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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靡录》第十二章 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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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话毕,陈仲和忙拱手道:“恕晚辈冒昧,晚辈方才话语并不是前辈所想的样子,只是前辈一直盼望在大汉繁荣时期实在有恙,不如看清当下,如今大汉虽弱,但是还有五岳剑盟和我异奇山来守护,如翼遥遥其左右,只要大汉不亡,我异奇山始终奉忠。”

“你是任道远的弟子?”老翁问道。

“正是,晚辈可认识家师?”陈仲和疑惑。

哪知老翁忽然翻了个周身左脚一撇竟将丈八钓竿抽离水面右手轻轻一挥鱼线连着钓钩笔直的打向陈仲和。

这老翁一气呵成动作迅猛令陈仲和躲闪不及,忽地杨林叫道:“三弟躲去一旁。”方话毕陈仲和便被推到一边,只见杨林袖口循风抽出青龙藤鞭在空中摆了一摆打成个鞭花随即掷地一抽,只听破风炸响,鱼线和腾鞭交缠互错。

在场人本以为就此僵局,杨林想以此机会使点蛮力将鱼线抽断,哪知老翁不常规对战,竟趁着机会在原地走了七步,每步步法皆玄妙非常,这令杨林很是苦恼根本化解了自己的绝学“锁清秋”。

老翁见杨林面目苦涩不由低声吟笑道:“真是后生无畏,白辜负了任道远教你的鞭法,真是学艺不精,我方才所走的步伐只不过是我平日里钓鱼往回拉线的蛮步子,并不是什么绝世武功,当初我与任道远任兄曾有过面缘,他曾教导我以变应变,垂钓在于钓技,技巧在于灵活运用,而这灵活便是以变应变,垂钓如此,你的鞭法亦如此,“锁清秋”这套鞭法是任兄的五大绝学之一,如今教到你身上也真是暴殄天物。”话毕只见他周身一摆煞出汹汹内力竟震断鱼线将藤龙鞭驳回杨林手中。

杨林紧握着藤龙鞭满面羞涩难堪但却不再好意思话语,心中承认辜负家师的教导。

李念汉道:“到底怎么样才可以让我们留宿,现在天色已晚,如果再回去肯定会误入歧途。”

老翁指道:“这绿坡湖的对面有人家,但是他们可以走,你必须留,从哪来归那去。”

“真是可笑”李念汉愤愤道:“前辈口口声声说爱国不让外人入境但是空口白话又有什么用,不付出实际行动又怎么证明你这一腔热血?”

“老夫的热血不需做给外人看!”老翁忽然怒道:“说话不分方寸,让老夫教导教导你何为礼仪!”话毕便抽动手中竹竿劈头打去。

老翁虽年近半百可动作却毫不逊色,场众人畏之咋舌,杨林因刚才班门弄斧不敢再敌老翁恐再出丑,陈仲和却武功平平搬不上台面虽有心护李念汉周全可是力却不及。

当值节骨眼上只听“歘”的一声清脆炸响,一旁少语的白云阴拔剑势道:“几位闪到一旁,华山弟子白云阴愿领教前辈几招。”

白云阴话毕举剑舞动泛泛剑气四荡浮散,老翁陡然一惊忙周身举竿左右摇曳躲开剑气,方整顿斜竿而依劈向李念汉。

陈仲和忙举臂相护,眼见碗般大小的竹竿将要打在陈仲和双臂,白云阴翻身一转挎剑斜挡只听一声炸响二者相撞碰出极大的内力惹得周遭嫩草左右拂摆。

老翁怒道:“看来姑娘是非插手了,那就休怪老夫手下长竿无眼。”老翁举竿跃出几丈开外下跨转身横扫白云阴下盘步数。

白云阴见状却也不乱纵使华山剑法“云鹤齐飞”只见她横空一跃似极展翅欲飞的白鹤,又见白云阴左手拿鞘右手握剑双臂挥斩好似白鹤腾地展翅向万里苍穹,挥剑之势洒满萧萧剑气。

老翁见她攻上盘忙回旋一踢将竹竿一头踢到背上,还没反应过来剑气却将背上的竹竿劈成八断,四分五裂的断竹似被雷击中的帆布一般散向四周。

老翁却也不慌忙整理气息趁白云阴落剑之势拍出一记掌气,白云阴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胸口一阵闷痛未觉便吐出殷红鲜血随即拂剑倒地不起。

杨林见状大喊:“云阴师妹”便跑到她身旁扶起疗伤,陈仲和俯身查看白云阴脉搏好在并无大碍只是猛然受到重伤气血淤积一起,待输入内力化解即可。

老翁闪到一旁看着这满地残断的竹竿暗暗道:“方才还好有竹竿护体否则定会被剑气所伤”想罢供拳笑道:“华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威力煞人!”话毕见杨林陈仲和皆照看倒地的白云阴,忽地凝眸一转翻身打向一旁伫立的李念汉。

李念汉也甚为关心,伫在一旁查看着白云阴状况,本来想着方法为白云阴救伤可却没想到老翁竟笔直攻来,其余人动作迟缓待看清时老翁已步近李念汉身边。

李念汉虽武功不济但好在反应灵敏,忙转了一身避开老翁的抓捕。

正当危急时刻老翁五指抓住李念汉胸口衣襟用力一扯只听“呲”的一声,胸襟衣布四裂横飞,伴随破布飞散的便是一件银光闪闪的物件。

李念汉躲到一边见胸口服饰已然破碎忽地惊呼:“不好,我的虎符。”于是忙低头寻找那小牌子。

老翁见状一个蜻蜓点水捡起掉落地上的物事,拂去灰尘却见是一个巴掌大小老虎形状的铜物件,但是这东西却只有一半,中间呈空心状态其两边各有子母印,铜虎外面嵌满汉朝文字,其意大概就是这物件为甲子用于大将手里,还有一半为母子握在皇帝手中,除非甲母和为一体方可对士兵发号施令。

老翁掂了掂这物件倒也有些重量忽地脸色青筋布起,厉声道:“大胆匈奴竟敢偷去大汉拨兵号队的虎符!”

李念汉还没缓过来方才老翁突如其来的抓捕,右手捂着破碎的胸襟喊道:“血口喷人,这是祖上传下来的。”

此言一出惊的众人抬头窥望,老翁瞪大眼珠道:“真是荒唐,你祖上无非匈奴人怎么会传留大汉如此重要的东西?”

杨林和陈仲和也甚为惊讶一边给白云阴输入真气一边难以置信李念汉的身世会和汉有瓜葛。

李念汉见事已败露,场众人已经知道其中玄机,况且陈仲和等视自己为知交,又怎好再瞒着,于是道:“各位,实不相瞒,李某祖上曾出过李广、李陵这种为大汉效力的将士。”

李念汉的言语如洪涛般灌入各人耳朵,老翁听罢忽地老泪纵横巍巍叹息道:“千名期门边防守,羽林骑射百名扬……”

“不为六郡良家子,战弑疆场苦谁尝!”李念汉还不等老翁讲完诗句便忙接了下一句,道:“这首诗是祖上李陵灵柩旁曾写过的诗,自此世代相传背诵。”

老翁抿了抿眼角的浑泪叹道:“李广将军所在的时期正是大汉强盛的时期,可惜却不受重用导致惨死营中,可怜了李将军一生杀敌斩将护卫国家,到头却不得善终,可悲可叹。”老翁说罢便将手中虎符交还李念汉手上,自己却独自一人转身朝天抿泪。

杨林惊讶了一阵方缓过神来却怒道:“原来你是忠义之后,刚才为什么不早说,害的云阴师妹受了重伤!”杨林越说越怒话毕起身挥拳便要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哔呦”一声脆响老翁忽地转身闪到杨林面前催动寒风将杨林推去数尺之远,道:“李家后人犹如大汉心腹,日后有谁敢欺压要先问问老夫!”

杨林又急又气,但却难逢敌手无奈只好站起身继续查看白云阴的伤势去。

老翁转过身双手扶着李念汉的双肩道:“孩子,六郡良家之后,绝不会差的,日后谁敢欺负你尽管站出来,你的身份足以让武林半壁之人为之拥戴!”话毕转身对陈仲和道:“孩子,你的大智大略早晚派的上用场,那丫头伤势不大,老夫只用了一层掌力,你们过了这绿坡湖尽头那座桥,桥的那头自会有高人治疗无大碍,而且还会有住的地方。”

陈仲和听罢起身拱手道:“借前辈吉言,今日也是不打不相识,既然有缘相见,日后万水无阻,千山有路,陈仲和再次谢过前辈大度之恩。”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前辈,我们会在见面。”李念汉也拱手声着。

老翁清捻着斗笠上的杂絮转身对杨林笑道:“后生,日后的锁清秋好好练习,莫丢了异奇山的脸面,日后若有困难可以来绿纱坡找老夫,老夫绰号“孤舟寒雪蓑笠翁”,我虽在江湖排不上名号,但是却精通锁清秋的鞭法,到时候可以指点你一二,哈哈!”

杨林低头道:“是,前辈,劳您费心,杨某在此谢过前辈。”

三人起身扶着白云阴向水源尽头走去,茫茫暮色中四人背影相依消逝。

蓑笠翁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笑道:“后生可畏……”

暮色中陷入一片寂静,绿纱坡的万亩嫩草此刻也没了活跃的气息纷纷伴随着天空出现的斑斑稀星悄然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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