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更大的城市？”黎初陷入沉思，现在a市发展得不错，全省也很好，她没有想过出省。

王舒涵道：“a市太小了，去大一点的城市以后的工作机会多。”

王舒涵已经考虑得这么远了，黎初有点沮丧，不知不觉她的思想境界又和王舒涵差了一截。

“你以后打算学哪个专业？”黎初想问都问了，干脆问得彻底一点。

王舒涵道：“我和我爸妈吵了一架，他们想让我报医学，我想学人文方面的，以后当一个大学老师。所以弄得很不愉快，然后我们说好了最后看我的高考成绩决定。”

黎初不明觉厉，她点点头道：“连你也会和你爸妈吵架。”

“我吃好了了，不急，你慢慢吃。”王舒涵拿出一包水墨画包装的面纸擦擦嘴。

黎初继续低头大口大口吃饭，两分钟后她也吃好了。

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在学校里，黎初感觉最近时间好像少得可怜，她看了看手表，今天吃饭用得时间太长了。

她们上了三楼，王舒涵拉着黎初站在走廊走里面那一侧，王舒涵趴在走廊的围墙上面，她在往下看。

黎初学着她往下看。

她注意到了，教学楼的旁边是操场，从三楼可以清晰看到男生在篮球场上打球。中午也是那群男生为数不多的放松时间了，他们抓住中午的几十分钟，带球跑到操场。

黎初俯视操场，她一眼认出路景在那群人里面。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了，但她初中的时候没少看路景打球，路景打球的动作和初中一点没变，不知道球技有没有提高。

“你在看他吗？”黎初偷笑，她是明知故问。

王舒涵的脸红了。

“前两个月发生了一些事，然后我们讲好了有些事情……”王舒涵说道这里笑了，她不好意思再讲下去了。

“什么事情？”黎初追问她。看王舒涵的表情肯定是开心的事情。

王舒涵歪头，不好意思道：“没什么，我们在高考后约定了某件事情。你懂吗？”

黎初意味深长笑道：“我懂了。”

难怪都说高考结束的那一天，会涌出大片情侣。也有人说的高考结束的那一个暑假也是全国最大的分手季。

路景在下面打球打得正激烈，一个球传到了他的手上的，但他的前面还有好几个人拦着，他被围攻了。

王舒涵的目光从来只在路景的身上，她眼里的甜蜜根本掩饰不住。

黎初凝视王舒涵的侧脸，觉得她很幸福，在楼上悄悄看着喜欢的人，哪怕看一眼就很幸福。

黎初自己也笑了。

路景冲破层层阻碍，他一跃而起，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潇洒的弧线，球进篮筐了。

操场上爆发出男生的欢呼声。

路景用胳膊擦了擦汗水和同学击了个掌。

王舒涵笑道：“好啦好啦，我们走吧。”她自己不好意思了，拉着黎初要走。

“哈哈哈，你再多看一会儿吧，我没意见。”黎初推推王舒涵。

她们仅仅纠结了两秒，王舒涵神色凝重从楼上盯着下面的操场望去。

一个瘦瘦弱弱的女生正站在篮球场外面脸正对着篮球场里面，她似乎在看某个人。那个人是路景的前女友。

王舒涵仿佛被迫吞了一个……榴莲？黎初觉得王舒涵的画风不太适合用臭鸡蛋之类粗俗的词句来形容。反正王舒涵的表情一点也不好看。

虽然不懂前因后果，但路景坐实了渣男。

王舒涵上一秒眼中甜甜蜜蜜，下一秒眼中鬼气森森。

黎初干笑道：“不用管他，应该是碰巧。”

王舒涵低垂着头往自己班上走。

黎初和王舒涵告别，王舒涵临走时恋恋不舍拉住黎初，又和黎初拥抱了一下才放黎初走。

黎初回到自己班上，一个午休，桌上又是十几份试卷发下来了。黎初理好试卷放在了桌角。

坐在班级最前方的女生正在奋笔疾书，她很刻苦，黎初每次看到她写作业，后背就发麻，她也想写作业。但今天黎初对写作业没有太大的热情，她伏在桌子上，开始沉思。

她不在意以后要去哪一个地方，远一点也可以，她不恋家。

但她以后要考哪一所大学呢？

她注意到了班级的文化角，文化角上个星期刚换的，师太让班上同学搜集了一些“985”高校的资料，然后把资料贴在墙上。

惭愧啊，她现在才看到。

黎初把自己历次的考试成绩加一加，算一算，再取平均，她对着表比对了分数。她很难过，靠这个分数她好像上不了全国知名的学校。但她马上释怀了，她分数波动太大了，考得好的话她可以去省内知名的大学，考得差的话……不可能，她不可能考差的。

黎初想到这里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高考这么重要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有任何意外发生。她当然不会承认她自己害怕考差了，考差了之后该面对怎样的现实她不敢想象。

她初步圈定了一个省内名校。

黎初把总的成绩比对完了，开始看分科的成绩，她发现语数外三门除了英语外，数学和语文的波动很大，也就是说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拿最近的考试来说，数学可以进步十五分，语文可以进步十分，如果这样，那她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二十五分，加了二十五分她可以上全国排名前十的高校了。

黎初这么一想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她把目光转向了“985”高校，她一连圈了四五个大学。

她圈到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太贪心了，但贪心不是坏事，这份“贪心”能鼓励她往上爬。

黎初把这几所大学的图片保存下来，她觉得这些大学的设计真气派，她希望有一天能够走进其中一所大学，不仅自己的腰板直了，她爸妈也跟着脸上添光。

黎初等午休过后，跑出了校门外，她去找到打印店的老板，让他把中午选的大学的图片打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