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见白面男生进来便站了起来,她很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们俩怎么凑一起了?”
白面男生紧跟着兰兰的话回答道:
“我们可没凑一起,我是到了你门口才看见别人也来找你。”
他的语气倒是说不上带着酸味,但至少我是听出了些别的什么味道。
原来这俩男生不是一块儿的,不过看起来后来者跟兰兰也不是一般地熟。
“我说呢!”
兰兰有些释然的样子,然后朝我们大家道: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火车上认识的北京老乡,那是我高中同学……都我们系“机制”的,这个叫骆雨松,我那同学叫……”
“我叫汪白扦”,白面小生打断了兰兰把话接了过来:
“白色的白,铁扦的扦,提手旁加一个千斤顶的千,白扦是一种乔木,就是罗汉松。”
“呵,你们俩都是松,一个雨松一个罗汉松。”宝绿快人快语地笑道。
兰兰没表情地嗔了白面小生一句:
“就你话多,你们俩一个专业……是一个班吗?”
“是一个班,我们俩还一个宿舍呢。”汪白扦顺口答了一句。
此时那个叫骆雨松的黑男生收好了柜子站了起来,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点了个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呵,这么巧。”
兰兰随口感叹了一句,继续给两个男生介绍我们宿舍的人:
“这是赫连宝绿,这是楚木荷,这个是毕鞘姜,都是136的,我们一个班。”
她朝我们又补了一句,“他们俩是026的。”
“97136”是兰兰他们班的班号,“026”就是“97026”,是机械系那两个本科班的班号之一,另外的那个班就是“97027”了。
兰兰接着又指着稍远一些还在门边的我说:
“那位是哗小航,也咱北京的,就她不是机械系的,她是工商管理的……”
说到这儿时兰兰略略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她指着那个叫骆雨松的男生朝我问道:
“你们俩以前就认识吗?”
“不能算是认识吧……”
我一面有些迟疑地看向骆雨松一面回答道。
那个黑瘦的骆雨松站在兰兰旁边只是沉默着,没表情的表情里即没有冷淡也没有多一些的热情,虽然我跟兰兰的对话跟他有关,但他脸上也没什么太多反应的样子。
我只好收回目光笑笑,选择了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继续回答:
“就是上午路过篮球场的时候我差点儿挨砸,他救了我一把。”
“嚯,英雄救美啊!”
还是宝绿快人快语地又冒出一句感叹来。
不过她说得倒挺恰当,骆雨松当时的确挺“英雄”,而我早就听惯了别人赞我为“美人胚子”。
“哟!商学院!大牛专业!真厉害啊,工商管理!高考你那分得高成什么样啊?都能上清华北大了吧?”
那个叫汪白扦的白面男生一副很崇拜的模样,夸张地感叹了一通后又极夸张地问了个我不好往下接的问题。
“行啦,说你话多你还来劲了,你来找我有事儿没?没事儿赶紧走!”
兰兰好像也觉得她这高中同学有点儿不着四六,我感觉她有一些不耐烦,话说得很有些不客气。
不过她这样倒很合时宜地帮我解了围,因为汪白扦的话正令我发愁不知怎么回答好。
我挺奇怪地想这白面小生可真会聊天儿,在专科班的寝室里大谈特谈我的优异高考分数,这不是逼我假装谦虚吗?
我跟你很熟吗?
没事儿找事儿非要突出我鹤立鸡群干嘛?……
“有你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同学的吗?你怎么不介绍一下我除了是你同学还是你男朋友呢?”
汪白扦的话也有些戗茬儿的味道。
果然有原因原因还挺复杂!
我默默地想大概是他刚才也看到了那个骆雨松跟兰兰的那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熟悉了吧?见别的男生跟自己女朋友密切得有些超常,汪同学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就胡乱借题发挥顺便把我给牺牲了一下。
那个汪白扦很是不乐意的样子,他并不看兰兰而是面向着我们,声音里带着许多委曲似的继续说:
“我可是因为她才考的之大啊,要不然好好的北京不呆我上这儿来!”
白面男生确实能言擅语表情还很生动,他给出的这信息量可真是又丰富又抓人眼球。
我感觉那个叫骆雨松的似乎顿了一瞬。
我还隐约觉出这话头儿转得突然是有原因有意图、有所指向的,尽管我也不能十分地确定他的这翻话就是特别说给那个骆雨松听的。
“我又没让你跟我考之大,你自己愿意跟我没关系,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听不听在你。”
兰兰的嘴很不饶人的样子,她的脸虽然颜色未变但后半句话已经很不柔和了。
不过她没有否认那个高中同学也是她男朋友的说法,听到此我心里竟然忍不住地有些高兴了起来。
除了兰兰和那个汪白扦,大家都是刚刚认识最多超不过三天的人,不能说是陌生人,但也绝对谈不上熟悉,这俩人一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出,弄得我们多少都有些尴尬,几个人不好插话,也不好不说话。
“好好好,这事儿以后再说。”
还是汪白扦先妥协了。
他朝兰兰走近了两步,骆雨松还在刚才的位置也没让开半步,两人都近在兰兰的身边,谈不上对峙但我们都感觉出了气氛有些怪怪的异样。
“我来是叫你去逛长江大桥的,去还是不去,给句痛快话儿。”
汪同学的表情有些严肃,声音里带出的感觉愈发地不同寻常。
兰兰没直接回答,此时她居然转头朝骆雨松问道:
“你去吗?”
我立刻有些担心地瞧了瞧汪白扦又瞧了瞧骆雨松,另外那三个女生也觉出不对都一并望向他们。
我当然不想听到骆雨松吐出来那个“去”字,但又觉得这两人这架式似乎是不较量一下不能罢手,正在左右猜测左右担忧的时候,只听骆雨松依旧很简洁地说:
“不去了。”
我有些紧张的心一下就变轻松可以安然地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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