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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惊梦(原霸者之证)》第十章 令狐家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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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令狐家宴(下)

原来也许是不甘为林云天压倒,郑言在成功挑起话题之后,接着话锋一转,对令狐明珠道:“仁者爱人,但爱之有差等。因为,我们总不能说我们爱自己的兄弟和子女与爱邻人及其子女是一样的吧?”

此言一出,就是林斯这样的花丛老手亦不由得佩服郑言这番话。

众所周知,方今龙神大陆,诸子百家诸说风起云涌,但近两百年来,占据主流的主要是儒道法墨四家。儒家的大本营是东淄国,道家宗门在熊庄国,法家起于中央三国却盛行于西罗国,其总部亦在西罗国。至于墨家,本来和儒家同处于东淄国,但两家学说水火不相容,终于于一百五十年前大起冲突。但是,随着墨家钜子墨阳败于儒家掌门人曹孟的天人三策之下,墨家开始势微,逐在一百年前,将山门迁往京国。从此,在大陆上已是儒道法三家开始一争高下。当今超然于所有人之上天下四大宗师中的安新周,曹丘刀,曲雄翡分别就是法家,儒家,道家的首席长老。从某个程度上说,当今大陆各国国君争做统一王的背后,隐含着儒道法三家斗法的背景。因此,三家在各自的本国容不得别家,在中央三国也是各有各的道场,竞争激烈得很。

因为墨家于在法术方面特有造诣,尤其是在医治伤痛方面,据说最高境界有活白骨续残肢之功效,因此,成为大陆各国豪门贵族出身的女孩学艺的首选之地,令狐明珠就出身于墨家主办的京国墨家道场。

郑言是儒家的门人,他这番话针对的就是墨家的核心思想“兼爱”,儒家主张爱有差等,而墨家则主张在神的面前人是无等级的,彼此是一视同仁的爱。所以,四家之中,就属墨家和儒家最不能相容。

郑言说这番话,表面上简直是与令狐明珠对着干,但是懂得摸索女孩子心思的老手,比如林斯就很明白,要赢得女孩子的青睐,首先就是要让女孩子注意你,要做到这一点,最佳的,也是最通常用的一招就是不要跟在女孩子后面人云亦云,而是跟她对着干。

果然,郑言这番话一出,令狐明珠就柳眉倒竖,反驳道:“儒家不信天神,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在天神面前,众生都是平等的。爱,何来差别之有?”

见令狐明珠果然反驳起来,郑言精神一振,顺口开始不露痕迹的和令狐明珠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起来,将其他人排除在外。

就在其他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的看着郑言喧宾夺主的表演时,林云天却早已听不下去了。平心而论,对儒家学说,林云天倒是没什么偏见。只是对儒家门徒那种死抱着所谓圣人教诲的教条不放,不知变通却分外受不了。再加上儒家那种从里到外的迂腐,酸气冲天的道学气,叫林云天看了就欲作呕!

所以,在郑言摇头晃脑背着所谓的圣人教诲的时候,林云天突然插了一句:“郑兄,圣人所言,就一定是对的吗?”

郑言一听立即涨红了脸,气乎乎的道:“圣人说的话,难道还会错吗?”

林云天点点头,道:“郑兄这样说,那就好。在下对儒门教人的经籍也有涉猎,有一地方,我老是看不懂了,倒想向郑兄请教,请教。”

此时,见郑言摆出一副神气十足的满意,林云天心底感到好笑,表面上依然好整以暇的慢条斯理的道:“《论语》第二卷《为政》中有言:‘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而《大学》则又说:‘唯仁人能爱人,能恶人’。对此,大儒郑玄的注释是:‘放去恶人,独任人能之,如舜放四罪,而天下感服。’《孝经》更在第七章《三才》篇说:‘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嗯,大儒邢鬲的注释是:‘示以好必赏之令,以引喻之,士气慕而归善。示以有恶必罚之禁,以惩止之,使其惧而不为也。’老实说,读到这里,我就纳闷,我真看不出你们儒家圣人这样的说法与法家认为人性有好恶,故悬刑赏,奖民为善而禁民为恶的观点有什么区别。你们儒家的圣人不是老是在说法家之言乃大逆不道,毁坏先圣之道的吗,怎么又都说到一块去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非读通经籍方能有此认识,林云天能说出这番话,在席众人先前认为他粗鄙少文的印象已经完全改观了。

反观郑言,他也读经籍,但是多年教条式的教育,早已不知贯通为何物了。所以,在那里只是死死的翻来覆去说着圣人之言岂可反对,又岂能有错。

见此,林云天知道,跟这样的人争辩,真是不值,所以也就喝着酒,不时的和赵琼说笑几句。

林云天不说话了,郑言越加得意了,又对着令狐明珠喋喋不休起来,一点也没注意到令狐明珠仅仅是作为主人,只是在敷衍他而已。

林云天不说话,不是没有人说话。林云天眼见郑言还在那里大放厥词,心里却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因为他知道,他的好四弟不知怎的,分外忍受不了儒家仁义礼教那一套,一遇上,林斯的嘴巴格外的刻毒。

就在郑言以为自己自以为将获美人青睐,得意洋洋的说道:“人性本善,故知仁义。不知礼,则不能明辨是非。这本人之自足矣,与天神何干?”

就在令狐明珠欲出言反驳时,只听席间传来嗤嗤的轻笑声,那笑声显得那么的刺耳,连其他正在品酒尝菜的众人也闻声望去,只见原来是林斯早已放开了一直和席间的小姐们调笑,在那里笑。见此,郑言的脸上挂不住了,正要出言时,林斯说话了。

林斯对林云天道:“二哥,我有一个姑父。他老人家奋斗半辈子,赚来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荣华富贵到顶了,照理说,他应该很幸福吧。”

都几年的好兄弟了,林云天哪还不知道林斯要说什么,忙顺着他的嘴道:“是啊,钱多得花不完了,还有什么可以操心的呢?”

林斯道:“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因为老来得子,所以不免溺爱,因此呢,我那个表弟啊,有点不学好。姑父感到很是头痛啊。”

林云天道:“那是,偌大的家业总是要有人继承的,你那表弟不学好,叫你姑父怎么不担心。”

林斯道:“因此,有人在我姑父面前说,不学好,可以教育好啊。我姑父一听,也觉得挺对。于是将我表弟送到东淄国淄下学院去读书。他老人家的如意算盘可是打得响啊:淄下学院可是儒家主办的,以六艺教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就有数学啊,儿子在那学上三四年,总能学点东西,继承家业应该没问题了。”

林云天道:“对啊。淄下学院可是名牌学院,再怎么说,混个三四年,总该学点什么东西出来的。”

林斯道:“你这么想,可就错了。你想,我那表弟,在我姑父眼皮子底下,尚且胡混。现在到了外面,那还不翻了天。因此,在淄下三年,他小子就跟着一群纨绔子弟整天瞎混,更学坏了。”

林云天道:“哎呀,那可不得了,这样子,那你表弟就不担心总有一天会穿帮吗?”

林斯道:“他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的那群好哥们早就教了个好法子应付家里人。据说这个法子是每次都能哄得家里人很开心的,叫他不用怕。”

林云天道:“真的吗?”

林斯道道:“你听我说,三年后,我姑父到淄下学院去看我表弟,顺便看看他学了些什么。”

林云天道:“照你的说法,你表弟可是什么都没学到,该怎么回答呢?”

林斯道:“我表弟就按照他那帮损友教他他的回答,说,自己别的没学到,就学会了怎么明辨是非。”

林云天道:“这句话不错,倒也应付得过去。”

林斯道:“非也,非也。我表弟千算完算,算错了一点,他的那班损友大都是官宦子弟,当官的,知书达理,可明白这个道理,好忽弄。可我姑父是什么人,商场沉浮半辈子,那双眼睛,可明白着呢。”

林云天道:“哦,那你姑父对你表弟的回答是怎么个态度呢?”

林斯道:“我姑父听了,当时就火大了,抬手就给了我表弟俩巴掌,将我表弟大骂了一通,并讽刺他道,你小子不学数学,也不懂射箭,对艺术也是毫无兴趣,却知道明辨是非的秘诀!噢,天啊,这可是难道多少圣人,吓倒多少贤人,毁灭大多数艺术家的一个问题!哎呀,儿子,你真是一个天才,圣人中圣人,天界诸神也比不上你!而你的年纪还不到二十岁!怎么你什么都不会,就会一个明辨是非?是非是那么容易好辨的吗?”

在听到林斯说到当官的好忽弄的时候,席上诸人已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此,等林斯一说完,众人无不捂着嘴偷笑起来。

郑言此时脸上一阵清一阵白的,顾忌形象,只有装作不知道。这时,令狐明珠作为主人,只好为他解围,继续和他辩论起来。郑言精神一振,以为自己因祸得福,喜滋滋的又卖弄起来。可是他谈的还是那老一套,所谓君父,仁义,名教那一套。好好的一场宴会,被郑言搞得酸气冲天。这时,包括张海在内都有点受不了,不过他明白,郑言就是靠这一套出了名的。你想,他这一套虽说是老生常谈,但那可是先天的处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怎么和他说?因此,众人将目光望向林云天,林斯二人,盼望二人能解众人于水火之中。

二林果然不负众望。就在郑言说得高兴的时候,林斯忽然差了一句:“老生常谈!“将他噎了个半死。

还没等郑言发作,林斯先对他翻了个白眼,接着转头对林云天道:“二哥,我有一个姨妈,她呢,什么都不愁,就为她的儿子担心,哦,也就是我表哥。”

林云天一边在心底偷笑,一边顺口道:“那你表哥那是怎么啦?”

林斯道:“我那表哥身体也好,其他什么都好,就是脑袋有点不灵光,换句难听一点的话说,我那表哥是个二傻。”

林云天道:“哟,那可不得了。得想个法子治治才行。”

林斯道:“办法是想了。和我那姑父是想到一块去了。不过,我姨夫可是做大官的,不想儿子出去,所以呢,就请了几个大儒回来教儿子。”

林云天道:“大儒?”

林斯道:“对,大儒!我姨夫精着呢,他想,法家那一套,没有毅力和坚强意志的是学不好的;道家呢,不是天才很难入门的;只有儒家,没学好,懂些道理,总不会吃亏。”

林云天道:“听这么一说,你姨夫是想得没错啊。”

林斯道:“是没错,可是问题是,我前面说了,我那表哥可是个二傻啊,问题就出在这。”

林云天道:“那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林斯道:“什么问题?就以我亲身经历来说吧。有一次,我到我姨夫家去坐坐。结果呢,我那表哥,每隔上一阵子,就会冲到我目前大喊一声:‘无君无父,人所以异于禽兽者,几稀!你想想,每次听他这么一嗓子吆喝,先不说难受不难受吓都要吓个半死。”

林云天故作惊讶的道:“咦,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读圣贤书,怎么读出个这番模样来了?你表哥这二傻不就变成真傻了吗?”

林斯这时故意叹了一口气,道:“是啊!一说起这事,我姨妈就一肚子气,骂我姨夫搞什么不好,天天逼儿子读什么圣贤书,要知书达理,天天念,天天读,这下可好了,没病变成有病,二傻倒变成真傻。我姨妈气得将我姨夫买给我表哥的一屋圣贤书烧得干干净净。”

一说完,满堂哄笑,其实,这个不比前面的好笑,但是这个情形,是不想笑也想笑,因为郑言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作不得声。他能说什么呢?林斯就是这般如此,不跟你你将道理,因为郑言的那一套圣人大言,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那可是道德优势,是容不得反对意见的,否则,你就是禽兽!因此,林斯只跟你说笑,你能怎么办?还能说什么?

封住了郑言的嘴,酒席之间的气氛逐渐活络起来。席间诸人开始三二成群的闲聊起来。因为“地理优势”,林云天很快就和令狐明珠谈得火热起来。让一边的林斯大为不解的是,这位好二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口才,哪来的这么好的幽默感,竟然逗得令狐明珠掩嘴直笑不已。这时,林斯断定,林云天果然深藏不露,上次得到梦姬的青睐看来不是偶然。

事实上,林云天也是做得非常不错的。像令狐明珠这样的女孩子,生在高门大阀,兼有生得美丽非常,因此,如果言语举止稍有轻浮做作,会让其自尊心受不了,会被她拒之千里之外;但是一味的恭敬,只懂得投其所好,她又会以为你没骨气,根本看你不上。所以,和而不同,亲近而不狎近,要做到恰到好处,才是最佳。很幸运,林云天今晚非常的成功,宴会进行到接近尾声的时候,二人已经换了称呼,已是“云天”,“明珠”的称呼了。

就在这时,令狐明远提出一个建议,要在座的各位讲一个故事或者寓言,最好是笑话。一般而言做主人的说这番话的时候,就意味着宴会就要结束了。

或许是知道这一点,因此,众人无不急于表现自己,但是往往适得其反。大部分,就像郑言那样,讲个笑话,结果,别人听了不感觉好笑,倒被他脸上故意显现的大笑被逗笑了。事后一反想,实在觉得没劲。倒是林斯讲的故事很是出彩。

林斯讲了这么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武士犯了重罪,念在他为国建立过功勋,国君把他交给王后处置,因为他知道王后最是心软,往往出一些简单的任务或者难题,只要能完成认为或者回答出难题就放了人。但这次,王后命令武士回答一个这样的问题:什么是女人最大的心愿?武士当场回答不出来。王后就给了他他一个期限,如果到时还是答不出来,就砍下武士的脑袋。于是,武士在这期限内走遍了整个王国去寻求答案。最后,终于找到了,保住了自己的头。据说这个答案经以王后为首的全体贵妇人讨论,一致认为是正确的,那答案就是: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人真心爱她!”故事一说完,在座的女性无不感动,用迷罪的眼神望着林斯。这时,林斯伸出两个手指望向林云天,其中的含义林云天很明白:今晚出席的女宾,除了赵琼和令狐明珠外,其他的,都已被他电倒了!

很快,轮到林云天讲了。林云天喝了口醒酒茶,微微抬头,眼珠转了几圈,放下手中茶杯,神情稍微有点严肃的道:“我就给大家讲个笑话,如果觉得不好笑,大家不要见怪。

“从前,有个叫张辉的人,他呢有个外号,叫做天下第一骗。不知怎的,他特别喜欢跟一些贵族,名人作对。年老之后,他将他这一生的经历整理了一下,写成一本书,书的名字呢,就叫《我的行骗一生》,书里啊竟是荒唐的事情。现在呢,我就将里面一个作者本人也认为是他这一生的颠峰之作说给大家听。

“这个故事是这么开始的:有一天,一个大国的首都忽然间大街小巷贴满了一个关于学习班的广告:教授谦卑。学费三千两黄金,住宿在内,膳食自理。为了故事讲述方便,我假设有这么一个人甲。甲看了这个广告,就想,在家,老爷子老是说我太狂傲了,这回得叫家里出钱,让我也学点什么叫谦卑。在这里,我先得交代一下,我还得假设甲家里是很有钱的。于是,甲从家里拿了包括学费在内的一大笔钱,坐着华丽的马车出发了。

“等到了学习班的报名处,他发现,他的那匹华丽的马车不算什么了,因为在报名处前面,比他华丽的马车多的是。而且来的人都是来头甚大的,说出来,呵呵,一个个都是响透半边天,狂傲得老天爷第一,他第二的大人物。甲心里就有点奇怪,就去问为什么他们也要来学什么谦卑?问来的答案是,谦卑啊,那可是好东西,你想,你若学会了谦卑,那名声,多好,多响亮啊!甲心里有点明白了,敢情大伙都是来求一个好名声的。

“且说这个学习班,设在一个山中废弃的小山庄里,要门没门,要窗没窗,只有满地的野鸡屎和野狗粪什么的。一个破教室,地上放了一些床垫子,从那破烂和肮脏的程度来看,比参加学习班的学员偶尔做善事,在冬天发给乞丐的还不如。狂傲的学员一见这些东西,弄明白是要他们睡在这些床垫子上时,一个个火气冲天,纷纷质问工作人员:三千两黄金的住宿就是这样的吗?人家只是回答一句话,话里有且仅有一个意思:别忘了你是来学什么的?因此,不管学院怎么吵,人家尽是不理得了。好,等到吃饭的时候,那破学习班食堂提供的饭菜一端出来,所有的学员的脸都绿了:在家里,就是狗食也比这些好让一百倍!于是,一些狂傲的大人物就吼了起来:三千两黄金的学费,就让我们吃这些?得到的回答依然是那一句有且仅有一个意思的话:别忘了你是来学什么的?就这样,吃着净素,睡着破床垫,每天早上在全校唯一能流出冷水的破管子前面排着长队盥洗。我还得说一句,甲呢,可是个机灵人,看了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工作人员,心里就像明镜似的,早明白是上当受骗了,但他不说破,在里面呆着,权当看好戏。后来他一想,谁是傻子啊,他估计像他这般想法的,学员里起码有九成九。在学习班里,除了吃不好,睡不好之外,还实行封闭式管理,不到结业不准回家——当然,除非你不想结业,也不要求退还学费,就可以回家。当然,谁也不想交了的三千两黄金打了水漂,因此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于是乎,这些狂傲的学员被圈在学习班里,很快就变得一伙叫化子相仿。除了种种不便之外,这个班还总不上课,让学员们在这破烂的地方溜达溜达,美其名曰这是正式上课的前提工作——反省自己。另外,学校的唯一的办公室里总是挤满了来抱怨的人,大家都是来唯一的负责人吵架的,大伙儿每天可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不吵那还不憋死去?可是,这位负责人也有一手,总是笑容可掬的对学员们说,要是我是你,就不这样气急败坏——要知道,这样做可都是为大家来学习班的目的着想啊。至于课,我们会让的,而且保证大家听了满意。长话短说,就这个鬼学习班硬是将所有的学员郝了半个月,这帮狂傲的学员居然都坚持了下来,只是天天和负责人吵架。嗯,依甲事后的说法,大伙坚持下来的原因,一是不想三千两黄金白费了,而是和他藏了同一个心思:这样的好戏哪里找?

“最后,上课的时刻终于到来。负责人宣布,主讲者可是一个很伟大的人,很不容易请到,所以这课只有一节,讲完大家就结业。于是,全体学员都来到大厅,见到了这位演讲人。这位演讲人长什么模样呢?为了大家形象起见,我姑且这样形容,大家想想每年在平常谁是那种看了就想睡觉,或者见了就想狠狠打几个耳光的那种家伙的脸,对,那演讲者就是长这么一副两者综合的嘴脸。话说这么个家伙往大伙面前一站,大家都倍感亲切——听着家伙一说,就能学到谦卑,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因而全场鸦雀无声。此人说道:我的课只有讲一句话,讲完了,这个学习班就结束了,虽然只有一句话,大家记住了,就会众生受益无穷,以后永不狂傲——挺好了:你们是一群大傻蛋!说完,还拿起笔,将这句话很醒目的写在墙壁上,然后一摔笔,扬长而去。

“大厅里先是鸦雀无声,然后像炸了的锅一样热闹。大伙儿有的还在那里做大受启发状,一个劲的在说有道理,有道理!原来我是个大傻蛋呀!有的成群结队去找人算帐,当然,人早就跑光了。至于甲,我前面说过,他可是机灵人,也不多说什么,径直往家里赶。回到家,洗完澡,对着一桌子生猛海鲜猛吃了起来——连吃半个月的净素可不是闹着玩的。吃完后,甲看了看已经瘦了一圈的肚子和腰,一称,坏了,足足瘦了二十斤,甲大叹道:‘我总算明白这谦卑是什么了。它不就是这二十斤肉吗?’”

早在林云天的故事说到一半的时候,大厅众人都已笑得透不过气来。尤其是大家觉得忍俊不住的是,讲的故事已经很搞笑了,而讲故事的林云天偏偏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在说一件非常严肃认真的事,两相一对照,谁还能忍得住?因此,等到林云天说到最后的那二十斤肉时,大厅一片仿佛压抑很久,巨大的笑声。而坐在林云天身边的令狐明珠,更是亲昵的对着林云天的肩膀一个劲的捶。

许久,许久,笑声停了下来之后,众人明白,宴会到结束的时候了,纷纷起身告辞。

而林云天,宴会结束后,跟着令狐智来到内室。望着这位晚上只是不时望着自己笑的长辈,来到内室还是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玄狐,林云天实在没辙了,只有干等着。果然,一会儿,令狐智就说了一句让林云天心里感到震动不已的话:“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林子轩的儿子?”

PS:我得老实交代,不敢掠他人之美。这一章里的这三个段子,除了第一个明辨是非来自萧伯纳的剧本《巴巴拉少校》外,其他像林斯的傻表哥以及末尾的那个谦卑学习班,全部改编自一位我非常尊敬的作家,思想家的文章。他是谁,大家猜猜,猜对了,有奖哦。还有,林斯说的那个武士的故事,则来自《坎特伯雷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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