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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神降临异世界》第十八章 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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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一向以冷静著称的零殇在这一次太过于心急了,如果他能够仔细观察半个月的话,就能够发现燃魂术的致命副作用。不仅需要最精纯的能量,并且使用者的体质也必须是最为纯净的,这两者的前提必须同时满足,否则一旦失衡,其下场就是生命干枯而死。

但在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位魔法师并没有死,尽管过去了一个月,寿命消耗速度还是和第一天一样。她就是年仅八岁的零十二,零殇的亲生女儿,由于继承了父亲一半的纯净体质,使得她成为了燃魂术中最成功的例子。

但这却让还尚存着理智的人们误会愤怒了,比她魔力修为高的人死了,比她还要天资出众的人也死了。这可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概率就能瞒骗过去的,自然就会萌发出了一种思想,这一切会不会就是零殇早有预谋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成为高位阶的魔法师?

如果是处于冷静状态,自然就会明白这其实对零殇半点好处都没有,与整片大陆的魔法师为敌,只要是脑袋正常的人,就会明白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在那个时候,幸存下来的人们没有考虑这些,他们只清楚一件事,零殇....必须谢罪。

于是所有有关燃魂术的书籍均被燃烧殆尽,燃魂术被列为永久禁止解封的法术,从那以后,任何开发的新系魔法与法术,必须经过长达两年的反复实验才被允许使用,只要其中有一点小小的隐患就不给予通过。

而零殇最后也死在了自己的研究室内,是被第一位阶的水系魔法冰锥术刺穿了胸口,而在桌上是尚未完成的草图。其中纯净体质、燃魂术、提纯、智魔师体质这几个词语反复出现。显然,他想弥补自己的过错。但可惜的是,人族没有再一次给他这个机会,他成了千古罪人,甚至都不被允许与历史上其他两位智魔师葬在一起。

祸不及妻儿,既然零殇已死,他的妻子也受其牵连身亡,这场因果也就此结束。零殇的女儿也是其受害者,虽然不明白为何在燃魂术下平安无事,但是对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下手也未免太过于残忍。于是皇家主动承担了对她的抚养,由零殇引发的剧变就此结束。

为人族而诞生,为人族鞠躬尽瘁,最后也因人族而死。虽然带给人族巨大的劫难和苦痛,但是毫无疑问,他是一名真正为人族着想的智魔师。

“而且这也是零十二要求的,幼年父母双亡,既然燃魂术的研究不能进行下去了。在有限的生命里,不如让她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就像我和哥哥小时候那样。”二皇子淡淡开口。

“殿下难道不觉得可惜吗?她可是燃魂术里唯一的完美标本。”帕尔修斯以一种反问的语气问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二皇子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她生命力急剧减少,让我怎么放心交代任务。本来想用她对付三大家族的,现在想的也只有用替代方案了。”

“殿下,万万不可。”与之前的情绪波动不同,帕尔修斯几乎是要站了起来,做了一个拱手礼。“三大家族的实力虽然不如皇室,但也绝非轻易收拾之辈,还请殿下再三考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愚蠢到与三大家族正面对抗的,按照惯例再过五个月就是与魔族之间战争了。学院会发出一些清扫低级魔族的任务,而身为三大家族的继承者,他们肯定也是会接任务来进行较量的,这一向都是他们的传统。”

二皇子冷笑起来,“如果说他们的踪迹不小心被高等魔族知道的话,你说其结果到底会怎样呢?”

尽管室内温暖如春,但帕尔修斯仍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这股寒意穿透了魔法师袍,然后吹向心里。

勾结魔族、出卖情报、陷害与魔族英勇战斗的人族英雄,这其中任何一项罪如果被人发现的话,即便是皇族,也会被贬为庶民。

“殿下为何如此执着于铲除三大家族,现在他们不都是非常老实的吗?”

“还不明白吗?如果说君王是真龙,就算手下是老虎狮子什么的,都没关系,因为无论来多少都无法造成威胁。但如果君王本身就是狮子,那部下不能再是那些了,潜在的危险必须要提前铲除。”

结束了谈话的帕尔修斯走出了皇宫,不禁地抬头看向天空,夜空中还是一如平常繁星点点的样子。但帕尔修斯知道,从明天开始,所有人都会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在其中有不朽教、上尊魔法学院、三大家族、魔族、以及两位殿下,他们之间的谁才会是真正的赢家呢?

“启禀太子殿下,虚怀谷先生从北域回归,如今正在殿前等候。”宫殿卫士向正在喂鱼的太子殿下禀报。

与二殿下所住的奢华行宫不同,太子殿只有很少的地方摆着玉器,且大多都是不显眼的位置。在龙溪木制成的方桌上,缓慢燃烧着一炉梦留香。

虽然没有金银之器的点缀,但置身于此,让人烦躁的内心可以平稳的静下来。

当然,这并不代表太子受到了区别对待。因为太子的生母谨皇后不喜金银之色,时常教导太子不可因为贪图自己的一时享受而大肆铺张浪费。

所以即便是谨皇后已去世多年,仍然遵其教诲,撤去其中金银器,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书籍。这样的生活,已然过了十年之久。

步子游手中鱼食一震,扑通一声,受到惊吓的鱼立刻四散开来。眼神一怔,竟有些暗淡起来。

“那家伙,算了,让他进来吧。”

“是”

几分钟后,台阶之上响起脚步声。一名身穿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向步子游跪拜行礼:“参见太子殿下,虚怀谷不负殿下当年之所托,替殿下在五年之前完成三件事。如今五年之期已过,三者已完其二,特此回来复命。”

“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么多客气了。”

“谢太子殿下”虚怀谷从地上恭敬的起身,从身上拿出一个和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玉盒。打开玉盒之后,白色的寒气从盒内散发出来,鱼池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殿内瞬间有如寒冬一般。

“此物便是太子殿下所求的第一件事,名为冰髓玉。在北域的极寒雪原之中,三千尺为冰,七千尺为玄冰,万尺才为冰髓,可保皇后千年不腐。”虚怀谷关上玉盒,将玉盒双手奉向步子游。

步子游的眼眶似乎有泪光闪烁,手掌也不由得握紧起来。“你带回了冰髓玉,也就是说第二件事....”

虚怀谷再次跪倒在地,愧疚的说道:“请太子殿下恕罪,能够复活已死之人的魔法道具未能找到。”

“那最后一件事呢?”步子游的语气似乎比先前冰髓玉散发出的寒气还要冷冽。

“最后一件事......也以完成。”迟疑了一会儿,虚怀谷说道。

“这样啊。”步子游转过身去,不再看向虚怀谷,而虚怀谷也保持着半跪状态没有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步子游率先打破沉寂。

“出发之前我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太子殿下所言,怀谷一字也不敢忘却。”

“那你是傻瓜吗?”步子游猛然转过身,对虚怀谷大吼道。

“太子殿下在临行前说过,如若在五年之内完成不了三件事,回来就斩下我的头颅。”

“那你为何还要回来?你完全可以躲在一个我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娶妻生子,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下去啊。你不会不明白的,你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啊,那正是我所憧憬和向往的生活,如果这一天能够到来真的是太好了。”

“既然如此....”

“但是,人可以为了梦想而奋斗这并没有错。但除了梦想,更应该坚守几处属于自己的原则,即使会被别人嘲笑,也绝对不会破坏自己做人的底线。”

步子游没想到虚怀谷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话去反驳他。

“为了什么?太子殿下问我为了什么是吗?那殿下可还记得曾在陛下大赦天下的那一年,保护了一个被其他家族的小孩拳打脚踢,蜷缩着身子,连意识都开始混沌的男孩吗?”

步子游被这话后退了一步,往事的回忆浮现在面前,虽然因为时间久远而显得有些模糊,但确实是清清楚楚的记得。

在那一年,父皇将自己的母亲封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然后大赦天下。当时整座皇城都热闹至极,但当时年幼的自己却并不开心,因为前几天父皇送给自己的一只金丝雀死了,然后宫女将它扔掉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上午还活蹦乱跳的金丝雀,下午就消失了。

处在郁闷之中的自己刻意避开了热闹的宫殿,来到了冷宫而著称的宫殿。却看见一群衣着华贵的小孩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对着地下的一个男孩毫不留情的殴打,丝毫不顾男孩的苦苦哀求。

而地上的男孩虽然身上也是上等的衣料,但若是在皇宫中的话,就显得格外寒酸了,不仅腰间没有佩戴任何玉佩,就连足靴也是最为普通的。

地上的男孩显然已经气若游丝,再继续打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险。本来当时自己是准备转身就走的,但不知为何竟想到了死去的金丝雀,心里面更加难受了。

向出手的那群小孩亮出自己的身份后,他们惊慌失措的一哄而散。而自己也竟然头脑发热的将他背到自己的宫中,让御医为他治疗身上的伤。

当他醒了之后就告诉了他的名字是虚怀谷,也是来参加皇后的加封仪式的。而出手打他的那些小孩,其父亲和爷爷都是在天武国赫赫有名的存在。

然后因为当时宫中有许多贡酒,就和他喝了起来,等酒醒之后发现他已不在宫中。因为让大皇子饮酒,所以终身不得踏入宫中一步。

与虚怀谷的再次相见是谨皇后的葬礼上,当时自己对父皇心生怨恨,并决定为母亲报仇。但弒父之名实在大逆不道,如若一旦发现,不仅自己自身难保,与自己有关系的人也将无一幸免。

于是在葬礼快结束的时候,对虚怀谷说帮我找到能让尸身千年不腐和能让死者复活的道具。并将写着第三件事的纸条一并交于他,并威胁他若在五年之内无法全部完成,回来就取下他的首级,借此希望他能逃脱此场纷争。

“殿下应该全部想起来了吧。”虚怀谷恭敬的说着,“别人的举手之劳,别人的滴水之恩。尽管别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甚至是第二天就忘了。但恩情始终是恩情,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当年的一壶酒,就已经是足够让人拼上性命的理由了。”

“可是,那时你却因为我而受到责罚,都不被允许踏入宫中一步,恩情早已还清了啊。”的确,虽然自己曾经帮助过他,但也实在是称不上是什么天大的恩情,而且自己还拉着他一起喝酒而受到了全部的责任。

“不,没有的事。”虚怀谷摇了摇头,“恩情不是这样算的,况且那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没能劝阻你。”

“你可真傻啊,仅仅为了当年之事,违逆了我的好意,难道你真的不怕我斩了你。”步子游还想以当年的语气威胁他离开。

“即使是殿下要斩我,我也毫无怨言。当初在皇后葬礼之上,殿下曾用一种眼神盯过皇帝的背影,使我印象深刻,但却想不出意味着什么。直到我在北域的第二年里,有一个小村庄因为盗贼的袭击而惨遭杀害,而一个孩子的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死于盗贼的刀下,那个孩子竟然和您当时的表情一样盯着盗匪。”

“至此我明白了殿下的苦心,想独自一人完成自己心中复仇的欲望。当时我就发誓,五年之后一定要回到殿下的身边,哪怕是被斩首也没关系,虚怀谷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可恶,我明明还很年轻的,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步子游彻底明白了,自己幼时无意救下的人,最后竟以这样的形式来相遇。

“殿下,你哭了”虚怀谷轻声说道。

“你看,眼泪一直流我也没有办法去控制,对吧。”将右手捂在自己的双眼之上,整个人轻轻颤抖着。

良久,终于将自己内心波动平静下来的步子游说道:“我能信任你吗?”

听闻此言虚怀谷抽出腰间的佩剑,平摊在自己面前,左手四指放在剑的上侧,大拇指放在剑的下侧。

“我虚怀谷愿赌上毕生所有剑道修为,以此佩剑发誓,忠于太子殿下。从此是殿下手中之剑,无论前方如何,无论未来如何,永不背叛。如若违背誓言,以上苍为证,愿受修为剥离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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