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小镜暂且摆脱了云溪，松了一大口气，云溪交代小镜要做的事，就是设法找出何碧迎以前喜欢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何碧迎敢在大婚之上承认自己另有所爱，让暮云城丢进了脸面，云溪发誓一定会为大哥讨回这个公道，报这个仇！

小镜回到了碧水阁，不用推开门看见，她也知道夫人一定又坐在窗前发神。

当小镜推开门之时，何碧迎脸色惨白地望了她一眼，眼中含泪，随即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背后，不想被人看见。

城主与夫人之间忽冷忽热的关系，以及云溪的话语，小镜猜出了其中缘由。何碧迎在嫁给云璧之前，深爱过另一个男人。唉，小镜叹了口气，那个男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夫人一心这么爱着他，也没见过这个人出现。小镜也同样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见到了一定大骂！

小镜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笑道：“夫人天天杵在房间里，一定闷得慌，我陪夫人出去逛逛好不好？”

“不了，我习惯安静。”何碧迎浅笑，掩饰着脸色不安。

“院子里花开的正艳，夫人随我出去走走，一定心情好得多！”小镜觉得老让何碧迎在屋子里杵着真不是办法。

可是无论小镜怎么劝，何碧迎都是漠然地摇摇头，小镜泄了气，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只有那个男人可以打开夫人的心结。

书房中，云溪站在云璧身后，看他们下棋，心里觉得挺无聊的。唉，再无趣也得呆在这儿，她视线一离开风惜扬就闹心。

风惜扬安定黑子，得意一笑，这局他赢了：“怎么心神不宁？”

“也没有。”云璧吸了一口气，笑道，“方才我们有言在先，你赢了就答应一个要求，怎么，难不成是看上我暮云城什么人了么？”云璧斜瞟了一样云溪，方才云溪与风惜扬眉来眼去，他看在眼里。

“呵呵，你猜对了，正是想问你要暮云城一个人。”风惜扬道。

“惜扬开口便是。”云璧道，想来云溪虽然脾气臭了点，不过也是位绝色美人，风惜扬风流多情，他们两情相悦是最好不过了。

云溪羞笑，她以为风惜扬要提的人是非她莫属了。

“一个叫小镜的丫鬟。”风惜扬开口道。

听见了风惜扬的话，云溪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她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心，立即走上前两步，大声问：“谁？”

“小镜。”风惜扬应答，他也知道这个对云溪打击不小，甚至会让云璧脸上无光，可是他就是很想要她。只有把她留在自己身边，风惜扬才不会再担惊受怕。

云璧脸色有变，不解问：“惜扬，小镜不过是我暮云城一个小小的丫鬟，你要她做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挺喜欢这个丫头，看她机灵，留在我身边也不错。”风惜扬道。

“既然惜扬开口，小镜给你便是。”风惜扬第一次开口问他要人，虽不知他为何看上了一个丫鬟，云璧也只能给他这个面子。一个小丫鬟于他们这些男人而言，只是玩玩新鲜。

云溪怒色于表，她挥袖翻了棋盘，狠狠瞪了一眼风惜扬，愤然离去。

“溪儿！”云璧大吼一声，平日里私下娇惯她倒是无所谓，可是她越来越不像话了。云璧只得勉强挤出微笑，对风惜扬道：“我这个妹妹有点爱使小性子。”

“呵呵，女孩子都这样。”风惜扬表示不介意。

云璧有感觉到风喜欢对云溪似乎没有那样深沉的感情，试探问道：“惜扬觉得溪儿如何？”

“云大小姐聪明可人，我以后也自把她当做自己的好妹妹。”风惜扬难得这次回答很果决，他也明白云家兄妹不是一般人，既然不喜欢云溪，还是不要再打她的注意，免得惹怒了云璧。

风惜扬说得很清楚了，云璧明显不悦，不知为何自己的妹妹竟然比不上一个丫鬟？说实话，云璧知道何碧迎喜欢小镜，也不想把这丫头送人。

愤怒不已的云溪离开书房，直直冲到了碧水阁，就知道小镜在此。云溪狠狠推开何碧迎的房门，令何碧迎一惊。

云溪没有理会何碧迎，大步走到小镜面前，一个巴掌要挥过去，何碧迎立即抓住了云溪的手腕。云溪想要挣脱，可被何碧迎牢牢控制。

小镜一愣，夫人一向看着温和，没料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劲儿。云溪出掌打向何碧迎，何碧迎迎她这掌，云溪退后几步跌倒，身后侍女扶起。

原来何碧迎武功不弱，小镜不知为何引得云溪恼怒至此。何碧迎面带怒色道：“云溪，为何到我这儿撒野？难道你不知道我是长你是幼？！”

小镜还未见过何碧迎动怒，她柔弱中带有坚毅，不禁令她几分佩服，心中更是喜欢夫人。

云溪恼羞成怒，样子像是要冲上去跟何碧迎拼了，幸得旁边侍女都拉着她。云溪大骂：“何碧迎，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人！在暮云城，你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算！嫁入了暮云城，不过是我大哥的一个摆设，还真以为自己入道了？”

“你在我的寝房大呼大叫，成何体统？还不快出去！”何碧迎一再忍让这个跋扈小姐，可是她却愈发得意，若不是见云溪一进门就要中伤小镜，她也不想和她吵。

“你的寝房？这是我们云家的暮云城，姓何的女人，你既然不知廉耻想着其他男人，又何必为了你何剑山庄的利益嫁入暮云城？”云溪拼命想要冲上去，狠狠瞪了眼拉着她的侍女，“放开我，要不没你们好过！”

旁边的侍女怕了云溪的威胁，只能任她折腾。

云溪又上前找何碧迎纠缠，何碧迎虽然武功在她之上，却不并想伤她。小镜见状，又不能插手，只得溜走奔下楼去求助城主。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何碧迎身上掉下一只翡翠色玉蝴蝶，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何碧迎心一凉，下了狠心一个耳光扇到云溪脸上。

云溪被扇了耳光，狂怒不已，红肿着脸，硬是要与何碧迎同归于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冷峻的声音：“快住手，像什么话！”

云璧来了，小镜跟着后头。云璧被眼前的一幕气得无语，妻子和妹妹竟然不顾形象打起了架。

“哥~从来没有人打过我，这个女人竟然打我！”云溪见到云璧，晶莹的眸子掉下了委屈的泪水。

何碧迎没有说话，蹲下身子，拾起地上被摔破的玉蝴蝶。

云璧不多问谁对谁错，只是递给何碧迎一个冷冷的眼色，硬拉着云溪离开了碧水阁。

窗外天色忽变，一声闷雷响起。

何碧迎泪滴落到玉蝴蝶上，它碎了，她的心也碎了。她反而释怀一笑，也许早该放下的东西就是放不下。

“夫人，对不起。”小镜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她宁可挨上云溪狠狠的一巴掌，也不希望夫人失去她最珍惜的信物。

“没什么，这东西早该碎了。”何碧迎生生忍住眼眶里的泪，安慰小镜道。

小镜说不出口任何话了，只见何碧迎拿着玉蝴蝶一步步往屋外走去。

乌云密布了天际，暮云城一片死寂，连翱翔的鸟儿在迁徙之时也不肯路过这里的天空。一滴，两滴，大点大点的雨落了下来。

“夫人，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小镜没有办法，夫人是一个柔弱但固执的人，这一点她深知。

“淅沥沥——”下起了雨，聆听着雨水留下屋檐滴在地面溅起水花的声音。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或许每多呆一分心就越死一点点。五年了，也许他早就淡忘了她，而她却一直没有放下。雨，没有停，一直下。

何碧迎赤足立在雨中，稍稍扬首，享受雨水自然的洗礼。身后的小镜轻轻走到何碧迎身边，打着伞为她遮雨。

“小镜，把伞拿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何碧迎的声音略显疲惫，小镜不敢再让她烦心，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得走开，只剩下何碧迎独自一人站在雨中，她缓缓张开双臂，感受着向往那一份自由美好。

闭上双目，记忆中只他的灿烂微笑。还记得记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偷偷地瞧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心头就如小鹿乱撞，脸上却飞来两朵红云，头微微地低着，羞涩怡人。

可是为了什么，有人生生地劈开了这个世界，分成了两半，再也不能结合。别离，别离，世界散开了，但仍看得太阳，阳光普照。但是何碧迎爱上了下雨天，腥风血雨是掩盖不了那丝淡淡的柔情。

她静静地立在那儿，雨水参杂着泪痕自眼角流下，滑向嘴角，但已经不是咸咸的味道了。

为什么时间会有男欢女爱，却又让人伤得刻骨铭心，小镜的心也在隐隐作痛。她恨那个男人，那个让何碧迎伤情的男人。小镜想，如果遇得上那个人，真想掏出他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为什么这五年来他没有一句交代，如同在人间蒸发。

因为这场大雨，何碧迎病了，云璧却没有来探望。

小镜相信，云璧是爱着何碧迎的，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去爱。虽然小镜也不懂，可是她必须为了夫人一试。

每日黄昏时，云璧都会在书房后院一个人练剑，而且不许任何人打扰。

一袭蓝衣，挺拔如松，迎风而立，头发一丝不苟向上束成发髻，发间白玉簪晶莹剔透，只见那人眉目俊朗，神情冷漠高洁，看起来仙风道骨，风华雍雅。

挥手，一把灵月赫然出现在他中，目光中的温柔已不见，一身戾气，云璧长剑一挥，墨风仰身，剑着地，待光幕辟过，立身，还之一击，整张脸透着冷漠与高傲。

是云璧~小镜心一晃！他的剑法如此潇洒，令人着迷。她悄悄来此，藏在拐角处。

“是谁？”一张冷峻霸气的脸，澹台倾若不禁打了个寒战，他衣着尊贵，成熟间蕴含另一番风情。

“出来！”云璧收剑，感觉到有人来。

“城主，是小镜。”小镜是胆怯的，却移不开步子，被他霸气的眼神所震住。

夕阳中的云璧皱眉，他冷冷说道：“这里不准许其他人自由出入，难道你不知道么？”

书房与这个地方都是云璧的禁地，除非他邀请，任何人是不能随便来的。小镜清楚说谎没用，她双腿下屈，跪在云璧面前：“城主，夫人病了。”

“夫人怎么会病？”云璧果然是担心何碧迎的。

总算还有希望，小镜接着道：“昨日雨大，夫人在屋外淋了雨。”

“你不是专门照顾夫人么，还让她淋雨？！赶紧去医房让禄大夫看看。”云璧忙道。

“夫人是受了风寒，身体上的病好治，心病却难治。夫人现在需要的不是禄大夫，而是城主！”小镜的眸子里充满了渴望，“请城主去看看夫人。”

云璧冷冷杵在那儿很久，想到了很多，苦笑道：“她想见的人恐怕不是我。”

“城主是夫人的夫君，只有您才能够救夫人。”小镜找不到那个男人，但是她感觉只要云璧给夫人温暖，夫人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滚！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进来的么？滚出去！”云璧怒了，小镜又让他想到了何碧迎赐给她的耻辱。

“城主，您与夫人有五年姻缘感情，小镜看得出，城主明明是在意夫人的，而夫人也……”

未等小镜说完，云璧愤怒训斥：“住口！什么时候这里也轮的着你说话，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

云璧狠狠抓起小镜的手腕，想把她丢出去。出了书房后院，云璧用力一推，小镜的重心不稳，直直跌了下去。

一双手有力地托起小镜，让她落入一个软软的怀抱中，等身体站稳，小镜侧头，风惜扬正冲她暖暖一笑。

“璧，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小镜惹火了你？”风惜扬道，“小小丫头而已，做错了事儿，犯不着计较！”

云璧冷哼一声：“没看出，你对这丫头倒是上了几分心。”

“对了，小镜，你家城主可是把你交到我手上了，今后你就是我的丫环。”风惜扬颇有兴致地说道。

小镜不假思索摇了摇头：“不行，我要留在夫人身边。”何碧迎这个样子，小镜放心不下，如果不能为她找到快乐，她绝对不离开。

风惜扬语气透着几分无赖：“哟，还这么忠心。不过这也不是你肯不肯了。”

“你留在夫人身边，才是最大的祸害！”云璧愤愤道，“以后就乖乖跟着风庄主，他就是你的主人！”

“城主，请您听我说……”小镜不甘心，她想极力说服城主。

云璧一个阴寒的眼神，冷得可以杀人，小镜住了嘴，她觉察到了他的杀气。云璧紧握拳头：“算是对你最后的警告，再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事儿，后果自负！”

望着云璧离开了，小镜很不甘心，她是不好善罢甘休的，她拉住风惜扬的手：“你一定有办法帮我见到城主，是不是？”

“你还想怎样，不怕死？虽说他是个正人君子，不轻易杀人，可云璧这个人发起狠来，必死无疑。”风惜扬带着威胁的语气道。

“风庄主，你一定有办法的！”小镜抓住风惜扬的手，就是一种直觉，他肯定会帮她，肯定可以扭转这个局面。

风惜扬收敛了不羁的微笑，现在的小镜和以前的澹台倾若真的不太一样了，现在的她更可爱。风惜扬问：“为什么必须见他？”

“为了夫人。”小镜果决答道。

“何碧迎……是对你有过救命之恩，你想报答她？”风惜扬又问。

“不仅仅是，夫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小镜回答。

最好的朋友，听了这话，风惜扬不禁反问一句：“你觉得自己有资格与何碧迎做朋友？”她确实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小丫鬟，没有任何实力。

“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都有生存与被尊重的权力，为什么我不能与夫人做朋友？”小镜亦反问。

“你哪儿来的歪理，人如果生来都平等，那就不会有尊卑高低之分，不会有皇权至上。就比如说现在，你是我的丫鬟，我是你的主人，我与你之间就不是平等的。”风惜扬捏起小镜的下巴。

“我已经说过，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必须留在夫人身边。”小镜挣脱了风惜扬的手，讨厌这种被男人看轻的感觉。

风惜扬冷冷道：“好吧，我现在已经相信你和我找的那个她全然不一样，不过谁叫你们长得这么像，所以我就要你代替她留在我身边。”

小镜有预感，如果再这样下去，何碧迎一定会死掉的。除非能够让何碧迎重新快乐，否则她死也不会离开暮云城！

“如果你希望我对你有好感，就必须帮我！”小镜的语气很强硬，一副吃定了风惜扬的表情。

风惜扬与云璧一样，冷酷高傲，最讨厌被人威胁或者命令，可是在她面前，冷酷与高傲全然不在。风惜扬对她有了特殊的耐心，他点点头：“好，我帮你。”

小镜正在欣喜中，风惜扬又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你寸步不能离开我！”

“凭什么？”小镜不喜欢这样侵犯人权的霸道。

风惜扬心中在笑，虽然澹台倾若失去了记忆，可是性子确实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固执。风惜扬凑到小镜身边，唇靠近她的耳边：“如果不听我的，你会很难过。”

小镜感觉耳朵痒痒的，质问：“怎么难过？”

现在云溪恨不得杀了这个丫头，在暮云城，什么都还不懂的小镜无疑是危险的。风惜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她周全，他轻轻咬住她的耳朵，舌头一吸，小镜感觉痒痒的。

小镜奋力推开他，风惜扬嘴角一扬：“如果想要我帮你，还是乖乖听我的，先跟我来。”

小镜随风惜扬来到他的寝房，这里布置精致优雅，是暮云城的最上等客房。看了风惜扬与城主的交情不错，估计他也是个大人物。

“风庄主是青御山庄的主人？”小镜随意问了一句。

她忘了，他们初次相识相知就是在那儿。那片美如画卷的梅林，是风惜扬想念她最好的地方。

“风庄主怎么了？”小镜见风惜扬思绪不宁，问道。

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得不到的总是最想要的，风惜扬望着小镜绝美脱俗的容貌，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

“风庄主热了么？”小镜见风惜扬额上有细汗，忍不住走近他，拿出锦帕为他擦拭。

她不知这个动作在他看来有多么撩人，风惜扬感觉到全身的欲火在蔓延，一把将小镜搂入怀中，令小镜措手不及。风惜扬是真的想她了，想让她重新爱上她。

方才风惜扬用力碰到了她的伤口，被云溪的皮鞭打的裂开的肌肤。

听小镜轻哼一声，风惜扬的双眼变得幽深，问道：“怎么了？”

小镜不顾脸上的红晕，回答道：“一点伤，快好了。”

“让我看看。”风惜扬伸手抚摸小镜细嫩的脸颊，缓缓地说道：“把外衣脱了，我帮你擦点药。”

小镜不依道：“不用了，已经擦过了。”

“现在你是我的女人，听我的。”风惜扬轻松在小镜耳边呢喃。

他不是只说过她是丫鬟么，什么时候变成了她是他的女人？！小镜正想反驳，风惜扬那张美到极致的脸向她靠近……小镜脸上泛着红晕，柔媚醉人，好吧，她承认这个男人一靠近他，她就感觉全身无力反抗，他有着女人像是吃了媚药的魔力！

夏季快到了，小镜本来就穿得不多，风惜扬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一件绸衣推下，小镜迟疑了一下，竟然默许了他这么做。

小镜的身子微微颤抖，身上只剩一件紧紧勒着前胸的薄衫。风惜扬轻轻抚摸着小镜背上的疤痕，心疼极了。她的身段像柳条一样修长柔美，纤腰不盈一握，裸露出来的肌肤竟有如白玉般柔润的色泽。

小镜羞得想要退後，但却被风惜扬的两手按住了纤腰。小镜发出一声惊喘：“风惜扬……放开我！”

风惜扬的手游移在她肩膀跟锁骨之处，眷念舒服的触感。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让小镜心中颤栗不已，情不自禁的弓起腰，脸上变得更加殷红。

“倾若～倾若～”风惜扬呢喃着她的名字，他的手指伸向背後她衣衫的系带，慢慢的把它拉开。

“啊——”小镜羞得无地自容，马上用双手遮住胸前。但却被风惜扬一把搂住光裸的纤腰，那指温暖的触感传来的仿佛电流穿过的麻痒的感觉，让她全身一震，不禁轻呼出声。

“风惜扬，不要，不要这样～”她的声音更平时大不一样，竟是柔媚入骨……听着这声音风惜扬心中闪过无数狂暴的欲望，几乎冲垮了他的理智，他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上，翻过身来制住她的双手，把她柔美的身子紧紧的压住，薄唇彻底地封住她柔软的樱唇，强势地侵入她的檀口，与她唇舌交缠。

“唔～啊——”小镜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融化在这充沛的男性的气息中，越来越娇软无力。强烈的攻势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结束了这一吻之後，风惜扬依然啃咬着她的樱唇，流连不去。

“风惜扬，不要——”她的发髻早就散了，丝绸一般柔软的长发散在地上，她眼中雾气弥漫，连睫毛都粘着露水，双颊绯红，嘴唇却被吻得红肿不堪，像要滴出水来，既美丽又淫靡………风惜扬双眼幽深，脸上的微笑极尽温柔，把她抱上了床。

他搂紧她，享受着那柔若无骨的媚惑，他一边吻她一边温柔呢喃：“倾若，你可知这几个月我有多么想你，想你。”

小镜此刻已经完全陷入了他的柔情，这种舒服的感觉让她丧失了理智，羞涩地回应着他，只说了一声：“嗯。”像是喘息，她的声音销魂蚀骨……“倾若想要么？”风惜扬笑道，这笑意中带有的淫靡与邪气，跟平时冷若冰霜的样子，真是天壤之别。

“我……”小镜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下身很难受，很空虚，可是她又不敢说出口。

风惜扬的舌头逗弄着她的红樱，任何男人就是这样，到了床上，理智将被欲望主宰。女孩在男人挑逗之前，都是矜持的，一旦融入了感觉，一切矜持都不再。

风惜扬身体的烈火在燃烧，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嵌入怀中一样，她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嘎声低吼：“倾若，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风惜扬正要揭开他的衣，不料方才一激动让小镜背后的伤口被摩擦，小镜吃痛地叫了一声。

风惜扬努力让自己先消停了下来，她身上的伤还需要用药，否则疤痕可能消退不了了。

他整齐好衣衫，便出去端来一盆清水，为小镜擦洗后背。小镜伏在床上，不由得脸红害羞，轻声说道：“我自己来。”

他悉心为她擦拭伤口之后抹上了药，她那湿润光滑的如玉肌肤，看起来极美而极致媚惑。风惜扬喘息一声，伸手钳住她的双肩：“你在勾引我！”

“没有，我……”她不知如何应答，明明不该这么轻浮地将身子完全呈现在他面前，可是她回味着方才那种舒服的感觉，情不自禁。

小镜的手触碰到风惜扬的一个地方，感觉硬硬热热的，她又羞得满脸绯红。

风惜扬抬起小镜的下巴，看到那双美目迷蒙，泪光点点，心中一紧，双唇凑上前去极尽温柔地吻着，柔软的双唇相抵交缠许久许久，不愿离去。

“澹台倾若，真的很想要了你。”风惜扬望着她娇羞的模样，等着她回应，他内心深处并不想这样亵渎她的，因为她失忆了，他算是趁人之危。

小镜星眸半闭，银牙咬着殷唇，不敢回答。她双颊绯红醉人，被他的大掌撩起阵阵麻痒。

“嗯……啊……”她怕被人听见，压抑自己的声音，殊不知她越是压抑，呻吟的声音就越是细腻柔媚。

“倾若～”风惜扬充满渴望地眼神望着她，只要她点头，他什么都不想再顾虑了。

可是小镜就算被他挑逗得再空虚在想要，也不肯答应，纠缠了这么久，天色都暗淡下来了。小镜望着风惜扬，他的脸变黑了，忽然间脑中闪过一个男人的面容，她不记得他，嘴里却喊出了一个名字：“城枫。”

她不知道这个“城枫”是谁，而风惜扬听见了这两个字，感觉好冷，是从头凉到了脚！她竟然还叫着沐城枫的名字！

风惜扬双手离开了小镜的身体，坐在她旁边，苦笑了两声问：“你还记得沐城枫？”

“沐城枫是谁？”小镜又问，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喊了一个男人的名字，又想记起他的模样，却已经模糊不清，只记得他是个皮肤有点黑的帅哥。

风惜扬的内心是无比失落的，他用床上的被子包裹住了小镜不着衣物的身体，如果她心里爱的是另一个男人，那他要了她，是何等作践。这点他与云璧又是一样的心情，他的女人就必须始终如一，人和心都完完全全交给自己！

小镜还是很难受，甚至有些期待与他缠绵，见风惜扬忽然这样，心中疑惑：“你，你怎么了，是因为我刚刚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风惜扬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没有回答，这个时候恨不得把沐城枫劈成两半！

“他是什么人，和我有关系么？”小镜心一紧。

“你不是说，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么，那你关心这些有什么意义？”风惜扬反笑。

小镜低头不语，房间里静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与她都没有说话。而后小镜抬头望向风惜扬，道：“方才你一直喊着‘倾若’，就是我么？”

“你以为呢？澹台倾若，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失忆了，不过你的处境一直都很危险，想要活命，最好听我的！”风惜扬道。

待风惜扬离开寝房，小镜赶紧穿上了衣服回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将身子全部沁入水中，泡在水里的感觉真好，真想变成一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小鱼儿。

小镜穿好了衣服又去找风惜扬，她害怕踏入他的房间，害怕看见他，可是为了夫人，她必须这样做。

天色已经暗了，风惜扬带小镜到了屋顶的瓦砾上，坐着仰望夜空。

“风庄主可不要忘了答应过小镜的事。”小镜提醒道，“只有城主与夫人和好，我才跟你走。”

“算我们之间的约定么？我帮你，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风惜扬邪魅一笑。

如今的小镜失去了所以的记忆，待她好的也只有夫人一人，其实她心里是喜欢风惜扬的，只是不敢承认。小镜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他了。

“以后跟着我，不用再想以前的事儿了。如果有一天你记起了以前，也就当忘记了吧，不然会很累，真的。”风惜扬说这话是为了她好，她既然现在是小镜了，就不用再恢复澹台倾若的身份，不用再有澹台倾若的责任。

小镜一直很想知道那个沐城枫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还会牵挂着他？！

“你留着暮云城，为了何碧迎，就因为她是的你的朋友？”风惜扬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年头义气还值钱？

“是，我小镜现在只记得这一个朋友了。夫人待小镜最好了。”小镜答道，何碧迎救了她的命，把她带回暮云城才有了安宁的生活。

风惜扬深邃的目光幽望遥远的夜空，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忘了朋友两个字，只记得利益。

小镜忍不住问：“风庄主难道没有朋友，没有那种你愿意为他牺牲的人？”

风惜扬的思绪飘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个时候，爹还没有去世，他还只是个孩子。不喜欢天天呆在青御山庄，总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容易有一次爹带他来了这儿，那是第一次他来到暮云城。

那些回忆真的很好笑，每次他无意间想到了都会笑，笑得天真灿烂。

暮云城很大，还小的风惜扬迷了路，穿梭在院子里。走到一个地方，这儿养了不少鸽子，正是今日暮云城的书房后院。

在这儿他第一次遇上了这个男孩，名叫云璧。他们一起逗鸟，一起滚在地上打架，一起谈笑……“喂，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小云璧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风惜扬。”他瞪大眼睛说道。

“呵呵，等会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小云璧眼珠一转，“待会儿我的新娘子要来了，你上去吓唬她。”

“你有新娘子？”他一愣，那个时候根本什么都不懂。

“哎呀，反正和我有婚姻，以后早晚是我的。她很可爱的，你等会带着鬼面具吓唬她！”云璧一边喊着，一边拿出一个黑色鬼面具。

“好丑啊，我为什么要戴上这个，难道你不喜欢你的新娘子？”他傻傻问道。

“不是啦，你先吓吓她，我再去救她，假装把你打败，你说好不好？”小云璧拉起他的手，“帮帮人家嘛，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无可奈何，受不了小云璧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

第一个朋友，他一直很珍惜，到今时今日，风惜扬的朋友也只有这一个。父亲去世后，他就不再有朋友了，就算嘴上称兄道弟的人，对于他而言，也不是朋友。

风惜扬与云璧现在是越来越疏远了，书房后院不再有鸽子，他们都变了，都有自己的责任，同样身不由己。

“今天帮我见到城主好么？”小镜见问道，并没有觉察到风惜扬的异常。

“云璧这几日都不在暮云城，过两天再找他吧。”风惜扬道。

小镜半信半疑：“为什么？”

“嵩山掌门人向他挑战，他去约定的地方应战，恐怕至少得三天。”风惜扬答道。

小镜愕然，她不知到这事儿，摇了摇头：“你为什么没去看看？”

“他不喜欢别人看，尤其是我。”风惜扬淡淡道。

小镜不懂，可是再问，风惜扬不已不答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言的苦衷，云璧早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比剑，可是他必须应战，如果风惜扬在旁，只会给他更无形的压力，云璧害怕会失败，但是他明白总有一天可能会战败！

他们现在已经有个各自的路，因为追求的利益走在了一起，风惜扬是最懂云璧的人，也是云璧唯一是为知音的男人。

云璧的剑法已在风惜扬之上，如今堪称武林第一。云璧都没有败过，只因为他不能失败；只因为他是暮云城的城主，暮云城的声名不能毁在他手中。

王者也许就是有着王者的痛苦，暮云城城主这个令人闻之而敬畏的身份，于他而言，并不快乐。可惜他是武学的天才，他的身份，乃至他的性格，无法真正的逃避任何荣耀。

风惜扬亦是如此，纵有再多的苦痛，别人体会不到。他的路，早已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了。

晓风残月，名誉是他们身上经久不灭的光芒，华丽辉煌，随锋缘滚滚流动四散着诱人的光彩。为了得到它，不惜以身犯险，明知手掌会为剑锋割破，他依然紧握不肯丝毫松懈，直到鲜血从掌心如泉涌注为止！

小镜走不进风惜扬的世界，可是她感觉得到他无可奈何的忧伤，她不想身边每一个人活在痛苦中，希望他们都能够快乐。

“如果觉得很累，不如放弃，很多时候，放弃为了更好的得到。”小镜道，有一点她是明白的，人正因为贪念太多，才会活得辛苦。

是啊，风惜扬放不下太多，舍不得太多，才会这么累。哪个人有愿意放弃自己的梦想，让曾经的努力毁于一旦？风惜扬握紧拳头，坚定了决心：“不，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配生存，才配荣耀！”

风惜扬的目光重新望着小镜，又变得温柔了：“小镜，留在我身边。”他握紧了她的手，怕失去。如今她不是澹台倾若，他们之间就没有仇与恨，没有怨与结！

她也会为他的难过而伤感，小镜不清楚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是怎样的，可是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她愿意尝试着爱上这个男人。

“你若不离，我定不弃。你若不嫌，我必永相随！”小镜一字一顿，说得清晰。只要他不背叛她，她也会诚心对他。

风惜扬将小镜揽入怀中，双手温暖着她冰冷的小手。小镜问：“城主和夫人现在这样，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他们？”她现在是信任他的。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费力撮合何碧迎与云璧，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云璧道，这一点他很小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何碧迎仰慕过云璧这样的人物，却没有爱过他。因为何碧迎所渴望的那种爱，云璧给不起。云璧心中，暮云城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尊严才是最重要的！

“不，我觉得城主是真心喜欢夫人的，只是他没有说出口。而且每次他对夫人温柔，夫人也会开心的。我坚信，他们之间有感情！”小镜道。

“也许他们有过感情，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却是彼此折磨。”风惜扬道，“只有带何碧迎离开这个困住她的笼子，她才会快乐。”

“如果夫人不留恋这个地方，早就离开了。她在暮云城，就是为了城主吧。”小镜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她是肯定不会委屈自己留在这儿的。

风惜扬摇了摇头：“很多事情你不懂，何碧迎家族的何剑山庄早已大不如前，若不依附暮云城，岌岌可危。”

“你的意思是，夫人为了何剑山庄才留在暮云城的？”小镜惊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活着不单单为了自己。再恶毒的坏人也有自己的软骨，是死穴。能牵绊的，就是感情。”

风惜扬的话，小镜总是听不懂。不过既然风惜扬说云璧与何碧迎是不可能融洽在一起，小镜心中领有了盘算，那就找到那个夫人心中想念的那个男人，让他带夫人远走高飞！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小镜起了身，急匆匆要走。

“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儿？”风惜扬拉住小镜的手。

小镜缩回了手：“你别管，我也该回房睡了。”

小镜来到碧水阁，是来偷那块玉蝴蝶的，和那个男人有关的，就只有这东西，从它入手！上次小镜亲眼看见夫人将玉蝴蝶放到了装珠宝的抽屉里。

这个时候何碧迎已经睡下了，小镜蹑脚蹑手潜入她的卧房，顺利在那个盒子里拿到了玉蝴蝶的两半。

小镜又急匆匆下了楼，怕被发现，拿着两块玉在月光之下照耀，挺漂亮的，不过看不出任何问题。

有人走到小镜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镜惊吓回头，见是风惜扬，松了一口气。

“你就是去何碧迎的房间偷这玩意？”

“你跟踪我？”

“这是什么？”

小镜把两半玉小心翼翼递给风惜扬，问：“你有什么办法能补好这块玉，就和完好一样么？”

风惜扬摆弄着：“倒是好玉，给我两天时间，我派人送给最好的玉器师傅做，或许还有救。”

“太好了！”小镜感激地握住风惜扬的手，“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你必须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风惜扬做事前一定要明白。”风惜扬道。

小镜犹豫着，如果想要帮夫人，恐怕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只能靠风惜扬了。于是小镜道：“我想让夫人逃离暮云城。”

“何碧迎是不会走的。”风惜扬很有把握地道，她也放不下她的那份责任。

“我们找到夫人喜欢的那个男人，让他带夫人走，好不好？”小镜乞求道。

风惜扬连一横，稍显怒色：“你要何碧迎背叛云璧？”

“这个跟背叛有什么关系？”小镜很不理解地反驳，“夫人呆在这里又不快乐，她有权力去寻找她的挚爱。”

“你疯了！何碧迎现在已经是云璧的妻子，就算是她也不敢做出此等不忠不节之事！”风惜扬完全想不到小镜会幼稚到如此程度。

小镜自然也觉得这里的人都古板到了极点，道：“难道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男人，就非要一辈子跟着这个男人？无论这个男人怎么对她，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是！”风惜扬答得干脆，“女人没有了名节，活着世上还有什么用？背叛丈夫的女人更是最最可耻的！”

小镜觉得这规矩真是可笑，一定是大老爷们想出来的霸王条约，愤愤道：“要我们女人守身如玉，你们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风花雪月？女人的身份如果这么低贱，那你们男人也不要有娘亲，不需要有妻子和女儿！”

“你……”风惜扬觉得自己跟小镜争论这个毫无意义，他第一次听见这么可笑的见解，不过当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居然会觉得无可辩驳。

小镜把头扭到一边，风惜扬软了嘴：“好吧，我先找人帮你补好这块玉，其它的我们以后再商量。”

“好吧。”小镜一副暂且原谅了风惜扬的样子。

“你知道吗，很少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风惜扬愈发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他挑起她的下巴。

“如果我做了你的女人，你必须爱我疼我，对我好！听见没有，否则我随时弃你而去！”小镜得意洋洋道，就连她也不知自己这些古怪思想从哪儿来的。

这丫头，真是给她一点阳光她就更灿烂了。风惜扬摇了摇头，收好玉。

“对了，惜扬你帮我打听一下，这块玉会不会有来历，说不准能查出那个男人是谁。”小镜道。

“惜扬？”风惜扬一愣。

“你不就是叫风惜扬么？叫你惜扬，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叫你？”

“……”他曾经让她喊“惜扬”，她不肯，现在倒是叫得顺口。

风惜扬有点觉悟了：“丫头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大了？看来是我宠坏了你。”

“看你表现，觉得你又不是坏人，我为什么要怕你。”小镜这么说着，忽然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欺软怕硬似地。

“好了，我也该回房歇着了，明天起了床乖乖来找我。记得跟你家夫人说，以后你归我了。”风惜扬严肃了表情，在这丫头面前弄得他一点面子都没有，说话这么大大咧咧。

小镜不满地冒了一句：“还装冷酷！”以前不认识的装装冷酷耍耍帅倒是无所谓，现在已经混熟了，他反而这么生疏。

风惜扬走了，小镜正要回到自己房间。

步子停了下来，小镜张大了嘴望着前方，那栋房子着了火，就是她们几个小丫头住的地方。开始只是发现自己的那个屋子被烧着，随即大火迅速蔓延开来。

“啊——”小镜忙拼命大声喊道，“着火了，快来救火啊！”她望着火焰乱串，毫无办法，里面可还有平日里常一起的丫头们啊。

火势很旺，从开始着火到大火包围整栋楼房，时间很短很短，就像是人精心谋划好的一般。随即，暮云城开始躁动了，侍卫们都迅速救火。

这一场火，小镜没有料到，可是当侍卫们扑灭了火，她看见好几个丫头被烧焦的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惧怕。如果今夜她不是跟着风惜扬折腾，也在那个房间里，现在也应该断气了。

风惜扬也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冲了过来，正看见小镜无助地傻站在那儿。风惜扬冲过去抱紧小镜：“你没伤着吧。”

小镜哭出了声，紧紧依靠着风惜扬：“惜扬，我好怕！”她觉得这场大火与她有关，她想到了风惜扬是大小姐云溪最爱的男人。

“有我在，以后都在我身边，没人能伤害你。”风惜扬知道小镜所指，极力安抚着她。

风惜扬让小镜睡在了他的卧房里，就算有人敢放火烧了丫鬟的房，也不敢烧了这上等宾客房。

风惜扬的宾客房有两间卧房，他正好可以安排小镜睡在另一间。然而这夜，风惜扬没有睡着，他一个翻身，出了门。

梦璃阁。

云溪同样没有睡着，今天她做了一件最最疯狂的事——点火烧了十来个丫鬟住的地方。有几个丫鬟死掉了，她派人打听过，其中没有小镜！

她是胆怯的，心里充满愧疚的同时又恨不得置小镜于死地！小镜的出现，让她觉得蒙受了最大的羞辱，风惜扬居然会喜欢这个身份卑微的小丫鬟。她不就有几分勾引男人的姿色么，除此之外，她那里比得上自己的半个脚指头。

她拼命让自己不再想这些，越想她越是癫狂！

云溪闭气沈下去，让浴桶里的水将整个身体完全淹没，那种温暖舒畅的让她渐渐放松开来，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好一会儿才浮上来透气，她抹去脸上的水滴，趴在浴桶边，双唇轻启，舒服得叹出长长一口气。羽睫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双唇因为浴桶里的热气而发红，湿漉漉的发丝缠绕在光滑的裸背上，有种要人命的诱惑。

本来沈浸在水中，却分明听到面前屏风後面传来一声男人的喘息声。她如遭雷击，全身血液就像瞬间向心脏逆流，心中发凉，狂跳不已。

只见一个男人缓缓从屏风後面走了出来，云溪神经紧绷，竟然是——风惜扬！

她双颊瞬间如火烧一般，但却挺身而起，抬手卷起旁边的长袍裹在身上。不知道风惜扬什么时候竟然进了她的房间。

风惜扬缓缓走近云溪，她的全身微微发抖。而他则是在享受她的惊慌一般，从下到上在柔软细腻的肌肤上流连不去，执起她一抹墨黑柔亮的湿发。

风惜扬叹息道：“见云溪大小姐洗澡，果真是玉骨冰清，极度诱人啊。”

云溪是个傲慢的女人，她的心中震撼不已，但仍强自镇定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快出去！”

风惜扬俊美的脸上透着邪恶的微笑，这次来，他就是为了警告她，不要再碰小镜，不要打她的主意。他抿唇轻笑，在她耳边缓缓说道：“可是我不想出去。”

“你想怎么样？”云溪面对这个又爱又恨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那场火是你点的吧，如果你大哥知道了这件事，你说会怎么样？”风惜扬的脸上保持着妖孽的笑容。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那场火还烧死了几个丫头，想不到云大小姐真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云溪崩溃了，她这样做，只想让小镜消失，这样就没有人会跟她抢风惜扬了。她承认这种想法很幼稚，可是一直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感觉又岂能甘心输给一个小丫头？

“不是，和我没有关系！”云溪用最后的力气反抗着，她不敢承认，不知道大哥知道后，会怎样处罚她，她不敢想象。

风惜扬走到云溪身边，望着她包裹着白布的完美身材，忍不住想要仔细端详。虽然风惜扬不喜欢这样太过强势太过善妒的女人，可是他对她的美貌和身体还是有兴趣的。

方才那幕美人沐浴的画卷，还有她那娇吟声，令他有了很强烈的感觉。

“刚刚你在浴桶里的那个样子，可真让人把持不住啊。”风惜扬的声音低沈下来，从她的侧身贴近她。云溪意识到，如果不取悦风惜扬，他把这件事说给大哥，她就死定了！

“你是如何知道那火是我放的？”云溪问道，暮云城的其他莫说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再借个胆给他们，他们也不敢乱嚼舌根。风惜扬是唯一的后患，只要摆平他，其他人云溪都自有办法。

“这些我们等会再说，闲聊点其他的，你说好不好？刚刚看你孤独的样子，似乎正需要人怜爱。”风惜扬温热的薄唇紧贴着她颈後，有点流连忘返。

云溪心中一颤，因恐惧变得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还参杂着羞愧。居然，居然被看到了，如果风惜扬知道她方才一直想的男人是他，那就更丢人了！

她心中又羞又急的时候，风惜扬却伸手一把扯下她刚刚缠在身上的长袍。

“啊——”云溪一声轻呼，羞愤欲绝，全身赤裸的暴露在风惜扬的面前，而她有把柄在他手上，不敢放抗。

“溪儿的身子果真完美。”风惜扬轻叹，双手在她的光滑肌肤上游移不去，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心中一惊，连忙想要转头去另一边，却被死死钳住，然後他的吻就这麽直接的印上她的唇。

风惜扬却使力捏住她下颚。让她的抵抗化为无形，嘴巴不得不张开来。敢动小镜，风惜扬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了。

风惜扬是第一个人看过她的脸，她的身体，这样的摸过她，吻过她的人。可是云溪也很明白，他今天来，是为了那个小贱人！

忽然她感觉嘴里有一颗东西，咯！一声被他的舌头塞进她的喉咙。如此被塞入不明的东云溪美眸朦胧中带有几丝怨恨的看着他，晶莹的泪水顺着玉颊滑落。

风惜扬狠狠地吸咬着她的嘴唇，一直到红肿不堪才放开说道：“小镜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准伤害她，懂么？”

“不要！住手！”强烈的羞耻感涌上云溪的心头，道：“我大哥知道你这样，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会让他知道的，因为你也不想让他知道你放火烧死几个丫鬟的事儿。”风惜扬只是微微一笑。

说罢风惜扬就放开了云溪，转身欲从窗户那儿翻出去。可是云溪顾不得一切地从后面扑上去，紧紧抱住风惜扬的后背。

“我现在真的很恨你，可是又真的很想得到你！要了我，好不好？”云溪渴求道。

风惜扬转过身，欣赏着眼前裸露的美人，一边赞叹，真是太美了。她湿润的黑发散落在洁白如玉的背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盈满了泪花，看起来波光潋滟，楚楚动人。泪珠一颗颗地顺着微微泛红的粉颊滑落到唇边。

云溪全身酸软无力，只能像这样微微轻吟，那声音听在风惜扬耳中却是极婉转撩人。

不一会风惜扬却递上一个不屑的微笑：“好了，小美人，不敢娶你就更不敢要你了，不然你哥非得杀了我。”

风惜扬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这样做只是为了云璧，云璧就只有云溪这个妹妹，风惜扬还不想毁了云溪的清白。

“你，不要走！”云溪死死抓住风惜扬的衣角，不准他离去，她现在难以控制自己将要爆发的欲望。

“溪儿，做错了一次，不要再错第二次。你的本性并不坏，不要让自己后悔。”风惜扬很诚恳地对她说了这句话，否则等到他现在这样，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风惜扬挥袖而去，云溪泪如雨下，真觉得自己有点贱。可是爱上了这个男人，有了这种感情，她又有什么办法，难道爱也有错么，这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云溪知道那场火会牵连到无辜的人，她也就不会放了。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也是她第一次悔恨。

“小镜！我云溪这辈子与你为死敌！”云溪眼中泛着冷光，除了自责，做错事的人总喜欢找个借口为自己开脱或是将某种怨恨迁怒到别人身上。

云溪的指甲嵌入了手掌，沁出了血，她把这一切得到羞辱都归结于小镜身上！这个不祥的贱人给她带来了最大的悲剧。

风惜扬回到房间，走到了小镜的床边，望着她纯净的小脸蛋，心中有说不出的疼爱。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哀伤，他这样的男人也配真正爱上一个女人么？风惜扬不得不承认，他爱上眼前这个女人了，无论她是以前的澹台倾若，还是现在的小镜，他都那么心疼。

风惜扬伸手想轻抚她的脸蛋，可是又收回了手，如果真的爱她，也许他就不该和她走得太近……他不想她受伤害，宁可痛的人是自己。

望着她甜甜的睡样，耳边有了幻听，是她的声音：“城枫——沐城枫——”风惜扬紧锁眉头，或许她内心深处真正爱的那个男人就是沐城枫，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把她送到沐城枫身边，劝沐城枫放弃为澹台夜辉报仇，与她隐居山林？这是风惜扬忽然闪现在脑海里的念头，可是一想到要离开她，心就难过极了。

“澹台倾若，我算是败在你手上了！”风惜扬脸上荡起一抹笑意，难得他还会为了一个人做牺牲自己的事。

风惜扬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躺在床上，有些疲倦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小镜起了身，便要去夫人那边看看。风惜扬无奈道：“你现在是我的丫头，不伺候我更衣，还到处乱走？”

“喂，你说了我是的女人，我可就不是丫头了，好歹也算是庄主夫人！”小镜冲风惜扬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走掉了。

是不是注定最终不能在一起，要离开她呢？风惜扬茫然，苦笑两声，曾经下定决心不为情字困扰，而当这一切到来的时候，他无法拒绝！

小镜担心何碧迎，快步走到了她的房间，却不见人影。奇怪，夫人从来不喜欢到处走动，她怎么会不在房中？

她正要出门去寻，正见何碧迎迎面走过来。小镜迎了上去：“夫人，你去哪儿了？”

“昨天不是发生了大火么，我担心你们，下去看了看，你没事儿就好。”何碧迎绷紧着脸颊，“可惜莺儿死了。”

莺儿是何碧迎的侍女，在暮云城与小镜关系关系也还不错，小镜一咬牙想到很可能是云溪害死了无辜的她们，就恨不得给云溪一耳光。

何碧迎愁着脸，坐到梳妆的铜镜前，拨弄着秀发，挽上一个简单的发髻。夫人很少摸那些胭脂水粉，也是天生丽质。

当她随意打开抽屉，习惯性瞟了一眼，而这次她慌了神，没有见到那块玉。何碧迎起身将抽屉翻了个遍，已经没有。

“夫人在找什么？”小镜心一紧，算是明知故问。

“我的……”何碧迎全身瘫痪在椅子上，自嘲一笑，这就是天意，摔破了东西如今也不见了，她也不想再追究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夫人不要伤心，您是好人，一切都会好来的。”小镜安慰道。

何碧迎冲小镜笑笑，握住她的手：“小镜啊，虽然你在我身边日子不多，可是我没有把你当做外人，以后没有人的时候，就唤我碧迎姐姐。”

小镜心一颤，何碧迎这温柔的话语，让她更加下定了决心要帮她！小镜感性的泪水在眼眶盘旋，叫了声：“姐姐。”

“以后若是你有了喜欢的男子，一定要跟我说，我自会安排。”何碧迎道，虽然孤独，可是她也不想把耽误小镜的青春。

“姐姐。”小镜跪在何碧迎面前，不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已经是风惜扬的丫头了。小镜心中有愧，总感觉对不住何碧迎。

“怎么了，小镜妹妹你快起来说话。”何碧迎扶起小镜，见她泪眼阑珊。

小镜低着头道：“城主已经，已经把我吩咐给风惜扬庄主做丫头了。”

何碧迎听了这话，狠狠拍了木桌，起身道：“妹妹放心，等城主回来，我自会跟他说明，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之事！”

小镜接下来的话更说不出口了，怕惹何碧迎伤心。何碧迎见小镜似乎有话要说，道：“有话直接告诉姐姐，我为你做主！”

“我，我愿意跟着风惜扬庄主。”小镜吞吞吐吐答道。

何碧迎一愣，见小镜面带羞色，向来是被风惜扬那个妖孽风情的家伙迷住了。何碧迎很清楚风惜扬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他无非是看中了小镜的年轻美貌。

“不过姐姐放心，小镜不会轻易离开你的。”小镜诚恳道。

何碧迎蹙眉：“只要你找到心爱的男人，他会对你好，我自然都会祝福。可是风惜扬……小镜你不了解他，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在小镜看来，风庄主是个好人，他肯帮我。无论其他人如何看他，只要小镜觉得他好不就够了么？”小镜现在已经认定了风惜扬，待何碧迎妥善离开暮云城之后，她就跟着风惜扬。他不离，她不弃。

何碧迎也只能淡淡一笑，小丫头的心在风惜扬身上，对她说什么都是徒劳。女人一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没有是非之辩，没有应不应该，这点她很清楚。何碧迎很早就认识风惜扬了，但并未深交，只是因为他是云璧的朋友。如今难得偶尔能与他说上几句话，也知他是风流倜傥之人，姬妾不少。小镜善良单纯，如果落到风惜扬手上，难保今后日子凄凉。

留小镜在屋内整理打扫，何碧迎出门见风惜扬。

今天倒是新鲜，小镜一边摆弄的屋子内的饰品，一边心念，夫人居然一个人愿意出去逛逛，还拒绝自己相陪。做家务可真不是小镜的强项，打扫了一会儿屋子就觉得腰酸背痛的她趴到夫人的床上睡着了。

昨晚也没睡好，现在正好补一觉，小镜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夫人人好应该不会怪她的。

风惜扬来暮云城要办的事情在云璧离开之前已经办妥，现在留在这儿只是为了等小镜。渫影倩飞鸽传书，表示花娴妤令他速速回去，有事商量。

也许不乖，会受惩罚，至于怎样的惩罚风惜扬不清楚，反正死不了人。风惜扬刚刚写完书，放飞了白鸽，让留在花娴妤身边的渫影倩好好帮他稳住形势，他过段时间再回。若有特别要事，书信上谈。

“我一定是疯了，呵呵。”风惜扬冷笑着，自己真打算做一次好人，干这么亏本的生意。他计划帮小镜摆平这件事以后打算把她交给沐城枫，他已经派人去打听沐城枫的下落了。

有人敲门，风惜扬打开了门，竟然是何碧迎，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自来找他。风惜扬笑道：“夫人今日来此，真是让惜扬受宠若惊，呵呵，请进。”

风惜扬邀请何碧迎入内，心中猜想她此来定于小镜有关。

果不出其然，何碧迎打算直接步入了主题道：“与风庄主就不说客套话了，我也不会拐弯抹角，就是嘛就直言。”

“夫人请讲。”风惜扬与何碧迎相对而坐。

何碧迎道：“小镜是我带回来的小丫鬟，她聪明伶俐，我很喜欢。听说风庄主向城主要了小镜，小镜确实是年轻美貌，不过还请庄主看在我很喜欢这个丫头的份儿上，让她能够留在我身边。”

风惜扬嘴角一扬，何碧迎这么为小镜着想，心里对她也自然有了几分好感，也不白费小镜一片苦心。风惜扬道：“小镜是自愿跟着我，夫人若是不信，可是问问她。”

“小丫头不懂事，我这个做姐姐的要帮她掂量掂量，哪些事儿不能做是不？”何碧迎微笑道，说得委婉，希望风惜扬愿意放手。

风惜扬严肃了表情道：“夫人的顾虑我清楚，惜扬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小丫头，夫人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风惜扬这话倒是出乎了何碧迎的意料，风惜扬这种孤傲之人很少会求人，看他的样子竟然是认真的，不像是只想纯粹为了玩玩。

“风庄主喜欢小镜也只是图个新鲜，你身边的大美人也不计其数。”何碧迎直直道，就算惹怒了他，也不想让他毁了小镜的幸福。

何碧迎这话不假，可是就这么说出来，总让风惜扬感觉面子上挂不住。风惜扬捏紧拳头，语气比方才冷漠不少：“看来夫人是不喜欢惜扬的为人了。”

“风庄主的为人我不清楚，小镜出身卑微，就是一个婢女，恐怕配不上庄主。”何碧迎道。

风惜扬冷笑：“我何时说过她配得上我？我不过是让她到我身边来做个小丫鬟，她是暮云城的丫鬟，暮云城主人都答应送给我了，夫人还有何异议？”

他是在提醒来注意自己的身份，用云璧来压她，何碧迎在暮云城从来很少说话，更不会为某个人求情，她是真心把小镜当成自己妹妹才会帮她。何碧迎忍住心中怒火，道：“风庄主，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我何碧迎一定会记得你这个人情。”

何碧迎软了口气，风惜扬自然也不想强硬，毕竟她也是为了小镜好。连风惜扬自己都知道小镜跟了他不会有幸福，又何苦是别人。

“夫人给惜扬一个机会，我兴许还会在暮云城留下一段时间，会好好保护小镜。”风惜扬道，目光对视上何碧迎，真诚可见。

“明天城主就回来了，我会亲自向他要人，将小镜留在我身边。”何碧迎说罢就起身离开了，她不想拿小镜的幸福冒险，也不想再相信男人口中的甜言蜜语。

男人嘴上说的“一辈子”只不过是过完那点新鲜劲儿。何碧迎对内心深处的那个男人除了眷恋不舍，也是恨他的。当初她求他，什么荣华富贵她不稀罕，只求他带她走。那个男人却退缩了，无论他有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不敢当就是不敢。

曾有一时，何碧迎下定过决心，忘记那个男人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她不想一辈子活在阴霾之中。可是云璧不给她这个机会，他的心魔阻挠了两个人的幸福，他太介意何碧迎有过那段过去，他不能释怀新婚时自称的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