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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吧,军嫂》第十四章 媳妇儿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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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亦帆笑嘻嘻道:

“还说我,妈,你又去打麻将吧,我爸不是不让你打麻将吗,你咋不听爸的?”

李梅芳作势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把:

“你个死孩子敢威胁妈妈。”

卓亦帆装作哎呦一声,把手伸到李梅芳面前:“不威胁也行,给点儿好处费。”

“又没钱了,上周刚给你100,省着点儿花。”

嘴上唠叨,还是从兜里掏出一百给了儿子。

卓亦帆接过钱,满意的回到屋里。

林远皓进了卓亦扬的卧室,一眼便看见放在墙角,落了很厚一层灰尘的乐器箱。

里面装着扬扬的琵琶。

他发了会儿呆,摇摇头开始收拾东西。

卓亦帆探头进来,满眼羡慕看着一身军装的林远皓:

“远皓,又来收拾我妹的东西啊。”

林远皓抬头,神色很淡然:“嗯,拿几件换洗的内衣。”

卓亦帆插着口袋晃进来,瞄了眼林远皓正收进袋子里的小花边内裤,不屑的撇了撇嘴,很快脸上又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

“最近我也忙,没去看看扬扬,扬扬能醒过来不?”

“嗯。”林远皓敷衍的应了声。

卓亦帆完全不在乎林远皓的冷淡,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林远皓:

“来,远皓,抽根烟,祝尔康新出的,白盒,焦油含量低。”

看林远皓没接,他一拍脑袋咧开嘴笑起来:“忘了忘了,你不抽烟的。不抽烟好啊,军人纪律就是严明。

那个,远皓,外头那辆吉普是你的吧,让你大舅哥摸摸呗。”

林远皓把卓亦扬几件衣服,还有抽屉里放着的同学录、日记本,都装进她得小箱子里,拉好拉链,微微一笑道:

“好,等你拿到驾照以后。我下午还有训练,先回去了。”

考驾照得去金州市,而且老爸一定不会给他学驾照的钱,卓亦帆神色悻悻:“嗯嗯,好,远皓慢走啊,过两天我去看扬扬。”

羡慕的看着林远皓上了那辆神气十足的绿色越野吉普车,卓亦帆‘呸’一声自言自语道:

“妈的,神气个屁,当兵有什么了不起,打起仗来,第一个就得你往前冲,小命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说完,他自觉找到了心理平衡,回到自己屋里,打开双卡录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瞬间,整条马路上都能听见节奏明快的歌声。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于家门口,看热闹的人散开,于红根再没有刚才吼木子玲的气势,心虚的看谢菊芬一眼,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谢菊芬回过神来,反手拉住卓亦扬的手,神色之间一片惨然:“朵朵,咱们进屋。”

于红根嘿嘿笑着,低头巴脑跟着往屋里走,刚到门口,防盗门从里面‘框’一声重重关上,差点儿撞到他的鼻子。

屋内,谢菊芬用力摔上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终于‘哇’一声儿哭了出来。

于红根低声下气的拍门道歉:

“媳妇儿,媳妇儿不哭,是我不对,不该惹媳妇儿生气,给我开开门吧。

闺女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没,爸爸刚从省城赶回来,没骗你们,爸爸知道闺女醒了,省城那边货一发,爸爸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闺女给爸爸开开门啊。”

门外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一边拍门一边低声下气的陪着不是,屋内的女人却越哭声音越大。

卓亦扬有些无奈。

她习惯或直白、或婉转、或指东打西的提问题,然后根据嘉宾的面部表情和语言掌控气氛、把握适当的度,让观众能了解到嘉宾最真实的一面。

最不擅长的,便是做别人的思想工作,更不太会安慰人。

尤其,她现在的身份是于朵朵,从私心来说,她并不愿意管于家的事情,和于朵朵有关系的人和事,她都只想离得远远的。

可谢阿姨不同,卓亦扬灰色的童年里,谢阿姨是唯一会带给她一些,被母亲关爱感觉的人。

可这个慈祥的母亲,在于朵朵一家人搬到省城后不久,便因为抑郁症自杀。

死的时候,才刚刚五十岁。

短暂的沉默之后,卓亦扬拿了根毛巾过来递给谢菊芬:“你......打算怎么办?”

谢菊芬也哭够了。

闺女第一次没在她和丈夫吵架时一走了之,还贴心的给她拿毛巾擦脸,让谢菊芬千疮百孔的心妥帖不少。

谢菊芬接过毛巾,吸了吸鼻涕抹了把脸,语气很无奈:“能怎么办,你爸的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

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哭起来。

卓亦扬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以谢菊芬的性格,提出离婚她才会觉得意外:

“你甘心吗?”

门外已经安静下来,于红根觉得开门无望,已经走了。

谢菊芬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又擦了把脸,神色失望的苦笑道: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男人啊,有了权有了钱,胆子就大,欲望怎么都填不满。

像你卓叔叔那样,只一心扑在工作上,一点儿不沾腥的男人太少。

妈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姐又是个糊里糊涂的人,立胜对她那么好,她也不知道珍惜。妈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以后能找个好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

两个女儿,好歹有一个幸福,妈就是死了,在地下也安心。”

说完眼泪又流出来。

卓亦扬沉默。

这几天谢阿姨对她很好,尽管这种好,是因为她现在是于朵朵。

卓亦扬不希望这么好的妈妈,最后落到一个那样的下场。

“哭只是发泄情绪的手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你打算这辈子周而复始的重复今天这一幕,就继续哭吧。”

谢菊芬抬头,吃惊的看着卓亦扬,女儿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她一直很疑惑,女儿醒来后,变化太大了。

冷静、沉默,脸上总带着莫名的忧伤,对她虽然很有礼貌,她却觉得和女儿之间,在某些方面来说,似乎比以前距离更远了。

女儿以前和木子玲常有来往,她知道,心里虽然伤心,但从没怪过女儿。

丈夫是那个样子,怪女儿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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