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赖诗云上完厕所回到了教室。

老师正在讲卷子，看到她，挥了挥手让她进去。

刚刚赖诗云是在教学楼一楼上的厕所，他们的教室在五楼，上来后，烟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不过和赖诗云坐在一起的同桌还是闻得到。

“你怎么又抽啦？”她同桌捂住了鼻子。

赖诗云没有说话，她打开卷子，盯着黑板，听课。

顾筱筱坐在第一排，她坐在最后一排，进来时，赖诗云都没有看她一眼，反而是顾筱筱，一直盯着她。

在顾筱筱的旁边是张承的座位，如今已经空着了。班上同时笼罩了一股诡异的气氛，顾筱筱作为“嫌疑人”被同学逐渐排挤，赖诗云作为“事件相关人”也被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同样是被排挤，顾筱筱的反应要比赖诗云大很多。顾筱筱现在板着一张脸，平时她很活泼甚至有些傲娇，现在默不作声。赖诗云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大家都觉得顾筱筱是因为做贼心虚才这样。

下课后，赖诗云掏出手机看到信息，是顾筱筱发来的。

“你最好停止散播谣言，不然我找人告你。”

“是中午那对男女吗？”赖诗云回道。

坐在第一排的顾筱筱低着头，双手放在桌子下面，不一会儿赖诗云收到了顾筱筱的回信：他们不是律师。

“那你和他们说什么呢？”

“你跟踪我！”顾筱筱愤怒地回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赖诗云轻笑了一声，回复：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俩的破事你要从初中一直扯到现在吗？现在张承都死了，你还不满意？”

“瞧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杀的他一样。”赖诗云回复。

顾筱筱愤怒地捏住拳，打字的手都在颤抖。

“那也不是我杀的，你凭什么造谣？”

赖诗云没有回复她，顾筱筱回头瞪了她一眼。

“她干嘛瞪你？”赖诗云的同桌问她。

“可能有病吧？”赖诗云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开始修改卷子上的错题。

“嗯，我觉得她也有病……”

流言就是这样传开的，哪怕只是赖诗云随口一说的而已，但是她又阻止不了，她可以堵住一张嘴，却堵不上所有嘴。

放学后，墨书凉还在食堂那里等顾筱筱，顾筱筱从寝室把照片交给他后说：“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可以吗？”

“为顾客保护隐私是我们的责任，你也不要刻意宣扬我的工作。”

“嗯嗯。”

“他……真的会回来吗？”顾筱筱也只是在董老的生日宴会上听人聊了一下，顺便要了个号码而已，却没想到这种事真的会存在？

“他会回来，但是他愿不愿意见你就是一回事了。”墨书凉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回家的路上，苏枍问：“老板，要是你的工作被很多人，我说的是被媒体知道了，会怎么样？”

“顶多被当成传销分子处理，没有人会接受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你之前不也是吗？”

“那你会被抓起来吗？”

“抓起来教育一番就把我放出来吧。”墨书凉淡淡地说，他从来就不关心这类事。

“信则有，不信则无，不信的人你再怎么规劝他，他都不承认。”墨书凉说。

苏枍赞同地点了点头。

到家后，他们开始在画室里面忙活了。

次日苏枍把画送了去，墨书凉画画消耗了太多精力，需要休息一下。

“你们还没收我钱呢。”顾筱筱把画装进了书包里，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我老板说你是学生就不收了。”

“这么便宜我？”顾筱筱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免费的午餐。

“我老板不差你这钱，你要是过意不去，暂且把这份情义记住，以后再回报。”

“嗯，谢谢你们。”顾筱筱背上书包。

“你完事了后打电话通知我，我来取画，切记要把画保护好。”

“如果不小心把画弄坏了怎么办？”顾筱筱问。

“不知道后果。”苏枍说的是实话，连墨书凉都不知道后果。

“嗯，我知道了，我先去上课了。”

教室里，赖诗云看着顾筱筱才背着书包来上早自习，发短信问了她：你书包里装的什么？

顾筱筱没有顾及到手机，专心背诵着诗词。

早自习后，便是吃早餐的时候，顾筱筱自己买了面包和牛奶当早餐，她留在了教室里。

赖诗云出去后没多久，就回来了。

“你书包里装着什么？”赖诗云问。

顾筱筱皱着眉头，生气地说：“都是书，还有什么？”

“我早上看到昨天那女人给你送东西了，你装在书包里了。”

顾筱筱愤怒地拍了一下桌面，说：“你怎么又跟踪我？”

“你以为我想？我的目光就是忍不住……”

“你闭嘴！”顾筱筱不想听她继续讲下去，现在教室里虽然没人，但是隔墙有耳，她还是很担心被别人听见。

“我不！”赖诗云凑近顾筱筱，吓得顾筱筱往后仰头。

“诗云！你手机拿了吗？”赖诗云的同桌在三楼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见她下来，就上来看看，谁知见到了这一幕。

“嗯。”赖诗云起身走出了教室，和她同桌去食堂吃早餐了。

“哼！”顾筱筱推了推桌子，心里充满了怨气。

在下楼时，赖诗云的同桌挽着她的手，问她：“你刚刚在和顾筱筱干嘛？”

“没干嘛，吓唬她。”

“你干嘛吓唬她呀？”

“她欠的。”

“你离她原点嘛，她男朋友刚那什么，你离她太近不好。”

赖诗云没有说话，心里反而觉得自己的同桌太黏着她了。

其实如果张承没有出事的话，赖诗云在班上还是很受欢迎的，因为她长像男生，还是非常像小生帅气的那种男生，张承作为班草已经被顾筱筱占有了，赖诗云自然就成了众多女生倾心的对象。但都是闹着玩的那种，没有谁的性取向是女同。大家也不认为赖诗云是女同，觉得她就是喜欢这么打扮而已。

可是她的同桌和其他女生不一样，她好像对赖诗云有别的情愫，这一点，对于身为女同的赖诗云，很容易就察觉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