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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世之隐》第十九章 该死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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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姗当隐是知己,隐的温柔有时会不免叫她产生错觉——那般温柔的男子怎生不容易叫人错觉呢!她配不配得上隐她不知道,这是她不曾想过的,也是她不敢去想的,因为那是隐,一旦想了便会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隐!那般的男子,天下间有几人得以相配,有几人有那资格?傲视群雄、万物以她为主,做个天地的宠儿——这是她多年前便有了的野心,在这个野心中她仅是一半,而另一半则是她未来相伴一生的人。

她一直希冀着,那人是独特的、优秀的,是如她的优秀。可经历过楚少凉背叛之后的她,一路走来又曾遇到几个优秀的男子?她已然十九,而那名将与她相伴一生的男子又在何处?人生是一个圆,她的一生是一半,而另一半、需要另一个人来圆。可是,她眼中配得上自己的另一半,她还找得到么?

泪如同不断线的雨,珏姗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却不想自己还是那般脆弱。她讨厌这般脆弱的自己,可她控制不住这泪,却更不愿叫亲人瞧见了去这般的她。她,不愿让关心她的人们担心,她宁愿一切都自己背负,虽然做个多面人很累,但她愿意扛。

“姗儿?”珏姗分明不愿被人瞧了去自己的脆弱,却不想竟然还是被看到了。耳畔是兄长的声音,她听得分明。随手抹了两把泪,她缓缓站起身来。“哥哥。”她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姗儿怎么了?告诉哥哥,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峰颖怎看不出自己妹妹刚刚还在哭泣,他怎会感受不到妹妹的伤心难过。妹妹在他们面前几乎从来不会哭,多半是古灵精怪、机敏懂事、大方得体、自信洒脱,但他却知其实妹妹是将脆弱的一面独独留给自己。

“没……”她说,依旧还在努力平复着情绪。

妹妹是不愿说了,峰颖了然。“来,让哥哥看看,是不是眼里进了沙子?”他哄着她,像哄小孩儿一般,甚是怜爱、宠溺。

兄长的话,忽的令珏姗破涕为笑。眼里进了沙子,这样蹩脚的理由兄长也想得出来。不过,既然兄长给了自己这么个台阶,又岂能不顺着台阶走下来呢!“嗯!”她点点头,又哭又笑的。

“该死的沙子!”峰颖咒骂了声。“别揉了,会疼的。来,哥哥背你回家。”他蹲下身子让妹妹趴上。

顺势趴在兄长背上,珏姗安稳的让兄长背着。回家。哥哥背着回家,真好!她鼻子忽的一酸,哥哥的出现与几句简单的话语、简单的动作,便让她忘却了之前的一切烦恼与忧愁。没有了委屈,没有了难受,趴在兄长宽阔的背上,很是温暖——这便是家的感觉,真好!

银烛秋光,夜色如水。

丹雪倒了杯水,递给刚落座的若雪。身着一袭夜行衣的若雪执杯一饮而尽,倒真是渴了。

“如何?”待若雪平复些后,丹雪适才问道。

“差点被发现。”虽是有些险,但若雪说得却风轻云淡,好像被发现也无关紧要。

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若雪虽不放在心上可丹雪听来却不免担忧。毕竟若雪穿的是夜行衣,需要穿夜行衣做的事自然不是多简单的事情。

“沈琦身边那两人功夫了得,想要近他身都难。”今夜若雪是去查探沈琦的虚实去了,却不想还未近身便被发现,还与那两大高手过了招。沈琦包下西子苑那段时日两大高手也是紧随着沈琦的,只是那时她没看出两人的底子,今夜一交手适才发现是少见的高手。她甚至猜想,沈琦身边那个叫盖修的男人,武功说不定还在与她交手的那两大高手之上。

丹雪听若雪说罢将其一番打量,问道:“你没事吧?”功夫什么的她不懂,她只知若雪很是厉害,可究竟有多厉害、同那两人较量一番又如何她却并不清楚。

“我是谁!”别的不说,可武艺上若雪还是有自信的。虽她不似珏姗,没有珏姗独有的那种自信、高傲、张扬,但却也有着属于她若雪的豪情。

“那、可有什么收获?”若雪亲自出马,即便是被发现了也不会空手而归,这一点丹雪是相信的。她知道,若雪同样是优秀的,只是若雪的优秀并不张扬,并且也仅是亲近的几个人才能知晓,如她,如珏姗。

“沈琦与映月阁那位很熟。”若雪说。她与丹雪都看得出隐同珏姗熟识,并且两人认识当有一段时间,虽然珏姗不曾对她们说起。她们知道隐的存在,但却不知隐的姓名,因而便以“映月阁那位”代称。“那两人似乎挺亲近的,身份应当相差无几。”沈琦是来自封城的贵公子,背景地位应当很高,映月阁那位恐怕也不会低。

沈琦、同映月阁那位很熟?丹雪开始深思。珏姗与映月阁那位熟识,珏姗同沈琦见过,沈琦和映月阁那位关系匪浅……眸光一转,丹雪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看着若雪兴奋道:“你说,沈琦跟映月阁那位会否是兄弟关系?”

兄弟?“有可能。”若雪不知道,但看那情形倒也像。

得到了若雪的认同后,丹雪紧接着又道:“那会不会,映月阁那位是逃婚来到益都,偶然间认识了珏姗并动了心,适才一直留在益都。”

“嗯,”若雪点点头。“然后沈琦找到了映月阁那位,了解到情况之后回了封城。沈琦可能是对家里说了些映月阁那位的现状,这次来益都可能家里同意了,又或者更为反对。”这是一个不错的想象,想法很好,若雪真是这么觉得。

丹雪顺着若雪的话想了下去,若然是这样她觉得也说得过去。可怎料她还正这么想着,那头便听得丹雪一阵嗤笑——

“故事听多了吧!”若雪只能说丹雪太单纯了,像一张白纸,别人在上边画什么写什么她就认为是什么。

“逃婚的是有,可成功的能有几个?更何况还是男人!”并非若雪想要奚落丹雪,也不是她看不起谁,可事实便是如此。戏里边、故事里边逃婚的就有,你想要哪种戏班班主、说书人就可以给你编排出哪一种、绘声绘色出哪一种。然现实生活中呢,逃婚的女人有多少,逃出了的有几个?男人大抵是多情种,娶一个是娶,娶两个也是娶,何曾会为此逃婚。即便是有,这天下恐怕也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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