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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侠》第18章 东瀛第一刀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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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

,锦绣玉帐,朦胧细纱,卧与其上的身形不可其视,寝殿下,早已跪倒数十官臣,玉塌之上的身形却罔若未闻,直视那窗外飘飞雨丝。玉塌之上女子唇齿微张,却若玲珑轻响,带着些许伤悲的语调响起“这天公也不做美,看来这花是赏不成了。”

匍匐的众臣身形愈加谦卑。

“娘娘。”群臣中一声起“微臣有事启奏。”

叶睿慵懒道“可是陈留相姜歧?”

男声恭敬道“正是微臣。”

叶睿道“你有何事启奏?”

武帝病危,虽有太史府代为处理朝政,但皇后叶氏却要一一过目,大有垂帘听政之意,对此各路藩王心有不满,却也不敢稍加言语,藩王虽手握重兵,但兵符仍旧在武帝手中,这令叶氏有恃无恐,培亲信,杀重臣,在朝堂之上拨弄风云,这般行径,引的太后杨慧不满,其父杨素任太尉一职位高权重,为制约叶氏其实力架空嫡系,与之长年争斗不休。朝堂之上,太后杨慧与皇后叶睿水火不容,藩王出于微妙的中立之态。

姜歧原为大司农姜芝之子,其父死后便继承了他的爵位,虽言其父是病死,但姜歧心思通透也明其父是在朝廷争斗中站错了对,因此被杀,爵位由他继承后,因不满后宫拨弄风云,因此常常直言进谏,得罪了不少人,但汝南王赏他胆识做了他的靠山,虽是忠言,但在朝堂之上颇为不受待见。

姜歧朗朗道“关西一带兵祸扰乱,再加连年大饥,略阳、天水等6郡流民10余万人经汉中入蜀求食,流民到达汉中后,当地官府强迫流民限期归还本乡,并且在归路上设关,夺流民的财物,汉中一代流民不满之声日益强烈。”

叶睿挥手道“此乃天灾,哀家亦无能为力,传哀家口喻,调南阳,广汉,长安三地余粮前往汉中救济灾民。”

“娘娘。”话音刚落群臣中一人竟直扑入地颤声道“黄河断流,其余数十分支皆无水可用,南阳郡今年粮草颗粒无收,自保已是不济,实在无力救济灾民。”

叶睿问道“果真南阳郡拿不出一点余粮?”

声音不大,但听的人无不一颤,官员颤抖着,却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此时姜歧开口道“娘娘,流民一事所他方施以援手也可得到安抚,但在绵竹之地有两万流民奉一人为王,此人名叫李韶山,曾在临淮做官,如今竖旗为匪,依着天险将我们的军队打退了好几次。”

叶睿显得平平无奇淡漠道“绵竹?那是成都王的地盘,也真是有趣,庆陵,绵竹,所有的匪都跑到了成都王的地盘撒野。”

隔着黑纱,旁人瞧不清她的面貌,但黑纱里,叶睿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一直以来,藩王都是她的心头大患,或许那些聚众的流民对旁人而言是个坏消息,但对她而言却是个好消息,或许这就是个削弱藩王势力的好时机。

若是成都王兵败棉竹。

想到此处叶睿的笑意再也控制不住幽幽道“我会以帝王之名派成都王剿匪,关于流民之事就全权交由陈留相你来负责,可有异议?”

姜歧如何不明她的心思,若是治理流民失败免不得受她欺凌,但口中应道“微臣,自当尽力。”

近年来,黄河长江断流,天灾人祸不断,而朝中之人丝毫不理会黎民疾苦只为了虚无得位置,姜歧的心已经凉了,这个朝廷早已经病入膏忙无药可医,而他能为这个天下做的恐怕就只有处理好手中奏报的内容吧。

叶睿微微摆手,群臣朗声道“娘娘盛安。”

那弯着腰缓慢向后退去的模样十分滑稽。

寝宫顿时就剩纱帐中一人,良久,叶睿出了声“叶揽天去了哪里。”

寝宫一角,夜不语缓缓从黑暗处走来,不如方才群臣的拘谨,清冷的眸在看到纱帐中的女子时多出三两悸动“音讯全无,最后一次现身江湖是在十日前药王谷,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传来。”

叶睿幽幽道“倒也在情理之中,身怀那般宝藏,不躲起来又能够去的了哪里。”

夜不语开口道“用不用我……”

话说了一般已被叶睿挥手打断,只听她道“不碍事,眼下这棋局刚刚开盘,是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如若伤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

夜不语的眸霎时柔软,仅仅只对叶睿一人,旁人看来,他是死亡的代名词,但在叶睿身边,他始终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夜不语将叶睿看做生母,敬她,爱她,就算此刻她要他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拔剑。

就是如此的愚忠愚效。

叶睿开口问道“前些日子曾听你言,东海王的子嗣现身西梁山府?”

夜不语开口也颇是赞扬道“颇有东海王雄风,如若不能为之所用必定是一块拦路巨石。”

叶睿叹了一口气道“将来若不能为之所用,便杀了去吧,如今正是改朝之时,莫要树敌良多。”

夜不语点头道“还有一事,事关上官家主。”

叶睿疑惑道“何事?”

夜不语道“三日前,上官家主捎来书信,意有交好之意。”

叶睿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夜不语有些心忧道“这个人纵横江湖数十年,城府之大不可不防,我怕……”

叶睿冷哼道“虽说人是狡黠了些,但也懂得审时度势,人活得太久便会惧怕死亡,留着他吧,或许将来能够派上大用场。”

话说着,叶睿的眸闪出一抹狠毒的光芒心中道“姜冏,你拿什么跟我斗,棋局未开,所布之子皆为我暗子。”

毒辣的目光稍纵即逝,随即望着宫殿外蒙蒙细雨忧叹道“可惜了,这本是赏花的好时节。”

夜不语出声道“天气严寒,这花怕是赏不成了。”

叶睿轻叹道“那可真是无趣的很。”

夜不语沉默许久出声道“几日前,东瀛来了一个刀客,说要问剑中原,如今就在洛阳城中,一连数日,大败剑客无数。”

叶睿饶有兴趣道“那可当真有趣,他人在城中何处?”

夜不语道“承德宫口。”

叶睿一滞随即笑道“看来,是冲着你来的。”

夜不语点头也不反驳开口道“若是当真无趣,我便与他舞剑二三。”叶睿缓缓起身,夜不语大惊道“娘娘凤体为重,我亲自带他来此。”

叶睿摆手道“不碍事,大好时间岂能深局宫内,承德宫也没几步路可行。”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纱帐中的女子,生的倾国倾城,也难怪武帝十二年不曾早朝。

“娘娘起驾承德宫。”

侍从拖着华服,高台之上早已备好凤椅,那宫口的看客看禁卫军涌来一时不明何意,要说此处不让比剑,应早些说才是,这都一连比了七天了,现在才来驱赶岂不是有些太迟?

在愕然之际,只看宫墙之上,一抹倩影摇曳而来,紧紧一眼,所有人便跪倒在地,朗声道“娘娘盛安。”

不少人议论纷纷,议论这叶皇后怎么会来此,但更多人议论的是她倾城之貌,纵使评书之人道千万,也不由亲自看这一眼来的刻骨铭心。

但有人反应了过来狂喜道“娘娘亲自观战,那也就是说,夜不语要应战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哗然,凡是持剑的那一个不知道夜不语的名号,所有人翘首以盼。此时,朱漆色的宫门缓缓打开,一抹黑影提着一柄寒刃缓步而来,每一步都踏在了持剑人的心间。

一人一剑,满是潇湘。

败与双刀客手下的剑士数不胜数,中原剑术似乎弱了东瀛一头,所有人都心气不顺,但此刻,所有人都汇目与那一人一剑。

长安第一剑!

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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