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羽的身体不由的僵硬了一下，靳安却无视她的反馈再度紧紧收拢了那只手。

“我与我的未婚妻，关系已经确定了一段时间。虽然求婚的时间不长，但是基于我们俩从小认识，青梅竹马，已经不是什么仓促而冲动的决定。我们视彼此为终身伴侣，所以在mask新专辑首发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天里，我们决定更进一步，向大家分享我们的喜悦。”

季之羽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僵硬了许多。

“我们决定，在下个月月初，举办婚礼。地点在云市，届时，各位媒体界的朋友也会收到我们的请柬。”

记者们的惊呼与闪光灯此起彼伏。季之羽觉得在舞台中央的自己，像是个木偶一般，动也不能动，任人摆布。不知失神的站了多久，她才在迷迷瞪瞪里被靳安搂着下了台。

私人休息室里，季之羽低头看着捧在手里的鲜花，一言不发。靳安关上了门，拖了椅子，坐到她对面。男人袖长的手指交错，支在膝头，像是等着季之羽率先开口。

“靳安。”

“我在。”

“你说过，给我时间的。”

“我说过。我不但给了你时间，还给了你自由。现在我发现，我无法忍受这种不能确定的状态。”

“什么是，不能确定的状态，我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

“你是，你又不是。如果你不爱我，这个头衔有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爱你，暂时还没办法爱上你。你为什么现在要咄咄逼人呢？”

“人是会变的季之羽。你变了，我变了，连秦思哲都变了。失忆后的秦思哲他冷酷无情，蛮不讲理，你深知自己无法和这种男人相处，才给了我机会。可是现在呢，那个你钟情的，深情款款温柔体贴的老情人又回来了。如果我不先发制人，你早晚会扭头奔向他。”

“秦思哲那天来问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报恩。”季之羽的声音不大，每个字都落在了靳安心里。他明明猜到了答案，可还是因为紧张卷起了手指。

“你说了什么？”

“我说，对我来讲，差别不大。无论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报恩，我都选择你。可是靳安，是我选择，不是你一次次强迫我去面对我们俩在一起，不是一次次你事先安排好，求婚结婚全凭有你一人做主……”

眼看着季之羽要哭出来，靳安有些慌张。他单膝跪地，抱住了沙发上的季之羽：“我急了，所以才会这样做。如果你真的那样对秦思哲说，可不可以再说服一次。就这样，和我结婚，我会给你一生一世的幸福，好么？”

“只要你嫁给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做了二十几年的绅士，只在你身上，一次次变成独裁者。因为我爱你，我怕失去你，你可以理解么，小羽毛？”

季之羽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只是任由自己被他抱着。望着窗外夜空越来越高的星子，她的心底却向像冰冷而恍惚的沼泽，再也开不出任何爱恨的花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