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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浮沉录》第十一章 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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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幽都出发,过连都河,宝都城便遥遥在望。

宝都,宝月最繁华的都城。在这个有神没神的地方,它的繁华不是因为神,而是因为人!自从阙屈族被清除,宝都只留了个象征意义的战神神殿,但已没有多少神的味道。因为掌管宝都事务的是大后。术循拜会挞武神殿,实际上就是拜会大武后夏泽。

随着宝月与东晟国的往来日益增多,宝都成了对外交往的集散地,各神族和后族都在宝都建了行府,渐渐地,人口超过了神都。

人口增加,交换频繁,于是宝都城内也有集市,而且自由开放,所以处处市铺林立。城内的集市多是用令子交易,于是最早有了‘价’和‘钱’的概念,令子成为通货。

大后夏泽,是稷轩在宝都交往最密切的朋友。大后选择与稷轩成为朋友,当然是与稷轩的财力大有关系,稷轩是宝月最富有的后。

其次是稷轩的一众亲戚!先不说鹿端是他的大夫人,别外两位也不简单。安月是月都安后的亲妹妹,风郦是智书的女儿。而智书是宝月庙学的五经博士,众多贵族子弟的师尊!此外,还有极其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稷轩的大女儿长月,是东晟皇帝的宝月妃子!

牛不?一个能将女人的关系用到极致的男人,更何况他有钱!

进入宝都城,术循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轩后行府,接待他的是稷轩和稷禄。简单寒暄几句后,稷轩说道:“术循,虽然你现在改姓术了,但我们还是自家!宝都呀,是个大杂烩,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你要游历,这里是最合适不过了!呵呵,晚上我有事,都是大人了,你们几兄弟就自己聚下。”

稷轩有六儿三女,依次为:福、长月、明月、禄、桉、德、仁、寿、玲珑。这次聚会,到了福、禄、桉、德、仁五位。都是平般辈,当然都很放松了。稷福自幼呆傻,余下稷禄最年长,他便以老大的口吻说道:“难得和几位弟弟在一起,今天我们就放开了痛饮!”

“二哥,既然要放开痛饮,那就该不论长次,大家一视同仁!”稷桉提议道。

这个提议几人都欣然赞同,互相喝了几杯后,话就多了。

“这样干喝没意思,不如叫些歌姬来,陪喝助兴!”稷禄起兴说道。

“大后的宴席才准有歌姬,要是叫了,不就成了大后宴?!”稷仁兴奋地说道。

“嘿嘿,反正父后不在,我们就玩下大后宴的游戏!不然怎么痛饮呢!”稷禄浪笑道。

“呵呵,好,那就先选个大后!”稷仁对玩游戏自然开心。

“好,但是现在大家都平等,那怎么选?!”稷德说道。

“简单,就比谁身上令子多!”稷禄笑着说。

“那不行,子禄你明摆着欺负人,谁都知道你揣着大把令子!”稷桉笑着说。

“就是,我身上一个都没有呢!”稷仁说。

“我有!呵呵!”稷福憨笑着说道。

“这不能说是欺负你们,你们想想,当大后不得靠令子吗!”

“你要是这样说,那就比谁带的人多,当大后得靠人多!”说话的是稷桉。

“子桉,你管着家里的护卫,当然人最多了,谁愿跟你比这个呀!”稷德反对道。

“对,你们两个是都在欺负人,我和大哥还要人带呢!”稷仁也反对道。

“哈哈哈,那子仁,你说怎什么选呀!”稷禄笑着问道。

“外公说礼度安邦,当大后得凭礼!”

“子仁,你又来博士的那套了,要说礼呀,我可以送得最多!”稷禄笑着说。

“子禄,你别故意歪曲了,要不让子循说怎么选!”稷桉说道。

“我看不用比什么,玩猜数来定!”术循笑着说道。

“好,大家就凭运气!”众人一致赞同。

于是六个人各抓了些豆子放到竹筒里,最后是稷福,他抓了满满一大把,憨笑着说道:“嘿嘿嘿,你们猜不着!”

“呵呵呵,我们猜不着,那你先说!”稷禄鬼笑着说道。

“是一大把!是一大把豆子,嘿嘿!”稷福憨笑着说道。

“不行,不行!子福,你要说个准数才行的!”稷仁站起来说道。

六个人经过几轮说数字后,最后将豆子倒出来,稷禄猜的最接近,赢了。于是他高兴地坐到首座,有模有样地说道:“来呀,歌舞侍候!”

众人哈哈大笑后,真去找了些歌姬侍女来,喝到深夜方才尽兴而散。

要说宝月的繁华,除了白天喧闹的集市,还有夜间喧闹的姬市,烟柳河便是歌楼春榭的聚集地,歌舞之风日盛。

拜见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参加他的宴会!上次的大后宴只是游戏,这次可就是真的了,宴延九席、满座高朋;觥筹交错、歌舞平升,其热闹程度不用多说。夏泽这人虽然庸弱,但在结交方面却毫不含糊,宾来四方,盛宴不断。

术循在贵圈是个新人,稷轩安排他参加,无非是想捧他露个面。许多人来的目的,也就是为混个脸熟。

当然,更多人的目的,是为谋个好差事。宝月许多的吏使城职,就是由大后选任。所以在宴会上,就会有许多青年才俊,会热情四溢地极力展示自己,因而,在宴会上,许多从未谋面的人聊起天来也胜似旧友。

“噫,那个冎广跟你很熟吗?”稷轩私下问道。

“从没见过。”术循答道。

类似于这种对话,并不希奇。

几天后,夏泽单独接见了术循。见面,夏泽寒暄道:“哎呀,事情太多了,到今天才能见你,让你久等了。”客套后,进入正题,夏泽试探性地问道:“术贤士能得神恩感召,当然是非凡之才,宝月现正用人之际,不知你有兴趣从事何职!”

“大后,术循能重入神籍,大后帮了不少忙,我此次是专来表示感谢的。另外,我还要到各神殿去拜会,暂时任不了职,所以有违你的厚意了,来日定来为大后效力!”

“哦,这样也好,我这里,你放心,位置给你留着,你随时来都行!”

等术循向宝都的权要一一拜访完后,两个月就过去了,术循也算是在贵族中正式露了个脸,他这才得又告别稷轩前往月都。

月都城,羲雅神的大殿所在。板络经中所说的一都两府,指的是嬴熊、禹安两后府。

从宝都到月都有两条道可行,一条是从西城关出发,经来都、莹城、留云的陆路,路程远而且有山路。术循选的是水路,从南城关出发,顺云柳河过云镜海,再顺云水河到的月都。拜见了羲雅神、拜见了雄后,走了过场,最后拜见的是禹安。

禹安的妹妹安月,是稷桉的生母,所以论起来,术循叫禹安为叔。禹安亲自设了宴招待术循不说,还另外为他和术焱安排了住宅。

落下脚来,禹安也不问术循要住多久,打算做什么,每天不是带他去会见将领就是去逛军营,甚至还带他到飞云城。这一呆,又是两个月,但禹安仍是每天都热情款待,弄得术循要走都不好意思开口。

再半个月过去,术循终于忍不住,在一次晚宴后提出了辞行,禹安当即换了脸色,不悦地问道:“术循,你说叔叔待你怎样?”

“就像家人,无微不至!”

“本来就是家人!那你是在这儿过得不习惯?”

“习惯!我在叔叔这过得挺好,没什么不习惯的!”

“那为什么还要走?”

“叔,我还要到云都和神都,另外我也想到处走走,再多些历练。”

“屁的历练,无非是变得更圆滑势利!”禹安的话很直接,接着他又缓和了语气问道:“术循,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吗?难道仅仅是因为你叫我一声叔叔?”

术循言以对,静听禹安继续说道:“我是看中你有大将之才!”

“叔叔抬举我了,我哪会领兵呀!”

“术循,不是抬举你,谁如果能仅凭十个庄勇,斩杀几百名流寇,同时保护百多个平民,这样的人,不要说做大将,就是让我把飞云城交给他,我也一百个放心!你说,有这样的将才,我还会舍得让他走吗?!”

一席话将术循说得有些懵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于是搪塞道:“叔叔,那是有幸得神威相助才做到的!”

“术循,别跟说什么神威,别人信这个,你以为我也信?神是用来敬的、不是用来信的!你忘了,我是带兵统将的禹安!这种神不神的把戏不要拿要唬弄我!”

“叔叔!其实当时……”

“打住!我不是要知道什么实情,我是要你留下来!”禹安当即打断道。

“叔!……”术循为难道。

“好了,术循,我也不逼你。要留下,三天后就来见我!要走,你就自己走,我不送!”说完禹安就离席而去。

术循没有多少犹豫,第二天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收拾好,正准备出门,禹安却进来了,在屋里转了转后,叹了口气说道:“唉,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走了!叔叔希望将来你能来帮我。没什么东西送你,这把刀你可能用得着!”

“叔叔,我还不能佩刀!”

“我禹安送的,别人敢个说什么?你拿着就是!”

术循接过刀,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叔叔,要是有位叫牛鬼的前来,你留住他,是他帮的我!”

“好!我知道了!术循,门口那匹马你骑走,希望你也早点回来!”

有马就是快,在云镜城歇了一晚,术循两人三天就到了云都。当然先是去拜见曜妘神。神殿里,曜妘高规格接见,并大大赞赏了术循一番。

也难怪她会这样,最近平民们络绎不绝地前来敬拜,让神殿的宝物又多了不少,当然是这位“神的信使”首当其功。

神开心了,自然也不会忘记这位“信使”。得知术循恢复神姓还未任职,曜妘就赐了他一根神司法杖,并还给术循加了个名号:召云神司!这样,术循就平地青云,一下从神徒变成神司!

召云神司的名号听起来还将就,只是那法杖丑了点:一根直棍子上面再支着两横,像干不干!法杖是纯铁做的,术焱扛起来还有些沉!成为神司,带刀自然也合法了。

出了神殿,引路的神巫跑过来,除了些巴结恭喜之类的话外,还有一句是:“召云神司,云都这一带,现在最火的就是你了,出去要是被人认来,肯定要挤破头,要不就先到我那儿住着?!”生人勿扰,术循婉言拒绝。为了避免挤破头的流血事件,术循赶紧将法杖和刀都包了起来,装扮成平民找宿店落脚,他也想在宿店打听一下虚实。

果不其然,宿店里一伙人正在高谈阔论,越说就越神:“喂,曜黎神在浴阳显迹的事你听说过没有?!”

“怎么没听说!曜黎神用天火烧死了上千的抢匪,救了几百个平民,这么大的事,哪个会不晓得?!”

“嗨,这事儿呀,你们都只是听说,而我,是亲眼看到的呢!”这时另一人说道。

“你亲眼看到?那你见到曜黎神没有?快跟我们讲讲!”一围人顿时来了劲!

于是那人就形神兼备、唾沫横飞地说开了:“那天呀,我就在浴阳城,晚上我正准备睡觉呢,突然就听见天上有轰隆隆的打雷声,震得屋顶直颤!我当时还纳闷呢,天好好的怎么会打雷呢?于是就爬到城墙上,只见东边那片天呀,白芒芒一片,那白光呀,亮得曜眼!接着又是一阵轰隆隆、轰隆隆,雷打得是一个比一个响!整个人被震得直跳,我害怕城墙被震倒了,赶紧用肩膀顶住,这才算保住了没倒!但还是塌掉了许多,我只好扛了石块去堵,那墙呀……”

“喂,别扯那城墙的事了,快说你倒底看到曜黎神没有!”旁边的人打断道。

“听我慢慢说嘛,就在我扛石块的时候,突然就看见那天上,啾-、啾-、啾-,一个个的大火球从天上落下来,把那墙呀……,哦不,把那抢匪呀,砸的砸死、烧的烧死!那个惨状哟,你们是没看见呀,个个是屁滚尿流、直冒轻烟!”

“那你呢?”

“我这么机灵,当然没被砸中啦!而且被神火烘过,浑身舒服得很呢,回来后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

“哎呀,真是大神显灵,你得了神恩呀!最近我老牙痛,要是能被那神火烘一下就好了!”可把这位给羡慕的。

这时旁边有一位插话道:“可别听他瞎扯,他不去说书是委屈了!还有你,平时不去神殿敬奉,活该牙痛!你看我,经常去神殿敬奉,这回大神显迹,就得神恩了吧!”

“什么,你也得了神恩?”

“那当然啦,他是站城墙上看见,而我就是在那白光里面,是亲身经历神火!不信你看,我的痔疮就是神火烧好的!”

“哇,还能治痔疮?!我也有,快说说你是怎么被烧的?!”

“那次我正从云瀑到浴阳,任谁都知道‘云瀑难过浴阳难活’,但这次遇神恩,可就大不同了!”

“别卖关子,直接说怎么个不同,是不是看见曜黎神了?”

“当时,我在云瀑城正发愁怎么躲过抢匪,这时,就听到城外滴答、滴答一阵马蹄声!”

“曜黎神?”这时一矮个插话问道。

“来的不是曜黎神,而是一位翩翩少年!只见这少年,骑着白马穿着白袍……”

“是召云神使!他就是骑白马穿白袍!”矮个儿肯定道。

“你他妈别打茬了,快听他说!”旁边高个儿当即照头给了矮子一巴掌。

“召云神使来到城中,就冲大伙喊道:‘乡亲们--,不要怕--,我带你们到浴阳--阳-阳-!’,神说话是有回音的!大伙儿一听,可高兴了,跟着神使就到了秋千桥!秋千桥,你们是没见过,几百丈高呢,两头不到边!还有怪兽把守!”

“那你们怎么过的?”

“我们不也正发愁吗!这时又听召云神使喊道:‘乡亲们--,不要怕,闭上眼睛,我带你们过去--去-去-!’等我一闭眼睛,就感觉是飘了起来,耳边是呼呼直响!”

“那是在腾云驾雾!”矮子忍不住又插话道。高个儿又扬起巴掌,瞪了一眼道:“就你知道的多!”。

“当然是腾云驾雾!不然我们怎么一下子就到了浴阳城呢?!”

“这么快就到了?!”有人不禁问道。

“哦,不是城内,是城外!这时天也黑了,召云神使就叫我们坐下休息,可我心里那个害怕呀,你们不知道,城外晚上有怪兽不说,还会有抢匪!那些抢匪是个个杀人不眨眼,什么都抢,连人都掳的!”

“接着呢?”

“接着就听见有怪兽嗷呜--嗷呜--地过来了!还有抢匪,象鬼影子一样,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个个提着大刀、瞪着眼睛!”

“哎呀,快说,后来呢?”高个子也不禁紧张地插话道。

“当时我吓得要死,这时神使又喊了:‘乡亲们,不要怕!等我请曜黎神!――’,只见神使说完,就手举法杖,冲曜黎神山喊道:‘曜黎神――,快来呀,这里有抢匪――!’”

“不对!他喊的是‘尊神无敌、赐我神威!降妖除魔、保家卫民!’”矮子指正道。

“你那是神语,我说的是方言!”那人坚持道。

“别争了,快接着说!”

“接着是,召云神使一喊完,就听见天上传来轰隆隆、轰隆隆的打雷声!”

“对,那就是我开始听到的打雷声!后面还有,轰隆隆轰隆隆,一个比一个响!”

“就你能!快说快说,曜黎神来了没有!”

“来了!只听见她在天上说:‘召云神使--我来啦--!’接着就是漫天白光,再接着就是那一个个大火球,啾-啾-啾-地从天而降,把那地上的抢匪砸的砸死烧的烧死,个个屁滚尿流、直冒轻烟!”

“对对对,这就是我看到的!”

“还有你没看到的呢!你们知道不,那召云神使还会定身术!有的抢匪想逃,他就指着屁股喊一声‘定!’,那抢匪就一下被定住烧死!所以几千个抢匪一个都没能逃脱!”

“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火中不仅一点儿事没有,还感觉浑身上下暖烘烘的舒服得很,就象是在冬天里晒太阳,热天里吃棒冰!”

“眯眼三,那是你在沐神恩?!小心棒冰嘣了你的牙!打烊了!”突然插话进来的是铺掌柜。但其他人还意欲未尽,追着问道:“你到底看到曜黎神没有?神长得是怎样的?”

“他能看到神,那还叫眯眼三?!”

“掌柜的,你说话别这么损!我看不到,那是因为白光刺眼,别人总有看到吧!”

术循忍住笑,回到房中,对术焱说道:“呵呵,术焱,看来这里不能多呆,明天我们拜见了岑后就走!”

第二天正准备去见妫岑时,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接了!

妫岑,虽说也位列后贵,但由于势力日渐衰落,已无城无职,只剩了些食邑。接到术循,妫岑那是说不尽的热情,设宴、留宿、款待,比亲人还亲!

最后说到术循的婚事,妫岑热情地介绍道:“术循,你端叔母跟我说过,要为你谋门亲事,我有个妹妹,与你正合适!”

“岑后,可别!我现在还不想成家呢!”

“呵呵,不是我吹,你是没见过我妹妹,见过后保证就想了,呵呵!”说着妫岑就差人将他那妹妹叫了来。姑娘叫玥儿,生得清秀如月,楚楚动人。两人见过,看得出她也是极为中意,羞红脸着站在了一旁。

这下可把术循窘住了,当着女孩的面,总不能一口回绝伤了人家,而且叔母也说及过了,没有合适理由,断不能推辞。

见术循脸红没说话,妫岑便开心道:“呵呵,就这么的!今天我就帮你们把婚事办了!”

“岑后,我的拜会还没完呢,再说父后那边我也要回去问下他们的意见呢!”

“轩后那边我说好了,你的意思我懂,婚宴不急着办也行,只要成亲就好,等你拜会完了就给你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我有个邑庄,送给你们,你俩先住一块儿!”

“岑后,我还要游历,暂时不会安定,这会误了她的!”

“有什么误不误的,给她个名份,你想去哪儿都行!”

就这样,术循稀里糊涂有了一位妻子。

术循给邑庄取名循玥。妫岑当然是开心了,妹妹与术循成了亲,那就是与轩后搭上了关系,况且术循还是神司!

这一耽搁,在云都又是一个多月过去,最后术循出发时,看着妫岑送的满满几牛车东西,实在是无语,只得连牛带车都放在循月庄,跟术焱两人总算出了云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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