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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御史台》050,武功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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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时间里,独门小院当中,来俊臣与多多,一大一小两个人。

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

…………

……

青阳县,尹家宅院。

尹东海外出回来,刚一进门,就有尹夫人连忙说道:“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衙门里的差人,都等了您一个时辰了。”

进了宅院,尹东海连忙招呼客人。

那客人不是旁人,正是听了来俊臣的吩咐,前来给尹东海送钱的牢头。

牢头一手捂着鼻子,向刚进门的尹东海说道:“尹捕头,你身上好大的药味。”

尹东海神情尴尬,拱手说道:“刚从药房回来,怠慢了,还请海涵。”

一句说完,尹东海立即问道:“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将木盒交到尹东海手上,牢头满面堆笑,向尹东海张口说道:“恭喜尹捕头,日后若是发达了,可别忘了我等兄弟。”

打开木盒,尹东海一瞧见那满盒的银子,顿时就变了脸色。

尹东海面色泛金,虎须颤立,瞪着铜铃大眼,刚正不阿的说道:“这是何意?我尹某人当差多年,从未拿过横来之财。快快拿走,以免辱了我尹家家风。”

牢头心下暗骂,暗骂这尹东海当真是一副狗脾气,见人就咬,不分好赖。

就尹东海这说话做事的水平,活该他混成如此德性。瞧瞧这间宅院,三进三出,布局大气壮观。

猛一看上去,青砖绿瓦,干干净净。

细细再一瞧,墙漆开裂无人理会,满堂物件尽是老旧货色。

远的不说,单说这用来招待客人的茶杯。

牢头手里捧着的茶杯,杯沿上足足有两个豁口。杯盖和杯子还不是同样的颜色,这明显就是两个茶杯拼凑出来的。

古代的妇女,身份地位很低。有句话叫待客不上堂,吃饭不坐桌。

尹夫人温柔贤惠,是尹家老爷子在世之时,亲自给尹东海挑选的童养媳,足足大尹东海三岁。

尹夫人在尹家的地位极高,这是青阳县人所共知的事情。

先前尹东海外出敷药,就是尹夫人待的客。

这个时候,尹夫人推了尹东海一把,开口说道:“你这脾气,是真该改改了。人家兄弟大老远来一趟,还能专程来害你不成?你倒是让人,把话给说完啊。”

一语说完,尹夫人向牢头陪着不是,张口说道:“兄弟莫要见怪,你尹大哥就是这幅脾气。言语上若有得罪,我代夫君给兄弟陪个不是。都不是外人,咱有话明着说可好?”

牢头连称不敢,直接解释道:“这盒银子,是来大人让我送来的。说是让尹捕头代为发放,给受伤的弟兄算为汤药费。”

一听这话,明显是自己误会了牢头,尹东海的脸色顿时就红了。

尹东海堂堂一威武汉子,他拱手憋屈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将赔礼道歉的话说出口,而是问了句:“你刚才说恭喜尹某人,不知尹某何喜之有?”

话音落地,尹夫人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一位夫君,当真是刚正的像一根木头,说话做事就是一块臭石头,干巴巴,硬硬的,特别容易得罪人。

尹夫人连忙打着圆场,向牢头说道:“我去吩咐下人弄桌酒菜,你们兄弟边吃边聊。”

话语说完,尹夫人起身就向外走。

这个时候,牢头从座椅上起身,他拦住尹夫人,向尹东海说道:“那是我一时口误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来大人吩咐的差事已了,我也该回去把守监牢。对了,还有件事,来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来大人今晚之前要见你。”

尹夫人有心留住牢头,奈何尹东海实在不会为人处世。

牢头终究还是走了。

人走之后,尹东海先前硬是挤出的虚假笑意,瞬间也没了踪影。

尹东海拉住尹夫人,抱怨道:“夫人啊,你留他作甚?我与他共处多年,深知他的为人,此人贪污受贿,奉上踩下,为人所不齿。留这等人在家吃饭,实属是给祖上蒙羞。”

尹夫人叹了口气,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尹东海的额头,直言说道:“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在官场上也有一二十年了,官场上的人情世故,你是一点都没学会。”

话语至此,尹夫人又是叹了口气,起身说道:“不说了,说多了你也烦。你自个想想吧,反正这一二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夫人,你说我喜从何来?”尹东海轻轻问了句。

尹夫人翻了个白眼,懒得再与这根木头多言,张口只说了一个字:“笨。”

这二人却不知,那牢头一出尹家宅院的家门,就立即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张口骂骂咧咧的说道:“什么东西,一个破落户,还真把自个当人物了。”

牢头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若不是你祖传一块金字招牌,就你这种货色,在官场上早就被人给活撕了。真他娘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以前有冯家照顾你,如今来大人也是对你另眼相看。”

牢头走得急,却未曾瞧见,道路上有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双拳紧握,脸色铁青。

这人是尹银川。

那一日,他于尹东海争吵一番之后,就夺门而出,至今未曾归家。

尹银川钢牙紧咬,愤愤不平的望着牢头离去的身影。

目瞪许久,尹银川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转头,起步。

回家。

人到家中,面见尹东海之后。

尹银川双膝一软,跪在尹东海面前,只说了一句:“爹,孩儿劳您费心了。”

尹夫人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尹银川的耳朵,此时她泼辣尽显的说道:“你这孩子,夜不归家,跑哪疯去了。”

尹银川立即回应道:“心情不好,喝了点酒,酒后痛哭一场,哭过之后,想明白了一些事。”

这一番话,让尹东海夫妇愣在当场。

尹银川继续说道:“别这样看着我,孩儿自己也感觉,仿佛是在一夜之间,我就长大了。那顿酒,不算白喝。”

“爹,孩儿听说您伤在贼子手中。伤势如何?那人武功几品,竟能伤得了爹爹?”尹银川转移话题问道。

“五品。”

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尹东海堂堂四品高手,却伤在一个五品的手里。这其中,整整跨越了一个等级。

“那定是贼子用了不齿手段,若不然以爹爹青阳第一的修为,又岂能伤在那贼子的手里。”尹银川语气之肯定,自信而果然。

听到这话,尹东海面色一红,当下说道:“不可胡言乱语,为父可不是青阳第一。”

一句说完之后,出于武夫骨子里的骄傲,又让尹东海补充一句:“现在不是,以后就未必了。”

尹银川眉头一挑,满是好奇。

尹夫人若有所思,有心询问。

尹东海瞧了瞧左右,看到四下无人之后,才卷起袖子让二人观看。

此时此景,二人只看到尹东海的右手小臂处,有一颗醒目的红点淤青。

这时,尹东海说道:“青阳第一,乃是当今县令来大人。我这手臂上的伤势,就是拜来大人所赐。”

此话入耳之后,尹银川的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一幕场景。他想起那日在县衙内堂之中,来俊臣夺取金刀,尹东海拱手相让的那一幕场景。

尹银川惊异的问道:“莫非那一日,爹爹真的是有心阻拦来大人斩杀冯柔不成?”

听到自己的亲儿子都是如此质疑,尹东海不免挂上一丝苦笑。

所有人都以为,尹东海是有心相让,才让来俊臣取了金刀。

就是自幼跟随自己习武的亲儿子,也是这般认为。

又岂能不让尹东海心中发苦?

尹东海无奈叹息说道:“当日我与来大人对了三招,为父已是用尽了全力。”

话语至此,尹东海止住二人的疑问,继续说道:“电光火石之间,对了三招。来大人有七次机会夺取金刀,但是他没有。当时我也不明白,来大人为何要如此。后来我想明白了,来大人这是有心布局,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拱手让出的金刀。”

“这伤势,伤皮而不损血肉,劲力透骨,骨碎而不断,骨裂而不崩。来大人对于劲力的运用,已是登峰造极,让人叹为观止。若非这条右臂伤在来大人手里,以至于鼓不起劲力,为父又岂能伤在一五品宵小的手里。”尹东海面色发苦,却是满眼佩服的神色。

尹银川泛起一个浓重的好奇,他张口向尹东海问道:“那来大人是几品修为?”

这个问题,把尹东海问愣住了。

尹东海思索着,皱着眉头,如实回答:“我看不出来。我观来大人行居起坐,此人只是粗通武艺,粗浅鄙陋。但是对过三招之后,却让我高山仰止,甘拜下风。看不明白啊。”

对于武道一途,尹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没有太多的兴致。

此时她转身从屋中取出木盒,塞进尹东海的怀里说道:“行了行了,一说起武功你们这些男人就没完没了。如今天色将晚,你赶紧把银钱送去。来大人要见你,想必也是有要事商量,你速去速回,可别让来大人久等。我听人说,这位来大人可是一位不好伺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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