着她脖子上爬。

类思广一把将她抱起,我在旁边不敢松了香,一旦停止了薰,怕那虫子又从眼晴里爬出来。

苏溪她妈一出来,见苏溪这下,吓得放声大叫,我忙叫她上车,掏出香给她,让她帮我一块薰。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苏溪她妈捏着香直发抖,看着我尖悦的大叫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怎么回事?”

我紧捏着香,不知道怎么回答,一般这种情况下,突然发问,肯定有怪我的意思,但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

烟薰之下,那虫子并没有再爬出来,但脸上虫子的因为避开烟,努力朝着肉里钻,苏溪整张脸溃烂得不成样,如同一块剥了皮的鲜牛肉,只见蠕动的鲜红色。

在苏溪妈不住的尖叫发问下,我们到了医院,医生也吓了一跳,忙将她推进了急诊室,用药水冲洗。

类思广去交费,我扶着苏溪她妈张了张嘴想着怎么安慰她,可她反手对着我就是一巴掌,扯着我的头发尖叫道:“是不是因为苏溪比你考得好,你对她用了什么恶毒的法子?我知道你跟那个怪婆子看香,是不是你嫉妒苏溪,是不是你嫉妒她和那个刘天启关系好。青九你怎么这么狠毒!”

她用力揪着我头发,手不停挥舞的想朝我扇过来,一边护士大叫着让她放开,她却依旧撒波不肯松手。

我头皮被揪得火辣辣的痛,听到她尖叫着“青九”时,心头一直压着的怒火猛的窜了起来,反手抓住她的小拇指用力一掰。

她痛得尖叫松了手,我毫不客气,反手对着她就是一巴掌,冷声道:“你女儿怎么回事,你问你女儿?那些恶心巴拉的虫子是从她眼睛里爬出来的,如果不是我用烟薰,只会有更多的虫子爬出来!她考个二本,我嫉妒她什么?”

真不知道她怎么还扯上刘天启了!

她还尖叫着朝我扑过来,被叫来的保安慌忙将她拉住。

护士也忙喝住了她,她却朝地上一住,放声大哭:“我女儿就要去上大学了,现在这样子怎么办啊!”

她这一闹,医院里很多人都被引了过来,奇怪的瞄着我们,连香婆婆都被引了过来。

类思广交了费,站在一边将事情悄悄跟她说了。

我揉了揉扯得生痛的头皮,将头发理了理重新扎好,不再理会苏溪她妈,而是大步走到香婆婆面前:“你见过那种虫子吗?”

香婆婆脸色微沉:“她发病前是不是很惊慌害怕或是心虚?”

当时我问及鞋子的事情,她确实心虚害怕了,明显这双鞋还有隐情,送鞋的人不想她透露,当下点了点头。

“人在害怕时会开打瞳孔的括约肌使瞳孔放大,眼睛也会不自觉的睁大,从而压迫睛球底部的东西。这种虫子叫血妒丝,就藏于眼底。”香婆婆声音低沉,嘿嘿的笑道:“血妒丝可不是什么人眼里都能生的,就算有虫引也只有得红眼病,时不时发酸怄气的人眼里才能养活。”

香婆婆说着双眼意味深长的瞄着我脚上的鞋:“女孩子之间很容易攀比吧?有什么事情生了嫉妒,怄了气也不会说出来,一旦日积月累对身体可不好。”

她嘴里的红眼病指的就是眼红,可苏溪一直是很热情开朗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因为嫉妒眼红长了血妒丝?

“有办法治吗?”我沉吸了一口气,尽量不去看苏溪妈撒泼的样子。

“血妒丝长于眼,以心酸时的酸气为食,所以如同强酸般有腐蚀性。可如若以后平心静气压制,血妒丝无食而死,将眼底的死虫碾成灰敷在脸上,旧伤也能治好。”香婆婆倒十分耐心的解释,可说完后朝我道:“但眼红这病,要从心治,要靠她自己咯。”

这时医生已经将苏溪推了出来,她脸上缠满了纱布,连眼睛都封住了。

我朝香婆婆点了点头迎了上去,苏溪妈却一把将我推开,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

心里一阵发苦,我看了看脚上的鞋子沉沉的叹了口气,血妒丝的虫引怕就是送鞋给苏溪的人种下的吧,只是苏溪嫉妒我什么?

问了医生,只说是从未见过的寄生虫,因为伤得比较重,暂时不能挪动,他们只是用药水清洗了虫子,暂时将表皮的虫子杀死了,可眼睛里的暂时还没有办法解决,他们已经将虫子送样了,才能有办法。

苏溪也还在昏迷,我看了看脚上的鞋,突然有点后悔追问这件事,至少我不那样逼问的话,苏溪就不会心虚害怕,那血妒丝也就不会因为压迫跑出来了。

走到医院外,冷月当空,我突然感觉到很冷,抱着膝盖坐在花坛边上,抬头看着月亮,以前阿爹很喜欢带我在楼顶看月亮。

说月亮是很神奇的,月圆之夜会涨潮,很多动物喜欢对着满月嚎叫,吸血鬼狼人会变身,而僵尸也会在月圆之夜出来吸血。

或许因为他捡到我那年,刚好成都闹僵尸,所以他很喜欢讲僵尸,说尸祖是女魃,原本是天帝之女,却因为助黄帝战蚩尤,被放逐再也不能回到天上。

我一直以为“青九”指的不过是青城山九老洞,阿爹是在那里捡到我的。

可现在我只不过想问下苏溪,这双鞋到底是谁给她的,她就变成这样了,阿爹为了逃避跑路了,楚皖却只字不提,难道我连问都不能问了吗?

肩膀上突然一暖,我微微抬头,却见楚皖低垂着脸看着我,他背对着月光,一张如同朗月的脸与天上明月相对,好像是天空有了两轮明月。

他勾着嘴朝我暖暖的笑了笑,让我有眯微微恍神。

“收好。”他伸手将那件罩在我身上的白袍扯我,拉起我的右手,将一个东西放在我手里。

我感觉有什么温润的东西入手,疑惑的瞄着楚皖,他勾着嘴角轻笑,夜风吹过他鬓边一缕长发,迎风而起,对着天空的朗月飘去,好像他整个人都要随着那一缕长发飘之入月一般。

我还有点恍神,却见楚皖轻笑的松开了手。

只见掌心托着一个巴掌大小,晶莹如玉的蛋,入手生温,看上去剔透。

我生怕这玉蛋摔坏了,连忙伸手捂住,看着楚皖道:“这是什么?”

“你找类思广要点毛,缝个袋子贴身收着,等孵出来就是知道了。”他眼角眉稍都带着笑意,似乎十分高兴。

“活的?”我心头一紧,低头看着那枚玉蛋,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皖道:“你让我孵一枚蛋?”

难不成这是他的蛇蛋?跟他那个前世的爱人生的?可为什么让我孵啊?凭什么?

张着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楚皖却突然低咳了一声,嘴角涌出一丝鲜血,他却又飞快的吞了回去,一手捂唇一手朝我摆了摆手,跟着消失不见了。

他受伤了?

扯着身上的白袍想还给他,但转眼四顾,他却不见半点踪影。

“苏溪醒了。”类思广突然跑出来朝我道。

他眼落在我披着的白袍时,撇了一下嘴:“哟,那冷血动物还知道怜香惜玉啊。你不是要问话吗,快去吧。”

我捧着那枚玉蛋小心的起身,类思广突然放声尖叫:“你拿的是什么?你从哪里来的?你不要命啦,居然去偷那祖宗的蛋?”

“不对!”他尖叫之后,复又变得冷静,看着我道:“别说凭你,就算我们类氏倾巢而动,也不可能偷到这枚蛋?是他对不对?可他明明只是蛇族,怎么可能偷到这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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