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正常情况下此处应该是度小贩同学的发言，但是很明显，度小贩同学的嘴巴依然紧紧闭着。这就有点尴尬，男人有点坐立不安，翻开游戏点开某文章，晃了才一眼，就又拉到了小视频。这样也太无趣了，他站起身来，低着头看着度小贩，竟好像是报告一样：“我去看看门有没有关好。”

说完也不等回答，男人就迅速的往门口走，才到跟前，门就被推开，正好撞到男人的鼻子。

被撞到事小，问题是对方是谁。女人和金皓明才走没有一会儿，虽然不排除她们有可能遇到什么事情忽然回来，但是可能性真的太小，倒是被逆向推理出来这个位置的可能性更大。区区二三秒钟的时间，男人当然来不及细想，就迅速蹲了下去，然后伸腿就来了一记扫堂腿。

砰。

男人这才缓过神来，抬眼一看，是一身粉红衣服，这也就算了，鞋子也是室内的那种。一开始还有点迟疑，看见粉色大棉袄这就相当于吃了定心丸，在男人的印象里，白名单上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的。虽然心说怎么搞来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家伙，简直是浪费本配角的武力值。

不过来了就先别走了。男人迅速站起身，膝盖一弯，门被眼前家伙的身体关住，而男人也算暂时取得了胜利，成功把那家伙逼到墙上。来不及做多余的休息，他一边儿大口喘着气，一边儿加大了膝盖的力量：“说，是王大可叫你过来的吗？我不管你身后多少人，要是他们敢过来，你的小命……”

“是我！”许可几乎是带着泪花叫了出声，男人这才看清楚他的脸，俩点眼泪正在沿着脸上的纹路慢慢往下流淌，还进了嘴巴。自然，这并不影响许可老师的表达，虽然手看起来有气无力，但是他的眼睛已经很有愤怒的感觉，再加上他的声音，这些东西算是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组合：“你就不能好好看看再动手吗？”

“哦，许老师啊。”男人上下看了一遍许可，笑着点了点头，膝盖也终于放了下来，让出了点空间。等许可捂着小肚子慢慢在床边儿坐好，这男人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鼻子，眼睛看着别处，虽然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他也知道，许可此时要的可不是道理。当然，要是不说就是自己的错了。这么想着咳嗽俩声，男人叹口气，装作很无奈的样子，“要是是敌人，可不会给我看清楚的时间。刚才我还以为我跟这个女学生就要交代在……不说了不说了。”

“嗯。”许可点点头，表情有那么一点有趣。

这当然引起了男人的兴趣，坐在许可的旁边，一只手搭上了肩膀：“怎么了？看你好像还有事。”

许可老师的眼睛瞟着门外，那里看起来安安静静，也不一定是靠在门缝里看。但是也无所谓，许可摇了摇头，深情的拉住了男人的手，眼睛却看了看度小贩。再看过来，他咧开了嘴使劲尬笑，只说：“其实，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噢。”男人的目光意味深长。在第二秒，度小贩放下了手里的手机，也跟着望了过来。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俩人成功营造了一种万众瞩目的气氛。

“咳咳。”许可老师站起来身，然后走了一步，就伸手把门打开。

钱思远和崔小小就直接扑到在地，嗯，看起来是正要挣扎从蹲着变成站着的样子。

男人适时的别过了头，所谓摇头补帧，再看过来就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脸上憋不住笑，就只好笑呵呵的，看着钱思远和崔小小都站起来了，他也就赶紧站起来把手伸过去：“又见面了，来来来，握个手，咱们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说着就抬起了头，眼睛看着度小贩，下巴一转，这就是个肢体语言，“在你们来之前，金皓明被度小贩带过来了，我们取得了一些成果。现在，金皓明被我搭档带着另外找地方了。咱们现在呢，就让度小贩跟大家说说都有哪些内容，和我们之前讨论的下一步的大体规划。”

度小贩点点头，她从旁边的桌子下面掏出来个板凳，看起来很小，大概是一般的板凳的二分之一大小。“啪唧”一下就放到了钱思远等人床前，度小贩自己坐了上前，倒是看起来也不显得可怜，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傲气。清清嗓子，度小贩取过之前拍好的金皓明手机上的照片，放到大家中间，只管长话短说：“总而言之，只要证明王大可确实具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些东西也就可以作为物证，而且，也几乎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县城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非法建筑群。”

钱思远吸了一口气，虽然之前早有这个设想，但是这种接近实锤的结果还是让人不敢相信：“这个县城？”伸出手做出停止动作，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眨巴眨巴眼，就直勾勾盯着度小贩，“这是你和研究组的二位的讨论结果？”

“是这样。”度小贩努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右手一摆，正好的九十度角指着了男人：“他也可以作证，过程公开透明且没有一丝偷懒成分，亲爱的校长助理还请相信我们的结论。”

“好了我知道了。”钱思远摆了摆手，有的话听起来感觉还是挺别扭。手放下来，他接着问：“所以，下一步准备？”

崔小小站在一边儿忽略了细节，很快就明白了关键因素，拿过度小贩的手机。她依然是把那张照片放大，把那个药丸的内包装突出到极限，接着，用手拿着放大家中间：“所以，总而言之，不管怎么样，需要拿到王大可服用该精神类药物的铁证？”

“嗯，是这样。”男人点头，把手机拿过来重新交回到度小贩的手里，手指交叉在两腿之间，“毕竟我们现在只能证明药物确实存在于王大可的身边，但是我们依然不能证明这些药物王大可真的有服用。”

“法律什么的还真是麻烦。”崔小小抖了下肩，看了眼钱思远，话倒是跟这男人说的，“你看这个钱思远有没有把法律学好的可能性？”

男人回过头，把钱思远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看着崔小小，道：“实话实说不可能，他有点……嗯，没你细心。”

“他说的是实话。”度小贩同学松开了男人的衣袖，这从某一角度而言也是一种实锤。

钱思远有点懵，他甚至在这十几秒里还不大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是咽了一口唾沫。

“咱们能不能回到原始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