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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关我什么事儿》第13章 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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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惧灭,僧寮中瞬间一片黑暗,而比这黑暗更加阴森的,是近万道剑影,划破大气,伴随着刺耳的鸣声,宛如厉鬼的嚎叫般,接连不断地朝方丈扑去。

而方丈,巍然不动,处之泰然,剑影至身,便化为虚有,整整持续了一刻钟。

司空剑影的眼中已经布满血丝,绝对实力的悬殊令他丧失了继续攻击的念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破落的寺庙之中,竟有如此高人,就算是在少林寺也……

“少林寺!”想到这里,司空剑影猛然大惊,下意识退后几步,充满恐惧的看着方丈,“金刚不坏体,莫非!莫非你就是当年?”

“阿弥陀佛,老衲入寺以来,从未犯过杀戒,望施主莫要苦苦相逼。”方丈立刻打断了司空剑影的话,随手一挥,烛光复明,而方丈的眼中,则闪过令人身寒的凛冽。

司空剑影踉跄几步,喃喃道:“我只是收人钱财办事,并不知其中内情,若知您老人家在这里,就算……”

“汝不必多言。”方丈缓缓道,“此次我不伤你性命,且快快离去吧。”

司空剑影默默地点了点头,瞬间消失在林中的视线之中。

见方丈放走了他,林中也不愿多问,反正自己都要离开这里了,只是心中难免对方丈的真实身份感到好奇。

“皇觉徒儿初入寺庙不久,受人暗杀,恐怕是为师连累了你。”

“多谢师父出手相救,既然刺客已逃,您老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纵然这是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新世界,林中也一刻不想多留。

打发走了方丈,林中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这朱重八怎么还没回来?毕竟是日后要当皇帝的人,不至于来个高手就吓成这个样子吧?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朝僧寮走来,林中摇了摇头,正要迎接,却定睛一看,心道,明亮?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明亮一脸畏惧的来到林中身前,递出一份信道:“皇觉师弟,你的信。”

“我的信?你确认没送错?”林中一头雾水,穿越至此,在寺外哪有什么朋友,更别说有人给自己寄信了。

“应该没送错吧,今天我下山化缘,有位施主给了我几两银子和这封信,还让我必须在晚上悄悄送过来。”明亮说着拿出一张图纸,“你看这画上标注的位置,不就是皇觉师弟的僧寮么?”

林中看了一眼,收下信道:“你回去吧,谢了。”

明亮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声音中竟有几分委屈道:“不用谢,只要皇觉师弟别打我就行。”

林中闻言觉得有些好笑,“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啊?”明亮挠了挠头,喃喃道,“也是,那我回去了……”

看着明亮远去的身影,林中摇了摇头,心道,这个明亮,傻里傻气的,心肠倒也不坏。

借着烛光,林中展开书信:

朱重八台鉴:

乡间一别后,相隔二地悬。且说三四月,谁知十余年。久未闻消息,今知庙中禅。若惑寄信者,故友汤和参。

千川天地阔,万民聊生难;国乱岁月凶,四方扰攘坚;一庙堂之上,百朽木为官;禽兽食禄处,乃是殿陛间。

心念苍生苦,唯为义军战;从属已数年,今得千户官;望君莫缩首,只图衣食安;速来濠州城,悲喜君共沾。

林中将信纸缓缓合上,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原来是汤和给朱重八的,大概意思是说自己做了起义军的千户,希望朱重八也来参加,共图富贵。

“莫非朱元璋的起义之路就是这么开始的么?”林中自言自语道,就在这时,朱重八跑回来了。

“林兄!你没事吧?”朱重八气喘吁吁的道,“我去找方丈,请了半天,谁知方丈就硬生生的从我眼皮底下消失了,等再看见他,他说已经把你给救了,哎哟,急死我了。”

“朱师兄不必担心,先喝口水吧。”林中将茶杯递给朱重八,趁他喝水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将信装回了信封里,“对了,这里有封信,应该是给你的。”

“我的?”朱重八一愣,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番,随即将信又扔在桌上,翻了个白眼道,“烦不烦啊!”

林中没有说话,他觉得朱重八早晚都会去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几天后,亳州城一个不起眼的茶馆里,炎松再次会面了他口中的那个陈兄弟。

“陈友谅,你答应过要帮老衲铲除异己,为何一直没有动静?莫非你不打算跟老衲合作了不成?”炎松憋了一肚子火,也不怪他直接呼出了这个合作已久之人的名字。

“你还好意思说?”陈友谅气的一拍桌子,“司空剑影那是谁都请的来的?他之所以接受还不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事已至此,我能怎么办?”

“什么?”炎松惊讶道,“你请的人是司空剑影?听说此人行事从未失手,可是,那林中还是整天活蹦乱跳的啊!”

“你不信?我都不信。”陈友谅没好气道,“司空剑影回来之后,不仅没退银两,还说我把他往火坑里送,故意害他,险些要杀了我,还好当时我反应机敏,及时解释了一番,并且搬出师父,才侥幸被他饶了性命。”

“这……”炎松紧皱老眉,抿了口茶道,“陈兄弟请得司空剑影出手,想必就算方丈亲自出马,也会被顺带了结,莫非司空剑影在行事中遇到了什么其他人?”

“不管遇到了谁,只能那个叫什么林中的运气太好。”陈友谅拿起茶杯,却又心烦的放下,“我说您都在寺里呆了那么久了,难道一点机会都没有?不就是一颗佛心宝珠么,那么难到手?”

“陈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炎松闻言脸色也冷了下来,“老朽在那破烂寺庙屈尊呆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帮陈兄弟得到佛心宝珠,以助陈兄弟完成大业,听陈兄弟此言,莫非是想放弃佛心宝珠了么?”

“那倒不是,只是我身在江湖多年,到如今也未曾听人谈起过这等神物,我只是怀疑……”

“陈兄弟怀疑什么?”炎松打断陈友谅的话道,“当初老衲云游,亲眼在半山腰上见到一伙土匪围困涧空,只见他立于刀刃之间处之泰然,刀枪不入,我为探查实情,出手相助,这才结缘。”

“然后你们一起上山,在那个寺庙里呆了很多年,直到他当上了方丈,才把佛心宝珠的秘密告诉你,以解你心中多年的困惑。”陈友谅倒了杯茶,“这事你讲过很多次了,我也是相信你的话才跟你合作,我得佛心宝珠,你享荣华富贵,但现在问题是,你一直都说,只要没了佛心宝珠,那涧空便不是你的对手,那为什么你的弟子打不过人家的弟子呢?”

“这……”炎松一时语塞,想起自家徒儿还在床上躺着抽搐,恨道,“人生来各有慧根天赋,这只能说明涧空的运气比我好,那林中内劲属性为风,虽在五行之外,却可隐于其中,运用之处妙不可言。反观我那徒儿,至一身普通之火,成败下生便由天定,我也没办法。”

陈友谅思索了一会,道:“是人皆有弱点,当下既然如此焦灼,不如一鼓作气,拼上一拼。”

“哦?莫非陈兄弟已经找到了那林中的弱点?”

“我不是在说那个林中。”陈友谅自信道,“而是在说涧空老和尚。”

炎松闻言眯缝着眼睛,缓缓道:“还请陈兄弟赐教。”

“我时常听你说些那老和尚的事情,虽然他明面上是个清心寡欲,不想被世间反锁叨扰,但实际上,他的骨子里仍旧是个重情重义,心地慈悲之人。”

炎松听得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个时候了你夸他作甚?与其这么绕弯子的讽刺,倒不如直接说老衲是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之人来的轻松。”

“我这可不是夸他。”陈友谅拿起茶杯,“心慈虽好,却易破碎。”

话音未落,陈友谅将茶杯摔在地上,顿时破碎。

“我说的都是他的弱点。”陈友谅继续道,“你跟他一起在庙里呆了那么多年,他未当方丈之时,你们又是同舍好友,就算他知道你现在的心思,却也终难抹去往日的那些回忆。”

“陈兄弟的意思是?”

“既然强取不成,倒不如直接去管他索要,待宝珠到手,便杀了他,以绝后患。”

“这算什么办法?你说得轻巧,涧空又不是傻子,管他索要他就能给?如若这样,老衲还算计那么多年作甚?”炎松不屑道。

“炎松师傅,那就得看,是怎么个要法了。”

陈友谅缓缓站起身,四处看了看,又附在炎松耳边开始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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