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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皇后》第一百一十七章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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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惟清被父亲急召回去,只得了一个吩咐,那便是漏夜将所有从京中带来的人马撤回,潘惟清不明,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做事最为得力,绝不怕泄露妹妹的行踪。

谁知潘美告诉潘惟清,潘美一路返回真定府时,路上一直有人跟随,且是京中之人,潘惟清登时就明白了,这赵三子是不肯放过自己的妹妹了。

“赵三子可恶,既答应了父亲的条件,还要夺回挚儿,天下岂有这样的好事,要儿子说,瑶君当配最好的男儿,许给赵三子岂不委屈。”潘惟清道。

潘美神色不悦,潘惟清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自己再怎么不喜欢,那也是父亲答允的婚事。

潘惟清将人马替换成真定府的地方官兵,依旧扮作乡民的打扮,遵循潘美的意思,每日呆在府衙里,就怕赵元侃不知道自己就在这里,又不许任何人去探视,更无须宅院任何人来往。

一日,京中传来一封密信,递到潘美案台前,潘美拿着密信送给潘惟清,潘惟清打开瞧了一眼,嗤笑,心机拙劣,果真是无知妇孺。

这封来自襄王妃侧妃袁琼华的密信,便是告知远在真定府的潘美夫妇襄王妃的死讯。

若不是潘美以及潘惟清知道真正的襄王妃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心机虽然拙劣,却足以让久经朝堂纷争的潘美上当。

“为父还是要赶回京,免得外人起疑。”潘美沉思片刻后道。

“父亲,没有官家明旨,父亲不能回京。”潘惟清道。

“正因如此,为父才更应回去,襄王侧妃不知真相,可有一人在暗处,为父实在查不出她还有无人手安插其中,只怕她们二人联手。”潘美不禁担忧。

“父亲说的是,官家重义,即便官家知道父亲抗旨回京,定然不会责罚太过。”

两人商议,潘美即刻回京。

又过了十数日,府衙内来人了,潘惟清不由恼怒:“不是说无论出了任何事都不准来见我吗,你怎么来了。”

“郎,郎君,出事了,宅院出事了。”来人火急火燎,气息不匀,结结巴巴说着。

“什么事,慢点说。”

“走,走水了,宅院走水了,里,里面,救不,救不出来了。”

潘惟清脑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怔楞了片刻,“你说什么?”

“人,没了……”

潘惟清一把抓住来人的衣领,眼眶登时红了,“怎么会,不是让你们看着吗。”

“卑职也不知呀。”

“是襄王,是襄王吗?好一个赵三子啊,那是他的发妻呀,他怎么下的去手。”

潘惟清一把甩开来人,随便抢了一匹马,赶去宅院。

来得太晚了,潘惟清到的时候,宅院已成了一片废墟,残余的地方还有丝丝火光缭绕。

潘惟清疯了一般就要冲进去,被身后人拦住了,“郎君,不能进去呀,这火虽然灭了,可还有起复的可能,何况里面太烫了,根本进不去人。”

“别管我,妹妹,妹妹,挚儿,四哥来了,四哥来接你回家。”

潘惟清力气再大也架不住数人来拦,曾经在沙场浴血的男儿,杀尽辽人从无惧意,而今就在废墟前痛哭。

远在东京汴梁城的赵元侃收到消息,潘美回到韩国公府当日病倒了,与之一同传来了,还有潘惟清也病倒了的消息。

潘惟清习武,身体强壮,赵元侃实在想不到他忽然病重的缘由。

张旻道:“探子说,潘四郎闯入火场救人,虽然那火已经灭了,但他吸入不少烟尘,任谁拉都不肯走,最后昏倒在火场中,让人抬着走的。”

“火场?什么火场?”赵元侃疑惑问道。

张旻思索,不知该如何言明,最后只得说:“王爷,那被烧毁的宅院,是韩国公私宅,是老公爷从前留下的产业,从前并无外人知晓。”

赵元侃脑子嗡的一声,问张旻:“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那里面……”

“非是如此,卑职实在不明潘四郎为何拼了命的冲进去,韩国公回京当日虽然显得哀伤,却无异样,可潘四郎病重的消息传了回来,韩国公也病了。若是做戏,那是不是太过了。”

“不可能,她怎么会……”

赵元侃重复了这句话,张旻沉默片刻,继续道:“王爷,刘娘子也回京了,王爷要不要问问刘娘子。”

“好,好。”

赵元侃赶去竹坊,竹坊里,挂满了白帘,和王府如今的一模一样。

刘丽华捧着折纸和剪刀,缓缓坐到竹坊前头小院的石凳上,剪出一个个通宝的样子。

她看到赵元侃,头只是微微一抬,复又垂下。

赵元侃冲过去,打下刘丽华手里的东西,喝道:“你在做什么。”

“王爷心知肚明。”刘丽华捡起地上的剪子回道。

“不许你剪,你在诅咒本王的王妃。”

“原来王爷还记得王妃,可你为什么要逼死她。”刘丽华脸如寒霜,质问赵元侃。

“我没有,我何曾逼过她……”

“王爷所为,让妾寒心,真怕挚儿结果,就是妾来日的结局,这纸钱是烧给挚儿的,也是烧给妾自己的,若是哪日去陪伴挚儿,也不至于在地府孤苦。”

“丽华,连你也不信我,潘惟生必须死,你是懂的。”赵元侃盼着从刘丽华这里获得不一样的答案,可不知道为何,竟连丽华也这般对他。

“妾明白,王爷不忿挚儿爱慕潘惟生,宁愿拆散他们,也不愿让他们苟且,可王爷,你的过错,只在这里吗?”

“什么意思?”

“哥哥的错,也是妾的错,哥哥不该为了你我之事,害人性命,王爷逼死潘惟生,挚儿已无生意。”

“你知道素茶的事了?是龚美告诉你的。”

“只怪妾知道的太晚,不能为王爷弥补过失。”刘丽华不由苦笑。

赵元侃伸手触碰刘丽华,刘丽华只是稍稍矮了肩膀,“王爷来妾这里,是想问妾,挚儿是否已去,妾给王爷的回答,是。”

赵元侃头疼,张旻搀扶着他,坐到另一张石凳上:“她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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