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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l》第十五章 泥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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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言和浅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暴雨已经平息,晨光带着露水给人世间铺上光明,远处,一道彩虹横空跨立,几分钟后却消失无影。吴言和浅羽欣赏着这幅美丽景象,病房门却被打开了,陆阳一行人急匆匆地跑进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汗水,一副焦急而又狼狈的样子,陆阳的手臂中弹了,虽然用手捂着,但是鲜红的血液依旧渗了出来。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对方开始行动了。”陆阳气喘吁吁地说着,一面处理中弹的手臂,彼岸花帮他绑上了纱布。来不及多余的解释,吴言背起浅羽,刘世几把自己的外套给浅羽披上,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医院。彼岸花先行一步从停车场开出法拉利跑车,陆阳坐在副驾,其他三人坐在后座,因为情况紧急,彼岸花开出了跑车应有的速度,就近上了城东高速路。

后座的浅羽脸色苍白,本来还要半个月才能出院的,因为刚才彼岸花在拥挤的市区开车速度很快,导致浅羽未痊愈的伤口有些裂开。浅羽忍着疼痛窝在吴言怀里,吴言和刘世几用身体和手保护浅羽免受撞击。虽然情况紧急,但是刘世几还是喋喋不休地讲起了他们与敌人对峙的过程,不过这也让吴言和浅羽大致了解了现状。坐在副座的陆阳情况也不是很乐观,中弹的手臂没有很好的处理,疼痛感让陆阳直冒冷汗,但更令他头疼的是彼岸花飞快的车速让晕车的他此刻胃里翻江倒海,他强忍着不呕吐,整个人开始痉挛。彼岸花看出陆阳很难受,从车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和一包纸巾递给他,接过塑料袋和纸巾的陆阳瞬间就呕吐了,吐过之后他的脸色好转了一些,但还是很难受。他们离开市区已经1个多小时,彼岸花确定后面没有尾随车辆后,把速度降下来了一些。

跑车在高速路上开了3小时,之后便开进了山路。他们行经的山路是泥土路,由于昨晚下了暴雨,路面十分泥泞,还有很多大水坑,山路蜿蜒着向上,看来他们的目的地是山顶。由于一路颠簸,陆阳已经把胃吐空了,手臂又受了伤,此刻已经瘫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了,浅羽也是因为伤痛晕了过去,一路上只有跑车的引擎声和树林里的虫鸣声,跑车里却一片死寂,就连唠叨鬼刘世几也受不了颠簸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到了山腰,因为路段实在太差,就算是跑车也只能像拖拉机一样前进,而此刻太阳已经悄悄下山。吴言看出彼岸花已经有些疲倦,用手拍了拍彼岸花的肩膀,用手势示意换他来开车,彼岸花被吴言的一拍给怔住了。其实这一个月以来,因为浅羽,她和吴言碰面在所难免,但是彼岸花刻意和吴言保持了距离,不希望被以往的感情束缚,但是吴言主动和她接触让她不禁失去了方寸,导致跑车差点偏离山路,吴言的一声小心才让她恍过神来,踩住了刹车。

“笨蛋!”彼岸花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极力装出微笑的表情,转过头对吴言说:“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吴言看出了彼岸花的心思,但是为了避免尴尬,或是维护彼岸花作为女人的自尊,他绅士般扬了下嘴角:“你也辛苦了,后面就请你照顾一下浅羽,剩下的路我来开吧。”

彼岸花点了点头,二者没有再多说什么,交换了座位,吴言再度启动跑车,在满是水坑的路上开着,副驾的陆阳瞥了吴言一眼,嘀咕了一句:“真嫉妒啊。”

夜越来越深,由于海拔的上升,气温越来越低,雾气也越来越重,直到黎明将至,一身脏泥的跑车才缓缓开到山顶的一个小村落里,除了开车的吴言,其他人都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吴言将车停在一间民房前,房前有一个院落,吴言走上台阶,敲着院落的门,大喊了一句:“陆伯伯,陆阿姨,你们在家吗?”

许久,房门打开了,一位老妇人披着棉大衣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她一眼就认出了吴言,看上去有点激动,她拄起门前的拐杖,即使行动不方便,还是尽可能快的来到院落门前,打开阀门。还没等吴言说话,老妇人就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像盼到许久没回家的孩子一样:“瘦了,瘦了,我们几年没见面了?你是来看望我们老人家的吗?来的太早了,天还没亮呢,我们家小阳现在过得怎么样,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老妇人过于激动,滔滔不绝地讲着,因为吴言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没有发现自己的门前停了辆跑车。吴言礼貌地向老妇人问了好,指了指身后的跑车:“他也回来了,在车上呢。”

老妇人将头歪过一点,看到了跑车上睡着的几个人:“还有其他人呢,小汐也来了吗?怎么都睡着了,山上凉,这样会感冒的。”老妇人担心地说着,一面朝跑车走去,吴言一面搀扶着她,一面大声叫醒车里的人,大家听到叫唤,除了浅羽,都醒了过来。

陆阳的手臂还在渗血,加上晕车,整个人显得很憔悴,老妇人一眼就看到了受伤的他,急忙丢掉了拐杖,朝陆阳快速走去,吴言只好一边说着小心一边护着她。

陆阳看到激动的老妇人,也想快点上去扶着,老妇人惊慌失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去医院?”陆阳上前一起扶着老妇人,老妇人则急着看他的伤口,一脸疼惜。后座的彼岸花和刘世几小心翼翼地将晕过去的浅羽抬下车,浅羽的伤口似乎裂开了,也在渗着血,老妇人看到这幅景象,惊慌到讲话都结巴了,大家极力安抚她,说没有大碍,老妇人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结巴地说:“快……快先进屋……咋了这是……”

大家把浅羽放到床上,老妇人急忙忙地找急救箱,彼岸花担心她,便和她一起。吴言将浅羽身上的绷带拆下重新裹上纱布,老妇人和彼岸花则端来热水清洗了陆阳的伤口,子弹还卡在肉里,刘世几从包里拿出医院带来的手术刀、酒精灯和消毒水。

“忍一忍!”刘世几将手术刀放在点着的酒精灯上加热,老妇人和彼岸花都不忍心看,陆阳则冒着冷汗点了点头,嘴唇已经开始发白。彼岸花将毛巾拧干塞在陆阳嘴里,老妇人则紧紧握着他的手。刘世几有条不紊地担当起医生的任务,手术刀加热得差不多了,刘世几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得出来他也有点紧张:“要动手了,怕的话闭上眼睛。”陆阳颤抖地说着:“动手吧。”实际上已经怕得脸色煞白,手术刀朝自己过来时,迅速地闭上了眼睛。

天灰蒙蒙亮,不断传来陆阳痛苦的叫声和老妇人带着哭腔的安慰话语以及手术刀刮肉的声音。不知道过去多久,水盆里已经是一滩鲜红的血水,一颗沾满了血迹的子弹被丢在了地上,刘世几已经满头大汗,陆阳早已晕了过去,老妇人边哭边说着:“我的儿呀……”而此刻天已经亮了,大家将陆阳也安顿在一张床上,老妇人急忙问事情的原因,大家只好以不让老妇人惊吓过度的方法告诉了她事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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