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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裸》第十二章 被罚的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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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时候,木林森早已忘记了要留下洗地板的事,下课铃声还没消失,他先消失了。小胖已经把木林森当成楷模,在所有人没注意到自己之前赶紧开溜,一路上暗自得意自己的聪明和动作敏捷。

萧仁正属于溜与不溜的矛盾中,见木林森和林招妹当了逃兵,他觉得自己不溜岂不是便宜了他们两个,所以一咬牙也跟着卷起书包跑了。

第二天上语文课的时候,赵碧玲仍旧一身便装上场,不过多了一层淡抹而过的脂粉,代表自己的成熟。她和同学们打过招呼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昨天大扫除可以说是我们班级的第一次集体活动,大家做得很好,老师很满意。”

萧仁和小胖一听赵碧玲这话,心情特爽,义务没有他们的份,荣耀一起享。李宗更是精神地端坐着,嘴带笑意。唯有木林森埋着头。

“不过,居然有些自私的同学一下课就逃回家,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赵碧玲扫视了一下后面的同学。所有人都在心里猜测那几个自私的人会是谁,唯有刘莲将得意的眼光投向萧仁,让他看了觉得不祥。

萧仁和小胖同时心虚地低下了头,教室里陷入等待审判的寂静。

“这几个都是男同学!”赵碧玲还没说完,教室里一阵哗然,都是女同胞骄傲的声音。

“他们就是萧仁、林招妹还有……”赵碧玲看了下木林森,嘴角一丝笑偷偷闪过,接着叫出他的名字。

萧仁暗叫倒霉,最后一个逃走的居然被第一个点了名。林招妹则一脸无所谓,回过头对木林森说:“木哥,没关系,有小弟和你一起扛!”

“不过木林森同学今天一大早就来找老师道歉说明缘由,老师就暂时接受她一时忘记的理由。”早上木林森在教师宿舍楼下苦等赵碧玲,一见面就傻傻地笑着,递上一张纸条后就跑开了。赵碧玲每每想起纸条上“赵姐姐”的称呼就想笑,长这么大第一次接到男生的纸条,第一次被男生称呼为“赵姐姐”,而他竟然是自己的学生,是一个比自己高大看起来比自己成熟的学生。她的老师身份无时无刻不排斥她心中所产生的异样的感觉,但无法阻止她想笑的冲动。

“至于萧仁和林招妹,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教室卫生就由他们负责了!”

同学们一听这消息,觉得拍掌太无情,改为在心里暗自叫好。萧仁低着头想哭,刘莲想笑,但深知在这时落井下石很难在别人的眼里留下淑女的形象,于是改用含情脉脉,十分怜悯的眼神看着萧仁。

小胖难为情地挠挠看看其它同学,觉到刘莲含情脉脉的眼神正向着自己。难道她心疼我?小胖有那么一霎那被刘莲多情的眼神所感动。“有人关心真是一种幸福,只可惜她长得太离谱!”小胖避开刘莲的眼睛,把注意力转到木林森身上。“你可是幸运啊。”

“别跟我说话,没有集体荣誉感、自私的男人!”木林森冷冷地回答,仍低着头看他的小说,嘴上却在偷笑。

那节课上,赵老师当即把班委的事给定了。班长由一个成绩比萧仁低好多的陈淑芬担当,以鼓励她劳动认真和揭萧仁有功。李宗这小子本来正打算跟在萧仁的**后面逃走,岂料走了狗屎运让他从窗口看到赵碧玲正往教室走来,于是拼命地抢着干活,于是就这样成为了劳动委员,是班里成绩最差的官。那四个排列桌椅的同学就分别成了四个小组的组长。

萧仁一个班委没有捞到还成了扫地阿姨,所受打击不小,所幸他最后能够想通,自己生来就是一个大人物的料,自然受到的挫折就要比别人多。古有韩信钻裤裆之耻,他扫地算什么?

李宗一节课都在打量着林招妹的后脑勺奸笑。“该是报仇的时候了,我看你如何嘲笑我的成绩,我让你扫地扫到地板脱皮!”

初中生活还不到一个星期,保鲜期就过去了。扫地的生活让萧仁觉得压抑,就像一个惨遭**的女人,自怜而又自卑。而且,那些成绩比他差一大截的官整天在他身边指手画脚,让他很灰心。那种大人物还是小人物时必经的心理状态在他身上滋生了,一副壮志不得酬的郁闷。他誓要在第一次的期中考中脱颖而出、树立威信。

学习生活唯一的乐趣就是看到韩艺出现在那个窗口。而韩艺像是萧仁肚子里的一条蛔虫,经常笑着蹦到刘莲的窗前,向她借书或是借橡皮,临走前总是有意无意地向萧仁那方向扫视了一下。这让萧仁所受的惊喜不小,每次看到韩艺的眼睛,便觉得这是彼此心里的一种默契。

这惊喜就像佛光普照,小胖和李宗的幻想也被照亮了。每当看到韩艺出现,小胖便一边深情哼歌一边把转手中的笔杆,显示自己可以一心二用的潇洒动作。可惜他的伎俩逃不过李宗的关注,每当这时,李宗就故意扯大嗓门喊:“这位林同学,麻烦你将地板上的那些纸团捡起来!”

这天晚上,萧仁扫完地又成了班里倒数第二个回家的学生。小胖指着李宗的座位,咒骂了这每时每刻都在监督着自己的同学的祖宗十八代后才舍得回家,因而成了倒数第一。

“你回来就好了!”回到家,萧仁有点郁闷,刚一下车,他父亲萧勇就立马迎了出来。

萧仁被萧勇这难得的细腻关心所感动,脆弱的心顿时化成爱说话的嘴巴。好久没有和父亲说过心事的他突然暗流心涌,正准备将自己怀才不遇特憋屈的心情相告,岂料一转身,萧勇蹬着他的自行车跑得比飞机还快。

面对父亲的背影,萧仁失望地叹了口气,背着书包直接蹦到了床上,沉沉睡去。

“爸!……”萧仁活活被饿醒,天已经亮得可以用太阳光晾晒人的**。“妈!…我的自行车在哪里?”他不指望母亲还能赶得及给他做早饭,准备在上学的路上在小摊子买几个馒头慰藉一下自己饥民般的心灵,可是他找遍了整个院子,那自行车就像在和光捉迷藏一样,只要有光的能看见的地方都看不到它,还叫你不得不往没光的、闻得到脚臭却看不到脚趾的角落找。

萧仁不是没钻过那黑暗角落,鸡都被他吵得失眠,可是不见自行车的一个轮子。上学的时间就要到了。

“儿子,你爸爸在哪里?”陈氏迷迷糊糊中听到自己的儿子在找父亲,连忙伸手摸了一下旁边的枕头,现那枕头仍然整齐地摆在耳朵旁边,顿觉不妙,因为这正说明萧勇昨晚彻夜没有回家睡觉,以他的习惯,睡觉前那枕头枕在头下第二天早上没有不被枕到了脚下的道理。

“我不是在找我爸,我是在找自行车!”萧仁生气地说,“昨晚将我的车骑出去就没再回来?”

“是的,你爸可能没有回来!”陈氏的脑子总算清醒了点。

“我爸没回来你怎么就睡得特别香呢?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萧仁看看天边,觉自己也有天文方面的天赋,太阳升得这么高,那公鸡应该早就叫过明了吧?萧仁心挂上学要迟到的事,急得想哭。说不准这次迟到又要当一个星期的扫地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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