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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靡录》第十章 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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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阴和杨林自那乱尸坡上议论后便回到猎户住所,这徒四壁的居所也是他们无意发现的,想来是山中不经来的猎户临时搭建的土屋供意外事情的庇护。

白云阴等途径这里临时小住,背来的行李不多倒也好收拾,草草打理罢便和杨林步到哪乱尸坡下等待李念汉和陈仲和。

此时日辉当头已至正午时分,李念汉等还不归来,白云阴心中甚是牵念,于是对一旁玩世不恭的杨林道:“仲和大侠和李兄迟迟不归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云阴师妹显是多虑,三弟虽不会武功但好在脑袋灵光,即使有李兄在身边,三弟一样会化险为夷。”

“但愿是多虑”白云阴低头喃喃自语。

“对了,云阴师妹打小就在华山长大吗?为何前几年我们和华山办事未曾见过?”杨林抬头问道。

“小妹自六岁时因盗贼入侵导致家破人亡,流落华山被云芷掌门收归麾下,幸得掌门抬举成为了华山大弟子位居弟子中的大师姐。”

杨林听罢撇嘴道:“我看还是云阴师妹你独具慧根,天生聪慧才得云芷掌门青睐,要知道在这之前云芷掌门一向以从乳岁看到大的人为信任徒弟,可是云阴师妹六岁便中途入了华山还得到了云芷掌门的提拔,可见云阴师妹不仅美貌绝伦还心似玲珑惹人怜爱呢!”

白云阴听罢不免双颊泛起红晕低着头不理他。

杨林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口出淫言不免心中懊恼,但是自己每次见到白云阴却又情不自禁,无奈只好尴尬的垂下头来。

忽地白云阴叫唤了一声才打破现在的窘境,杨林寻声望去原来是三弟和李念汉从远处回来。

四人见面纷抱拳相礼,陈仲和道:“此去耽误了些时间,让二哥和云阴师妹久等。”

“那事情查看的如何,可看到浮云子道长了?”白云阴忧道。

“我和仲和兄按原路返回查探,步至废弃的督护府那只发现了大批排列的官兵,不见刘罡的踪影,甚至连汉兵马也不见了,看来这老贼是回去了。”李念汉接道。

“刘罡如此忧心回汉,莫非有什么紧急的事?”杨林疑惑着:“不排除浮云子道长被刘罡抓住可能,看刘罡阴狠手辣,尽是些下三滥的招数,任浮云子道长武功再高也难免暗遭毒手。”

“此事我也考虑过”陈仲和道:“不过我们出来的目的只是寻找秘籍,这种事情我们妄加揣摩也是无用,既然浮云子道长与我们家师都是朋友,我们定不会坐视不理,正好我们要回汉去,不如待回去禀告燕大侠和诸位掌门再做商议,那浮云子道长地位尊仰,任刘罡多么狡猾也不会为难道长公然与中原武林为敌。”

“仲和大侠言之有理”白云阴望着大家道:“我们此次赴北耽误了时日,现在回去再沿路查找秘籍的踪迹,至于浮云子道长的话,刘罡亦不会为难,况且道长是否在刘罡手中也是未知,我等乱猜也不如回去让各位掌门想办法。”

李念汉道:“这辽西郡虽然杂草丛生古树成林,但是地界毕竟阔达,生人入内难免迷路,不如我带领大家向南出发。”

白云阴敛笑道:“如此甚好,有劳李兄弟。”说罢便和陈仲和跟在李念汉身后。

杨林见状跨步上前挤到正在对着白云阴谢笑着的李念汉身边,见李念汉嘴角笑的像朵花似的看着白云阴,心中不由燃气一股火轻喃道:“劝你不要对云阴师妹色眯眯的,你个没见过世面的北方人。”

李念汉撇了他一眼道:“这分明是充满谢意的笑,可不是你想象中色眯眯的笑,想不到你的脸是苦瓜的,心也似猥琐的,一昧自相情愿空报淫念,像极了刚落地的猴子。”说罢便大摇大摆带路向前方探去。

杨林为在白云阴面前保持稳重的人设断不敢动李念汉,只能心中暗暗生闷气,这要放在以前一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毛头小子。

李念汉却不以为然,自那次总被阿茹戏弄之后,自己便要坚强点,不能处处留情,人在外面一定要有主张,时时留有自己的主观,倘若一昧的听之任之到时枉在江湖之中闯荡,就好像在努鲁尔虎山上遇到的蝴蝶一样即使拥有厚重累赘的翅膀却也高飞翩舞。

李念汉这样子想瞬间心中明朗多了,不为别人眼色而活的感觉真好,想着便放开双臂大步流星的走着。

而后面的白云阴却望着陈仲和道:“此去督护府那边路途遥远,路上没遇到什么状况吧!”

陈仲和目视前方道:“刘罡应是回去了,路途倒也没几个士兵。”

“云阴师妹真是热心”杨林插嘴道:“方才三弟去时就一直关心问候,我就知道三弟绝不会有险,显是多虑。”

陈仲和朝白云阴谢笑罢便向李念汉道:“李兄慢着点,等等我们。”

白云阴见陈仲和跑去李念汉身边便看了一眼杨林不自主的低头向前奔去。

杨林见了真是神魂惧销,想不到白云阴连害羞的样子也是宛若仙子般姣姣动人。

四人披着太阳耀眼的光辉行走在万丈碧蓝的苍穹之下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走的迅速,一下午的时间却也没遇到过路障的士兵,暮地走出了辽西郡步至到邻近中原的地带。

此地虽为杂林但气候却不似北方的冷风凛冽,到是温和了许多,李念汉见这四周的铺青叠翠望眼环望一片的草木欣荣。

“仲和兄,这是什么地界了?可是到了南方?”李念汉回头问道。

陈仲和环望四周道:“李兄带领的乃是小道,并未过玉门关,而且我们才一下午的脚程还并未能走到南方那么远。不过我少时常随家师游历四方倒也知道些地方,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再向前走便是定襄,定襄以东有座白登山,翻过这座山便是岚环宝境,便是鸿鉴圣女张文晶的地盘。”

“岚环境内皆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而且听闻鸿鉴圣女心思古怪,我们还是不要涉及哪里,我们不如一直像南走罢。”白云阴担忧着。

“云阴师妹莫怕,有我腾龙鞭在任那魑魅魍魉也要退让三分。”杨林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腰间一条盘拢着的鞭子。

李念汉不自主的被其吸引住,见那鞭子泛着绿油油的色泽好似藤条一般柔韧湛嫩,鞭柄处雕刻奇文怪符,文字大多小而密集但却繁而不乱井然有序,能将文字雕刻如此的笔锋婉转铿锵有力的简直追无完人,貌似天地之造化,鬼神之奇工。

“二哥切莽撞,听闻那岚环境内怪人繁多,大多数人都靠张文晶这个后盾胡作非为,且张文晶素来护犊,倘若真与那的人发生冲突必定是个不小的事。我们还是听云阴师妹的话,一直向南走罢。”陈仲和道。

其余几人点着头心里自知此次来的目的是为何,断不会因为一点任性而耽误事情。

李念汉转过头欲要继续带路,方走几步忽见前方涌现两条分叉路口,每条路口皆长满杂草显得道路无比幽邃。

李念汉大叫:“大家快来,瞧,我们该走那条呢?”

另外三人拥来见这情况也茫然无措,这一路走来尽是羊肠小道,这种情况如果选错路途难免重蹈覆辙耽误时间。

陈仲和见这时天色渐晚,日暮西山,当下之急如果不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免不了会碰上晚上觅食的野兽亦或者因为天黑路阻而误入歧途走了冤枉路,思罢道:“走左边的那条路。”

李念汉见左边的那条路虽两旁长满杂草但是道路却很平坦显然常有人进出才使地面平荡的,想罢便带头进入了那条路去,陈仲和跟其后,另外二人见状也忙跟去。

初进小路先是很窄的一条弧线,道路宽度只能容纳两人,四人便排成前后一排慢慢探去,因为两旁长满几尺高的野草灌木所以显得极其压抑。

李念汉打头阵带着后面三人慢慢向前走去,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忽然觉得眼前发出微微光亮,然之光亮越来越大直至涌现出一大片叠翠的草地。

四人走出小路到这草地上,看这四周平顷空旷好似静谧的庄园一般长满野花,李念汉向右看去却见右上角方有一很高的斜坡,坡上岸柳成行,秀颀挺拔。

陈仲和忽道:“大家看那石碑”

一行人一齐向陈仲和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斜坡下方伫立着一块锈迹斑斑的石碑,碑上刻着三个笔锋劲头霸道的文字“绿纱坡”。

“绿草如纱幔”白云阴思道:“果然符合这的景色。”

陈仲和道:“大家莫耽误时间,现在在附近找个住所先暂住一晚吧!”

四人点头便向坡上走去,四人登坡远望却见远方苍茫青翠漫地如波尽是半寸高的嫩草丛生,日暮西下将最后的火烧余光敛进了皑皑嫩草之中。

日落霜降,四人站在顶坡上却感习习凉意,思索吧几人便挪开步子向前方走去。

路上到也没什么新奇,李念汉看着四周道:“果然邻近偏南,这的草丛竟如此翠嫩欣然,对了,仲和兄,方才途径白登山我才隐约想起,当初汉朝高祖刘邦被困白登山自此才有了北方人士与汉朝联亲的关系,是吗?”

陈仲和听此,顿了顿道:“我不觉得双方联亲相互称臣是什么光荣的事,我为此含羞,但并不是针对李兄,当初韩王信在定襄叛乱,高祖刘邦亲自率兵攻打匈奴,后太过恋战被困白登山七天七夜,后听信陈平计谋采取和亲称臣政策才得以化身,但我虽为汉人却为高祖之事感觉不妥,倘若高祖拥有西楚霸王般的豪气我想是值得敬佩的。”

白云阴忽然道:“那样会不会太过意气用事。”

“其实说到底还不是那个陈平惹的馊主意,当初就是他挑拨离间霸王项羽和范增等人的关系才导致项羽刚愎自用惨死乌江。”杨林愤愤不平道。

“那还不是刘邦捣的鬼”李念汉在一旁碎碎念叨。

杨林听了越加愤怒李念汉轻言污亵汉朝开国之主于是按捺不住憋藏心里许久的火气便追着要打。

李念汉见杨林其势如虹般赶来立马拔腿就跑,可惜被杨林几步轻功赶上,杨林正举拳时忽见李念汉道:“咦,这条路不是我们的起点嘛!”

此言出,众人木讷的望着前方却见那灰土斑驳的石碑立在哪里,碑文依旧刻着“绿纱坡”三个醒目的大字。

白云阴惶恐道:“我们方才明明登上坡顶顺势走去,怎地又转回原点?”

其余人凝眉深思,实在鬼魅诧异,此时的夕阳已经完全消失,山头的那点余晖洒落在每个人的脸上罩上了一层模糊昏黄的意境显得沉闷而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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