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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幕》第26章 .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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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勺水,便具四海水味,世法不必尝尽;千江月,总是一轮月光,心珠宜当独朗。”

“一勺水,便具四海水味,世法不必尝尽;千江月,总是一轮月光,心珠宜当独朗。”一轮冰盘似的圆月爬上东边的山顶。

中秋佳节,桂花飘香。晚上,食堂安排了小型会餐,让不能回家过节的职工感受点节日欢乐、祥和的气氛。饭还没吃完,女儿就兴奋地打电话通知刘子翔:月亮出来了!

散席了,刘子翔交代张春华带大伙去歌厅,唱唱歌、跳跳舞,热闹热闹,他自己则在月台上徘徊。昨晚抽空去了市里一趟,借花献佛,精选了些货主们送的月饼等礼品转送给几位段领导。曾经有个朋友谆谆告诫他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宁可自己不吃,也要给领导吃;宁可自己不玩,也要给领导玩。付出才会有回报!

一列淡蓝的客车疾驰而过,空气中蕴涵的桂花芬芳被列车掀起的尘流冲散,列车的尾灯一闪,没入山后。

刘子翔回到宿舍里,吹起了萨克斯。很高兴或者很不高兴时,他都会吹萨克斯来调节心情。肯尼·基的《回家》是他非常喜爱的曲子。

乐曲很悠缓,也很沉重,萨克斯特有的嘶哑,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寒冷的无月之夜有人在啜泣。乐曲纷纷扬扬像一片片枯黄的叶子,脱离了枝头,被寒风吹在天井一样的峡谷里越飘越高,刚要飘过山顶,风却骤然一停,细叶又像折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苦苦地挣扎着,怆然下坠,刚要落到地上,又被风托住了,越飘越高,越飘越远……

家在哪里?刘子翔不得而知。他心头只是水流过一般的忧伤,还有寂寞。

胡蓉芝在门外伫立了很久,等里面再没有了声音,才敲门进来。屋里,俩人对视了很久,刘子翔才放下萨克斯。屋里依然比较乱,离婚后,刘子翔陆续将自己的书搬了过来,凳子、桌子上到处堆放。书很杂,有黑格尔、叔本华的哲学;有《读者》《知音》类杂志;有金庸、古龙等人的武侠小说;有菜谱、乐谱、阴阳五行类读本;唐诗宋词;还有一套发黄的《***选集》,整个一堆大杂烩。

胡蓉芝顺手翻出一本厚厚的《中国茶经》,道:“你还看这个?”“学无止境嘛!”刘子翔为自己脸上贴金。

胡蓉芝摇头,道:“看看这些书,就知道你思想很杂。”“我又不研究什么,只是看书识字,逮什么看什么。”胡蓉芝扑哧笑了,千娇百媚就像水一样地从她脸上荡开了,刘子翔眼睛都看直了。隔了一会儿,目光不老实地顺势而下,落在她那露出的深深rugou上。

“看够了没有。”胡蓉芝白了他一眼。其实,她心里喜不自禁。她与刘子翔的暧昧关系只差最后一个环节,前几次每到关键时刻就出现状况,搞得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从前,上海滩有个叫张爱玲的女人说过:“男人通往女人灵魂的路是阴道。”可见,男女之间如果没有突破某种界限,建立水乳交融的联系,要想收放自如并不容易。

“没有。”刘子翔实话实说。

“流氓!”胡蓉芝满心欢喜地从包里掏出新买的手机递给刘子翔,道:“你看看,喜欢吗?”刘子翔接过手机端详,这款手机与自己那老版诺基亚手机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嗯,不错。”顺手递回去。胡蓉芝没接,而是凑过来,不厌其烦地介绍、示范手机的各种功能,说:“这是给你买的,你那个手机又老又旧,拿出来太寒碜了。换了!”“不必。手机嘛,能接听就可以了,何必非得赶那时髦!”刘子翔不以为然地说。

“你呀,好歹也是一站之长啊,别让人小看了。”刘子翔把手机放在茶桌上:“人家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我就是这个款式,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这是我送给你的,是我的心意!你总不能不要吧?已经买了,又不能退的。”“你应该了解我的xing格。”刘子翔琢磨下,“多少钱?”“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胡蓉芝动情地说,“我明白你有你做人的原则。但是,一个女人会为她爱的人做很多事,为他生孩子,为他祈祷,为他牵肠挂肚。”说这话时,胡蓉芝那双宛如清澈海水般湛蓝的美丽双眸,温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眼波流转之间,在他心底激荡起一阵阵滔天巨浪。刘子翔终于控制不住男人的冲动,把面前风韵迷人的成熟女人猛地抱在怀里,压在墙上痛吻起来。

吉普赛人说:生命是用来遗忘的,身体是用来相爱的。

刘子翔抚着她柔顺、细密的长发,低头,吻上她热烈而甜蜜的嘴唇。

这是一记激切、悠长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吻。他咬着她的舌尖,拼命地吮吸她的香甜、她的柔美、她吐气如兰的韵味。胡蓉芝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妩媚得像让人神魂颠倒的谜底,嘴唇柔韵如梅。她不住地回应着他深切的亲吻,用全部的柔情和满怀的蜜意。

“子翔,子翔……”她轻轻呢喃,脸上红云密布,“我想你,我想就这样一直在你怀里。我想你!”刘子翔把她搂得更紧,仿佛生怕她会消失。生活中有太多的东西稍纵即逝,珍贵和不珍贵的。因此,总得要抓紧什么!他紧紧怀抱着这个楚楚动人的女人、桃花一般媚艳的女人,就像抱着自己生命中的奇迹。

沉醉于一个曼妙、温暖的世界中,没有谁愿意打破这样的意境……

“再弄,我真会吃了你。这样好吗?我们一起去泡温泉?”汽车上,刘子翔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打开看,是赵小玫发的一条短信:“老虎捉一条蛇,蛇逃到水里去了,老虎就一直在岸上等着。这时候,一只乌龟爬上了岸,老虎一把将其抓起,大怒道:‘小样,你以为穿上个马甲就不认识你了’。”又是流行笑话!现在,车站职工有事没事都给他发短信。空闲时候,看看这些短信,倒不失乐趣。但如果多了,一定是严重的折磨。为此,有次,他专门在会后扬言:谁要再发笑话短信sao扰他,就砸了谁的手机。没说还好一点,说了后,适得其反,接到的短信更多了,甚至有的职工有事打电话前要发一个,美其名曰‘投石问路’。他毫无办法,只能面对现实,以异乎寻常的毅力接受这种折磨。

隔了几分钟,她又发了一条短信:“小李戴了老张的帽子。(打一成语)”刘子翔快崩溃了。这么弱智的谜语她也发?谜面上清清楚楚。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严重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他拨号打过去,对方听之任之,就是不接电话,刘子翔气得咬牙切齿。

赵小玫在货运室里,手里攥着手机出神。偌大的货运室大门紧闭,被铁栏和玻璃分开的屋子里静悄悄的。货运室晚上不办理承运业务,除了安排装、卸车外,基本上没有其他事务,相对清闲。刚才那两个短信是她有意发的,曹建国把煤炭按石墨承运的勾当,让她觉察到了。但她不清楚其中涉及的究竟有谁?这种勾当,如果没有车站内部人帮助,不可能进行。张雅红是一个,这个不用猜。其他还有谁呢?刘子翔有没有份?这些都不好说。自己一个普通的货运员不分深浅去这摊浑水,没有好果子吃!她希望刘子翔没有参与,又害怕他参与其中。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巧妙地发了两个短信向他暗示,再静观其变。

“小龙女”温泉地处公路边一个葫芦形的山谷里,是当地农民依山傍水开发的一个集旅游、休闲于一体的度假村。穿越堤坝一样横在谷口的门楼,眼前豁然开朗,热气如雾,绿草翠竹在月色里影影绰绰。

泊好了车,刘子翔和胡蓉芝下车来。在服务台,胡蓉芝要了一间单独的小浴室。

谷中是露天温泉池,池群为三叠设计,厅内还有烫泉、太极冲浪、儿童戏水池。水温不同。温泉水层层叠叠由上而下,水满自溢,常流常新,温暖清澈。大厅墙面镶嵌着春夏秋冬“四季女神”的大理石艺术浮雕壁画。

四下都是袒胸露臂的男男女女,山谷边,依山建筑的都是形状各异的温泉水吧和按摩房。水榭亭阁,绿树婆娑,红亭绿伞,青石梯步,构成一个舒适惬意的花花世界。

小浴室由一道玻璃门隔着,外面放置了一张按摩床,两张单人沙发,茶几上,水果、茶水一应俱全。进了屋,刘子翔犹豫一下,脱了衣服、裤子,仅剩一条内裤。推开玻璃门,里面是一个可以容纳三四个人的浴池,热气氤氲,两股滚烫的温泉水从池子边的一对石鸳鸯嘴中流出,汩汩有声。

泡在温暖的泉水里,惬意极了。晚上会餐时,喝了几杯酒,头有些晕,泡在热水里,正好解解酒劲。刘子翔坐在水中,眯眼把头仰靠在池沿上,放松地感受着泉水的温热浸透过皮肤,在周身穿行。

胡蓉芝踌躇了许久,思量着要不要下水陪他。最后下定决心,不顾矜持地宽衣解带,脱到只剩下ru罩和内裤时,她又犹豫了,感觉自己像一个小dang妇一般,迫不及待地想扑进男人的怀抱里,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她幽怨地看了下那个泡在水里的坏家伙,心想:你主动一点会死啊?这么丢人的决定你让一个女人去做,有你这样当男人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刘子翔听见一阵细微的脱衣声,未几,就听见水花溅响,一个赤裸luo的白净身体落入池水里,一双清幽的深眸正盈盈地看着自己。

水温软软的,刘子翔意乱情迷。接下来会发生怎样旖旎的事,他没有去思考,该来的总会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玉人近在咫尺,这是怎样甜蜜的消受啊!胡蓉芝柔声问:“怎么样?感觉还好吧?”“太舒服了!”刘子翔美滋滋的。

升腾的水气把整个房间都塞满了,明亮的灯光被如雾般的水汽笼罩后,散发出一股慵懒味道。她滑如凝脂的一抹前胸,两个盈盈的rf在水里荷花一样盛开。

四周很静,他们都沉默着,谁也不想打破这种让人无法自拔的旖旎,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清晰可闻。

胡蓉芝纵身从背后抱过去,让自己温软、丰韵的胸怀紧紧贴住他。抚摩他刚健有力的臂肌,她心旌荡漾。

在水中,她细滑、柔软,凹凸有致的身体格外妖娆。水波荡漾中,她柔顺的身体让他感动。

刘子翔转过身来,把左手抬起来,轻抚着她的秀发和脸上柔嫩的肌肤。胡蓉芝的眼睛慢慢地合起来,他充满爱意地俯视着她的脸,挺直的鼻子、红润的双颊、饱满的红唇轻启着。

刘子翔低下头去,把嘴渐渐地接触到胡蓉芝的小嘴上,俩人的呼吸就急促起来……

仿佛冥冥之中早已安排,一些源自天意的相遇,你应当格外珍惜!刘子翔神摇意夺,身体里久蓄的热烈一触即发。他的眼睛燃烧起来。再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眼前凝成了一道光束。在那极光尽处,只有一个妖娆的精灵在舞动,既痛苦又快乐,既放纵又落寞,仿佛远古的祭品正向着苍天祷告。

胡蓉芝知道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在期待着什么,滋润、充盈、填补、奔流……这些年,尽管与丈夫的关系紧张,自己基本处于莽荒状态,失却开垦,但仍然坚持着不去放纵。当然不是抱守那个空洞的婚姻躯壳和所谓的道德,而是自己的身体不允许自己向不能让自己心动的男人靠近。而眼前这个男人,她再也不愿错过。她的身体在水里纠缠他的身体,如同交尾的鱼。她感到了他的热烈。

“子翔,你不会在这里就吃了我吧?”胡蓉芝媚眼如丝,“我们去冲洗一下,好吗?”刘子翔克制住满腔欲望,松开了她。看着她白净得耀眼的娇美胴体像一尊精致的宋代瓷器呈现着无穷的魅惑,像一朵盛开的荷花充满令人神往的韵律,赤足走进了淋浴间。

打开洗浴龙头,调好水温,胡蓉芝开始在莲蓬头下洗着一头柔软而浓密的长发。在水的冲刷下,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绸缎般垂落,流畅而富有质感,她的肌肤白净、光洁,凹凸有致的身体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韵味。

柏拉图说过:美是由视觉和听觉产生的快感。在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水花溅落声中,从墙壁上的镜子望着朦胧水汽里自己曲线毕露的胴体那流畅的线条、丰盈而没有疲惫之态的rf,她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在如此窈窕、丰稔的时候遇上这个男人。冲净头发,周身涂抹上滑润的沐浴露。全身突然泛起一阵莫名其妙的颤抖……难道这就是偷情的快乐吗?

身体是爱情最后那句话,抑或爱情最后那句话需要身体去诠释?灯光下,她躺在按摩床上的身体,玉雕一般晶莹剔透,长发散落,肌肤软滑光洁,就像海里的美人鱼。

慢慢的,胡蓉芝身体舒展如一朵挣开翠萼的芙蓉,娇柔而鲜艳。她想象自己如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色彩斑斓地摇曳在温煦的风中。她微微眯着眼,素面朝天、玉体横陈,一根流畅的略微起伏的线条,隐隐隆起的圆弧,丝绸般闪亮的质感。

刘子翔低头,贴在她的身上,感受她柔美的曲线。她清甜、温润的呼吸,让刘子翔的血液猛烈地奔腾起来。她的喉咙里发出轻喘声,那是一种成熟的轻微的喑哑。刘子翔像喝了烈酒,有踩在一片云朵上的飘然。这一刻和下一刻,都只想和她融化在一起……一切慢慢归于平静。一个干柴,一个烈火,相撞了,春光无限,爱意绵绵。

“想什么呢?”她的指尖在他富有韧xing的胸口上划拉。她喜欢这样依偎着他,喜欢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喜欢他的气息、肌肤,喜欢他的爱抚,喜欢他一切的一切……

刘子翔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身边的女人、这样的夜晚、如此的奔放,一切都让他迷茫。回想这大半年的经历,一切恍惚如梦,来不及从容揣摩。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一个家四分五裂,一个又一个旋涡将自己卷入其中,究竟是什么将自己一次次推向矛盾的风口浪尖?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还是老子这家伙清醒。人的一生就是有得有失地折腾!有人说:男人一生其实只需要两件东西就足够了,一个自然的世界和一个女人。是啊,拥有一个爱自己的女人比什么都真实,都富足。

“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胡蓉芝娇痴地问。无论怎样的女人,在委身于男人之后,都要进行这样白痴的提问。

如此简单的问题却难倒了刘子翔。认识到喜欢再到爱,是一个不断提升的过程,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谁又能说清楚究竟是哪一天呢?

“第一次看见你。”他觉得这样回答比较尊重、比较坦率。

“哼。色狼。”她在他胸口上捏了一把,“第一次见面就打人家的主意。跟那些人没两样。”刘子翔郁闷了,这样说也不行?只有闭嘴默认自己是色狼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胡蓉芝推了他一下。

“是,是那次在葡萄园。”刘子翔实话实说。

胸口上又被捏了一把:“没良心,那时才看上人家!”胡蓉芝恨恨道。刘子翔彻底迷糊。喜欢早了是色狼,喜欢晚了没良心。讲不讲道理?

“又想了?”这是询问,更是召唤。

“我爱你!”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窗外明月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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