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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却的誓言》第三章:我说我比在座的大部分都要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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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翎霞睡觉很安稳,一般会穿睡衣,房间内温度调控自动化,叶翎霞没有兄弟姐妹、亲人父母,一些事她不理解也不奇怪,经过“纯净之源”组织的三次调教,她也明白不少,她是基因工程的产物,在众多国际分工中,已分不清“她”到底更像谁(这里,与前文所有述说到人体科学的客体都有关系,只是组织风格不一,贯彻的理念、负责的项目不同)。

叶翎霞想起了上次催眠体验时自己所沉浸的幻想画面,天旋地转,只感到冰冷的脚趾,喘汗的上身,床头上方吊挂的玻璃水晶乒乓作响,它摆动的幅度过大,是因为窗户没关,夜间暴雨袭来,水缸里漂亮的的小海鱼东躲西藏,窗户下面有人交谈的声音,他们埋怨天气变化太快,她不知道人们晚上不睡觉能干什么,她有种感觉,即将发生的很小的事会改变她对夜晚的看法,那里,人们依靠灯火,开展着隐秘的行动,他们从几颗龙爪榆和一些竹子跑开时,旁边有一个石像,狰狞的面孔、恐怖的獠牙、蓬勃的长卷发,头发像白蛇一样往后钻,它不看“你”,你也不敢看它,如果你看它,当它回头时,你会忍不住闭上眼,似乎它的眼睛能刺瞎你、它的毒牙会吃你的眼球。

房间是如此静穆,窗外月色乌黑,平日里茂密的树木与崎岖的大地都同漆黑月色融为一体,乌云才是幕后人,只有零散的涧流反射出月亮的悲凉、传呼出月亮的哀泣。

叶翎霞早已察觉到不对,仿佛她的房间与世隔绝,这里吮吸不到霉烂尸体的气味,探听不到生锈铁链的声音,品尝不到苦涩唾液的味道,创造不了听天由命的气氛,而这正是魔鬼生息的温床,罪恶繁衍的实感,好比一盘前戏尽享后的大餐,被端上邪恶派对的餐桌,而卑微的生命,丧失保护尊严、面对生死的权利,度日如年,时隔千年,千年之后,还有“一往如初”这种东西吗?那正是我们想拼命保留、不屑一顾的东西呀,阴阳两极由此分离,割据一方。

“上官奆(juan第四声,巨大)大人,您的见解非常高明,我这就去办”。

“尉迟酳(yin第四声,用酒漱口),回来时给我带点东西,待会传邮给你”。

视频密议结束,滴,屏幕关闭,上官奆转动座椅,用lamy高级钢笔速写一段材料后,走到沉重的奢华帘布旁,推开隔声折叠窗,用手指吹了一声口哨,取来一只黑鸽子,把纸条塞进脚部的竹筒里,然后放飞。

他像往常一样,在通道交错的大宅里踱步,他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贵手表(合金镶嵌稀有矿石),便改了方向,园子里南天竹、散尾葵、一叶兰、朱蕉、青枫填补了寂寥无人的空隙,他从小屋顶部侧窗往左下角张望,纯白的腻子灰墙和充足的室内光线,让他看起来像位认真作画的画家,叶翎霞正乘骑一匹lipizzan马练习骑射,空中变脚、卧伏、工作快步、反向跑步、半停止,这些硬性要求基本达标,同马儿的协调性也显得游刃有余,他,竟流出一滴热泪,木质地板无声、透明的水花悄然绽放,这是祈求原谅的血液,经过灰白的洗礼,失去了原有的情愫,永久地离开了本体。

“怪我没好好听你的话,现在轮到我受罪了”。

饯行时,上官奆送了她一条围巾,安静时,叶翎霞真像一个人。

“这些日子承蒙您照顾了,真的非常感谢”。

接下来的三天,叶翎霞轻松躲避了多方面的威胁,其中不乏加大难度的地方性事故、天气变化、

接送员在敞篷越野车里对叶翎霞说:你还真是幸运,能完好无损地回来,有些队员没来报到,不过失信名单都是预料之中的,也处全盘掌握的态势下,如果回去后你没看到谁谁谁,不用着急,我们不会做什么的,刚才那里是某个财团的所属地,具体我也不清楚,你能回来就好,喝果汁饮料吗……

啊,组织连美男福利都有,各种贴心、各种照顾,亲啊摸啊什么的都可以,叶翎霞需要放松自己,比起其他已经成双成对的实验人,自己的荷尔蒙算少的了,太努力了。

亲热中,叶翎霞乘机偷走慰安先生胸口口袋的一张纸,边遥望稻田边聊情话,还一边做暧昧动作一边看纸里的内容,笔记大概是:刚才那个是河豚镜像国家的财团的专属地域,要求出入客气点,叫上官大人的宗主,遁世之人,重要的是,别提女人,他老婆客死他乡,接待人是叶小姐,几乎没脾气,注意漠不关心的心术要领……她会心一笑,稍有保留地舔舐他的耳垂,他应该还没经过50次的“成人仪式”吧。

汽车的自动驾驶技术给了他们两个娱乐的空间,余晖连接天地,日暮回归西山,只剩硕大的蜻蜓嬉游遍地青稻,远处山腰的农房,过往石子路的放牛娃,越野车在中间高3米的柏油路上急行,过会是风力发电叶轮,再过会是沿山坡铺设的太阳能板,而另一边则是页岩气开采基地,附近的茶油树、草鱼养殖场,风景真独特,而叶翎霞把它们尽收眼底,思考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忽然,风速的躁动打破了平静,原以为一天就这样过去的快到熟女年龄的叶翎霞,从后视镜看到两个跑的飞起的男人,远远的就听到他们激动的欢呼,与其说迎着强风,不如说自带气压压力区,她的急忙往后一瞧,两人分别从汽车两侧越过,惊鸿一瞥,明眸善睐,两个男人和车子同时停了下来。

“呀呼,欸,你怎么停下来了,不玩了?说好我赢了的话就教我魅惑琴法的”。

贝鸿星抬起手掌摇几下,示意他待会再谈(人物登场见第一卷第18章)。

“你……”,贝鸿星仔细看着她,弄得旁边的司机很尴尬,作为一名特工,任务是扮演普通的接送员,他觉得该说几句话表示一下,虽然他的天性是服从,假如没有微型的蓝牙耳机黏膜,没有命令下达,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做,军情十七处联络部收到清晰稳定的现场录制视频后。

“站起来”。他站了起来。

“圆场”。他说:你们好啊,这里空气那么清新,你们也是过来呼吸新鲜空气的吧?

他本想那么说的,可是,贝鸿星专注的时候——别插嘴。于是,他左手贯彻力道后甩了甩长袖,动作幅度很小,但瞬间气压却压制了司机的呼吸,失去了振动发声的本能,他现在穿的是长袖,好似唱京戏苦情剧那种。叶翎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他的五官,然后,然后贝鸿星居然亲了上去,就在司机没有发声那三秒,他迅速地从左车灯前走到叶翎霞的座位旁并扶着她的下颌转过来,起初的那一秒叶翎霞本能地前移头部并伸出双手想来个先发制人、望其向背,控制他使他下跪,没想到这一前移还缩短了两唇的距离,贝鸿星更是一手接一手,然后一甩,把她甩出敞篷车外,然后,就成了旁人看来是恋人之间的高难度动作的空中旋转接吻法,两人的手在刺激的接吻的同时握得更紧,唇舌、唾液在离心力的作用下衔接得更紧密,紧密到密不透风却又唇齿相连,这才是真正的接吻。

想不到啊想不到,自己的初恋是以这样的场面来临的,昏黄的落日照耀在贝鸿星的白色空手道武服和叶翎霞黑色的紧身衣裤上,用阴阳两极来形容再适合不过了,他们就是互补,形影不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奇怪的人就应该和奇怪的人在一起,俊男就应该配上靓女,贝鸿星那美若天仙的容颜,叶翎霞那不受淤染的妆容,彼此吸引,甚至不需要藉口,无须担心对方是否容纳自己,就开始了拍拖三年才做的事。

“呀呀呀,师尊您这是……又对女人下手了。”

“你懂这叫什么吗,这不一样(然后温馨地转过头来甜蜜地望着她),她是如此的唯一,100年后,世间再不会有第二个像她这样让人犯罪的个体,我知道,你的心里藏着数万个不同凡响的奇特故事,等待一位从天而降的白马先生来解开彩带,假若你未成亲,假若你需要依靠,那答应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是的,姑娘跟司机道别了:我会打电话回去的,不用担心。她拿好一包行李,下了敞篷越野车,爬上了贝鸿星结实的肩膀,体验极速的、超越风速的感觉,贝鸿星和他徒弟在各种物体上方表演轻功水上漂,那是奔跑的姿态。

“妈妈快看,流星掉到我们这了”。

对叶翎霞来说,“纯净之源”就是家,它陪伴了自己多年,那里有自己的回忆,儿时的玩伴、亲如父母的工作人员、保留的习惯,所以,不回去的话,还是有必要打电话给负责人员的。

“首先,我们搭建我们的爱窝吧?黎华安,去把我的藏品搬一部分到最高的那个树巢。”

“师尊,今晚不是有客人来访吗?是<幻緋>宗族,底下宴会正筹备中,您又想缺席吗?”

贝爷傲气藐视,黎华安紧张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他捋了捋前额的帅气发型,叹了口气,回房休息了,他还有老婆在家守候呢。至于那宴会,不去的话感觉心里空了很多,这么有趣、重要的人生机会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说不定天降奇缘,权力、财富、荣耀加身,人生巅峰就在顷刻间,呀,还是算了,我有个老婆在家需要照顾,如果真那样的话,我很可能跟他们一样陷入人际泥泞中永远无法脱身,还是跟着贝爷自由,啊,我的空手道武服真贴身,迎风冲刺的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倒是贝爷为什么喜欢在手脚的袖口加长呢?飞起来的确有天仙的气质,但会不会掩盖……不,我明白了,果然还是贝爷高明啊,这跟出门化妆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啊,换套服装他就显得男人味爆棚了,的确需要好好修饰一番。

“丈夫,想什么呢,这边坐。”月色那么冷,她还在外面玩,黎华安不担心,她皮肤外层有超薄流体保温,真是服了,冬天也能穿性感服饰,夏天则很修身,流体能察觉出任何一处脂肪的积累速度,所以她摄取的卡路里也少,有这样一位老婆,真不用太担心。

“你的折纸还没做完吗?都两个月了,不过,挂在水中亭台很有浪漫气息,惹得不少恋人、小孩、青春少女都喜欢到这来玩(分时段,早上少女、下午小孩、晚上恋人,非常默契),家门口都快被踩破了。”

“瞧你说的那样,老百姓们不就是图个热闹吗,上次有个什么艺术协会的来这参观了,说我手艺好(脸红,真诚的笑容)。”

“好好,我棒棒的老婆,娶你是我今生的荣幸,今生无憾了”。

“你才是该长点志气,成天就在外耍野”。

“我那是叫兴趣团体,你看到家里的那些纪念照了吗,我可是表现优异哦,主办方有大活动举行都叫我去撑场,别人花费宝贵的时间和金钱来换取享受生活,而我全方位的教导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许颖童不争了,她牵着他的牵着手,他搂着她的腰,回到了寄宿房里装有大块落地窗的浴室的浴缸,窗户能打开一半,因为他们两个意见一致,都不喜欢封闭的、不透光的浴室,不用担心,窗户外面是植物,是一个小阳台,房子里的顶梁较高,一点也不压抑。

贝鸿星和叶翎霞在他瑰丽的树巢里调情,由橡木、紫檀、赤杨、楠木、榉木共同构成的巢窝,都是上等硬木,浓密的干草将巢顶覆盖,大块的玉石在夜间的枝桠之间折射出球面视野的波动光彩,日间还会变色,上百颗红烛的火苗静止不动地燃烧,里面铺盖了一层绒毛,好似某种雏鸟的,干净、洁白,一点一点堆好一层,外边,是热闹非凡的城镇中心,许多卖完东西的农夫回去了,但有大人和孩子、无所事事的学生在游玩,他俩躺在巢外边,品酒、奏弦,先是节奏缓慢、思乡孤独的曲调,后是紧张活泼、悠扬婉转。

“风吹过麦田,田总要收割也许留在我腑脏,心给你碰撞,如沙里采矿也许能令我发光,共你就似星和云升和沉,彼此怎麽挂碍美丽多於遗害,共你就似风和尘同不同行,与天地常在那怕没法再相爱,空空两手来挥手归去,阅过山与水,水里有谁未必需要一起进退,刻骨铭心来放心归去,未算无一物,深爱过谁一天可抵上一岁(民间歌曲)。”

叶翎霞附和唱着,高空余音缭绕,地面嘈杂屏蔽。叶翎霞跟那些每天在基地给予的襁褓中的人有些不一样,她追寻的是自然,后来与民共处的她学会了这首歌。

(恶心内容,请跳过)↓

她摸着他的腿毛,接着摸遍全身,从这摸到那,好像怎么也摸不够,这样摸了几小时,她心里想:这才是正统男人啊,遗存远古的野性,做活一定也很厉害。想到这她就快爽翻了,兴奋了,还流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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