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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灾害应对局》14、案发现场总有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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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自刷得干净的窗户里透洒了进来。

那柔和的日光映亮了上面书写着密密麻麻算式的黑板的一半。

黑板前,已经五十有余的数学老师正闷声讲述着书本上的习题。虽然没有多少起伏,但他的讲解却意外地容简单易懂,唯独那声音听起来缺乏生气这一点可以挑剔。

他的教学经历大概就跟他头顶那一片空白挂勾吧。

嗯,他秃了的顶端正在闪烁着日轮的光辉。

数学一向是君言的强项,他只要预习一番就大致能搞懂,所以数学课大部分时间,他都用来发呆、小休或是思考一些在意的事情。

不知为何,君言对这件连续杀人事件感到莫名在意。

仰望着窗外的清澄天空,看着那薄云流动,君言忽然觉得这件近日在推博上闹得众人皆知的“连续杀人事件”有点不同寻常。

那可能和魔法有关,他想。

理所当然地,这更多是一种暧昧的直觉在促使他有此想法,但是凶手不仅残害毫无关连性的被害者,而且还挖去对方心脏的凶残行为也未免太有仪式感了。

每每提到仪式感,君言多多少少都会联想到魔法去。

其中有“人都有中二之时”的原因,但这种感觉是在遇见叙灯火之后才变得强烈起来,以往他也只会带着半玩笑的心态去将类似的事件和魔法挂勾罢了。

──他昨天亲眼见识到魔法了。

那是叙灯火给他演示,以说服他的小魔法。

就算亲眼看见了,君言也没有立即相信,而是怀疑她是不是耍了什么把戏,但几经检查他也看不出端倪,便只好采取相信的态度了。

他还没有别扭到事实摆在眼前还故意不信。

只是……他还需要些许时间去接受,那就像一个人突然冒出来说是你亲爹,你也需要时间去到好好整理心情一样。

“魔法吗,这种事还真有可能啊……”

君言打了个呵欠,转而趴在桌面上。

在童年时,很多人都会相信魔法的存在,但随着逐渐长大,则会更倾向相信于科学──当然还有很小一部分人会一直相信那些神神幻幻的存在,不过君言可能只介乎于两者之间,是一种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态度。

可是,这一切都在昨天被打破了,君言的世界似乎已经被颠倒了一样。

他亲眼目堵那些不可思议的力量,就在昨天的那场打斗之中。

“唉,真是够了。”

君言埋首于双臂之中。

“说起来,那家伙一早就不见了人……她昨天真的在我家住下了吗?”

一夜没睡的君言确实听到了一些疑似少女发出的动静。

那家伙还真是相当自来熟,大半夜还跑去浴室洗澡,那水声惹得君言好一阵想入菲菲,差点要打开电脑透过某种独特的磨擦方式给自己降温一下。

不过,当她自顾自用上吹风机后,那吵耳的声响就让君言一下子清醒过来。

然后?

在那之后,她就没有动静了。

今早君言离开房间一看,也没有见着那少女的人。

她好像一大早就离开了,但是家里真的如她所承诺一样修好了,那些墙上的子弹洞和受损的家具通通恢复如初。

大概是用魔法修的吧,君言意外地易于接受自己被弄得翻天覆地的家里,仅是一夜过去就恢复如初的这一件事。

所以,她是不是真的要住下来?

坦白说,这也是君言该烦恼的头号大事。他可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而对方又是漂亮──君言不得不承认她漂亮──少女。

嗯,他更害怕自己因为禽兽行为而登上“精选头条”的本城推送之上。

君言真的烦极了,无论是那个少女要住下的问题,抑或自己可能很快不再是人的问题。当然,还有魔法原来是存在的问题。

没有能够分享的人,只能独自烦恼。

君言真是想一头撞死得了。

只是,他势想不到那个足以“点铅成金”,让他不得不真正接受一切的契机很快就会到来。

──很快。

***

“……又是。”

阴暗的巷子里,打扮轻松休闲的男人捏住鼻子说道。

上身是简单的t恤,下面则是牛仔裤和登山靴,但他却不是路过的行人,而是确确实实有公务在身的刑警队队长。

“陈队长。”他身旁,穿着警服的同事开声唤他,“死亡时间不到三小时……死因是心脏被挖空而死……呕!”

这部巡警似乎是第一次接触如此残忍的凶案现场,情报汇报到一半便一阵恶心,转身便呕吐起来,哪怕这已经屡次在城里发生了。

被称为陈队长的男人──陈建国,理解地拍了拍同事的肩,给他递出纸巾。

“谢……谢谢。”

年轻警察虚弱地道谢,接下了纸巾。

“慢慢就会习惯了。”

陈建国安慰了一句,视线转向巷子的阴暗处,那里正有法医进行着检验工作。他刑警队的同事也在那边拍照取证。

被害者就被那群人民公仆给拥护着,躺在冰冷冷地面上。

是名年轻的女性。

血已经凝固了,在地上扯出深沉的阴影。身上衣服完好无缺,身上唯一的伤口也只有胸膛上的贯穿伤。那里空空如也,本该在那的心脏不翼而飞。

“……又是。”他又再次覆述这几个字,但今次有叹息之声紧接其后。

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陈建国想起自己刚入行遇到第一件凶杀案时,吐得不成样子的光景,但到了现在,他遇到再残酷的凶杀案都有把握保持镇定。

只是,眼前的情况似乎让他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波动。

就算是肢解的案件,他也遇到过,眼前的情况严格来说不算得上是最为残忍凶狠的杀人方式。

叫他心寒的真正原因,在于那伤口。

没有任何用利器割开的痕迹,更像是被人徒手贯穿,取出了里面跃动的心脏一样。什么人可以徒手将人的胸膛贯穿,那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够成事?这个答案才是让陈建国胆颤心惊的原因。

嗯,尽管那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

他不是无知的人,正因为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另外一面,所以他才会如此不安。

是那面的人干的吧?他再次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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