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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煞年光遍之民国风云》第十一章 你赢了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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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仁寿路泰安里,是一条与众不同的小巷子。说它与众不同,一是因为它的建筑风格完全不是老北京的四合院,而是仿照上海滩的里弄结构,整条里弄的门口有骑楼,里面分为六个单独的单元,在巷内开门,每个单元里面是两层小楼,中间有天井和明廊。二是因为这里是北京城的高档妓馆聚集地。当时的妓院分为四等,一等妓院被称为“清吟小班”,二等的称为“茶室”,三等的叫“下处”,四等的才是众所周知的“窑子”。而这泰安里就是清吟小班的聚集之所。这里的妓女都持有政府发的上岗证,不仅姿色出众,还都颇有些才艺,各自带着一段佳人被迫流落风尘的凄惨身世,惹得达官贵人,富贵公子怜惜不已,慷慨解囊。

跟热闹非凡的八大胡同不同,这里比较幽静,也都不挂招牌,入夜之后,路灯幽暗,树影婆娑,偶尔有汽车停在巷口,下来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车子便扬长而去。走在巷子里,不时有夜风送来丝竹之音,伴随女人的低吟浅唱和男人的说笑叫好之声。

伴随着踢踏作响的军靴声,冯天虎和胡亮拐进一条胡同,进了胡同中间的一个二层小楼。门口的男仆见是熟客,满脸堆笑的招呼道:“冯连长来啦,刘营长已经到了,在楼上呢。”冯天虎略略点头,便轻车熟路的往楼上走去,胡亮按照老规矩在楼下的一间房里等着。冯天虎走到门口,便听见门内的女子的娇笑声:“刘营长,再喝一杯嘛~~”那声音甜腻腻的让人骨头发麻,冯天虎不用看也能想到那声音的主人此刻有多风骚。他定了定神,蕴了满脸的笑意,推门而入:“营长,属下来晚了,认罚认罚!”

屋内装饰精致,古香古色,正中央的大圆桌上摆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围坐着两个穿军装的男人和3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下首的刘营长笑道:“天虎啊!才回来?辛苦了辛苦了……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于参谋,于参谋可是大名鼎鼎的智多星啊!咱们旅长跟前的红人!”

刘营长把坐在上首的客人介绍给冯天虎。冯天虎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于参谋!”于参谋已经喝了一些酒,干瘦的脸上泛出酒后的红晕,笑着说:“好好!小伙子快坐!你们营长可一直夸你呢!”

冯天虎一脸真诚的笑,并没有坐下,他端起酒杯,说:“于参谋,营长,我来晚了,为表敬意,先自罚三杯!”说着给自己倒满酒杯一饮而尽,如此反复喝了三杯。

“冯连长真是好酒量啊!”坐在于参谋身边的女人眉眼如丝的看着冯天虎说,那声音甜软的能掐出水来。“好好!快坐快坐!”刘营长伸手示意冯天虎坐下,冯天虎顺从的坐在了椅子上,眼光有意无意的瞟到对面的女子,那女子也正瞟着他,细长的眼中含着无限魅惑。冯天虎后颈一阵发紧,便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

“今天啊,不怪天虎来迟,是我给他安排了任务。”刘营长跟于参谋解释着。“哦?什么重要任务要刘营长的亲信去办啊?说来听听。”于参谋饶有兴趣的侧头问,刘营长既然提起,就是要说给他听的,他心里明白得很。

“于兄,不瞒您说,现在形势吃紧,可能要打仗啦!您在旅长身边是否也听到风声?”刘营长一脸探究的看着于参谋,于参谋沉吟着不置可否。刘营长接着道:“现在直系里面,明眼人都看得出,咱们冯主席的人受总司令排挤,这要打起仗来,最吃亏的还是咱们,所以这总统府里不能没人啊……”他颇有深意的看着于参谋,于参谋频频点头:“刘营长所言极是,得未雨绸缪啊!”

冯天虎频频点头,很合时宜的接话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们营长也总这么说,经常教我走一步要看三步,只是我粗人一个,也只能给英雄跑跑腿了。”一句话说的刘营长颇为开心,三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于参谋身边的女人软语道:“长官们净说些咱们听不懂的话,别光喝酒,尝尝这龟鹤延年汤,大补呢!”说着盛了一碗递给于参谋,另外两个女人也都盛了一碗递给刘营长和冯天虎。

“于参谋,芷墨姑娘的龟鹤延年汤可是宫里传出来的配方,在这泰安里可是一绝啊!您得好好尝尝……”刘营长横肉丛生的脸上放出淫光,冲于参谋抛了个下流的媚眼。

芷墨便是于参谋身边的妖冶女子,也是这泰安里颇有名气的一个艺妓,做的一手好菜,弹的一手好琵琶,酒桌上风骚透骨,但是真正上过她的床的男人却寥寥无几,非得她看上眼的男人才可以,不然,多大的官,给多少钱都不干。她还总有本事把那些冲她来的男人哄得晕头转向然后塞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到他们房间,让他们想恼也恼不起来。不过,刘营长是个例外,芷墨是他的情妇,冯天虎也是通过刘营长才认识的芷墨。

起初冯天虎也不明白芷墨为什么看上刘营长,后来,在他和芷墨颠鸾倒凤的一夜风流之后,芷墨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世,她和刘营长本是同乡,在芷墨的娘快病死的时候是刘营长给她娘找的郎中,可最终娘还是死了,不过,这恩情,她会记一辈子。娘死后,芷墨被卖给了妓院,老鸨子见芷墨颇有灵气,悉心调教,17岁便成了一代花魁,后来被一个富商赎身做了姨太太,没两年,富商暴毙,她被正室太太赶了出来,还好这两年里富商私下给了她不少体己,她便在这泰安里重树艳帜,开了这家妓馆。不久竟又遇到刘营长,便有了来往。冯天虎是被刘营长安排到芷墨的床上的,他看好这个年轻人,一手提拔,又安排芷墨拉拢,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芷墨起身抱起了琵琶,芷墨的琵琶冯天虎常听,弹的极好。就如那诗中所说,“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芷墨的纤纤十指在弦上飞舞旋转,冯天虎看着那手指有点发晕,他又抬眼看向芷墨的脸,那双如猫一样的媚眼也正看着他,他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此时,桌上的另外两个男人都喝得趴在了桌上,芷墨停了琵琶,她扶起刘营长,另外一个女人扶起于参谋,还有一个女人缠在了冯天虎的身上,冯天虎看了一眼那女人,依稀记得她好像叫水仙。

水仙扶着冯天虎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冯天虎其实并没有喝醉,这些酒对他来说只是舒筋活血的程度,但他尽展醉态,这种时候他应该是醉着的,不是吗?

一进房间,他就把水仙压在了门板上,水仙双目含春的看着冯天虎:“看不出冯连长是这么心急的人~~”说着,便把樱唇凑了上来。

冯天虎却一瞬间失了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眼前却出现了一个蓝衣白裙的身影……他猛地推开水仙,大口喘着气,水仙被推得一愣,旋即又像蛇一样缠上了冯天虎的胸膛,她把冯天虎推到床前坐下,便缠着他的胳膊开始解他的军装,冯天虎面无表情任她解着,待到完全解开,结实的胸肌露了出来,蜜色的肌肤上有深浅不一的新旧伤痕,水仙的手在那伤痕上细细划过,冯天虎一个激灵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他有点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以往简单到只需要**的事,今天竟频频失神。“我今天不舒服,先走了。”说完,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留下水仙坐在床上一头雾水。

走出房间,冯天虎在二楼的回廊上点了一支烟,慢慢的吸着,平复着情绪。另外一间房门打开,芷墨走了出来,黑暗中她依然风情万种,芷墨走近冯天虎,看着他依旧敞开的军装和白衬衫,伸出纤细的指头触着他的腹肌,然后一路向上滑到胸肌再滑过脖子直到轮廓分明的下巴,轻轻勾起,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唇凑过去,却只在那厚实的唇上一擦,便转到了冯天虎的耳边:“你可以抱着别人,但是只可以想着我。”

芷墨呼出的热气带给耳畔丝丝细痒,冯天虎猛地捧起芷墨的脸深吻了下去……熟悉的唇舌彼此缠绕,冯天虎仿佛又找回了以前的自己,芷墨感觉到他不正常的热烈,费力的推开他:“想我了?”芷墨眯起细长的眼看着他,冯天虎的眼睛却少有的失神,芷墨的唇又覆了上来,冯天虎却丝毫没有反应,芷墨移开一段距离看着他的脸:“你今天是怎么了?”

冯天虎摇了摇头:“喝多了……”芷墨冷笑一声:“我看是你的魂没了……”冯天虎一愣,转头看着芷墨唇角的冷笑,然后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似乎想甩掉那里的什么东西,他一把横抱起芷墨,往角落里一个空房间走去:“那就让你看看我的魂还在不在!”芷墨娇笑一声,伸手勾住了冯天虎的脖子。

楼下房间内的胡亮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面无表情的把自己扔在椅子里,一把拉下军帽扣在脸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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