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金皓明点了点头，她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闲工夫上，就直接走了过去敲门，大妈依然是一脸的疲倦，看来这种生意虽然好做但是也是真的无聊？金皓明咳嗽了俩声，然后让开了点视线，把身后的那个度小贩展示在了大妈的视线当中。可能是俩个女孩子看起来就明显少了些侵略性，大妈的面色也在一瞬间变好了许多，对于这点，金皓明也得到了放松：“那个，大……阿姨，就是问一下哈，咱们这个旅店有没有住着一男一女一块过来的那种？”

“有啊。”大妈点头，上下把她们俩个都看了一遍，就作恍然大悟装：“哦，你们也是那公司的？怎么了？又出了点急事得要今天也赶紧赶过去？”

金皓明听了这话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回过头看了看度小贩，那家伙却是点了点头，那就暂时没有什么好纠结的。金皓明转回来头，声音有点颤，虽然不知道对错不过也教师话赶话嘛，就只管也跟着点头：“对对对。”再抬起脸，看看大妈嘿嘿一笑，就此进入正题，“那他们现在是哪个屋？”

大妈探出了头，伸手一指，手臂就很快地缩回来打着哈欠：“就在那最后一个，你走到头儿就是了，我懒得登记，等下该走了直接走就行，别再叫我了，啊。”

“啊？好好好。”金皓明就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这大妈把门关上，在某时某刻还有点被抛弃的感觉，呸呸呸。再回过头往着左边看，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度小贩，心下正有点奇怪，往右边一转，就见度小贩已经把手放在门上，看来是已经敲过了的。啧，真是不省心，这个时间段，一男一女……别坏了人家好事啊。

金皓明还没走到跟前，度小贩就感觉的到一股埋怨的眼神，而就这时，门已经吱呀呀地开了。

开门的是那个男人，度小贩咳嗽了俩声算是调整了状态，男人见算是熟人，就也让了点路。金皓明也紧跟着进来，一屋子的眼睛就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气氛开始紧张，度小贩喘过了俩口气，啧啧两声，把金皓明推到了前面。金皓明还没有说话，度小贩就拉了拉研究组那女人的衣服：“那个，姐姐，她是我们学姐，就是我们之前被王大可要求抓到的那个，这些天她似乎一直在城中村里调查什么，今天被王大可的人抓到了，我带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说重点。”男人打断了度小贩的话，然后也上前了几步。

度小贩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拍了自己的嘴巴，“哦！咳咳，我是觉得，她手头上有的线索，对于我们的实际工作，应该也是很有帮助。而她对于我这样的学生来说自然是很难信任，加上你们作为特种传播学研究组的人也在这儿，我就把她给带过来了。”

“ok。”女人点头，另一边儿则把手从度小贩的手里抽了出来，抬起脸看了看金皓明，脑袋一歪，随即笑了：“你过来坐着啊倒是，然后，大概情况我了解了，我希望你在问题解决之前不要再去学校，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我没有去……”

“我知道啦。”女人又把金皓明的话给打断，然后摆了摆手，“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再到学校那个地方。再然后，以许可老师还有钱思远同学为主的这么些学生已经有了些初步成果，当然还有不足，所以，我希望可以了解你手头上的所有资料。”

“我知道了。”好像是听了这些话，金皓明倒是慢慢有点放松，她的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顺便拿出了个手机。开机，然后就是一连串的电话短信通知，尴尬的笑了笑，她把这些通知统统关掉。不用她讲，大家伙儿就凑过来，从度小贩的角度可以看见她打开了相册，里面密密麻麻有二百多张照片。研究组的女人眉头一皱，金皓明却轻轻笑了起来，有点骄傲的样子，滑到了中间点开一个，“这些是我在学校的一个所谓的器材室拍到的东西，据我观察，基本上是西久县的各种规划方案。那么问题来了，一个高校的校长，为什么会有旁边县城的规划草案？不管是怎么讲也是说不过去的吧？”

“这可不一定。”男人摇了摇头，一边伸手把那张图片继续放大，一边说，“或许是其他人放在那里的？嗯，比如，就是要把各种线索汇聚到王大可的身上？这些笔迹看起来是刻意为之，没有人写字会这个样子。”

度小贩默默点了点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图片上的字迹清清楚楚，用力很大，又基本上都是直线，这样，就避免了字迹鉴定。只是这个还不足以形成证据，虽然这个学姐险些丧命。心想到了这儿，度小贩就看了看金皓明，金皓明也似乎没有了力气，两只手都撑着床子。度小贩叹了口气，眼睛里有些无奈：“所以你不是被抓到学校的，你是为了这些东西，冒险到了学校。”

在萧瑟的气氛下，男人则继续滑动着手机。

许久，他的手不动了。

“你们来看这个。”

……

西久县，许可还在贴着寻人启事。

在学校湖边儿的王大可找不到了金皓明跟度小贩的痕迹，就拿起了手机看着学生会的几个学生发过来的视频，对了一下时间，对此还算满意，可惜，现在人是真的没了。

几个人搞定了寻人启事，钱思远就接到了来自王大可的电话。那边儿还没有发出声音，钱思远心里着急想要回去，心急口快，话就到了外面：“校长，我们这边儿都搞定了。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这就准备……”

“嗯……”这声拉的很长，钱思远把手机又拿近了些，听到重重一声喘气，虽然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可还是能感觉得那边儿心情不是很好。长音往往会伴有转折，短时间的安静，王大可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在钱思远就不耐烦的时候，那边儿终于发出了点有规律性的声音出来：“我知道了，不过你们还是得等等，现在还有一个小问题，我希望你们可以在西久搞定。”

“什么？”

“我希望你可以去找到金皓明的踪迹。”

“哦。”

接着就是嘟嘟嘟，钱思远把手机拿到了面前，算是见了四个字是“通话结束”。吐出一口长气，钱思远仰起了头，金皓明这姑娘十有八九跑了出去，这么一来，看来度小贩那边儿是成功了。短时间里大脑迅速运作，最有可能的临时隐匿地无非就是研究组的二位所在的旅店，或许也算不上什么隐匿，只是先进行一波信息交互。确定了度小贩和金皓明都没有事，那边儿可以放下心了。不过王大可这块也得装装样子，直接就去旅店的话，啧，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去旅店那和在游戏里卖队友就没什么区别。哦，还是有的，这叫现实版本。

钱思远看了看周围，上下左右想了又想，这个巷子这个位置这个时间几乎不可能有人能看见，除非有人在旁边儿不远处的楼上。那么也就至少确定一点，学生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家伙们也只可能在楼上看个大概，不可能真的听得多么清楚。了解到这一点就更加轻松许多，虽然刚刚贴完王大可来了电话有点吓人，不过贴东西毕竟算个动作幅度挺大的事情，所以被看见变化也没有什么意外。

钱思远叫了许可跟崔小小靠过来，故意做出吊儿郎当的样子。三个人也是有样学样，动作很快，看起来很完美，很接近小县城混子开会。等钱思远咳嗽俩声，许可崔小小的眼睛看过来，他的内容倒很正经：“下面，要继续一本正经去找金皓明吗？或者，还有其他选择？”

“我拒绝。”许可摇了摇头，他的面色显得事态严峻，配上一身粉色显得莫名有趣，“这么下去，怕是得在这儿呆好几天。”

崔小小看了眼许可老师，意外欣喜似的点了点头，动作略夸张，就连脑袋后面的马尾辫都甩到了前面。

钱思远没有怎么看崔小小，他的眼睛时不时忍不住在往那个楼上飘，却还是听见了一声：“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