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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今天娶到媳妇儿了吗》第15章 张骞没有娶到媳妇儿的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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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清鹿越来越熟悉后,张骞有时会忍不住猜测,在这十年无人管束的生命里,她究竟是怎样将自己活成现在这般模样的。敢爱敢恨,肆意洒脱,又处处透露着一份温柔良善。

大约是天性如此吧。

可她明明这么好,本该受到更好的对待,却一再因旁人的温柔觉得受宠若惊。一点点的爱,她会感激,更会惶恐。她说她无法心安理得了,张骞心里想,你又哪里心安理得过呢?

他右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正常干活问题不大,但冻坏了了经脉无法修复,现在已经没有了知觉。拿着刀时间太长,手腕会酸,他索性放下刀,朝撑着下巴看他的小姑娘走去。

他蹲下,握住她的手,仰头看她。

清鹿下意识的坐直身体。

“清鹿。”张骞叫她,

“嗯?”他好严肃,清鹿莫名有点紧张。

“低头。”

“啊?”

张骞轻声哄诱:“低一下头,乖。”

“……”这声音,这语气,清鹿二话没说就将脑袋放低了一点。

下一刻,张骞一只手便揽住了她的后颈,凑上前,蜻蜓点水般吻了她的唇角。

清鹿眼睛微微睁大,脑袋里突然有一簇花炸开。

她感觉到了什么?柔软、温热、混杂着清浅呼吸的,张骞的,一个吻?

清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带着不确定的问:“你,吻我了?”

“嗯,吻了。会不喜欢吗?”

怎会?

这下,清鹿完完全全的笑了起来,眼睛亮的像是泛着粼粼湖光。

她凑近张骞,与他鼻尖只隔了不到一指的距离,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出的温热气息,她悄悄地问:“那……我可以吻你吗?”

张骞也笑了,手还揽着她的后颈,像捏住猫儿脖子上的软肉一样,轻轻抚摸着她,不答反问:“我们现在,是怎样的关系?”

清鹿没想好怎么形容。

张骞继续问:“我们,还可以无拘无束的在一起多久?”

三个月不到,清鹿心道。可是她沉默,不想说。

知道她没想过第一个问题,甚至在今天之前,她恐怕都没有想过,此刻会与他离的这般近,呼吸交缠。

张骞看着清鹿的眼睛,一边摩挲她光滑的后颈,一边道:“从你愿意被我抱进怀里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便是,你可以不需要问我,就能随时牵我、抱我、吻我、对我做一切你想做的事、说一切你想说的话,心安理得的要求我尽我所能对你好的关系。所以,清鹿,不需要问我可不可以,不要觉得有任何负担,我,乐意之至。”

清鹿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可以理解他的话,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理解。

哪有这样的呀?

张骞继而道:“我们还有不到三个月的相处时间,对不对?”

咬住唇,清鹿点点头。

看不得她糟蹋自己唇瓣,张骞手从她的后颈取下,轻按住她下颔,往下摁了摁。清鹿意会,松开。

“所以,我心悦一个姑娘,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对她好一些,哄她开心,这很正常,对不对?”

这不像是张骞这般持重的人会说出的话,可他对清鹿说了。

清鹿再眨巴眨巴眼睛,直接倾身,双手揽住张骞的脖颈,吻上他温软的唇。

她直接理解为,张骞的意思是,让她吻他。

张骞揽住她的腰和腿弯,一使劲,将她抱起来,自己坐上凳子,再放她到腿上,怀里的人笑颜如花。他本不想这么快的。不过既然能让小姑娘开心,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俯身吻下去,不再满足于方才的浅尝辄止,用舌尖细细描摹小姑娘软到不可思议的唇。

清鹿闭上眼睛,学着他摩挲她后颈的样子,略长的指甲无意识的刮到他颈后的皮肤。

张骞眉间□□,那一下,一点都不疼,简直痒到了心坎里。

他圈着清鹿的力道不由重了些,舌尖蹭到她的上颚。察觉的怀中的人不安的动了动,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招数,不退反进,一下一下的蹭上去。

终于,清鹿忍不住哼出来,浅浅的一声,溢出唇角,进入张骞的耳朵。他抬起头看她,看她眼睛里的一层水雾,和愈发红润的唇。

喉头动了动,他想再吻下去。

这时,宋瑾之的声音突然闯入:“你们……”

张骞手臂一紧,下意识的将清鹿按到自己怀里。清鹿睁开眼睛,偏头看向来人。

用来隔开做饭区域与生活区域的帘布被人拉开,瑾之看起来也被惊的不轻,愣了好一会。直到他注意到张骞凌厉的眼刀正在全方位扫射着他,才赶忙用胳膊掩住眼睛往出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你们继续!”

然后他就这么一直念叨着出了穹庐,一句正事都没说。

清鹿抿抿唇,无语。所以宋瑾之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她回过头,看向张骞,委屈的不行。

张骞叹了口气,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帮我烧火?”

注意力从张骞身上分给锅里的粥一点点,清鹿听到了“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她将脑袋埋到张骞胸口,使劲的蹭了蹭,表达自己的不满。

按住她的头,张骞笑道:“头发该乱了。”

“我不我不开心我就要蹭。”

用手掌握住清鹿的下巴,将她的脸从怀里移出来一点点。瞅了瞅,张骞飞快的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现在呢?”

“哼。”

再啄一下,张骞微笑着看她。

清鹿偏过头,不跟他讲话。

“唉,等会儿一块肉都不能给宋瑾之吃。”张骞突然叹道。

清鹿翻了个白眼,深以为然:“就是!”

看了气鼓鼓的小姑娘一会儿,张骞又低下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两唇相贴,足足十几息。

他问:“现在开心点吗?”

瘪瘪嘴,清鹿闷闷道:“嗯。”

将她从腿上放到椅子上,张骞给她理了理头发,安慰道:“来日方长。”

他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清鹿回想到自己方才不注意溢出来的那一声,和那不可言说的□□感。于是她耳朵又有些红了,安安静静学习张骞烧火,拒绝多说话。

*

这顿午饭,瑾之果然一口肉都没吃到。每当他要伸出筷子夹肉时,张骞总是有话题跟他聊。什么今天得赶快把搭羊圈用的木材处理好,后面恐怕还会有大雪;什么今冬太冷,明年商道上粮食价格可能会长,要提前囤积粮食;什么稻谷种子要储备好,牛羊不够,必须多开垦土地种稻米……关键是他还说的非常的正经,从他平静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一场蓄意的报复!

但是他一夹腌菜,张骞就很安静,一句废话都没有。

瑾之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叫做红颜祸水,什么叫做重色轻友,眼前这一对就诠释的很完美。

他跟了张骞六年了,生死之交啊,抵不过美人一怒。

哎,又不是他想看到的对吧?他就是饿了想进去吃口咸菜而已!他秉承修养,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就算看到了那么一点点,出来之后也一个字都没说,凭什么遭受如此对待?

当张骞再一次跟他说起乌匈战争时,瑾之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微笑而不失礼貌的问:“使君,《礼记.乡饮酒礼》一篇,您还记得多少?”

话里的意思是: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食不言,寝不语”啊!

张骞给清鹿夹了一筷子肉,毫不在意的答:“忘了。”

瑾之:“……”

不知道张骞往这煮牛肉里加了什么调料,口味浓香,特别下饭。清鹿吃的开心,看瑾之吃瘪,更加开心,不知不觉就喝了两大碗粥。

其余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可以猜到,宋瑾之惹到了张骞。

张骞有心气一个人的时候,那真的是……不忍直视。

于是璟昭和明卫很默契的吃着自己的饭,一句话都不带帮瑾之的。

堂邑父向来不多言,自不必说。杜衡还没跟瑾之和解,乐见他吃瘪,自觉没落井下石已经是心地善良,看戏看的开心。

瑾之发现,这一桌子人,竟没一个人愿意帮他。这亏除了暗自吃下去还有别的选择?

行,今天这肉我不吃了还不行吗?夹了一大筷子腌菜放进碗里,在瑾之心中,张骞的形象又矮了至少一大半。

清鹿偷偷笑够了,良心发现了一点点,觉得独自吃咸菜的宋瑾之莫名有点可怜。

她主动夹了两片肉,准备安慰一下他。

哪知肉还没放进他的碗里,便听见他嘟囔了一句什么“现世妲己”,用的是汉语。

清鹿问:“现世大己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妲己”是什么。

张骞还没来得及说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明卫便随意的卖了兄弟:“就是汉家一个宠妃祸国的典故。”

几乎是明卫一张嘴,瑾之便意识到了要完蛋。

果然,清鹿一听,笑的更灿烂了,两片肉转了个弯,进了明卫碗里:“多谢你看得起我啊。”

瑾之:“……”

张骞瞥了他一眼:“好了,大概这一个月,你都没肉吃了。刚好,给我们省钱。”

瑾之:“……”

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视兄弟如手足”的张骞。完了,大业要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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