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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小侠》015 大师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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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易大师就解答了萧遥的疑惑。

“他是我的师弟——拓儿索,本是胡人,因仰慕我中原武道,不远万里前来学习请教。后来我师父见他悟性了得,意志也颇为顽强,于是为他开启无极试练。”

“他通过无极试练后,也非常勤奋,不过三年,就领悟了无极剑道奥义,仅仅十年,无极剑术也练至大成。”

易大师这时开始咳嗽,话语顿了片刻,才又道:“没过几年,我师父就因年迈力竭驾鹤西去,临终前,他将无极令和无极剑赐予我,命我为人界无极剑道道主。师弟心怀不满,渐渐起了嫉妒之心。”

易大师更加痛苦:“那一日,他邀我前去喝酒,我从未料到他会谋害我,于是不带提防之心,一口气饮了三大白。哪知,哪知……”

易大师痛苦地咳嗽,似会将心肺都咳出来。

“哪知他狼子野心,在酒里下了至烈之毒神仙不治散,待我发觉身体有异样,才知道中了毒。我一剑斩去,只将桌子斩成两截,他避开了这一剑,跳到一旁奸笑道:‘怎么样,道主师兄,这药可是我花大价钱从毒王那买的,还和你胃口吧。’”

“我气愤填膺,再次挥剑斩杀他,可他的实力不弱于我,那时我中了剧毒,身体反应变缓,怎么也碰不到他。他没有反击,只是边躲边瞧着我狼狈的模样,在他眼中,那时的我就像一只被惹怒的猴子,他很享受那种看戏的滋味。”

说到这,易大师眼中怒焰腾腾,紧握的指节发出啪啪的声音。

“我虽然中毒,理智却还在,我知道眼前肯定奈何不了他,只能伺机逃离。我的动作越来越慢,就像迟钝的老人,其实这是我装的,他以为我完全失去了威胁,便放松了警惕,我捉住机会,瞬间如猛虎扑杀,刺穿他的腹部,然后迅速逃走。”

“他以为胜券在握,他以为我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拥有深厚功力的我的命比石头还硬。”病大叔这时开始冷笑起来。

“逃走后,我中毒愈深,身体开始麻痹,不知飞奔了多久,来到一家药铺,我从怀中掏出几十张千两银票掷在柜台,命药师赶紧医治我的毒。药师见到大把银票,眼睛都笑眯了,他请我坐下,然后望闻问切,我说了中了神仙不治散后,他神情大惊,将收入囊中的银票又还了给我,才遗憾说他治不了。”

“我知道毒王的药不是谁都能治的,于是买了并服下一些清毒药后又继续寻找药师。可是问了数十个药师,他们都递回银票,叹息着说治不了。”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终于有一位药师说可以暂时抑制住毒性,虽然无法根治,还是令我喜上眉梢,我不会马上死掉,又有了时间去寻找医术更为高明的药师。”

“那位药师暂时抑制住了我体内的毒性,我万分感激他,给了他一大把银票,然后开始了求医之路。”

听到这,萧遥皱着眉头问:“你为什么不去找毒王呢,他炼制的药,他应该能解啊?”

易大师带着厌恶的口气道:“那家伙与我师兄沆瀣一气,我若是去找他,无异于自投罗网。”

萧遥哦了一声,表示懂了。

易大师继续道:“毒性被抑制的时间只有三天,找了两天,我还是无法找到一个能根治我体内之毒的药师,第三天,我又陷入了将要面临死亡的惶恐。带着绝望,我来到了这个村子。”

萧遥知道他所指的是他呆的新手村。

“我遇到了徐药师的师父,那时徐药师年纪与我差不多大,却还只是个学徒。他师父医术极为高明,他能让我的毒从此不会发作,可代价是终身不能动武,因为他不能把毒素排出体外,只能将之聚于我体内一点。”

“如果不剧烈运动,毒素将会永久呆在那一点,对身体没有影响;而如果剧烈运动,那么毒素将会扩散,从而再次毒害我的身体。”

“为了活下去,我选择将剑束之高阁。”易大师忽地黯然神伤,如他这般一生只为剑术而活的人,不可能为了生存而将剑放弃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心中某些东西的重要性高过了剑术,萧遥能懂,那就是仇恨。

萧遥和易大师一样,心中也有仇恨,他们的仇恨也都相似,相当于被人废了武功。

“那你为何在茫茫人海中选中了我?”其实萧遥知道,八成是同病相怜的缘故,但他想要确认一下。

“你我遭遇相似,我是使不了剑复不了仇了,但你却又幸运得多,你还可使剑,你还能将失去的补回来。有时候,助人就是助己,你可明白?”易大师彻底停了下来,盯着萧遥,神色非常严肃。

萧遥是个挺会察言观色的人,他猜测道:“你是想要我帮你复仇?”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易大师语气非常严肃,也非常落寞。

萧遥知道,剑客都是有傲气的人,易大师不会强求他什么,也不会苦苦哀求他,一切决定权,都掌握在他自己手上。

“反正复一次仇也是复,复两次仇也是复,我答应你了,不把拓儿索挫骨扬灰,我就自断双手。”萧遥嬉笑着脸皮,感觉自断双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一样。

但是易大师却不觉得这不是要紧的事,剑客断双手,犹如说书先生成哑巴、健跑者下肢瘫痪一样,伤处不同,痛苦是相同的。

他之前虽然和萧遥不熟,却也从村长等人口中听说,他是个重承诺的人,说一不二是他的个性,也是他的原则。此际听他发出如此重誓,心生惊讶,又有感动。

他不是一个喜欢将感情表现在脸上的人,只是淡淡地望了萧遥一眼,然后迈步前行,并道:“走吧,你的武器也应该换了。”

还有武器可拿?萧遥笑得合不拢嘴。

回到村中,萧遥一进易大师屋子,就嗅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易大师拿了酒瓶咕噜咕噜饮了一大口,然后开始咳嗽。萧遥想,或许他就是靠酒精来麻痹自己,以此减少一点心中的痛楚吧,这一刻,萧遥更加憎恨起拓儿索这个间接的仇敌。

易大师放下酒瓶,咳着从床底抽出一把长剑,他将布满灰尘的剑鞘擦拭干净,然后才抽出剑刃。

剑刃或许也因为蒙尘许久,光泽比较暗淡,易大师拿着剑出了屋子,萧遥跟上去,这才看见,剑刃上有三道裂纹。

“这是无极剑,以前是无极剑道创始人的佩剑,后传给历任人界无极道主,历经万载,不折不断。”说着说着,易大师拿剑挽了一个剑花。

“那裂纹是怎么回事?”萧遥问。

“相传,八百年前,那一任人界无极道主在东海与青龙恶战九天九夜,虽将青龙杀死,自己也身受重伤,无极剑也被青龙爪挠了三条裂纹。因为无极剑不知用何种材料所制,且仍然坚韧,不堕锋利,后来人也没有将之填补如初。”

“原来如此。”萧遥点头。

又挥舞了几次,病大叔有些不舍,又有些惭愧,将剑递给萧遥,道:“希望你不会令它蒙羞。”

萧遥庄重地接过无极剑,系统声提示:你获得无极剑,成为人界无极道主,今后将无法使用其他武器。萧遥一看无极剑属性,攻击力1000,不折不断,不可摧毁,可修补。

萧遥当然知道可修补三字的意义,只要找到合适的材料,那么无极剑就可以成长进化,虽然再也无法使用其他武器,但也是很值得的。

“对了,大叔,无极试练中那个白发老人你认识吗?”

“我也只有在挑战无极试练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当时领悟无极剑道奥义和观摩无极剑术后,因为开心,并没有询问他什么就直接走了。”

“他的本事如此了得,如果求助于他,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易大师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无极门徒前辈只负责传承无极剑道,至于自己的一律事情,他们都不加理睬,都需要自己解决,即使是剑术,也需要你自己去修习磨练。”

萧遥清楚了,成为无极门徒只是学到无极剑道和无极剑术而已,其余的资源都不会享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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