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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界奇侠传之怒剑情侠》第四章 金丹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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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远听了心中却暗暗叫奇,说道:“你且伸出手来”。他探查张凡脉象,点头道:“刚才我就觉得你有结丹之象,果然不错,想来你定是误吃了什么灵芝仙草,参王奇药之类的,导致气海险些成了‘猪尿泡’,幸好你小子走运让你领悟到了自然之心,竟然知道将真气凝聚成丹,又将气海又腾空了,随说要修成金丹大道还有待时日,但却免了‘猪尿泡’破裂之劫”。几日前,许怀远为报复梦儿用他为数不多的一条底裤剪了个“面具”,竟找了一只猪尿泡来,骗梦儿说是林中“泡泡树长的果实”,吹气便可变大,张凡虽然认得,却被许怀远威胁,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梦儿将“泡泡树果实”吹炸后,更把小脸蛋整个都包住了。

张凡搔了搔头呵呵傻笑道:“正是如此,师傅你真是神仙中人,一猜便中,我早前和梦儿确是在林中看见过一只芝马,梦儿说你交代过不要伤他,但后来与那妖怪搏斗后,昏迷之时确有芝香入口的感觉。”

“原来如此”许怀远正色说道:“凡儿你果然仙缘深厚,那芝马本是修仙至宝,若是其他道门之人见了,定会毫不犹豫将其捉住,炼成数颗仙丹,分多日服用,决计不敢如你这般整个生吞,否则定会落个经脉爆裂的下场”。

“那为何我会没事,反而因祸得福?”张凡不解的问道。

许怀远答道:“我派百劫心法神妙异常,越是凶险却越能激发自身潜能,才能保你不死。”

想了想又说道:“但祖师明令不可因贪图修道之便,而伤及其他无辜生灵,否则必遭业报,而你却是无心,乃是那芝马主动‘投靠’,冥冥中天意如此,也不用担心报应临头,因此我才说你极有仙缘”。

“那何为金丹大道?”张凡又问。

许怀远似是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说道:“这倒要怪我了,光教你背诵心法,却将这修炼之根本忘了交代。《道德经》上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此万物生就之理也,用于人便是虚化神,神化气,气化精,精化形,形乃成人。而万物都有生死,唯‘虚’乃是道之本源长存不灭。那么要求长生,只有沿着生成之路一步步逆回,即合三为二,合二为一,化一为虚。知此道者,怡神守形,养形炼精,积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最后结成金丹白日飞升,成为仙人”。

张凡听的有些神往,但想了想忽又问道:“那成仙求得长生又是为何呢”?

许怀远听了一愣,却不回答,呆了一会,喃喃自语道:“成了仙又如何,长生不死又如何,阿瑶,你竟忍心留下我一个在这世间,作个无情无欲的神仙麽?”此时天色已晚,一轮红日落在西方,天边尽是五彩云霞美丽异常,许怀远望着那夕阳竟然痴了。

张凡虽不太明白,但也知道师傅又在想师母了,当下也不打搅,轻手轻脚的走进屋里,查看梦儿的情况。梦儿睡的很沉,眼角却还挂着泪水,不知是不是也梦见了妈妈。张凡见了触景生情,不由想起自己无父无母,更是伤心不已,心想:若是能见父母一面,什么神仙,金丹我统统不要了。

这一夜,梦儿内伤初愈,服药后沉睡不醒,许怀远心事重重,不知再在屋里忙些什么,张凡本想打坐练功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索性跑到树顶数星星。心中想着师傅晚间所说的话,“你问我的话,刚才没有答你,其实修仙道乃是大喜悦,所谓:证得金丹归大道,方知我命不由天。修成仙道便可跳出宿命,不堕轮回,更可翱翔八荒,逍遥云表,可与日月比肩,与天地同寿。凡儿你资质之高,福缘之厚乃我生平仅见,只要潜心修行,三十年内必有大成,切不可被我早前的胡乱言语,乱了心志。今天你早点歇息,明日一早,我便传你飞仙逍遥剑。”

张凡不解的是,如果修仙有如此这般的好处,为何师傅思念师母便连仙也不愿作了,自己父母都已不在,虽是常常思念却也不会象师傅那般模样,心中忽然想到若是梦儿有天不在了,自己会不会向师傅一样,这个念头一转他自己却脸红起来,暗道:张凡啊张凡你真不害臊,梦儿是你师妹,怎会成你徒弟的师母。胡思乱想了一会,他便在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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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凡被一阵鸟雀呱噪吵醒,睁眼一看,险些吓的从树上掉下去,只见梦儿脸“堵”在自己的眼前,一对乌黑晶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他下意识连忙抹了抹脸,梦儿经常趁他熟睡,给他涂些“肥料丰富”的泥巴,或是在他脸上泼墨作画。

许怀远昨晚以师门灵丹根治了梦儿的内伤,她睡了一天显然精力过剩,此刻她歪着个头在张凡脸上左看右看,看的张凡心里发毛,刚想问她看什么,梦儿却开口问道:“师兄你的脸怎么变大啦?”

“变大了?”张凡平时机灵巧辩,但在梦儿面前却是智计全无,闻言更是慌张,双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会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手也变大了,胳膊粗啦,皮更厚啦”梦儿一一列举了罪状后,看着张凡睡觉的树叉,皱眉道:“难道在树上睡觉就会变成大人,哼,‘老头子’真狡猾,为了不让我长大,非让我睡在屋里”于是决心以后每天都睡到树上,但她转念一想:若是每天睡在树上不是很快就和“老头子”一样老了?心中又踌躇起来。

张凡站起身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个子长高了数寸,身上居然有了些肌肉棱角,心道:应该是昨天吃了芝马的缘故,想想心下不觉有点紧张,要是每天都这么长,长个年把,不是要长成怪物。等下一定要问问师傅,是不是报应来了。梦儿在一旁呆了半天突然蹦跳着拍手叫道:“有了有了,等长大一些,我便再回屋睡,不就行啦。”她自觉解决了难题,心情大好,拉着张凡的手撒娇着说:“以后你不许一个人偷偷跑到树上睡觉,必须叫上我,我要和师兄一起长大”。

张凡听了苦笑不已,他急着找师傅问明自己会否长成怪物,不想和梦儿纠缠,敷衍着说:“好好好,一定叫上师妹你”。

“那拉勾”梦儿还不放心。

“好好好,拉勾便是”张凡心想大不了以后不在树上睡了。又想到对着个娇憨的师妹自己终可计高一筹,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此时许怀远的声音在树下不远处想起:你们两个顽皮的东西,快点去洗漱吃饭,下来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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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天亮的也还早,清晨的林中鸟雀争鸣,伴着风吹林动,树叶沙沙作响,一片悠然之意。难得在着树木参天,遮云蔽日的密林里居然有块百米见方的圆形空地,想来是许怀远平日练剑的地方,圈内竟然寸草未生。

张凡在许怀远的指导下又练了一遍散手,他真气内力今非夕比,施展开来,但见拳似流星,掌如铁扇,开合有度,静动相谐,颇有威势,梦儿怕沾了灰土躲在圈外观看,见张凡耍到好处,时而鼓掌,时而欢笑,比她自己练的好还要高兴。许怀远也是暗暗点头,这套散手也是师门绝学,他只教了张凡数遍,而张凡此刻使来,倒象是生来就会一般纯熟。

却说张凡听了梦儿鼓掌叫好,心中有些飘飘然起来,更想好好表现表现,当下真气运转,只看他越打越快,拳越出越猛,身法更逾飘风闪电,掌风劲流激荡四射。不一会,一套拳法使完,他收功挺立,面色不改,稍露得色。

许怀远招手将他喊到近前笑咪咪的说道:“凡儿练的不错,果然比其他的小饭桶好的多,现在咱们师徒二人过过招,比试比试,如何?”说完也不等张凡答应,摆了个起手式,并招呼张凡攻过来。张凡心说:这还用比,师傅乃是师傅,师傅又是神仙,徒弟总是徒弟,如何能赢?

许怀远知他顾虑乃又说道:“你且别担心,咱们爷俩只比招式,我绝不凭内力、法术赢你,难道你还不敢嘛。”张凡接口说道:“有何不敢,来就来。”说归说,心里还是什么紧张的,于是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就要切入中宫,直捣黄龙。

许怀远神色肃然,说道:“凡儿你须使出全力,否则若是受伤可别怨我。”张凡见他说的认真,不敢不听,便默运百劫心法,心中念头电转,想起昨日与那妖兽走鳞搏斗情景,暗暗告戒自己不能冒然出手。当下双眼盯紧许怀远,脚踏九宫,双手护在胸前,慢慢向许怀远靠了过去。

正在此时,许怀远突然向前踏出一步,只此一步,张凡却感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再看眼前对手,好似已经变成了横眉怒目的金刚,如同一座山岳一般矗立在自己面前,一时间竟动弹不得。昨日对那走鳞之时,虽然妖物凶残,张凡却不畏惧,此时他却害怕了,心中断定自己毫无机会,就想放弃。忽觉对方气机松了一松,压力稍减,他毕竟勇气过人,一咬牙,踏前两步便是一拳击出。两人一合即分,却见张凡被击得凌空飞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一落地,张凡忽的翻身而起,却呆呆站在原地,好象还没闹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怀远却暗暗为张凡的表现叫好,原来张凡刚才出招之际,他便以相同的一招攻向了张凡,当然速度力量都非张凡可比,本来他看张凡有了点骄气,想教训教训,本意让他疼上一阵才能起来,可张凡却在他拳快击中之时让过了要害,虽还是中招但却没收到他意料的效果。

张凡现下心中却是感慨万分,自己招式刚出,师傅却电闪般后发先至,他再想必让却是躲之不及,便如腾云驾雾般的飞了出去。如果刚才是性命相博,自己岂非要英年早逝,一命呜呼也哉。

“你可知你为何会输”许怀远问道。

张凡聪颖非常,悟性奇高,当下明白了师傅用意,拱手赫然答道:“多谢师傅教诲,徒儿刚才居然生了骄妄之心,与师傅比斗之时,却只觉被如山气势压迫,心里慌乱,出招不及练拳之时伶俐,且师傅眼力,速度我都远远不及,因此落败,此刻更知学无止境,山外有山的道理。”

许怀远点头哈哈一笑,说道:“孺子可教,比斗中要想获胜,招式神妙只在其一,经验,气势,眼力,力量,速度,计谋甚至运气皆有可能左右战局。而获得这些技巧没有特别的法门,唯苦练而。来来来,你且再攻过来,这次我不出手。”

张凡一听心想:师傅不出手,那我怎么也不会被打着啦,虽然也打不着师傅,我就当自个练拳好了。想到此,便一点头。吃一堑长一智,他打足精神,将功力提到顶点,正待出手,却见许怀远背负双手站在对面,回复了云淡风清的样子,但却给自己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眼见他空门破绽本是极多,但心里却觉得,不论用什么招式,什么角度攻击都是徒劳无功,张凡越看越急,越看越是泄气,只见场中两人一个好似游山观水般自在,一个却是神情紧张,汗如雨下,僵持了一会,张凡终于坚持不住,又是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赖道:“不打了,师傅用法术,不算。”

许怀远哈哈大笑,说道:“给你说个故事。”梦儿本讨厌练功,早在一旁打起瞌睡,一听有故事,老远的飞跑过来,催着许怀远快说。

张凡骨子里还是个孩子心性,也忘了师傅用了“法术”的事情,一心想听故事。许怀远慢条斯理的讲了起来:“西山鼠患,民遣群猫以克之,鼠(凶)恶,猫亦走避,莫之奈何。有老者曰:东山有猫,可敌。乃寻(获)之,(猫)钝懒不堪,(众)皆无望。使之入鼠群,硕鼠两股战战,不敢与敌,(众)问曰:何者?(猫)曰:无忧无喜,无我无他,无胜无败,维我本心,不为外幻,随天性而法自然,鼠安能胜?”

张凡听了若有所悟,梦儿却是不依:“老头子又骗人,不好听,再说一个。”

许怀远刮了下梦儿的鼻子,说道:“好,我就再给你讲个“笨蛋吹气泡”的故事好了。”说着牵着梦儿的手走开了。

张凡只觉得心中有一丝灵感,却捉不到是什么。乃坐在原地苦苦思索:“那猫最后所说乃是修习道法的要决,难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武、道本是两种修行的方式,可由武入道,必也可以由道入武。前面众猫只懂捕鼠之术,后面那猫却知捕鼠之道。”张凡一朝闻道,狂喜不已,仰天清啸一声,追着许怀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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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飞仙逍遥剑分一百单八招,剑法神妙乃是仙道门中之最”。许怀远顿了顿,接着说道“百劫神功修五层以上,更可施展飞剑之术,百步之外取敌性命,御剑飞行须臾千里”。许怀远一按绷簧,仓琅一声抽出腰间古剑,剑身雪亮有如一汪秋水,曲指一弹“铮”的一声龙吟,“此剑名唤‘大日’,乃我仙剑派镇教之宝,祖师曾用它荡尽魑魅魍魉,如今传到我手却是对不起它了。”

说罢长剑一抖,径自舞起剑来,并作歌曰:

饮露餐风不记年,蹉跎山中又秋天。

修仙问卜图自善,腰间铁剑染尘苔。

来去尽行天河道,不知众生苦与哀。

人间多少不平事,尽扫群魔胜入禅。

许怀远长剑越舞越快,张凡只看见一团光影,剑气纵横,舞到最后却见一道白虹奔射而出,急如闪电,将数十米开外的一块巨石绞成粉碎。许怀远现出身形,手捻剑诀,那道白虹在空中舞弄了一会,嗖的飞了回来,带着锐啸刷的飞回了剑壳之中。

许怀远站在原低,若有所思,风吹起他的衣摆,张凡远远看来,只觉得师傅的背影十分落魄孤寂。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许怀远不再出去办事,专心教张凡武功剑法,但却比从前严厉的多,张凡学的也认真,招式早已熟记,差的只是功力和火候,百劫心法也大有精进。梦儿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多半是在一旁为张凡叫好助威。

这几日来,许怀远嘱咐张凡自己练功,又开始早出晚归起来,张凡心里隐隐知道有事发生,但师傅不在难得轻松,当下也就不再去想,每天拉着梦儿胡天胡地的玩耍,偶尔温习一下剑术武功,梦儿近来最喜欢的游戏是让张凡把她举起,从树上跳上跳下,如此反复无数个回合,梦儿显然十分享受中间的过程,不断兴奋的一边大笑,一边尖叫,张凡却是累的浑身酸疼,眼冒金星,不过轻身功夫倒也长进了许多。梦儿还给他起了个诨名叫做“青牛”,吃苦耐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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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远混杂在登远县城街市上的人流里,小心的四处查看着,刚才他在城外发现了几处暗记,其中居然有仙剑派留下的,心中想到:此处离我们的藏身之地不足六百里,照这样看很快就会被发现,我本心灰意冷,想要息事宁人,没想到他们还是苦苦相逼。

前段时间,许怀远早出晚归就是为了故布疑阵将找的附近的江湖人引走,时隔一月他们居然又找了回来。许怀远在外漂泊经年,容貌有了很大的变化,又蓄了胡须,此刻打扮成凡夫走卒,敛气藏型,倒也不担心被发现。

正在寻思之时,许怀远心中突然有了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他微微一侧身,眼角余光迅速向后一瞟,一个身影象是故意般的移动到他的视线里,不觉叹了口气: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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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远离开县城走出二十余里,来到路边小树林空旷之处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你是奉师叔之命来的?”在他身后的树林阴影之处闪出一个人影,道士打扮,头上带着一个斗笠,遮住了头脸,看不出面貌,只听一个懒洋洋颇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居然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真是比白眼狼还不如。”

许怀远听了这话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微笑,接口说道:“有五年没见了吧,别来可好,师弟,不,或者应该叫你追风伏魔剑司徒昊司徒大侠。

司徒昊嘿嘿一笑:“果然是个没良心的,没想到你堂堂的极洞仙剑派掌门大弟子,飞龙剑许大侠却已经沦落为尘世间一迷途凡夫了。

许怀远转过头来,两人四目一对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司徒昊看上去比许怀远年轻了不少,虽然样貌普通,但却有一双灵动的眸子,嘴角总是挂着一丝捉狭的微笑,让他的脸也生动起来。

只见司徒昊突然把笑容一收,厉声问道:“你还笑的出来嘛?”

许怀远不为所动,从容说道:“不然如何”。

“师叔前日以尽谴门中五大长老前来寻你,你待如何。”司徒昊眉毛一扬,挑衅般的说道:“只花一个多月时间,连我都能找到你,你说大长老他们要花多久啊?”

“你说什么?”许怀远从容之态不在,急急问道:“五大长老不是必须掌门令牌方能请动的嘛?”

“哼!你这几年在外自在逍遥当然不知,师傅在你走后不久,就闭关了,一闭就是五年,一直是师叔担任代掌门,二个月前,师傅才一出关便招大长老前去说话,大长老回来后说师傅已过第三十二次心雷劫数,要与师祖一般前去云游,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师叔。”司徒昊说着眼圈一红,“师傅连面都不肯见我就走了。”他揉揉眼睛接着又说“据说师叔接了掌门之位立刻就宣布将你逐出山门,还让五大长老前来寻你,一是要收回当日你‘盗走’的‘大日’剑,二是要将你和小梦带回师门把‘当日那事’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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