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半小时的时间，我一会要去写卷子了。”顾筱筱看了看手表。

墨书凉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了。

“你和张承吵完架是在一个星期前，吵完架他没找你和好吗？”

“没有，我给他发消息他也不回我，第二天也没来学校。”

“为什么联系了很久没联系上，昨天才知道已经死了？”

“他是一个人在家住的，平时有保姆照顾，他的父母在外面出差，不常回家，像家长会什么的也是保姆来参加。恰巧保姆这些天请假回家一趟，就没联系上，保姆昨天回家后才发现他的尸体已经在家里腐烂了。”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这样的案件完全可以交给警察处理。查看监控录像，取现场dna，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警察已经抓到真凶了，是一群社会青年。”顾筱筱揪着校服衣角，说，“他们说是张承找他们杀他的，张承还给了他们钱。现在他们已经被抓起来了，但是这样的理由还是不足以让警察信服，于是流言就散开了。”

“事实就是如此，为什么不信服？”墨书凉问。

顾筱筱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也觉得很纳闷，买凶杀自己这是为什么？如果他真的想死，为什么不自杀呢？”说到这顾筱筱捂住嘴巴，对墨书凉投来的审视目光感到很不舒服，她立马解释道，“我刚刚没有别的意思，我没有盼他死的意思，我就是很纳闷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我也没有多想，你不要对我的目光太敏感。”

“对不起，对不起。”顾筱筱低头道歉，说，“我现在被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善意了。”

“只要你问心无愧，就没有什么能左右你。”墨书凉平静地说着，顺便把目光挪开了，这样可能会让年纪轻轻的顾筱筱心里好受一点。

可是他挪开的目光看到了食堂门口站着一个女生，她正看着他们这个方向，当墨书凉的目光对上那女生时，那女生立马转身离开了。

“刚刚你说你们班还有一个女生喜欢张承，那个女生叫什么？”墨书凉轻声问。

提起那女生，顾筱筱心里就来气。

“赖诗云，就是她把流言散播出去的。”

“你和她有过节吗？她和张承又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说起来算是冤家吧，我们初中就是同班同学了，没想到到高中了还分在同一个班。她看我什么都不顺眼，我平时也懒得搭理她。她和张承？我和张承高一才认识，高一下学期才在一起，她和张承以前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是张承一般都不搭理她，就高三开始，他和赖诗云走得近了。”

“那高三时，你发现问题了，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我觉得，是我的就抢不走，要是张承真的和她有一腿，那我也不想要这种男人。只是心里有些不高兴罢了，因为我问过张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没什么，却还是和赖诗云走得近。”

“说了这么多，能不能把张承找回来？我真的不想再背负这些污名了。”

“给我一张他的照片。”

“手机里的行吗？”

墨书凉摇了摇头。

“那照片就在我寝室了，现在寝室门没开，我得放学后才能给你。”

“我们放学后再来找你。”墨书凉说。

“那你算是答应了吗？我要付多少钱给你？”

“还没有答应，考虑中。”

顾筱筱看起来很不开心，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待她走后，墨书凉让苏枍把记录本给他，他看着上面的记录，开始整理信息。

“张承买凶自杀，确实有些多此一举。”墨书凉圈下这个疑点。

“如果他不忍心自杀呢？他自己下不了手就叫别人来杀他呢？这样他逃都逃不掉了。”苏枍猜测。

墨书凉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地问：“那自杀的目的呢？”

“刚刚顾筱筱没有说。”

“是我漏问了。”墨书凉把这个问题记下了，放学后找顾筱筱问清楚。

“刚刚有一个女生站在食堂外看着我们，后来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赖诗云。”

“要我去查一下吗？”

“我们去校内看看就知道了。”墨书凉把笔记本还给苏枍。

这所高中对高一高二还有高三的教学楼有明显的划分，高三区比较安静，即使下课也很少见到有学生出来活动。在公示栏上公布着今年所有考生的名字和照片，墨书凉在公示栏上快速扫过，目光最终锁定在了赖诗云上。

“是她。”墨书凉肯定地说。

苏枍捏了捏书包的肩带，有些害怕地说：“我其实感觉感情纠纷这类事情挺可怕的，尤其是听到张承是叫别人杀了自己。”

“老板，这女生一定有问题吧？顾筱筱又没招惹她，她怎么一直看她不顺眼？”

“要么是赖诗云有问题，要么是顾筱筱隐瞒了什么事。”

“嗯……”苏枍点了点头，她把书包取下来递给墨书凉，“老板，我想去上个厕所，你帮我拿一下。”

“手机带上。”

“嗯，带着了。”苏枍跑进教学楼里找厕所。

“咳咳！”苏枍在上厕所时闻到了一阵烟味，这是女厕，怎么会有烟味？难道是学生在抽烟吗？

她上完厕所，去洗手池的时候，刚好看到那里站着一个穿校服的短发女生。透过镜子，她认出了这个女生，正是刚刚在公示栏上见到的赖诗云。

她的长相像极了一个清秀的男生，短发并不是齐肩学生头，而是像男生那样的碎发，耳垂和耳骨上打着耳钉。

苏枍走到她身边洗手，闻到了她身上的烟味，原来刚刚抽烟的是她。

不过这个点，她不应该在教室吗？

“卫生纸……”苏枍洗完手后，发现自己的纸用完了。

赖诗云瞥了她一眼，递给她一张纸巾。

“谢谢。”

赖诗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好冷啊！”苏枍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回到墨书凉身边，说：“刚刚我碰到赖诗云了，在厕所。”

“和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她借了我一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