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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纪事》第五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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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史又醒了,又是那种意识混乱的混沌状态。等意识逐渐恢复正常,他就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枪和本子都还存在,而眼前没有了成群结队的变异兽群,也没有了那具盖着白色大衣的女人尸体,只有一个金发的大男孩正伸手向自己的胸前探去。

莫史立刻就清醒起来,他一把抓住了小男孩的手,并用低沉的声音质问他:“你在干嘛?!!”

莫史不了解自己心有死志的精神状态,在小男孩眼里是多么可怕。在废土世界中,莫史在遭遇一连串的精神打击后,莫史也说不上自己改变了什么,但是说实话,他现在的状态对于一个没有经历过什么的小男孩来说,就像是一只野生的狮子,被放进了圈养的鹿群中一样格格不入。

莫史看着跌坐在地上不断发抖的男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吓到他了,确定他没有任何危险后,他慢慢放开了小男孩,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看到这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莫史意识到自己可能又穿越了,因为废土世界经历过核冬天,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大片森林。而且这一次上帝好像友好了一些,开局就送了一个引导员,环境也没有那么致命了。

『首先,先了解了解风土人情,顺道测试一下我的翻译系统,再做打算吧。』莫史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露出来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笑眯眯地看向面前的金发小男孩。

卡尔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人贩子。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大哥,刚开始的时候卡尔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异乎寻常的危险气息。但是在短暂的缓冲后,他身上的危险气质却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僵硬无比的奇怪笑容和一种看着自己如待宰绵羊的眼神。卡尔仔细想想,不由得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更加危险了,他可能会把自己拐到东方,让自己一辈子都过着奴隶的日子。

越想越害怕的卡尔,开始不断地后退,他开始后悔了。突然他听见对面传来了一声肚子的咕咕声,卡尔抬头看着他,他将篮子里的果子拿出几个,在衣服上蹭了蹭,伸手递给了眼前的男人。

莫史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喝过水、吃过东西,身体从高度紧绷的状态中解放出来的同时,身体的饥饿感和疲惫感也随之袭来。看着眼前男孩的食物,莫史毫不犹豫地接过食物,大口啃食起来。果子的味道略涩,但好在量大管饱、而且水分多,水果的营养瞬间补充了莫史的身体,在吃下了二十个果子后,莫史满意地躺倒在了草地上。卡尔看着因为吃饱而露出真正笑容的莫史,心里的戒备也逐渐放下,他们开始交流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首先打破僵局的是莫史,他想确定自己的语言能力是否依旧能有作用。

“我叫卡尔·米修斯,来自米修斯村。你呢,还有你这头黑发,你是东方人吗?”依旧是生涩的语言,但它们的意思还是清楚地反映到莫史的脑海中。

“我?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我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但是我记得我的名字叫莫史。”

“莫?奇怪的名字,你不记得你从哪里来的了吗,虽然有在书上看过,不过真没想到啊,我竟然遇到一个海默症患者。”

“海默症?”

“啊,我解释一下,海默症是指一些旅人经过长久的旅行之后,会有一部分人,会不断失去自己的记忆的症状。通常来说,他们都只遗失一部分记忆,想你这样连自己从哪来的都忘记的还真是少见。”少年疯狂地卖弄这自己的阅读量,以掩饰刚刚自己被吓倒的窘态。

“额,是吗,大概是这样的吧……”莫史庆幸卡尔帮自己直接对号入座了,只要用卡尔的这番说辞,自己的身份问题也算是初步解决。

少年毕竟是少年,见莫史没有回话,卡尔就开始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全是少年卡尔的生活经历和在爷爷书本上的见闻,讲到一些地方,他总是还会问问莫史,还记不记得他说的这些。莫史当然不知道,但随着卡尔的缓缓道来,法师、法术、以太之网、启蒙仪式这些关键的东西,都被莫史一一得知,这个奇妙的魔法世界慢慢地展现在莫史眼前。

“莫,你接受过启蒙仪式了吗?”

“啊……应该接受过了吧,但我并不知道怎么链接以太之网,可能我是那部分没有才能的人吧。”

“哦,好吧。”

卡尔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他安静了下来,而莫史也是。两个人就沉默着,一起背靠在树干上,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太阳慢慢西落。两人无言接近了两个小时,这时卡尔突然起身,他对着莫史说:“走吧,太阳下山之前,我们要回到村子里,既然你不知道你要去哪,不如就和我一起回村子。”

莫史望着笑眯眯发出邀请的卡尔,他缓缓地起身,比卡尔高出不少的莫史,看着落山的夕阳,摸了摸卡尔那头金色的秀发。

“好,我们回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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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莫史随着卡尔回到了米修斯村…,他第一次见到卡尔的爷爷,米修斯村的村长。这个莫约六十岁的老人,身体依旧精壮,虽然举着拐杖,但背却是笔直的,而莫史最先注意到是那双湛蓝色明亮的眼睛,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好像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摄入进去。

卡尔向老人引荐了莫史,老人古井不波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老人笑盈盈地欢迎着莫史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然后对莫史的记忆问题表示同情,并愿意为莫史提供一些生活上的帮助。

接着,是一顿简单的晚餐。在饭桌上,老米修斯为莫史介绍了一下米修斯村的现状,而卡尔总是在老米修斯的介绍之后,加上一句自己的评价。老人宠溺地揉了揉卡尔的脑袋,并用手轻轻惩罚了不断打岔的卡尔。

不知不觉的,夜深了,卡尔早就困的不行,洗漱完毕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沉沉的睡去。而在客房中的莫史,站在镜子前,感受着这种平淡的日常。他已经换上了老米修斯准备的衣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一头扎眼的黑发,他就像这个村子土生土长的人一样。莫史转身透过窗子,看着又不一样的星空,他感慨万千,自己又活了下来,又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他看着不断闪烁的繁星,他一时兴起,坐在书桌前,打开了来自废土的那本黑色本子,在诺曼的留言之后,用汉字留下了一句话。

『凯瑟琳,一个想要追求美好的女人,死于西历2103年废土世界。』

接着,他提笔准备写起这个世界的点滴,突然,门外传来了拐杖点地的嗒嗒声,这声音非常清晰,就像拐杖点在自己的耳旁,莫史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反手抽出了放在手边的手枪,瞄准了房间的门。

门外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但莫史心里那种接近危险的危机感却不减反增,他不敢有一点松懈,继续用枪瞄准着门口。门没有像莫史想的一样打开,莫史慢慢地靠近房门,莫史打算主动出击,在这个存在超自然能力的世界里,莫史只能先发制人,先用手里的枪解决敌人。

突然,那个嗒嗒声突然出现在莫史的身后。这一瞬,莫史心里的危机感到达了巅峰,他全身打了一激灵后,迅速地转身,用枪瞄准身后的目标。

待到他看清那个目标的时候,他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出乎意料的,这个来袭者就是卡尔的爷爷,老米修斯。莫史没有在这张依旧笑眯眯的脸上感觉到明显的杀意,他准备把枪放下,毕竟这样对着卡尔的长辈,实在是不太妥当,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好像是四周的环境在不断挤压着莫史,这种突兀的压迫感就是这个世界法术的力量吗。

老米修斯举起了拐杖,用拐杖将莫史的枪口压低。他打量了一下在他看来奇怪的金属造物,缓缓地开口:“真是一个奇特的构造,不利用魔力,单纯的利用动能对敌人造成伤害吗……不过,对我来说终究是玩具罢了。”

“好了,东方的旅人,说说看你的来意吧。”老米修斯用拐杖轻敲了一下地板,莫史身周的压迫感一下子消失了,莫史活动了一下有点酸疼的手腕和脖子。

“我没有敌意,真是只是一个旅行者,我真的失忆了,很多基本的东西都不记得了。”莫史无奈地摊了摊手。而老人明显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他知道通过询问是无法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他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了一个6环灵魂测查术的术式。

莫史看着闭上眼睛的老人,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袭来,莫史无力抗拒,只能在原地慢慢等待。在老人的视角里,他的精神力马上就要接触莫史的灵魂,莫史可以撒谎,但他的灵魂不行。老米修斯必须消除所有的潜在危险,至少再维持这份平淡两年,就两年。转眼,老人的精神力就接触到莫史的灵魂。就在那一瞬间,他立刻退后了两步,老人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用力地咳嗽了几声。他的法术中断了,他正在承受自己法术的反噬。刚才就在他接触莫史的那一瞬,他在莫史的灵魂中看到一个不可名状之物,他庆幸自己没有使用有敌意的法术,不然在那一瞬,他可能直接被泯灭灵魂。

老人缓了缓,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歪着头、满脸疑惑的年轻人。他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房门口,在离开之前,他留下一句:“明天晨会,我会向村子里的人说明你的情况,你现在是米修斯村的一员了。”说完,老人便离开了房间。

独留于房间中的莫史一脸懵逼,他知道老人对他使用某种法术,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老人的敌意完全消失了,也不知道老人的脸色变得那么差。莫史苦想无果后,也放弃了思考,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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