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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天下倾国女》第12章 黑色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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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白涵灵走了过来,轻轻道:“一般人得到天子剑,只不过是普通利器。若拿剑之人心存占欲之心,就会被剑气所伤。”也就是说,这把剑只有澹台夜辉能够驾驭。

耶律楠占欲神剑的邪念被刚刚那一霎红光击灭,他无奈笑了笑:“呵呵。”看来注定与这剑无缘,不过他开始相信它有特别的力量。

“倾若,昨夜我未归家中,不知如何想爹爹解释?”谢芷卿面带羞涩问道。

“这个,不如让我与白姐姐去太尉府中告之。”澹台倾若道,“我们定会尽力劝服太尉接受这门婚事,并且助六皇子洗脱嫌疑。”

“真的么,那就有劳倾若。”谢芷卿松了一口气,亲切地握住澹台倾若的双手以示感激。

澹台倾若回她一笑,并冲耶律楠点点头,让他放心。

耶律楠眼中闪过一丝难言情愫,他知道澹台倾若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他,他更想知道她对他的感情究竟是如何的。

商议好对策,澹台倾若、白涵灵来到太尉府求见谢太尉。谢太尉也为谢芷卿夜不归宿而正焦虑中,便接见了她们。

昨日谢芷卿就是跟澹台倾若这个朋友出门的,谢权听说女儿昨夜与耶律楠洞房花烛差点气得吐血。

他正下令仆人好好教训澹台倾若,白涵灵的银针击退了所有来者。谢权一惊,没想到这位白衣美人竟然有着超俗不凡的功夫。

“谢太尉不妨听我们把话说完,我们来此并没有任何恶意。”澹台倾若道,她也理解谢权此刻的心情。

“哼!你们唆使我女儿不顾名节,让我谢家颜面何处?!”谢权吼道。

白涵灵道:“太尉生气也没有用,六皇子与谢小姐两情相悦,也并没有错。眼下还请太尉给我们将此事解释清楚的机会。”

谢权想来自己再怄气却是徒劳,便挥手示意仆人退下,看看这俩人还有什么说词。

澹台倾若与白涵灵劝谢权权衡利弊,如今倒戈扶持四皇子,不如为六皇子洗脱冤屈。谢芷卿是耶律楠的女人,耶律楠成了皇帝,他女儿就是皇后。四皇子反复无常,与谢权以前有太多过节,得势以后再过河拆桥也不无可能。何况六皇子绝对是被人诬陷,而真正洛阳王很可能是死在四皇子手中。

谢权怀疑过这一点,所以到现在他还在犹豫中,没有完全接受四皇子的靠拢。现在所有证据对耶律楠不利,显然经过悉心设计。

心肝女儿是铁了心要嫁给耶律楠,谢权现在反对也没用,要是耶律楠犯了事儿,恐怕连累自己也是在所难免。

“容我考虑。”谢权最终发话了。

“以太尉的力量,恐怕收买这件案子的主审官绝对没有问题。”白涵灵提醒道。

谢权咳嗽了几声,装着没有听到,一切要办也得低调行事。

澹台倾若与白涵灵离开太尉府之前,谢权嘱咐:“对了,帮我给谢芷卿传个话儿,即使做错了事儿也要回家。”

“好的,倾若真羡慕谢小姐有太尉这样的爹爹。”澹台倾若回道,她看得出谢权很疼爱这个女儿,他虽然什么话也没回,可是她们已经感觉到他是打算帮六皇子的了,而不得不说谢芷卿是让谢权态度有了转变的关键。

出了太尉府,澹台倾若心中有些疑惑,白涵灵见她心神不宁,问:“为何心事重重?”

澹台倾若摇了摇头示意只是小事,便问白涵灵:“白姐姐,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耶律楠用不了天子剑?”

“如果用得了天子剑,都代表这个人配得上此剑。”白涵灵脸色带着深深的忧郁,“夜辉已经不在了,我真想为剑找到合适的主人。”

“如果今日耶律楠能用这柄剑呢?”澹台倾若问。

“那就把你和剑都托付给他。”白涵灵答得干脆。

澹台倾若立即反驳道:“不行,他已经有谢芷卿了。”

“难道倾若还幻想这世间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白涵灵觉得她还是幼稚了,无论一个优秀的男人多么爱一个女人,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我的爱情只能是‘一对一’!”澹台倾若答得恳切,“如果这是幻想,那我只能宁可没有!”

澹台倾若对这感情执着方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让步,白涵灵也束手无策,没等她再多劝,澹台倾若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回了皇子府,澹台倾若告之谢芷卿一切办妥,并转告谢权的嘱咐,让她回家。白涵灵提议耶律楠与谢芷卿马上去一趟太尉府,解释清楚,也让谢权释怀。

谢芷卿道谢之后,便携手与耶律楠一起去了太尉府。

望着他们形影不离的背影,澹台倾若总有莫名的失落感。白涵灵看在眼里:“怎么,还是舍不得?”

“有舍才有得。”澹台倾若淡淡道,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过了就过了,她不想多做无谓的留恋。

白涵灵忽然感觉有点佩服澹台倾若了,佩服她目光偶尔流露出的不屈与果决,胜过常人。

“拿得起放得下,这一点我是做不到了。”白涵灵有感而发,如果做得到,她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澹台倾若不愿让白涵灵陷入伤感,便移开话题:“白姐姐,怎么不见孟阳与城枫?”

“孟阳与城枫一大早就跟着李将军出去了,应该是为了案子。”白涵灵说罢就一个人走开了。

澹台倾若不敢多打扰白涵灵,一个人回了房间。

一个人不知在房中呆了多久,床账不知何时换成了青色的,青色……澹台倾若步步走近,莫名间想到了一个人。

很远的地方似乎有飘渺的箫声,澹台倾若苦笑,也许是幻听吧。

荒废的小破屋。

倩影飘来,箫声悠扬。渫影倩淡淡等待风惜扬吹完此曲,不敢惊扰。

箫声停了,风惜扬侧头望着渫影倩:“小倩,既然来了,怎么不过来?”

“庄主~”渫影倩走上前,道,“庄主要得消息,倩儿已经打听到了。”

“你说,她会来么?”风惜扬自嘲一笑,这次拿不回天子剑恐怕是难以回宫复命了,如果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所有梦想,不值得。

“庄主这一次下了决定,就不要再反悔了。”渫影倩提醒道,她怕他面对澹台倾若的时候,又会变得软弱。

“我自有计较。”风惜扬点头,“走吧,我与暮云城城主还有约。”

“云璧这个人太过自负,攻于心计,庄主要小心。”渫影倩道。

“呵呵,他若不是聪明人,我与他也没有必要见面了。”风惜扬喜欢自负的男子,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自以为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到了约定的棋馆。刚刚一进门,就有暮云城的弟子迎上来:“风庄主请稍等片刻,我家城主立刻就到。”

“好。”

风惜扬走到后院,路过浴堂,忽然见一位暮云城的弟子心神慌张,便问上前道:“姑娘怎么了?”

“风庄主。”暮云城弟子心急说道,“我家大小姐已经就去近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出来。”她指着棋馆的浴堂。

“啊?!”风惜扬一惊,暮云城大小姐就是城主云璧的妹妹,名叫云溪,相传也是位绝色美人。风惜扬没见过云溪,他继续道:“你们怎么不进去找找?”

“大小姐的脾气……我不敢,我一直守候在此,可是都一个时辰了,小姐还不出来,我唤了几声也无人答应。只怕是小姐会出事不成?”她答道,云溪是出了名的刁蛮女子,弟子们都极为怕了她,不敢忤逆半点。

“这可不行,出了事,你们更难担当!”风惜扬问道,听了情况心中也有几分心乱担忧。

“啊……我这就进去看看。”她听了也急了。

风惜扬这次与云璧结交,也是希望借助暮云城的力量。如果能从这个大小姐身上下手……风惜扬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风惜扬随这名弟子走到浴室门前,大声喊道:“云姑娘,云姑娘在么?”

“我已经叫过好几声了,没有应答。”弟子答道。

这时,风惜扬的喊声再度响起:“云姑娘若听见了就回应一声,再不出来,我可要闯进来了!”

房门咚的一声被踹开了,闯进了风惜扬,他唤了两声:“云姑娘,云姑娘!?”

“啊——”见到风惜扬鲁莽闯入,云溪不禁尖叫一声。

“云姑娘!你没事吧?”风惜扬步步靠近云溪,身后的暮云城派弟子也进来了。

云溪闻到有陌生人闯进了房间,顿时惊慌,大声叫道:“别过来!”而与此同时,帘幕外的暮云城弟子立即对风惜扬作出阻挡的姿势。

风惜扬听到云溪的声音,知道她安然无恙后,即刻停下了脚步,带着责怪的口气说道:“你为何不回应我们,否则我就不会闯进来。”

“滚出去,究竟是什么人!”

风惜扬心中很想笑,看不清她的脸,云溪的声音倒是动人,不过凶是太凶了点。

暮云城弟子也帮忙解释:“大小姐,你已经进来一个多时辰了,我在外唤你,无人答应,便与风庄主以为你出事了。对了,这位就是风惜扬风庄主。”

听到他们的解释后,云溪稍微镇定,但嘴里还是急声催促着:“好了,我没事,请你快出去!”

“不用紧张,你在帘子后面,我什么也看不到。”风惜扬说道,“云姑娘方才是怎么回事?”

听到风惜扬的声音就在近旁,云溪不由地又紧张起来,她缩在澡盆里,只露着头,随后狠劲地叫了一声:“快出去!不然有你好看的!”

本来是为了救她,可是云溪表现得这么凶,风惜扬感觉有些委屈,反而即刻露出一脸的坏笑,故意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进来好好看了!”

“你敢!”云溪本能地作出抱胸的姿势,脸上羞出了两片红云,而说话的气势十分强悍。风惜扬忍不住笑出了声,又故意逗弄着说了起来:“还有我风惜扬不敢的吗?只是,这女人的样子我见着多了,就是你让我看我还没那兴趣。”

随着风惜扬在那有说有笑,云溪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咬着牙念道:“好吧,你等着瞧。”

念完话,云溪即刻出了澡盆,接着迅速擦干了身子,然后很快地穿上了一套白色纱裙。

穿上衣裳后,云溪豁地一下拉开了帘幕,突然出现在了风惜扬的面前,只见她面色清丽,身姿英美,脸上还挂着诱惑的笑容,一步步走过来。

这一刻,风惜扬的眼神呆住,胸腔里的那颗心扑通乱跳,美人出浴,他喜欢面前的清丽绝滟。

在风惜扬愣神的这一会儿,走上前来的云溪突然抬腿朝着他的肚子狠狠地顶了一下,始料不及的风惜扬立即闪躲,可是侧身没有站稳,差点跌倒在地上,一边看着云溪得意的笑容一边费力地说:“你做什么!”

云溪满脸欣喜,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风惜扬,得意的说:“这就是给你好看。”

一旁看着的暮云城弟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云溪一面整理衣衫,一面说:“莫鸢,我们走。”

云溪径直向外走,莫鸢随后跟上,走过身边时,莫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风惜扬,留恋他的风雅。尔后,风惜扬缓缓站直了身子,看着云溪的背影,脸上流露出十分欣赏的神情。这样的女人,很能够勾起他的征服欲。

待云溪走后,风惜扬得意地伸出手,手掌上拖着一块雕刻精致的镶有紫玉的玉佩,这块玉佩是暮云城的家传宝贝,云璧和云溪两兄妹各有一块,风惜扬自然是在她踢他的时候,侧身躲过时悄悄偷下来的,这下不用他找她,她一定会乖乖回来找他的。

云溪走出浴室不久,摸摸腰间却发现玉佩没有了,细来想想应该是掉到了浴室,这个丢不得!云溪怕哥哥知道,于是让莫鸢先回去,自己悄悄回去寻得玉佩。

踏入浴室四处寻过了还是不见,云溪再往前走,发现不对劲,浴池里似乎有人。

“谁?”云溪大声问道。

“恩?”风惜扬一面舒服泡着温水澡,一面手中正在把玩这块玉佩。

是个男人的声音,云溪一愣:“这是女人的浴池,你为什么在这儿?”

“是云溪云大小姐吧。”

“风惜扬?”

“正是。”

这个男人还真无耻,竟然跑到女人的浴堂来了,云溪很鄙视,但是也不想多管,还惦记着玉佩,问:“你可看见一块紫玉玉佩?”

风惜扬不温不火地说道:“就在我手上,呵呵。”

“快给我,那是我的东西!”云溪仔细一想,好像就在踹他的时候,腰间有什么东西松了,一定是他偷的。

方才风惜扬一片好心,却遭云溪无礼相待,本来心中就想整整她,看来这正是好机会!风惜扬浅笑道:“我还没有开始沐浴,你进来自己来吧。”

迟疑中云溪也知道风惜扬这样做是故意的,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既然风惜扬这样宣战,也不能示弱了。云溪推门而入了,散发着扑鼻的花香气,一缕淡淡的水雾。

突然,风惜扬的声音由前方传了过来:“云大小姐,请过来。”

他的声音很温柔,云溪挣扎了一会儿后,迈动了脚步,走进了幽暗的里面。而穿过幽暗后,呈现在寒星眼前的却是一个光线柔和,气息温湿的浴池,只见那池水晶莹清澄,透着淡淡的蓝色,蓝色之上浮动着浅薄的水雾,似烟似袅。

池水里最吸引云溪眼球的是一个沐浴其中的男人,他裸露着强健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透着玉润的光泽,而在光洁的后背,以及健硕的的胸前,都贴着柔软湿滑的黑发,令他在水中伸展的姿态透着百般的妩媚。尤其那张精致到完美无缺的脸,在水色下,竟是比女人还要柔还要美。

天啊!怎会有这样的男人!水中的男人正是风惜扬,云溪怔着双眼,心里惊叹着,目光已经无法从那个男人的身上挪开,一时间里竟有些被迷惑,迷惑到不知身在何处了。

此时风惜扬靠着白色的池壁,仰着光洁的脖颈,眼望着上方。他听到云溪趋近的脚步后,温声说道:“云大小姐,你是想下来么?”

云溪刚从怔惊中回过神,风惜扬摆过头来,平视水面,在水光中浮现冷笑,又说了一遍:“云大小姐,你是想下来么?”

没听错,他是让她与他一道沐浴。怎么会,他居然会提出这样轻佻的要求?云溪不由得紧张了。

这个男人究竟是何居心,他现在正在引诱她,她是知道的,可是他怎么做的目的又是何意?风惜扬果真就是女人的毒药,危险又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风惜扬见云溪呆在那里,迟迟不动,显现了一丝不悦,媚色中透出了愠色,笑道:“云大小姐为何这样看我?”

云溪极度无措,心里一片慌乱,就算那池里的男人多么撩人,不经意间陷入他的柔情,即使不是真心喜欢,也想要享受这样的刺激。

“这世上也有你云大小姐不敢做的?”风惜扬挑衅似地说道。。

云溪向来大胆,她扑通一声跳进了水池里,在水里站稳时,身上的衣裳已然湿透,也落下了满头满脸的水。云溪一边用手抹擦脸上的水,一边看向风惜扬,看到他在她的对面冷冷地瞧过来,云溪那美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愠怒。

“云大小姐,要不要脱了衣服?”风惜扬一时有了好奇,想知道云溪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云溪靠近风惜扬,她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羞辱本是想给他一个耳光的,可是她下不去手。风惜扬借机把她抓到自己怀中,云溪竟然没有反抗,反而是躺在他怀中心跳加快。他的脸慢慢靠近,她闭上了双眸,只想好好享受。

在凝视上她动人的双眸时,风惜扬的心也像刺痛了一番,她的眼睛真的有点像澹台倾若,似乎有了悔意,不该这么做。

风惜扬温柔地玉佩放回了云溪的手中,然后推开了她。风惜扬出了浴室,使劲闭了闭眼,他受不了,为何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澹台倾若!此刻渫影倩赶到,道:“庄主怎么还在这儿,云城主已经到了。”

“恩,那我们去吧。”风惜扬勉强挤出了笑意。

浴池中,云溪还愣着那儿,呆呆望着手中的紫玉玉佩,面露微笑,是痴是傻?她心中默念着那个名字——“风惜扬”。

六皇子府。

夜晚,一切显得宁静。望着天际的满月,澹台倾若想到了王兄,如果他还在,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澹台倾若静静呆着窗前,忽而有人敲门。澹台倾若打开了门,是耶律楠,这么晚了他来找她,她眉头一锁。

“倾若,跟我来一下。”耶律楠道,语气匆忙,似乎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澹台倾若觉得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处在一起也不妥当,回绝道:“六皇子,若没有很重要的事儿,明日再聊,我有些困了。”

“很重要,倾若你必须跟我来一趟,我打听到了你王兄的下落。”耶律楠道。

“我王兄?”澹台倾若心一紧,难道是遗体已经找到了?

耶律楠上前一步道:“他没有死。”

“你说什么?”澹台倾若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在耶律楠重复了一遍之后,她又惊又喜。

澹台倾若万分欣喜地抓紧耶律楠的衣袖:“王兄在哪儿?”

“带上天子剑,跟我来。”耶律楠很有把握地道。

澹台倾若急忙点点头,取下天子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切的突然,在耶律楠伸手抓住澹台倾若的手要带她走的时候,澹台倾若忽然停住了脚步,道:“我去告诉沐城枫。”

澹台倾若觉得有点怪怪的,只有沐城枫在她身边,她才会有安全感,这么晚了。

“城枫与孟阳还没有回来。”耶律楠道。

澹台倾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耶律楠的表情很僵硬,她摇了摇头,深夜带着天子剑跟耶律楠走,她有点害怕。明明她是不该怀疑耶律楠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总有说不出的古怪。这么晚了,他忽然告诉她,有关于澹台夜辉的消息。

“那我叫上白姐姐。”澹台倾若想到还有白涵灵。

“放心,她在门口等我们。”耶律楠答道。

而澹台倾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正门口,果然看见了白涵灵。白涵灵冲澹台倾若挥了挥手:“倾若。”

澹台倾若松了一口气,抓住白涵灵的手,激动地问:“姐姐,我王兄没有死?”

“快跟我们来。”白涵灵点了点头。

澹台倾若随他们到了郊外的小树林,树叶遮挡了月光,视线更暗了。澹台倾若越来越不安,一手抓紧天子剑,问道:“白姐姐,王兄在哪儿,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在前面。”

一阵寒光,澹台倾若总感觉自己被一双眼睛盯着,摆脱不了。有危机在靠近!澹台倾若吞了一口水,不会有鬼吧~!

她还想开口多问些什么,白涵灵与耶律楠已经停下了脚步。

他们的眼神很诡秘,都盯着澹台倾若,她吓得毛骨悚然:“六皇子,白姐姐~”

“我不是六皇子。”耶律楠大笑了,他的脸笑得好像变了形。

他不是耶律楠!澹台倾若猛然一惊,愈发觉得恐怖,她想逃到白涵灵的身后。

她看见耶律楠把自己的脸皮撕了下来,澹台倾若吓得脸色惨白,使劲尖叫了一声:“啊——”

面具下是另一张脸,澹台倾若抬头不敢看清楚这人长得什么样,她明白了,耶律楠是别人假扮的,白涵灵精通易容术……“白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澹台倾若的目光对准了白涵灵,她故意趁沐城枫等人不在,把自己和天子剑骗了出来。

白涵灵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和白天看见的一样诡秘的笑。

澹台倾若的脸色异常难看,第一次感觉这么害怕,她想逃,可是竟然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点了穴道一样根本走不动。

连哭的勇气都没有了,空气在这一刻凝结,时间在这一瞬停止,浓雾包裹了一切,感觉,猜测,疑惑,不解,战栗的灵魂惊觉。没有一声虫叫,没有一丝鸟鸣,整个黑夜,笼罩的只有那不知名的惊悸。沐城枫与孟阳找遍了整个府上都没有见到澹台倾若的踪影。

“奇怪了,倾若不见了,天子剑也不见了。”孟阳焦虑地挠了挠头,“为何连白涵灵也不在?”

沐城枫气喘吁吁跑过来,道:“我刚刚问过了门卫,说看见耶律楠、白涵灵与倾若一起出去了。真么晚了他们去了哪儿?”

正在疑惑中,耶律楠与谢芷卿走了过来,耶律楠向他们打了个招呼:“沐兄弟,孟兄弟,你们神色匆匆,所谓何事?”

沐城枫与孟阳迎了上去,沐城枫忙问:“倾若在哪儿?”

“啊?”耶律楠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沐城枫听了这话莫名有火,冲他喊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不是你带倾若出去的么?”

“沐兄弟这是什么话,我与芷卿一直在一起,没有见到过倾若,又如何带她走?”耶律楠无奈道。

沐城枫与孟阳同时盯着谢芷卿,等待向她求证,谢芷卿点头道:“我与皇子一路相伴,才从太尉府回来。倾若姑娘不在房间么?”

“奇怪了,方才门卫说,亲眼看见你与白姑娘、倾若出门了。”沐城枫觉得那个侍卫没有必要骗他的。

孟阳忽然狠狠拍了拍沐城枫的肩膀,道:“我们忘记了一件事,白涵灵的易容术。”

耶律楠与谢芷卿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何时,沐城枫也反问:“白姑娘会易容术有什么问题?”沐城枫没有想过怀疑白涵灵,不过他刚刚问完这句话就马上意识到了问题关键。

“是白涵灵!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沐城枫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孟阳的心也很乱,他与白涵灵也是老朋友,完全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倾若会不会有危险?”沐城枫急切抓起孟阳的衣领。

耶律楠虽不知前因后果,已经猜出了端倪:“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涵灵会带着倾若?”

沐城枫冲出了皇子府,孟阳对耶律楠道:“我们也不知缘由。”说罢,孟阳跟着沐城枫冲了出去。

“倾若怎么了?”谢芷卿迷茫地问。

耶律楠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也想冲出去找澹台倾若,怕她有危险,可是谢芷卿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他黯然了神色,还有更大的责任,不能走!

暖日照空,鸟语花香,初夏的风令人神清气爽。

花庭中的花正艳,风拂花零,漫天花瓣碎碎,淡淡的馥香沁人心田,此景别有一番风味。

暮云城,这个庄严而奢华的地方,一景一物就如皇宫一样壮丽。

小镜在花园里修剪树枝。脸上荡漾着极美动人的微笑,她是一个月前昏迷在附近,正巧城主夫人何碧迎路过,便把她救了回来。这丫头长得美貌极妍,招人怜爱,幸得何碧迎生性善良,不善嫉妒,见丫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身一人怪可怜的,便留她在身边,当了个丫鬟。

小镜偶尔晚上会头疼,她总会梦到一柄剑,一柄龙纹加身,泛着七彩水晶的剑。她用力想记得些什么,却只是徒劳,现在她学乖了一点,不去想,头就不会那么疼了。

现在她的世界里,只喜欢城主夫人,正是有她的保护,她才能平安活在这个富可敌国的暮云城中,“小镜”这个名字也是夫人给她取的。

可是城主和夫人好像很陌生,夫人不快乐,小镜的心愿很简单,想让夫人过得快乐。

一阵阵微风迎面吹来,小镜闭上双目享受这份安宁,很满足,真有点坐豪华飞机的感觉。

飞机?小镜猛然睁开眼,怎么会想的这样一个词,飞机是什么?她抬起头迷惑地望了望天空。

这个时候两个小丫头从她身边走过,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小镜好奇地竖起耳朵听……“知道么,过几天风惜扬又要来咱们暮云城了。”

“呀,盼了一年了,他终于来了~”

两个丫头走远了,小镜听不到她们说话了,她口中情不自禁重复了三个字:“风惜扬?”这三个字好熟悉,她歪了歪头,自言自语:“风惜扬是谁啊?”

一位严肃而俊逸非凡的男子从花园走过,举止之间,傲气凌人。他就是暮云城的主人——云璧,目光见一位看似有些熟悉的美貌女子立在花丛中,曼妙起舞,如蝶飞飞。云璧被这情形吸引而步步靠近女子,她仿佛看见了有人来了,定睛一看急忙行礼:“城主。”

云璧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原来是小镜。

小镜低着头不敢正视云璧,这傲然的霸气令她紧张得喘不过气。云璧见她憋红的小脸,几分可爱,情不自禁笑了。见云璧笑了,小镜不明所以,却被他这爽朗笑声感染,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云璧望着小镜绝美的微笑,淡妆,清香,她的美源于自然。

云璧脑中闪现过一张脸,很少见她开心过,他记得,何碧迎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她的微笑美到一种极致,可是为什么自从成亲后就疏远了更多。自信的云璧绝对不会认为,他的女人会爱上其他男人,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子。

他有最英气的面容,至高的权力,武功智慧集一身,试问,还征服不了哪个女人?云璧以为他能给他所爱的女人想要的一切,何碧迎嫁给他就会是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事实上,他的自信心受挫,她居然无视他,他想知道原因。他始终不懂女人心,不是不能懂,而是没有去尝试过。

天晴,白色的云飘逸而安详,花儿芳香让人留恋。

云璧温柔对小镜问道:“你可知夫人怎样才会笑?”

小镜心一颤,她感受到,云璧坚毅外表下温柔的一颗心,他是真心爱着何碧迎的,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爱太冷酷,所以何碧迎才不快乐。

云璧眼神充满期待,等待她的答案。

“城主,您的微笑,也许是最好的方法。”小镜答道。

他先是一愣,若有隐悟。“我知道了,谢谢你。”诧异,随之,云璧微微一笑,动人的弧线,似晨曦中第一缕曙光,明媚照人。

这一刹,小镜被云璧绝美的笑容而深深秒杀,他的微笑美得似乎可以溶解冰髓,可惜,他不知道,微笑有这么巨大的力量。小镜坚定地说:“城主,您的笑容一定能给夫人快乐。”

小镜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期待,她有自己的梦想,也很坚强,云璧感悟,虽然她是寄人篱下的小丫鬟,可是她的未来将有众不同的宿命!

云璧点点头,正欲转身离去了。

小镜采下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儿递给云璧,是红火艳丽的玫瑰,云璧忽然眼前一亮,他采了一大束。

来到她的房间门前,云璧手捏一束玫瑰轻轻推开房门,何碧迎端坐在铜镜前。

他们本来就很少好好说话,他望着她脸色的忧伤,她总是呆坐在房中,几乎不愿意出门,他总觉得心疼。

云璧没有余力保护心爱人,心中一直内疚,但是他并没有后悔,身为暮云城的主人,本就该如此!

“碧迎。”云璧站在她身后,柔呼一声。

何碧迎望着铜镜中云璧俊俏的脸庞,已没有半点知觉,粉色的梦幻破灭了,她看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过真爱。

“碧迎。”见何碧迎没有反应,云璧的音量稍有提高。

“有什么事儿么?”何碧迎的语气出奇的冰冷。

她视他为陌生人?她眼神的漠视令他尊严极其受挫,手中的玫瑰散落一地!心碎,云璧转过脸去,居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

她是真的不爱自己么?曾经的她聪慧动人,阳光般的微笑可以给他带来极大的震撼。可是,为什么从大婚那天开始,她就变了,变得这番安静忧伤?

云璧缓缓迈着步子,走出了房门,再留在这个房间,他的泪一定会涌现,他坚信自己从来就不会有眼泪的!

何碧迎目光依旧呆滞,傻傻地望着铜镜,余光瞟到了云璧的俊美的轮廓眉头稍稍皱起!

云璧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心中有了无限的疑惑,他想去划开真相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何碧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也许以他高傲的个性会立即转身走人,可是这一次他没有,他想到了小镜方才对他所说的话语。

何碧迎望了望他,她还以为方才因为冷漠对他,他生气离开了,现在为何又会回来。

云璧移步至床前,伸手轻抚她的额头,灿烂一笑,恰似雪山巅峰上,一朵冰花凌然盛开,美极,任何人女子都抵挡不住这温情笑意。

他是在冲她笑么?何碧迎懵然,静如死灰的心,居然有了波澜,好久没见过这样完美的微笑,她脸上有了动容,不言中,她回他一笑。

何碧迎终于对他笑了,云璧的心同样被强烈的颤动,原来要得到微笑,首先必须学会微笑。

“碧迎,你好好休息,看看最近你的身子好虚。”云璧扶何碧迎躺下。

“恩。”何碧迎应声。

“你先好好睡一觉,不要总是坐在发呆,这样吧,我去处理完事情,等会带你出去多走走。”云璧向她靠近,眼中充满了柔情为她盖好被子。

他是怎么了?以前他很少对她说话,她知道,不是他不愿意理睬,而是,他本身就孤傲冷酷。

云璧突然的温柔,虽有些不适应,何碧迎心里却感受到一丝惬意温馨。她闭上双目,好久,没有这番安详。

云璧准备离去,忽然止步,在她额上,留下温柔的一吻,轻轻离去。

何碧迎睁开双目,看着他的身影消逝,全身,温暖,因他此番柔情似水。

云璧出门,见小镜一直站在屋外,她没有进来,怕打扰了他们。云璧冲她点了点头,跨出了大门。小镜高兴地走到何碧迎面前:“夫人,我看得出城主的心是爱着你的,只是他前些日子太忙太累才忽略了你。”

何碧迎收敛微笑,故作平静:“好了,小镜,我先睡会儿。”

“嗯,好,我去点柱禅香,夫人睡好。”小镜说着走开了,她看见何碧迎脸上掩饰不了的笑容,也甚是欢喜。

小镜退出了何碧迎的房间,猛然见云璧还站在门外。小镜急忙行了一礼:“城主。”

“嘘~夫人睡下了?”云璧轻声问,示意小镜不要出声惊醒何碧迎。

小镜点点头,又见云璧轻轻推开了门,何碧迎躺在床榻之上,睡着了。见何碧迎一手露出,云璧走近玉床,便为她盖上被子。

望着她无暇脱俗的脸庞,憔悴了好多,云璧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念道,委屈她了。越是这样,他就觉得越是亏欠她太多,也就越是爱她。他真的很想好好怜爱妻子,只是不知道怎么爱。云璧凝视着她,不知从何提及,心中的苦楚无人诉说,唯有希望天上能懂他的无奈。

蓦然间,云璧露出一抹笑容,心里纠结,眉心轻皱。他记得新婚那天……心头凉,只怪问命运弄人。

小镜彷徨地望着面带忧伤的云璧,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很想很想帮他们。

云璧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对小镜道:“跟我来。”

小镜跟着云璧下了楼,穿过花园的长廊,来到他的书房。云璧忧心忡忡,叹了口气。

“城主是担心夫人?”小镜知道夫人身子一直不太好,与城主关系漠然,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快的过去。

“以后多陪夫人出去走走,散散心,不能老是呆在屋子里。”云璧喃喃道。

“城主与夫人之间是发生过什么误会么?”小镜大胆一问,若不知他们的心结在哪里,就解不开结。

云璧不想开口,只是淡淡摇了摇头,他瞩目小镜,这张精致的小脸越看越美。小镜见云璧痴痴望着自己,害羞地低下了头,不敢有半点痴心妄想。

“小镜可有心仪之人?”云璧脱口而问,英雄爱美人,他对她有几分好感。

小镜一愣,自从来到暮云城,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有过喜欢的人,见了面也是能是陌生人。她道:“城主忘记了么,小镜失忆了。”

云璧眸子里闪过怜惜的目光,而后笑了笑:“失忆了也挺好的,记不得痛苦。”他挥了挥手,示意小镜退下,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思绪到了五年之前,那一天,是他们洞房花烛的日子。拜堂之前,何碧迎忽然跪在云璧面前,告诉他另有所爱,不愿意成亲。犹如晴天霹雳,何碧迎此举激怒了重尊严胜过一切的云璧,她居然说,她不爱他!

云璧一手捏住何碧迎的下巴,他们自幼青梅竹马,有了婚约,她怎么可以移情到别的男人身上?云璧嘴角一扬:“我想娶的女人,就一定是我的,你要是敢忤逆我,暮云城今夜就踏平你的何剑山庄!”

于是本该洞房,他却折磨她差点丧了命。

“下来。”这是一声温柔的命令。

此时,何碧迎从怔惊中回过神,云璧摆过头来,平视水面,在水光中浮现冷笑,又说了一遍:“下来。”

面前的水池虽清澈透明,但在何碧迎看来,却充满了危机,它就如同一个华丽的陷阱,纵身一跳后,很可能就会变成备受折磨的地狱。

云璧见何碧迎呆在那里,迟迟不动,显现了一丝不悦,媚色中透出了愠色,说道:“一定要我惩罚你,你才知道服从么?”

何碧迎极度无措,心里一片慌乱,道:“你想对我怎么样?”

“如果你还不下来,你马上会后悔的。”云璧威胁道,在渐渐失去对何碧迎的耐心。

何碧迎无从选择了,一咬牙,扑通一声跳进了水池里,在水里站稳时,身上的衣裳已然湿透,也落下了满头满脸的水。这时,还未她喘口气,云璧又是不悦地说来:“把你身上的衣服脱掉,别脏了池里的水!”

何碧迎一边用手抹擦脸上的水,一边看向云璧,看到他在她的对面冷冷地瞧过来,美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愠怒。

何碧迎立在水中,身体大部分被水淹没,感到温暖潮湿,却也禁不住颤粟,这时,云璧投来寒冷的目光,他细细凝视着她,清丽绝尘,风姿娉婷。

他自傲,以为这个世界上的女子都会臣服于他的!可是自己的女人在成亲之时心里竟然想的是另一个男人,他愤怒不已。于是,狂风暴雨终于降临到了何碧迎的身上。

只见云璧伸手抓住何碧迎的衣襟,将她拉到面前,对着她的脸冷笑着,魅色的眼睛里溢出黑色的邪气,语气无情:“如果你已经是不洁之身,那么你会生不如死!”

何碧迎的双目充满了惊恐,突然,云璧将何碧迎的头猛地按进了水里,紧接着,何碧迎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滑了下去,身体完全被水淹没,那一刻,池水迅速将她包围。

何碧迎躺在池底,感到呼吸困难,而这个时候,她透过清澈的水看到了水面上的云璧,他正凶狠地看着池下面的自己。

云璧将何碧迎按进水里后,便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再做什么,而是两眼紧盯着水下的何碧迎,他看到她平静地躺在那里,同样由水下注视着他,并不试图挣扎,也不向他求饶,显然是决心一死。

最终,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何碧迎难受得在池底挣扎起来,但尽管艰辛,她却不愿冲出水面。在快窒息的那一刻,云璧猛然间把她的脸捧出了水面。

“你想求死?”云璧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接着他有吼道,“没有我的准许,不准死!”

何碧迎苦笑了一声:“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云璧那一夜被气晕了头脑,他如魔兽般扯落了她的衣裳,强行进入她的身体,她很痛……那是她的第一夜,好在她的身子没有别人碰过,否则云璧可能一辈子不会再碰她了。

五年了,云璧深深叹了口气,不知何时起,爱上了这个女人,心中对以前的一切充满了愧疚的同时也深感受伤。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让他做男人的尊严明显受挫。

爱怨交织,云璧握紧了拳头,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没开口问过,可是一直很想知道!

小镜走出书房,欲回何碧迎住的碧水阁。她担心夫人起床后会饿,便去厨房端了些小点心。

长廊上,小镜低着头还在猜想云璧与何碧迎之间的过去,没有留意迎面走来了高傲的大小姐云溪。

云溪性子刁蛮,整个暮云城皆晓乃至江湖上都至今没人敢来提亲。她不喜欢容貌出众的女人,以前就一直看嫂嫂何碧迎不顺眼,知道何碧迎在外面捡了个野丫头,唤名小镜,长得清丽脱俗。

云溪停下了脚步打量着步步走近的小镜,没有华丽的服饰,精致的妆颜,她的美源于自然。这个野丫头就是何碧迎从外面救回来的,看着就感觉不爽,更何况云溪见小镜并没有屈身施礼,还大摇大摆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就像是没看见她。

“野丫头!”云溪愤愤喊了一声。

小镜听见有人再喊,可是她没注意到是在喊她,继续往前走着。不料背后有人用力把她拉回去,然后一个重重耳光打在她脸蛋儿上。

折磨一张漂亮的脸蛋,对于不可一世的云溪来说向来是件很过瘾的事情。谁叫她从小跋扈任性,长得美貌国色,还生在这样的世家里做大小姐。她容不得半点委屈,也见不得不喜欢的人有半点好。云溪讨厌何碧迎,所以也很讨厌和她有关系的人。

小镜一个颠簸,扶着长廊旁的柱子才站稳了身,莫名其妙被人打了耳光,她委屈中带着愤怒地盯着云溪,不曾得罪她,这是为何。

小镜方才手上端着的盘子落地,点心洒落一地。云溪身后跟着两个侍女,明显有幸灾乐祸的意味,露出了笑容。

“哟,小镜姑娘啊,刚刚我见你还跟着城主进了书房。”一个侍女故意大声道,说给云溪听。

云溪听了果然更火了:“你勾引我兄长?”云溪之所以这么厌恶何碧迎,就是因为她分享了自己的哥哥,她不能忍受任何人分享自己应该得到的宠爱。

小镜想开口解释,可面对这些人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见小镜没说话,认为她算是默认了,云溪一手掐住小镜的脖子:“你胆子不小啊,自认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任意妄为?”

“这个世界上姿色过人的女人多呢,不过还是大小姐最最漂亮,哪个女人都比不上。”另一个侍女也拍起了云溪的马屁。

云溪把小镜推倒在地上,小镜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内心还是无比害怕的,不敢放抗,希望她吼了几声就能泄气。

“把她带到我的房间来!”云溪下了命令。

“大小姐,她是夫人的人。”侍女道,觉得小镜也没犯大错,要被云溪折磨,忽然觉得怪可怜的,冒了这么一句。

一听是何碧迎的人,云溪更有了兴致,微微一笑:“那就更不能亏待了。”

“大小姐,若有不是之处,小镜道歉,请您高抬贵手,绕过小镜。”小镜有了反应,本不想求饶,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怕落入她们手中,下场更惨。

云溪放肆的笑声回响着,根本没有理会小镜。

小镜被两名侍女押着带到了梦璃阁,到了云溪的寝房。小镜跪在地上,她在此刻依旧不知为何惹怒了云溪。

云溪面带笑容,手指甲在小镜柔嫩的脸蛋上抚摸,随时一用力,她的脸上就会有划痕。小镜惊吓得满身冷汗,如何可以全身而退是她现在必须想的。

“小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很美,可以让我哥看得上你?”云溪眉头一挑。

“小镜不敢,只是奉命去书房听城主的交代。小镜自知身份,不敢妄想。”小镜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她会划破自己的脸。

云溪故意摇了摇头,觉得这么完美的小脸破了真是可惜了,她道:“那你说,是何碧迎漂亮,还是我好看?”

小镜听完这话,总算感悟到云溪在嫉恨何碧迎,答道:“自然是大小姐更年轻貌美。”实则她们的美各有千秋,不过小镜此刻知道对付云溪这样的女人,来不得硬,否则只有自己遭殃。

“呵呵,还挺会审时度势的嘛。如果你帮我办成了一件事,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云溪温柔地说道,而下一刻眼中戾气横生,“若是办不成,我就要了你的命!”

云溪让侍女呈上来一根皮鞭,她颇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小镜,小镜知道自己无辜的眼神只能更加激起她的愤怒,索性低下了头。她现在既然还有利用价值,云溪不会对她下毒手吧。

云溪举起了皮鞭,用力一下,打在小镜后身上。一声闷哼,好痛!小镜忍住了,难怪整个暮云城的仆人都很惧怕云溪。小镜咬紧了唇,这一鞭她记住了!

“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好。”云溪的声音冷冷的。她微笑着凑上前去,在小镜耳边轻语交代……小镜颤颤巍巍出了梦璃阁,心中一团乱,云溪要她陷害何碧迎,小镜为求自保先应了下来乃是缓兵之计,从未想过会做对不起夫人之事。小镜如今的力量不敢与云溪正面敌对,她思量着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正巧见云璧的丫头莫鸢正欣喜地走来。莫鸢见到小镜顺便问道:“大小姐是不是在房中?”

小镜点了点头,不禁问了句:“莫鸢姐姐好像有什么很开心事?”

“呵呵,没有。风惜扬风庄主刚刚到了暮云城,我来告知大小姐。”莫鸢应了这句就匆匆离去了。

风惜扬?小镜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只知道他好像是城主的一个朋友,听暮云城的丫头们说过,是个绝代风华的男子,没有哪个女人能挡住他一笑的风情。而且因为某些原因,云璧有意将妹妹云溪嫁给风惜扬。

小镜的思绪被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打断,她回头一看,见云溪满面春光走了出来,云溪没有小镜,大步走到前面去了,后面紧跟着莫鸢。

她们是去见风惜扬了吧,这个男人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小镜歪歪头,不禁对那个男人好奇了。

晚宴,是云璧特意为风惜扬接风而设下的,小镜静静站在何碧迎身后,终于见到了这个名叫风惜扬的男人。

不知是什么感觉,心中莫名间有了强烈的震撼,一张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没有印象的面孔出现在小镜面前。风惜扬气宇非凡,长相阴柔清秀,全身上下衣着配饰一丝不苟,他在之处连空气都弥漫着一派优雅。小镜看入了迷,他就是世间最好看的男子吧。

风惜扬自然没有留意到站在不起眼地方的小镜,何碧迎也很少说话,只是云溪打扮得花枝招展,风光无限。

云溪为风惜扬倒酒,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他的歆慕之情。望着他们含情脉脉相视而笑,小镜的心里竟然有一点点酸酸的感觉,不过她清楚自己只是个丫鬟,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该多想。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他们曾经相识?否则不会听到他的名字会心颤,见到他的人会心痛。

不知接下来晚宴是如何歌舞升平的,小镜全然没有了心思,宴会散去,小镜待何碧迎写着后回到房间睡也睡不着。

她打开窗,望了望外面的星空,窗外的空气很清新,小镜没有了睡衣,便去屋外走走。

下楼时,头忽一疼,一个皮肤有点黑的战袍男子俊美面容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小镜不禁脱口而出:“城枫——”

当她瞬间清醒过来后,再也记不清那个男子的面容,连方才脱口而出的名字也模糊了。为什么会想到那样一个人,他是自己什么人?小镜狠狠敲了敲自己脑袋,头越来越疼了,不行,不能再想了。

小镜刻意回避自己去回忆曾经,头疼真的很痛苦。

她无力地走到后院,拖着沉重的步子。悠扬的箫声响起,小镜不记得暮云城中有谁喜欢吹箫,不过这音律好美好动人,她停下脚步细细聆听。

连音律也是如此熟悉,小镜单纯地往萧声传来的那个方向走去,来到的地方竟然是梦璃阁!

这是云溪的住阁,那么……小镜的心顿时空荡荡的,她已经猜到了,他在这个地方。

楼上的房间如小镜所想,充满了暧昧的味道。风惜扬吹完一曲,冲云溪动人一笑。云溪走到风惜扬面前,直扑在他的怀中。

小镜傻笑了一声,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儿停留太久,她欲转身回房。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小镜一惊,是风惜扬!她以为他今夜会留在大小姐房中。

小镜忙躲到一旁,跨到旁边的花丛中蹲着,怕被他看见。

“惜扬~”云溪从后面奔来,冲到风惜扬身后,从后面环抱住他,娇声道,“你可知上次一别,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了。今晚留下来,好不好?”她诱人的双眸充满了渴望。

风惜扬微微皱眉,温柔中带着冷漠挣脱了她的双手,转身对她道:“溪儿,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云溪踮起脚尖想吻他,风惜扬硬是退后了两步,道:“太晚了,你早些休息。”

在他推开她的时候,小镜竟然心中窃喜,看着这一幕,没想到云溪也有柔情似水的时候,风惜扬大步离开了,云溪双眸包着晶莹泪水望着他背影消失。

他们都不在了,小镜才舒了一口气,从花丛中走了出来,蹲了太久,脚有些麻了。她步步走回自己的寝房。

也许上天注定的劫,终是逃不过的。

呆呆坐在长廊上的风惜扬,瞧见前面有个丫鬟走过来,随意望了一眼,这一眼……他猛然瞩目,脸上透露着不可思议。

她步步靠近,脸越来越清晰,风惜扬心一颤,真的是她!这一个月他得知澹台倾若失踪之后,就一直在找她,万万没有料到,竟然会在暮云城看见她!

小镜感觉到炙热的目光,被风惜扬的眼神震住了,她停下步子,只见他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风惜扬一只手抓住澹台倾若的胳膊,略显得有些激动,她不知道这些日子他有多担心她!

“你,你认识我?”澹台倾若眼神迷茫,她的预想没错,和他有过渊源。

风惜扬淡淡一笑,觉得可笑,带着凄凉,他以为她是故意的,装着素不相识。风惜扬用力把她扯到自己面前,近得几乎没有缝隙:“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连沐城枫都找不到你?!”

沐城枫,澹台倾若脑海中再次闪现那个黑黑帅哥的脸颊,是他?

是冲动的情愫,风惜扬一把将澹台倾若抓住自己怀中,澹台倾若愣愣依靠着他胸膛,听得见他心跳的声音。

小镜紧紧皱眉,一种直觉,与这个男人爱恨交织,否则他看她的眼神不会这么复杂。

风惜扬抱她越老越紧,虽然有点难受,可是小镜的心却温暖极了,这个男人好像不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也一点点记不得他。

“你认错了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小镜开口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说,即使也很清楚这个男人是认识她的。可能是害怕吧,她不记得一切,怕会被人利用,怕会受到伤害。

不记得风惜扬,可是每次听到的名字心中就会不安分,就连刚刚被他拥入怀中心也隐隐作痛。小镜料定,他与她渊源很深。

她的语气漠然,风惜扬推开她,在她眼中找不到昔日的感情:“澹台倾若,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叫小镜,是夫人的丫鬟,与你素不相识。”小镜答道,原来她自己的名字叫“澹台倾若”。

“呵呵,你在怨恨我,那次对你的无情?”风惜扬反问。

“无论我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既然已经无情,又何必多情留恋?”小镜害怕多呆下去会被他识破,她说罢这话,风惜扬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告辞了。”小镜转身欲离,却踏不出步子,是舍不得吧。在转身的那一刻,澹台倾若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句话:玩物总要要看价值,像你这样的人,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很厌恶!

这个声音是风惜扬的,小镜的头又很疼,她一手扶着头另一手撑着柱子,他当真曾经如此绝情?风惜扬见小镜身子不适,急忙上前扶住她,担心问:“怎么了?”

小镜没有理睬风惜扬,硬撑着推开了他,自己步步向前走着。风惜扬无奈地望着她,他的任务只是从她手中夺过天子剑,何必又要这么在意她!

小镜回到了房中,而风惜扬则是跟踪到她的寝房前。风惜扬很意外,澹台倾若为何成了暮云城的丫鬟,他不想开口问云璧,因为野心勃勃的云璧与他一样想占欲天子剑!

一面要应付西御太后花娴妤,一面要和自己多年的知交尔虞我诈,风惜扬感觉到疲倦极了,可是他无路可退。

小镜一夜未眠,头太痛,辗转反侧睡不着。

第二日清晨,云璧令贴身丫头莫鸢伺候风惜扬,莫鸢早就对风惜扬大声好感。风惜扬觉察到这一点,就借此假装随意问候,问到了何碧迎,然后是小镜。

风惜扬得知小镜是何碧迎带回来的丫头,昏迷在路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难怪她昨日举止反常。

澹台倾若失忆了,风惜扬最近闪现过一抹弧线,这样一来,就是新的结识和开始!

晨光明媚,天气也渐渐开始热了起来。

云璧与何碧迎依旧是分房而睡,云璧不想对着她冷冰冰的脸,路过碧水阁,向上望了一眼,她应该又是一个人静静呆在房间吧。

云溪在花间游玩,漫不经心采下一朵花,扯着片片花瓣玩,口中不知念着些什么,仿佛心事重重。

云璧经过长廊,望见了云溪,移步走去。走到她身后,轻轻伸手到前面捏了下她的小鼻子。

“哥,你来了?”云溪回过身,轻轻道。

“云溪,刚刚念叨些什么呢?心情不错啊。”云璧笑道。

“恩?没什么。”云溪咬紧了嘴唇,小脸羞得通红,方才不经意中居然在不停念叨着风惜扬,这才恍悟过来,自从认识了那家伙,她就像是着了魔。

云溪见云璧的眉间有了几许折皱,仿佛有无尽的哀伤,走近他的身边问道:“哥,为何事不开心?”

“只有有点伤感,怕有的东西一旦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云璧自嘲的意味说道,他早已后悔大婚之夜会那么对她,可是他始终放不下男人的尊严。

云溪似懂非懂地望着他:“唉,大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怕失去的吗?”

“呵呵。溪儿,以后嫁了人,就不能再这么刁蛮任性了,你的性子也是我宠出来的。”云璧映着晨光脸上透着无名之痛,满目柔情只因为此刻想到了她。

云璧的父亲很早去世,才十六岁的他就继承了硕大的家业,长兄如父,他溺爱妹妹,不想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哥~”云溪撒娇道,“你陪我聊聊好吗?”

云璧微微叹息:“能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我也就放心了。”

“哥前些日子不是惦记着把我丢给风惜扬么,哼,我还以为哥不稀罕我了!”云溪故作生气,也在借机提醒。

“哥又怎么忍心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呢?你的幸福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这个也必须尊重你的意见。”云璧抚摸着云溪的头发,把她嫁给风惜扬,是因为云璧想与青御山庄联姻。青御山庄的后台是西御国,这点云璧清楚,想要独霸主宰整个武林,也必须连同其它强大实力。更重要的一点,云璧知道风惜扬志在庙堂,他们一人江湖一人朝野,也算是各得所好。

云璧望着妹妹又心生内疚,这个小丫头当初是他真心想保护的妹妹,怎么可以牺牲她的幸福来成就霸业?

“其实,风惜扬这个人感觉也还好,可以试着接触。”云溪腼腆笑道。

“好了,放心吧,你要是真不愿意,哥也不会强迫你。”云璧道,他很清楚风惜扬的为人,他是一个不可能给云溪带去真正幸福的男人。风惜扬就如他云璧一样,是不会把一颗心交给女人,更不可能交给一个女人!

“哥~”云溪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她也不肯厚着脸皮说自己已经无可救药迷上风惜扬了。

“乖,我还有要事,就不多陪你了。”说罢云璧转身缓缓离去,步子沉重。

也许他内心一直渴望过和心爱的女人那幽静深远,没有世俗的喧闹的地方,看花开花落,听细水长流。那样惬意的日子于他而言终究只是世外桃源,云璧再望一样无垠的墨黑色天际,对着那繁星点点,哀恸无计消除。

他是暮云城的城主,有他与生俱来的责任!

云璧来到自己的书房,此刻莫鸢也请风惜扬到了。

两个极品优秀的男人,脸色都不大好,云璧挥了挥手,莫鸢退下。

“惜扬,陪我下盘棋吧。”云璧想散散心。

“有心事?”风惜扬见云璧今日闲情不小,平日的云璧都忙着处理暮云城大大小小的事务,也懒得主动叫他陪下棋。

“呵呵。”云璧嘴角闪过一抹冷笑,每每想到这场婚姻,他难过,也愤怒,他的人生何曾受过如此玩弄,他是暮云城的城主,自幼便立于荣耀顶峰,文武双全,有多少美人佳丽对他歆慕不已!可是她偏偏……“有些事,剪不断,理还乱。”风惜扬清楚云璧烦心的是什么,他有何尝不是一样?

云璧缓缓闭上双眼,双拳握紧,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竟爱上一个深爱别人的女人。他再睁开眼,眼里便只剩下他身为暮云城城主的骄傲,既然上苍不愿赐予他情爱幸福,那么他就选择不屑于之!

云溪站在云璧书房对面不远处,想进去看看风惜扬,又没有好的借口。踱步左右也无趣,云溪闲来烦闷,就指使侍女去把小镜召唤过来。

小镜听说云溪召见,心里也有了准备。待她去见到大小姐之时,云溪又正拦下送茶水去书房的莫鸢。

“大小姐。“小镜向云溪屈身施礼。

云溪没好气地盯了一眼小镜,也懒得搭理她,正向莫鸢问书房内的情况。

小镜得知云溪是想去书房探望,便道:“大小姐若是想进书房,直接进去不就是了?”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待会儿再跟你计较!大哥不喜欢人擅自进入他的书房,就连我也是一样。”云溪不耐烦道。

“大小姐可以送茶去书房,城主不是也有心撮合小姐与风庄主么?如果大小姐真心喜欢风庄主,不妨挑明,我想城主应该也会高兴。”小镜提醒道。

云溪豁然开朗,小镜话说得没错,可以一试。

“把茶给我。”云溪向莫鸢示意,接过盘子,便走向书房。

莫鸢淡淡望了一眼小镜,冷冷道:“多用用脑子,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别为了出风头送了性命。”

“莫鸢姐姐的劝告,小镜多谢了。”虽不知莫鸢这话是否有敌意,不过小镜认为总归是为她好,便冲她感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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