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这些东西我拿来了。”德里安说道，在他来之前艾尔一直在看她面前的两台影幕，分别显示这两个方向的图纸。周围的人都站在那里。

“哦，那就装起来吧。”艾尔没有抬头的说道，“安德鲁回来了吗？”

“我在库房看见她了，她和伊斯·塔林正在准备缓解装置。”有了艾尔的命令，站在周围的人感觉上前把推车上的东西般下来。

“她那边的进度怎么样？”

“三分之二，有她在速度快多了。”

艾尔点头，她把面前的影幕关掉了。“把防护安好之后就不要管了，接下来交给安德鲁，她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你要现在开始试验？”德里安问道，“这个防护装置我感觉不太牢靠，”

“你觉得新年开始之后我们会有时间？伊斯亚伦那帮人可烦着呢。”艾尔抬头看着上方的机械，“这个防护，只是为了保障上面的装置。我们实验人员的防护在脚下。”

“防护装好后把柜子移开，推的远点。”德里安对其他人说道。兰看了眼柜子底下，这里的柜子都是带轮子的，为了方便移动。大概地上的金属也是某种装置？

助手们把推车上的东西拼好，看起来是个方形的盾。这块盾被架到了头顶装置的下方悬浮着，兰看到有透明的管线从装置上坠下来，先连接在缓冲屏障。然后在由这块水晶连接到地上仪器，也就是一个由金属环形的球体。好像研究灵丝所用的仪器都是这种构造。

把盾放好之后，助手们开始把桌子和柜子移开，腾出空间。德里安从一张被搬走的桌子上拿起一摞黑色的长条，以及两个控制轮盘。德里安把轮盘递给艾尔，然后把手里的长条沿着地上的金属条摆成一个圈，大概地上的金属条就是按照这个规律布置的。对应着某个点，这些长条也是悬浮着。这种悬浮都是因为灵丝的作用，这整座静默机关都是以对灵丝的研究为基础，所以以后这座建筑还会有改动。

兰和艾伦跟着柜子移动到不碍事的地方，德里安把长条全部放好之后，艾尔拨动手里的一个转轮，兰看到在长条与长条之间，长条与地上的圆环之间都出现了隐约的联系，这是被炼金术控制的灵丝？艾尔拿着转轮在调整，兰能看到这些灵丝的变化。没事做的德里安走到他们两个边上。

“之后就要等安德鲁到了，这件事她才是主要负责人。”德里安说道，

“这个试验，应该不是某种机械吧？”兰说道，

“的确不是，这是关于灵丝应用，将灵丝如何收集采用。上面的装置，是用来将灵丝转移到特制管道里的转换器。天穹之下唯一的一个。”

“转换灵丝？”

“准确的说是……浓缩？转换器先是要把灵丝引过去，然后等灵丝的浓度达标之后，才能将灵丝放入管线里。造这转换器的时候，要不是这些防护，静默机关就算再大个一倍，也能被炸平。”

“那就不是爆炸了吧？灵丝的混乱可比那严重得多。你们的防护可真厉害！”兰惊叹的说道，

“毕竟这里是静默机关啊。”德里安把他头上的蜘蛛抓下来，

“我能问一下地上的这个是什么吗？”艾伦说道，

“这个就是防护啊，‘盾’。”德里安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金属，“通过特殊的材质，将法术符印长久的存留在这里面，用灵盘来控制。这些防护做了整整一个月呢，是静默机关里最费时间的工程。艾尔主持的。”

“头顶的那些圆环除了防护，还有什么用途？”兰注意到顶上有几个圆环在移动。

“只有最外面的两个大家伙是防护，中间那几个的用途是稳定内部灵丝和预警，剩下的就是浮空石了。”德里安摆动着手里的蜘蛛说道，艾尔那边的调整已经完成了，又开始看图纸，画在纸上的那种。

“浮空石？浮空之城的云石？”艾伦说道，“那不是已经停止开采了吗？”

“是深渊之火从空港搞来的，具体我不知道。这些圆环都是通过云石拥有了浮空的能力，那些小圆环是用来搬东西的，让很重的机械悬浮起来。”

兰还想再说什么，安德鲁来了，带着她的助手走过来，助手抱着一堆帕拉斯水晶板，大概是和刚刚德里安装好的防护装置差不多。

“久等了！艾尔。”安德鲁一过来就接过艾尔手中的轮盘，带来的水晶被伊斯·塔林布置好。这次拼起来的是个圆环了。

“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是什么试验吗？”艾伦问德里安，

“大概是关于灵丝的构想，炼金术已经能观察并掌握灵丝。但是灵丝的本质还存在问题，就像金属必须的从矿石中提炼一样，初始形态的灵丝还不能是最佳状态，用起来还不太便捷，对材料的消耗也更大。”德里安说道，

“这不是才刚起步吗？逐渐改进就行了，炼金术都是这样。”艾伦说道，

“但是我们现在就有，改进的机会和技术，为什么不直接动手？静默机关就是这样。而且艾尔在这方面非常的执着。”

“所以这个实验是要改变灵丝的形态吗？”兰冷声说道，

“没错。把灵丝的形态改变成适合仪器的状态。”

“这很危险呢。不过更危险你们都做过了。”兰看着上方的转换器，

“只能感谢艾尔了，防护都是她设计的。”德里安耸肩，“我说的也只是表面，具体的等试验结束之后问凯西·安德鲁，她才是这个试验的负责人。”

“那么，你能讲讲你在这里的原因吗？傀儡师在这里提供怎样的技术支持？”兰说道，

“呃，这个讲起来就麻烦了。”

“没关系，作为半精灵我还是知道不少关于傀儡师的知识。艾伦，你也是研究过傀儡术的。”

“没错，因为我研究过涂在傀儡上面的涂料。那是后天傀儡师的傀儡，需要在那上面画记号。”艾伦说道，

“好吧，我说。”德里安露出无奈的表情，“还是因为艾尔的一个构想，只是现在还没有时间去做，所以只完成了初步的实验建立。也就是之前看到的，放在柜子的那些人偶。艾尔她想要用炼金术制造出人形傀儡，可以自由活动的那种。这个想法的来源就是傀儡术。”

“但是傀儡有人控制，炼金傀儡没有。”兰说道，“以现在炼金术的成果，造出傀儡很容易，而且比傀儡术中的傀儡更精致。难题是如何让傀儡动起来。”

“这就和灵丝有关了。让傀儡行动起来的力量就是灵丝，把管线埋进去很简单。再连接傀儡关节处的装置，让傀儡得以行动，这也很简单。但是这些的前提，作为能源的灵丝无法与这些装置吻合。”

“这不是一回事，问题在于，傀儡的‘意识’。作为先天傀儡师你不会不懂吧？”

“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一开始就想到了。不过呢这个问题的解决比所有人想象的都简单，异常的简单。兰，你知道灵盘的运作吗？”

“当然知道，我的灵盘还能为我传达，身处另一个大陆的熟人想要让我知道的信息。明明只是些齿轮，却能和灵丝产生联系。”

“是的，非常神秘的一样东西，而静默机关掌握了灵盘的秘密。不过这是最高机密，我也只是知道而已。”

“人偶傀儡的核心就是灵盘，对吗？”艾伦问道，“灵盘也是静默机关掌控到灵丝的关键。”

“不，灵盘只是灵丝和机械之间的连接点。当初炼金师观察到灵丝的时候，还没发现灵盘。”兰说道。“这些用于研究灵丝的仪器，就是按照灵盘来制作的吧？”

“这你要去问艾尔，她才是设计人。”德里安说道，

“德里安，你之前说灵丝与人偶身上的仪器不吻合是怎么回事？”艾伦问道，

“就是不合适，人偶机械中的管线是特别的。因为在人偶之前，使用灵丝的机械都是和这上面的转换器一样，体积巨大。而人偶机械的体积就小太多了，所以其中的线路也被设计的小了。然后问题就出现了，之前那些大管线中的灵丝到了小的管线里就不行。应该说是密度不够了，在大机械的线路里，灵丝都是正常形态，只是因为被收集过来的关系，密度稍微大一点点。因为同时得到的灵丝比较多，所以用起来没问题。但是人偶机械里的管线太细，虽然装置不大，但得不到足够的灵丝产生动力。现在要开始的试验就是增加灵丝的密度。”

“正常不是应该先发现了增加灵丝密度的方式，并在掌握之后，才开始设计适应这种能源的机器。这都颠倒了，我听那些机械炼金师们都说，机械不能选择动力，是动力选择机械。”艾伦说道，

“还是那句话，这里是静默机关，艾尔·伊斯亚伦创建的静默机关。在这里她想什么就是什么。”德里安说道，“这句话可是艾尔本人亲口说的。”

“就蒸汽机来说，的确是那个道理啦。”兰说道，“因为技术的关系，一直都是由机械去适应蒸汽的动力。但是灵丝就不一样，好了就像水管里的水，水管不破就安安静静的。不好就是坏了蒸汽机，‘砰’的就炸了。而且威力更大。”

“兰，我记得你好像对炼金术不怎么了解。”艾伦说道，

“但我是法师，我能理解灵丝的存在，这有什么问题吗？”兰很奇怪的看着艾伦，“而且机械部分也很好懂。”

“只是有点奇怪。”艾伦不好意思的笑了，

“凯西好像准备完成了。”德里安说道，兰和艾伦的注意力回到前方的实验中。被‘盾’和缓解装置分出来的一片区域，加上头顶漂浮的‘盾’，有些像一个房间，估计这也是设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