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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神之路》第十二章 脆弱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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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小镁铝,为了庆祝你拜师成功,小技我特意送你一束花!”

不是吧?看来我白高兴一场了,这花竟然是小技这个智能喇叭送的!

不可能吧?自从发现姜母鸭的配料并不是小技变出来的之后,我对它的能力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一个智能喇叭给人送花?那钱它是怎么付的?肯定是它故意逗我呢!我也逗下它好了!

“是你送的?我说你一个机器人,送什么不好,给我送花?我缺钱呢,不缺花!”

“哦?你缺钱?我看你是缺脑子。”

“噗……你敢骂我……就算你给我送花,也不能随便骂人吧!”

“小技从来不骂人,要骂也是骂动物,比如笨猪啊什么的……”

“你还来!别怪我一生气,把你给炸了!”这个小技,今天有点不正常哪!

“别气别气!开个玩笑都不行,你有没有幽默感?小技今天通过算法遇到了周作人的文章,其中有一段深得我心,你听我念,‘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然是无用的装点,而且是愈精炼愈好。’是不是贼有feel?”

我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排山倒海啦!哇塞!这个小技竟然还懂点文学,它到底是谁呢?怎么运作的?

在这个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世界,是不可能出现鬼神啊灵魂啊外星人啊这种奇迹的,它顶多是个智能设备!

那么又是谁在控制它呢?为什么只有这个房间里会出现它的声音?

这一连串的疑问快把我的脑袋弄爆炸。

也许我想多了,既然小技有百利而无一害,我还是神经大条一些吧。

“嗯,然后呢?”

“然后,我一开心,就送你花了。”

“好吧,就当是你送的吧,我今天累死了,该洗洗睡了!麻烦你也缝上嘴巴。”

“得令!晚安!”

头脑爆炸中,改天我遇到个信得过我的人,我一定要把小技的事情跟他或者她说一下!

可是,谁愿意信我呢?

对了!我是不是傻?我应该用手机录音的!下次吧,今天好累,女人的睡眠大过天。

——————————————

不知不觉,期盼的周末就来了。

为了拜师学艺,我特意向父母解释了工作繁忙本周末就不回家了,一大早我也没心思赖床,欢天喜地地来到了臻叔姜母鸭店。

早上自然是没有客人的,穿过空荡荡的大厅,我直奔厨房,意料之中,师父跟另一位厨师已经到了,周末饭点人多,他们肯定早早地就起来准备了。

“师父、师哥,早上好!还记得我吧?我是沙沙!”

怕他因为“老”糊涂而忘记我拜师的事情而受到惊吓,我一进门就热情洋溢地打起招呼来。

没想到他们俩竟然异口同声地说道:“记得,记得!”哈哈,能被人记住无时无刻不是本美女的初衷。

“师父,需要我做些什么你尽管安排!我不怕吃苦的!不用客气!”

怕他因为害羞而把我晾在一边干瞪眼,我用一种委婉的口吻“催促”道。

“不会客气,你放心!我们现在在给鸭子做按摩,让它入味,你可以先看两遍,然后跟着学,注意了,每个流程都要按照正确的顺序,稍有疏忽,会影响口味。”

“好的。”我站在一旁认真地“观摩”了一遍,发现这个流程跟小技教我的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的手掌比我更加有力,可能鸭子被按起来会比较舒服吧,哈哈哈,开个玩笑。

我也算半个老手,所以做起事来他们无可挑剔,只偶尔强调一下要用力。

虽然胳膊酸痛,但是兴趣所至,心里乐意,一个早上就在给鸭子按摩中度过了。

师父显然对我的“天赋惊人”表示出了大力的赞赏,因为他并不知道小技已经教过我一次啦。

十一点整,师父开始烹饪了,我最好奇最想学的“课程”终于开始了。

本以为他一忙起来会把我晾在一边的,没想到他一边操作还一边兴趣盎然、绘声绘色地给我“上起课来”。

“味道取决于烹饪者的情绪,情绪、阅历都会潜移默化地在翻炒的过程中体现出来,不知不觉融进菜里。相同的材料,相同的人,心情不同的时候也会做出不同的口味。”

“嗯,师父说得太对了,我也这么认为。那我这么年轻,是不是注定做不出你们的feel?”

“你只理解了一半。就算是师父,心情不平和的时候,也做不出好菜。所以啊,学厨先炼心,让自己的内心波澜不惊才好,这跟年龄关系不大。”

原来是这样,我做饭的时候太期待出锅后的结果,难免急躁,听他这么一说,醍醐灌顶。师父见我不断点头,继续说道:

“老子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调味亦如治国,简言之差别是火候,这里的火候是广义的火候,非狭义的用火,它渗透于烹制的全过程,非一年两年可体会,需用心领会悉心参悟,有责任心的人才能真正领悟其中境界。”

“师父说得真好,你一定是深藏不露的大厨,大隐隐于这小店!”

“哈哈哈哈!过奖啦!我不过一介莽夫,半生坎坷,接下祖传的手艺活,养家糊口而已。”

他摸了摸胡须,继续说道,“话说回来,美味啊,也是一门学问!你一个大学毕业生,年纪轻轻的,愿意来我们这小店学习,师父我倍感荣幸。师父以前也收过像你这样的徒弟,年轻的小伙子,有天赋,但终究是耐不住每日重复一件事情的寂寞,走了……不好意思,师父扯得有点远。美味需要用心琢磨,像是一门脆弱的艺术,需要你今后不断付出,希望你能不忘初心,继续坚持。”

“师父你这一番话,真是胜过我自己给自己打十年鸡血,我一定会牢记的!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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