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行开行会，在行所里。

我坐在角落，似乎我又回到了从前，永远坐在角落，永远不说一句话。

沈风说话，直接讲了，介绍了一个阉行的人，当了副行首，扬风，而且入行古董行当。

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是听着看着。

“行规以后会有所改变，都在订制中，随时增加删减，好了，散会。”

我没动，所有的人都走了，沈风也走了，善爷也走了，我发呆，看来所有的一切都由阉行控制了。

刘家街也应该是同样，除了刘婉一个人，还有一个副手，那也应该是阉行的人。

我摇头，站起来，往外走，刘家街白天很热闹。

我四处的转着，心烦，出了刘家街，去河边坐着，看着河水。

叶赫茹雪过来了，坐在我身边。

“别心烦了，这就是事情的发展，一定是要发展的，我现在也不管那么多，我这执行当得轻松，现在没事我就四处的逛，还有就是，我喜欢你，我和刘婉说了，她说，那是我的事情，她和你没有关系了，如果没有儿子，任何关系都没有了。”

“善小书你摆平了吗？”

我是让她明白，我不可能娶一个阉行的执首的。

“噢，善小爷，善爷也说了，只是过继到你家生活，是你的妹妹，并没有让她嫁给你。”

这善爷是怕了吗？

“她们是害怕你。”

“有什么好怕的吗？阉行的人也是讲道理的，也是有规矩的，不能乱来。”

“那双阳山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呢？”

“互相渗透，最终结果就看命了，人生是大赌。”

我的汗都下来了，看来大家都是明眼人，不是瞎子，都清楚，只是不说。

“你的说法，我不赞同，人生不是赌。”

“对，应该是这样的，我就是喜欢这么一种说法罢了。”

中午，一起去河上餐厅吃饭，河边商业圈，算是一个中等的样子，不热闹，但是绝对不冷清。

吃饭，我喝啤酒。

“你们让我们家打魂棺，你们也死吗？”

“哈哈哈……阴人阳人的，都是会死的，你们死的是尸体，我们死的是灵魂罢了，没有什么不同的。”

“我们死后是尸体，灵魂走了，你们死的是灵魂，那走的是什么呢？”

“这个……”

我摆了一下手，不方便说，就不勉强于人。

“你这个执行到是有意思，随意。”

“都是人，端着多累？自然点最好。”

叶赫茹雪说的话，我也是听明白了，共同发展，互利的事情。

其实，一细想，也是那么回事，但是，我担心的是，纯阴人，那就是死人的世界，我们的世界让死人，或者说是魂占了，那就不对了，阴阳两界是不相同的，最后……

我不禁的哆嗦了一下。

叶赫茹雪笑了一下，她很聪明，知道我想多了。

“吃完，带你去我家看看。”

“这个……”

“没事的，我父母很善良的，随人缘，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就是朋友。”

我笑起来。

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胆子越小了，恐怕和我父亲有送给，遗传。

我去了叶赫茹雪的家。

远远的看到，山脚下，有一个院子。

“那就是我的家，老宅子了，有快九百年了。”

进院子，很大，假山流水，出廊，过桥……

三进的院子，有一个祠堂，叶赫茹雪带我进去，她上香。

十几张黑白的画像，前三张是穿着清朝的官服，四品。

我真是没有想到，道理上来讲，眼前这个叶赫茹雪应该是公主，她叫自己格格，我以为是民间的格格，竟然是正统的。

格格在先，是后来改成公主的叫法的，所以说，叫格格是没有毛病的。

出来，她小声问我。

“我嫁给你还配吧？”

我没说话，是我不配，我一个卖棺材的。

进客厅，叶赫茹雪的父母都在，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

“叔叔，阿姨好。”

叶赫茹雪是有教养的，回来上香，然后见父母，之后才是自己的事情。

坐下，上茶。

“你是做什么的？我这女儿调皮了点，这也是第一次领男孩子回家。”

话有点断意，但是直命主题。

“不才，做棺材的。”

他们一愣，然后叶赫茹雪的父亲就大笑起来。

“有点意思，好了，你们去忙吧。”

叶赫茹雪带着我往里走，三进。

“这是格格院，这门槛，除了你母亲，女人能迈进来，真没有一个男人再迈进来，我不喜欢守这些规矩，这些年，也慢慢的不讲究那些事情了。”

往里走，她说，有一个哥哥，在美国大学当教授，还有一个姐姐在上海，自己办了一个公司。

“你们家的人都很厉害。”

叶赫茹雪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进房间，格格床，古香古色的，就是有点阴森，老宅子都这样。

我看着，叶赫茹雪站着看，笑着。

“好了，看够了吧？”

几分钟，她就叫我，出来了，带我进客厅喝茶。

她格格完的客厅。

“有一种说法，能迈进这个院子的男人，就是要娶格格的，你迈进来了，是跑不掉了。”

“你不早说，早说我绝对不迈进来。”

“想耍赖？棒子伺候。”

她说完笑起来，她笑得很好看。

“你别紧张，那是过去的规矩了，不过还真就是，这个了院子，真没有男人迈进来，那是过去的事情，原来讲究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格格出门，只有两次，一次是出嫁，出了这个门，一个是死后，一生只门两次，古代的规矩是真的太严格了。”

“和阉行相比呢？”

我是一个不识趣的人。

“噢，不能相比，规矩是不同的，喝完茶，去看电影？”

有太多的问题，我不能现在就问，只能是在以后再问了。

看电影，我也是在想着其它的事情，演的是什么不知道。

出来，喝茶，我接到了我爹的电话，让我回家，说有事。

我匆匆的回家，我爹坐在院子里，看着我，瞪着我。

“爹，你有事吗？”

我要坐下。

“站着。”

我站着。

“你一天到晚的瞎折腾什么呢？”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告诉你，以后你每天，除了棺行，棺铺，其它的地方不准去，还有，小书，你要是不娶，就别让人家在铺子里给你守着，没白天没黑色的，长工吗？你算老几？小书也算是我的女儿了。”

我不能解释，只是答应，不然我爹就按老规矩，把我扔到棺材里，订上，呆几天，得看他心情了，他要是喝大了，醉了几天，我就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