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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斗佛:至尊女帝》第十二章 卿别离童魂断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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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童,我要走了。”

“子卿……你……”为何要走?后半句阿童说不出口,他本就是流落街头的乞丐,人人见之都无甚好脸色,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资本留下这本不属于这里的少女呢。

思绪百转千回,他笑脸迎她:“好!不过我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可以送给你这位朋友的,唯有这簪子。”簪子本就是他买来要送给她的,只是现在拿来当做离别的礼物,也无甚不妥。

“阿童,谢谢你!我很喜欢,真的!”那簪子的质地,许子卿一个不晓人情世故的“天人”自然不知,只是她从未收过别人的礼物,就连师父也不曾。

想到这儿的许子卿猛然一惊,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似乎越来越顺手的将眼前的少年与师父相比,而他对于自己,又有多个师父所“不曾”做过的事啊!原来这凡尘,真的比九重天更有趣。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知道那被污渍弄黑的脸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尊容?

“阿童,让我看看你好吗?”不等他的回复,许子卿的右手已经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心中默念着净面的口诀。

此刻的他,无言。只是静静的站着,脑袋微低,他已经高出她一头有余了。脸上是丝滑的手帕不断抚过,轻柔而细腻。就这样望着眼前专心致志为自己擦脸的少女,他恨不得时光就这样停止,而胸腔里的却狂跳不已,但只要一想起她是在向自己辞行啊!便又是心中一痛。

“好啦!阿童果然是一个俊俏的少年。”既罢,想要收回的手却被他握在手心。

子卿啊,不知这俊俏的少年可还配得上你?

终究,他们是天壤之别。

“子卿,一路走好。你孤身一人,早些归去!”他此时能做的,只有亲手替她别簪。

“好!”她只能委以笑脸,他的靠近,异性的气息,令他红了双颊。这是不是就是干娘所说的红尘之情呢?

身影逾走逾远,一人满心欢喜,恨不得立刻飞到西天灵山之上,一解几年未见的相思之苦;一人望眼欲穿,奢望透过千树万木,再览她的身姿,不过这一切啊!都只是奢望。

君不知,天人如流水,西去不复回。

君不知,待到天下谁人不识君,天人安能再识君?

*

“嘿嘿……童爷,这个人你要如何处置?”此时的阿童,坐在丐庙的第一把椅子上,下面站着的有昔日对许子卿拳脚相向的,也有被称作庙中的头儿的。而此刻,他们对坐在椅子上的人皆是点头哈腰。

“哼—”阿童的将踩在椅子上的脚放下,起身走到被这群乞丐死死压住的男人面前,两指如钳般捏住那只剩骨架的下颌。

“郝大少爷,五石散的滋味如何呀?嗯?”

半晌,才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回答,“阿童,收手吧!”

“收手?好呀!好一个收手!”阿童一脚,便将那人踢至两米开外。

那人,就是许子卿初见的第一人,就是许子卿在林中遇险之人。

庙中乞丐见阿童怒起,忙逃走,免得泱及池鱼。

“郝大少爷,我吴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皆因你娘而死,我五岁之时便被人贩子拐走,几经辗转,这才到了你家。老天有眼?让我能够手刃仇人!”因着他那一脚,地上的人已经起不来了,残躯废体,已是时日无多。

“就因为你娘喜扇,而我爹是制扇、画扇的好手,我们吴家的规矩是,一主不卖二扇,纵使千金也难求。在地方上也是有点名气,可你爹呢?”阿童气不过,蹲至他身前揪起他的领口,“你爹为了讨你娘欢心,就强抢,抢不过就一把火烧了,你可知那一夜的火有多大?我们吴家,除了我之外,无一人生还!而你们呢?你们依旧锦衣玉食,夜夜笙歌。你不知我初见你时,有多恨不得要把你撕裂。”

郝大少爷无言,他已是将死之人,那五石散,是他当初亲手喂他的,而后的几次,也都出于他手。他也曾想过要戒,可那已经为时过晚,在很久之前,他就已成瘾。

“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时候了!哈哈——哈哈——”似已魔怔了,阿童对着地上的人狂笑不已。

“阿童,欠你的,我这就还你吧!”倒地的郝不常再也爬不起来了,曾经的锦衣玉食,到现在的食不果腹,甚至是一个瘾君子,他也曾是一个读书人,自古士者清高,又如何能忍受这样的自己?

“不,你不可以自己死,我要杀了你,是我要杀了你啊!”阿童抓起地上已无生气的身子,“说到底,你也是在为死在我手上的亲人报仇!”

郝不常死于毒入骨髓,心力衰竭。

门外,有丐者见有利可图,及速往官府报案。只因报私自夺取他人性命者,赏一百文钱。

有好财者衙役,谎报逝者死因,只因月破十案者赏五百文。

五日后,官府判以谋杀罪,秋后问斩。

一月后,即为初秋,吴童被斩于东市。

有民众言其蛇蝎心肠,凶狠歹毒,以烂菜、石子击之。

嗟呼!众人不知他亦是纯如白纸,奈何家仇所逼,岂不悲哉!

众人窥其面而不得窥其心,至死一刻,他亦心心念念一人,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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