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几万里外的一处密室中，一个白发老者本来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黄褐色的眼仁中陡然闪现一缕赤芒，杀意凛然，密室里竟平地起风，吹的老者头后的白发飘忽起来，四周的温度放佛都下降了许多，竟有人敢害我孙儿。

吓得本来低着头跪在其脚边的貌美女修不禁打了个寒颤，颈间的动作不由一顿。

“嗯”，老者微微低头，双眼向下看着脚下浑身赤裸，一丝不挂的女修，口中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轻嗯。

好像感受到上首老者的默默注视，那不轻不重的一声轻嗯仿佛响在女修心底。女修动作再次一顿，紧接着更加卖力的动作，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起来吧，”老者淡淡说到，平板无波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

女修缓缓蜕出口中的物什，却身体蜷曲着跪伏成一团，口中轻唤“老祖，饶命，老祖饶命……”完全不在乎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的身体。

“别怕，起来吧”白发老者温和一笑，就像老槐树下晒太阳的慈祥老人，没有丝毫威胁，让人顿生亲切之感。

“嗯”，女修渐渐抬起了头，看眉目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终身未定的初春少女，只不过少女剪瞳般的眼中还含着没有滴落的泪珠，如同秋水一般，让人忍不住的爱怜，不忍伤害，想要抱在怀里安慰，呵护。

白衣老者干枯的如同橘子树的草黄手掌轻轻拍在貌美少女的头顶，一路向下缓缓抚过少女的后脑勺，就像手下的是一只宠物猫一样。老者的手指缓缓划过少女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一路向下，慢慢停在了少女光滑细腻的雪背上，不动了。

“去吧”老者再次温和一笑，就像秋天的太阳，和煦温暖。女修微微低头慢慢退了出去。

“等一下，”老者仁慈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看这是什么，美不美！”

少女不敢造次，慢慢抬头观看老祖递过来的手掌，喝……掌里竟然握着一颗红彤彤的……心脏，布满了鲜血，还在不断跳动，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主人的身体。

又是一次跳动，心脏泵出了最后一口鲜血，鲜血顺着老人的指甲缓缓滴落，寂静无声，心脏上的大血管还在不甘地一张一缩，一张一缩，好比落在岸上的鱼儿的口一样，一张一缩，一张一缩，可惜鱼儿已经离了水了。

女修漂亮的眼睛猛然睁大，大的有些吓人。这样丑陋的的眼睛镶嵌在这样一张精致，美丽的女孩脸庞上是一种破坏。但女孩已经注意不到这些了，她缓缓的低下头，她的胸口上出现了一个还冒着热气的血洞，好深好深。

她那引得族中无数少年追逐，无数少女嫉妒的身体坏了，这个血洞破坏了少女身体的对称，任谁也不会觉得这个少女漂亮了，更不谈其后背那五道如同铁犁犁过的雪白后背，皮肉反卷，触目惊心。背上的鲜血顺着少女依旧白皙的腿臀滑落。

女孩的眼中划过疑惑，仇恨，后悔，解脱数种复杂的感情，最终一声肉体跌在地上的声音是她留给世界最后的声音。

“拖出去”，白衣老者自己动手给自己披上了一个红色的袈裟，脸上仍然一派平静祥和，语气仍旧不瘟不火，嘴边依然噙着慈祥的笑容。

只是进来的两个无声黑衣人拖着少女同样无声的白皙的身体，只让人觉得这个老者是个吞人的恶鬼。

花开两边，各表一枝。

“绿砚，这诅咒……”凡晨在心中冷漠说到。

“别吵别吵，看着呢！”绿砚不耐烦的说到，“嘿嘿…小子，没想到你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像个书生一样，没想到内里这么狠辣啊，……”绿砚不由打趣道，好像发现什么值得感叹的事情。

“怎么，你不喜欢。”凡晨神色一动，淡淡答道。

“都是劳资用剩下的，你得意什么…那黑衣人也真是蠢得可以，这都能被你骗了，死不足惜，死的好啊，这种废物，活着也是给修真界抹黑，”绿砚不忿道。

凡晨挑挑眉，没说什么。

面临绝境，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一样的。当时黑衣修士所做所为孰对孰错又怎能说清呢，或许只是他运气不好。如果他没追杀凡晨，如果他没进入白家，或许他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可惜的是，人生没有如果。

凡晨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离了脑海。

“我身上这……”

“没错，那黑衣小子没有唬你，你身上确实中了诅咒，施术者修为至少金丹顶峰，就算是元婴也是大有可能。这诅咒以我目前的手段难以消除……”绿砚凝重地说道。

凡晨眉头一皱，心中暗呼糟糕，但却并不后悔。若是再给一次机会，他仍旧如此选择。此事无关对错，生命面前没有对错。

“小子，得罪了金丹修士你不怕吗？”见凡晨面色如常，绿砚阴阳怪气地问到。

“怕，怕有何用？”凡晨朗笑一声，“再说这不是还有你吗，你自夸自己多么多么牛逼，我还怕什么。再说，就算我死了，也有你陪着，不慌！”

绿砚暗暗点头，傲然一笑，好似并不觉得这话有何问题，“这种元婴小修士我以前我都不会看他一眼，我看他一眼，他就死了，无趣的紧呐。”

说完绿砚微微斜眼看着凡晨，估计是等着收一波膜拜崇敬。不过他失望了，凡晨听完反而略带鄙夷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空气尴尬了一秒，绿砚感觉头顶放佛有只乌鸦呱呱呱的飞过。绿砚摸摸鼻子尬笑一声以缓这种迷之气氛。

“你放心，老子虽然不能清除这诅咒印记，但略施小术屏蔽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这屏蔽只能在五百里范围之内有效，若是施术者与你距离不足五百里时，他顷刻便能发现你身上的诅咒……”

“短时间内你不必担心，以后就算他发现了，说不定劳资就恢复了一丝实力，能帮你彻底解决他了，”绿砚补了句，看起来毫不在意。

凡晨心中松了一口气。若非必要，凡晨也不愿平白无故得罪一个金丹期老怪。虽然没有见过金丹期老怪出手，不过想来自己与其差距必定极大。

既然绿砚有此担保，凡晨可以放下大部分警惕了。这绿砚看似不着调，但手段莫测，实力诡异，且对自己无比在意，说来其没必要诓骗自己。

不过凡晨仍然从绿砚口中听到了不确定，就是说如果那疑似元婴期的金丹老怪如果追来，恐怕他就要命丧黄算了。

想到这里，凡晨也有些头疼。他没当过金丹老怪，也没当过爷爷，不过若他的孙子被人杀了，恐怕他立马就要出头杀人报复去了，不会有一秒钟的耽搁。换位思考，可能那金丹老怪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那可是金丹老怪，到现在自己连见都没见过的存在，却是自己的敌人，或许，对他而言，凡晨不算敌人，因为敌人是平等的，凡晨在他眼中应该就是一只蹦哒的蚂蚱，唯等死尔。

这就扎心了，为今之计，只能是先绕路回宗门了，尽管门内还有一个小人。

凡晨不确定颜异是否对其所谓太师傅爷爷提起追杀自己的事，不过为稳妥计，还是绕路的好。毕竟500里的安全范围对自己来说挺大，对金丹老怪物却并不是这样了。

凡晨当然是个果决的人，既然打定注意他就不会轻易更改。

飞快地摸完颜异的尸体，从他怀中摸出了三张黄色的符隶，凡晨看也不看一眼就大手一拍储物袋，三张符隶收入储物袋中。

辨认了一下方向，凡晨急匆匆的远去了。

地上颜异的尸体冒出了黑烟，火光里，颜异的眼睛注视着凡晨不断远去的身影。

凡晨留意到了，这个追杀了自己三天的黑衣修士死不瞑目，不过，这管我屁事。

不一会，凡晨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路旁看不见了，颜异的尸体也伴着他的黑衣成了一堆黑灰。

本章完

这个开头整得我还有点慌，不知道在座什么感觉……吓死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