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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第13章 赴宴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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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盯着小武摇摇晃晃半晌,也没能走到位置上。

看得替他着急。

牧青斐看不下去了,低声道:“小马,站着干嘛,去扶你主子一把。我一上午什么事也不做了,光看他走路?”

秦闲被她那簪子晃了一眼,本被李力诚和小武点了颗火星,瞬间被浇熄下去,甚至惹了笑意起来。

他这月就指望着牧青斐这话笑了。

既然决定耍这个心眼,他干站着也惹人怀疑,于是走两步出去,却也没走到小武旁边,而是站在了桌前,朝小武招了招手。

“公子,昨日收到将军的名帖你就开始紧张,怎么一夜没缓过来,今天见着人,更加慌张了?”秦闲皮笑肉不笑冲小武道,解了他这尴尬,手又招了两下,“你不会真的要我过来扶吧?”

他这一问直击小武天灵盖,当即腿不抖了眼睛也不乱闪了,僵着身子径直朝秦闲而去,深怕晚了一步会遭遇不测。

见着此情此景,牧青斐难免生了几分同情出来,示意李长空弯下腰来:“这秦闲好像跟传闻有些出入,不如今日罢手,饶他算了。跟这种人较劲,胜之不武。”

李长空虽也看得明白,但到底没有牧青斐那星点女子柔情,铁了心道:“圈套,将军,这一定是阴谋诡计,中计就输了!”

经他提醒,牧青斐立刻便警觉起来。眼见着小武已经挪到了桌边,正待要落座,她将秦闲替她倒的那杯茶往外一推,字正腔圆道:“慢着,秦公子!”

小武跟秦闲一道停了动作,望了过来。

“我牧青斐二十几年无甚过人之处,除麾下玄羽军外一文不值,承蒙秦公子厚爱,应我名帖,又费心思布置这醉吟楼。但传闻毕竟添油加醋,希望能通过今日相见,你我多加熟识。”

她客套一番,让人心生好感。可随后李长空便接了她的话:“将军说的没错,秦公子不妨趁此机会多了解玄羽军。将军,照我看,为了秦公子更能与我们亲近,不如按军中规矩行事。”

军中规矩?什么规矩?

牧青斐颇为赞同他的话:“去吧。”

她一声令下,李长空应了声“是”,径直朝小武而去。

来势汹汹、眉宇不善,吓得小武小退一步,还是秦闲暗地托了他一把,避免跌倒又生件糗事。

李长空站定在小武桌前,单手拎过他就要坐下的椅子,伸出右掌轻喝一声劈下,直接便劈断了条腿!

他将那三条腿的椅子按回地上,粗着嗓子喊:“坐吧,秦公子。”

小武吓得脸色铁青,差点以为对方是来劈他的,这会儿哆哆嗦嗦看向秦闲,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秦闲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倒是扭头看着牧青斐若有所思。

见主子靠不住,他只要跟李长空讨价还价:“三条腿,的椅子......怎,怎么坐?”

“自然能坐。”牧青斐应了这话,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即抽过旁边士兵身上的佩刀往椅子上一划,一根腿应声栽倒,她瞬间又将佩刀插了回去,坐回了椅子上。

稳稳当当,仿佛无事发生。

小武咽了口口水,随即肩上一重,正是他主子按上了他,将他往椅子上压去:“坐吧,公子,将军能坐得,咱们也不能失礼。”

你喜欢坐你来坐!你来!

小武当然没有这个熊心豹子胆喊这句话,只能叫苦不迭。京城还是太危险了,有些怀念山里养鸡的快活日子。

他岔开两条腿,抖了抖屁股小心翼翼地压在了椅子边上,两手扶着桌子边深怕一会儿摔下去。直到李长空松开手,他发现自己这么坐还算稳当,才算松了口气。

两人总算正式坐下了,隔着十几尺远大眼瞪小眼。

琴师与小二早早侯在了一边,观望了许久,见这会儿终于安静了下来,上菜的上菜,调弦的调弦,忙碌开。

牧青斐听了两耳朵,问:“秦公子喜欢听什么曲子?”

“啊?曲......”小武偷偷望了眼秦闲,“什么曲子?”

秦闲淡定地笑:“此情此景,当演一首凤求凰。”

他话音一落,琴师便拨弦弹了起来。

牧青斐面色一红,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畏首畏尾的秦公子居然敢明目张胆点这曲子。

对方一直在案下搓着裤腿,紧张溢于言表,话也不知道说。牧青斐也不为难他,倒了杯酒举起来:“秦公子不必拘谨,就当是普通朋友间一场小聚。”

小武慌慌张张举了酒杯,憋了半天说不出漂亮的祝酒词,突然喊道:“喝!”

喊罢一饮而尽。

牧青斐差点给他吓了一跳,心想秦闲一男子还不如她来得大方,印象又差了几分。

所谓相亲,究竟是如何的相法,她无从借鉴。只是干坐在位置上也无事,她便喝了那酒,随口攀谈起来:“我听说,秦公子是家中独子?”

这题我会!

“是!”小武嘹亮地应了一句。

“家中是做什么生意?”

“做,做,鸿安钱庄。”小武擦了把汗,渐渐进入了角色。

“京城第一大钱庄,那想必秦公子每日也颇为忙碌,都做些什么?”

小武毫不犹豫道:“喝酒遛鸟闲晃,花钱!”

秦闲在桌下偷偷捅了他一下,笑道:“回将军,公子每日要去钱庄几个分号巡视对账单,也常约京城几个大商户聊聊生意上的事,难得清闲。”

小武抬头看着他的下巴,心里一阵困惑,我跟你那么久,钱庄门槛也没见你迈进去过,你跟谁谈生意?!

但他偷偷咽了口水,知道他公子不让他瞎说话了。

牧青斐被“秦闲”说得一愣,听小马再解释一遍,总算理解过来,顺着话问:“大生意果然有大生意的烦恼。秦公子清闲时都爱做些什么?”

小武没敢乱说了,咳了一声,低声道:“那个谁,那个,那个......”

秦闲:“公子,我是小马,您又忘了。”

“哦哦,小马。”小武绷紧一张脸,问,“我平常都爱做什么?”

秦闲一脸慈祥地看着他:“公子平日喜欢听听小曲下下棋。”

“我怎么不知道......”小武小声嘟囔一句,道,“我就,听曲,下棋!”

说完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跟府上其他人学了一种棋,他玩错了闹了笑话,连忙又补了句解释,“我下那种棋,就是一个白子放在中间,四周搁上黑子,我这个白子就死了,就得拿掉。不是那种五颗连成一线的,那种太简单了。将军听过吗?”

秦闲:“......”

你多说什么废话!

牧青斐亦抽了抽嘴角:“秦公子说的是围棋与五子棋的差别?”

“对对对,就叫这个!太像了。”小武顺道抱怨了一句。他跟秦闲那么久,哪见他下过棋,自然一窍不通,这些规矩还是从别的小厮那处学的。他为了抬高下他公子的形象,又补充了一句,“下围棋时要抢黑棋,白棋不行,白棋要倒贴,太亏了。”

秦闲:“......”

牧青斐实在忍不住,以手背相抵笑出了声,三十几个士兵也跟着她一起偷笑。

小武丝毫没察觉自己哪里有错,倒过头对秦闲认真道:“小马,这些你以后要自己钻研钻研,实在不懂,我教你。”

秦闲:“......”

这段话他是救不回来了。他转向牧青斐,问:“将军在西廊多年,京城的东西可还吃得习惯?”

牧青斐揭了把眼泪,道:“头两日有些不适。西廊的饭菜过于辛辣,刚回京城,吃什么也无味,后面就好了。秦公子爱吃什么菜系?”

秦闲笑:“西廊人大抵都是从西川迁移过去定居,饮食习惯自然保留了川菜的辛辣。我......秦公子倒是吃不了辣,偏爱清淡粤菜。今天多备的是川菜,不过也准备了些粤菜。将军好容易回趟京,吃些西廊没有的食物,权当尝尝鲜,轻松轻松。”

牧青斐发现秦闲这小厮比他主子能说会道得多,可就是太无礼了些。不过看看秦闲,确实也不像是知道怎么教导下人的。她出言提醒:“小马,我在跟你公子说话,你让他说。”

“说......说什么?”小武一愣。

“算了。”牧青斐彻底失去了跟这个秦闲交谈的兴趣。

仔细想想,堂堂鸿安钱庄少爷,哪能连小厮都给他比下去?

她现在断定秦闲就是在耍她,如此一想,大约从“秦闲”迈出门那一瞬间,就生了要欺骗她的心思。越想越气,她拍了两下手,对琴师道:“换十面埋伏。”

曲子声一起,三十几个静站着的士兵顿时面露凶光。

秦闲叹了口气,稍稍离小武远了一步。

“光这么聊天,你我都不甚痛快。”牧青斐一手搭在杯沿上,痞笑道,“我回京匆忙,也对京城里的新鲜玩意儿不甚了解,但空着手来赴宴也着实过意不去,便让军中弟兄备了些节目助兴......”

“节目?”小武眼睛亮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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