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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师弟带我躺赢》第11章 假然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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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在修真者看来不过弹指,却足够想清楚很多事情,包括大师姐的死亡。

灵昭远从一开始的愤怒、否认,再到后来的悲痛、接受,心态过渡的时间不短。尽管无比期盼师姐有一日能活着回来,但他内心早已接受这一事实,也无数次唾弃过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灵昭远曾经暗自承诺过,如果有人敢冒充大师姐,他一定会将此人熔炼成灰。既然敢冒充那人,那要做好亲身体验她一切痛苦的觉悟。

宓月的出现,让他第一次违背自己的诺言。灵昭远根本舍不得伤害她,即便怀疑她,在她危难时也会放下一切去救她。

宓月带来的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到足以使灵昭远内心早已磨灭的幻想重新燃起。

其实他的心脏比他的大脑更早意识到宓月就是自己的师姐。

当灵昭远突破之后,他这种幻想变为实然。在他晋入大乘的一瞬间,天道轮回已向他开放。

宓月的前尘往事他已窥得一览无余。天道眷顾他,不仅让大师姐重新活了过来,还亲自将她送回了自己的身边…

有一种行为叫做“知其不可而为之”,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没有结果,也要坚持去做。

还有一种感觉---明明知道这件事是假的,反复确认过并且内心也接受,但最后结果却竟然真的发生了,在此称作“明知假然而实然”。

灵昭远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抱一抱师姐,想冲到安云阁见她,最好再摆上两杯稠月。

他想问师姐究竟经历何事,想问问她这五十年身处何方,他想知道师姐此生有何计划…

他想告诉师姐,她重活一世自己有多高兴,告诉她,自己对她有多珍视….

最重要的是,灵昭远想告诉师姐,他已经足够强大,凡事可以与她一同分担,可以给她依靠。往后他都会一直陪伴她,不论何事何地,都不愿再分离。

灵昭远淡笑出声,一改多年的积郁和压抑。是了,天下没人再比他失而复得更幸运。

他修真以来顺风顺水,一路上有过无数意气风发之时。可即使将那些畅快相加,再扩大无数倍,也远不及此刻的幸福,幸福到心脏都开始抽痛。

只有痛苦,能让幸福显得更加真实。

可能是月光太过柔和,落在灵昭远脸庞,显得格外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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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月自然不知道自己重生之后,保守的最大秘密,已经被师弟知晓。

她现在仍然处于一个“吃好喝好,修炼也好”的生活状态当中….

毕竟,宓月前世修为低微,根本没人会告诉她各个实力期的大能者,究竟有何通天彻地的本事….

大师姐不知道晋入大乘期意味着什么,不妨暂且原谅她吧~

毕竟,现在演的戏,以后都是要还的。具体怎么还,咳咳,这当然是要看师弟的心意喽,嘻嘻~~

宓月最近分外老实,待在安云阁中静心。一是想筑牢基石,不为能增长多少实力。凭她现在实力重回宗门,早已足够。而是不想再独自出门,检测自己这时强时弱的“锦鲤体质”…不能以身犯险的道理,宓月还是知道的。

二是在她心底,有个小小的愿望。宓月希望能做那个,待师弟出关后,第一眼看见他的人。不是因为爱情,而是想要回报。

宓月此时,还只是单纯地将师弟作为“前世重要的故人”来看待。过去打上的标签,一时半会也是撕不掉的。

即使现在知道了师弟的感情,她做不到对师弟完全的信任,而选择隐瞒。宓月觉得自己与这一份感情不配,也只会因为自己对师弟的隐瞒,而感到愧疚。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在自己能力之内,对灵昭远尽可能的好,也就是微乎其微的补偿。

上天赋予她重来的任性,也给出了选择。

宓月早就想到了此生可能会有的结局,无外乎其他,复仇失败而死,或是大仇得报后隐去。

既然是这样从上天偷来的沉重一生,又何必再拉着他人一同下沉。

宓月轻叹一声。拿起案边手札,一个一个细细画着符纹,走笔间模仿着灵昭远的风骨。

她现在的实力还不能够将灵力化为实质,所以只能先用笔墨将那些画符练熟。

上次遇险后,宓月一直在寻找着一些自救的手段。只是目前方法有限,她也不能凡事都寻求师弟的帮助,当下只好从这最简单的地方入手。

所幸宓月一直很能想得开,万丈高楼平地起嘛,练了几天画符她发现自己对绘画,也是有着一些天赋的……

人家绘画为领悟天道,宓月绘画是为了制符…….可以,很行。

小橘在宓月脚下蹭着又翻了个身,爪子揣进怀里,侧着头假寐,时不时睁眼看一眼宓月,见她不理会自己,也不闹,十分乖巧可爱。

说道这只幼猫,宓月本来以为是只标准的馋虫,只要是美食,来者不拒。

夕人姑娘也试着用美食投喂过,谁知它根本不关注。若是平时忘记喂食,它几天不进食也完全没有问题……夕人连连称赞,直言这一定不是普通宠物,绝对天赋异禀。从某种方面来说,夕人姑娘你真相了。

几波试探下来,发现这幼猫只吃宓月亲手所做的食物。甚至有一次宓月没有拦住,它还吃掉了宓月准备酿酒的仙草……

众人都调侃宓月是它的专属厨师……宓月自己也是哭笑不得,本来就摘不掉的侍女身份上,现在又加了一个厨师。勉强,算个技多不压身?

宓月烘干符纸上墨迹,将一张张整理好,对比每一笔的不同。虽然宓月是在练习符纸制作,不过她心里所想全是其他。

随着北渚招生时间将近,而灵昭远还未有丝毫出关的消息传来……

修真者闭关数十年也是有的,若要执意这么无尽头的空等下去,恐怕宓月就会错过今年招生,复仇之路无疑又要曲折很多……

其实宓月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告而别,灵昭远也不会责怪她什么。

只是下意识地,宓月还想再等等。似乎有种力量让她停留,牵引着她不想与师弟分离。

一把攥紧符纸,本来是想读书写字凝神,这种为了平静而强迫自己平静的做法,只会让心情愈发烦躁。虽然符纸是写了许多张没错,可惜全是无用功。

宓月有些气馁。重来一世,她就像被许多无形妖魔逼迫着不停地向前。压在她身上,堵住她的呼吸,她不敢停下,也不敢过多的思考。

俯身抱起小橘,宓月揉揉后者柔软的耳朵,问它,“你说,我会顺利吗?”

小橘只觉得这人是在找打,她现在身上缠绕的气运,晃得它都觉得头晕目眩。虽然不是完整的气运,但说是抢了一半天机都不为过。

啧!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从以前的衰神,蜕变成现在的“假天道之子”。

翻了个白眼,小橘一扭,就跳了出去……

不过那么软萌一小只,即使凶巴巴地翻白眼,在宓月眼中也是在撒娇的样子。所以说,有时候不能用语言交流,彼此自顾自地理解,用于特定的人和场合,也是一种增进感情的办法?

宓月收拾好桌案,开始准备打包行囊。她已经做好决定,再等一天,不,再等三天。

再等三天!不论师弟是否出关,她都要动身,踏上前往渚洲的路了。等日后再回来,向师弟赔罪便是。

宓月安慰自己,不论下次相见是何身份、何立场。他们,总还能相见的。

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不过是与师弟相处几个月,心中就会生出如此多怀念与不舍。

到底自己太过依赖旁人了,从以后开始,就一定要真正独立了。

成大事者,必须历经磨难劳其筋骨不拘小节忍痛割爱什么的,宓月懂。咳咳。

宓月挂着安云阁最受宠侍女的名头,每月的银钱其实不少。不过她都拿去买了仙草,或是买了铸剑锻造的材料,旁的首饰衣物倒是一样都没添置,宓月扯扯身上的云纹素裙,其实这裙子也挺好看的呀……平时看不出来,师弟审美眼光不错的嘛。

把东西一样样收好,放入空间袋。宓月看向角落的玄石和两柄断剑,玄石,太贵重了。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安心收下。这两柄断剑带走倒是无妨,师弟惯用独剑,留下来也是可惜了。何况她觉得这剑与自己格外契合,正好当做武器。

本来就不多的东西,没多久也都收拾好了,屋子里竟然看不出什么减少的痕迹。也好,来时不增添,去亦不留痕。

算算时间,稠月坛也酿的差不多了。宓月是一坛一坛按着时间,算好了埋下开始酿的。每坛上她都设定了简单的时间阵法,不到定好的时间,外人是无法打开引用的。

宓月也没想用这几个阵法就能难住灵昭远,这阵法只是用来提醒,稠月不可多饮。

醉不解其味,月是离人愁。

几个小坛子挤在桌子上,即使密封的再好,宓月似乎也闻到了稠月的味道。

“我觉得你可以一并带走”,宓月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好像??似乎??大概??是师弟?!什么?!

“我觉得我出现了幻听…”宓月已经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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