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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长三尺三》第十三章 沧州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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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夜的帷幕还未褪去,沧州城还是一片朦胧胧的如罩了轻纱。

昨夜沧州城门值夜班的校尉张五命令自己的手下刚刚打开城门,还是哈欠连天的张五却被眼前的景象惊的一阵的哆嗦,连忙喝令守门兵士打起精神,把胸膛挺直了。

三千林卫军由远而近,勒马停于城门前,一片的肃然。

从那林卫军中出现一辆青蓬马车缓缓驶入城内太守府,十骑紧随其后护送。

从那马车之上下来一个白衣模样的公子,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乞丐。两人被迎入客厅,却不见主人,只有几名婢女已经将饭菜都已摆好。

饭菜也算丰盛。多日来风餐露宿的两人也不再装什么的高深的模样,不管是否还有来人,忍不住诱惑,竟自胡吃海喝了起来。饿极了的小乞丐更是表演了三口一只鸡的饕餮吃法,这番景象直让一旁的伺候的婢女直捂着酥胸惊道:“我的天啊。”

一袭风卷残云之后,两人打着饱嗝又喝了几杯上好的龙井,躺在椅子上不顾风度的揉着滚圆的肚子消食,小乞丐更是揉摸自己的肚子同时,还不忘与那一旁添茶的还有几分姿色婢女眉来眼去。而白衣公子则被人称为高人,总要保持一点高人的风度,在一旁装不似那厮色迷迷的清高作态,心里却已经将那丫鬟调戏了无数遍。

“哈哈,苟某来迟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只见一名四十多岁的畜着三寸长须的中年人大步来到客厅,一脸的笑意对着两位年轻人抱拳行了一个礼:“不好意思啊,各位,本应出府迎接二位,无奈我这有点急事耽搁了。直到现在才与二位接洽,望二位见谅。”

少时的寒暄,官场的客套,已是惹的小乞丐薛童一阵的不耐烦,坐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翘着二郎腿,翻着白眼看着前面两人的作态,呵呵的冷笑了两声,完全不顾一脸尴尬的余不悔。

“有道是无利不起早,沧州府日理万机的芶太守,百忙之中抽身前来,定是有什么事要求我们两个吧?”小乞丐直截了当的不客气的说道。

那人在官场摸爬多年,自有不浅的养气的功夫,遇见这小辈不客气的言语刺挠,也不恼火。还是一副和煦春风的模样说道:“下官确有一事相求。”

余不悔一听“有事相求”四字,心里一阵的咯噔,自己虽被成为高人,可是高人的修为,自认为是一点也没有,催动昨夜那惊天动地的六剑之人似乎就不是自己,是如此的陌生,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事后自己暗地里想要催动那剑鞘里的剑,可是剑纹丝不动。大人这种有着显赫身份的人来相求,那所求之事,多半是高山之人高山事,岂是山脚的普通人可以办到的,十有八九是自己这种小人所拿捏不住的,搞不好自己的小命也会丢在这里。

余不悔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的推辞而去。“草民一介布衣,并不是什么的高人,只是误打误撞会抖搂两三下功夫罢了。修行低微,十有八九恐怕要让大人失望了。”

“本官所求之事对大人来说只是手到擒来的事,只是求高人能够作法驱鬼。“

“驱鬼?“余不悔一听就头大,这是哪跟哪啊?

小乞丐则是一脸的好奇,用目光暗示眼前的这位修养极好的大人继续说。

“在岳阳王朝统辖的时候,塞外平原只是属于西域大国千月国的国土,那时的千月国是所知西域国家之中战力最强,犹如草原的雄狮,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后曾屡屡进范岳阳王朝的边境,当时的岳阳王朝以兵家之言统百家之言,战力虽然彪悍,但刚刚统一中州,局势未稳,无暇西鼓边境。

千月国曾在一夜之间侵入岳阳王朝边城,残杀边境三千军民,并将死者的头颅尽数斩下后,用了整整十辆马车运到岳阳王城都城咸安城,并书信一封给予岳帝,上书:“胆怯之辈,可否敢于汝爷一战?”羞辱之极。

岳帝一看此千月国狂妄之极,忍无可忍,于是不顾反对,征召全国男丁以及全境牲畜,税收番了三番,终于在三个月后,一支二十万的精锐铁骑军队在岳帝的带领下浩荡征讨千月国,不到一月已经打到如今的我们的这个地方,双方在此展开最后大战,由于千月国遭了岳阳王朝的离间计,临阵易将,军心不稳,最后千月国三十万军队陷入败局,被围困在这沧州城的这一地方。

为报三千军民戮颈之仇,岳阳王朝将战俘一律不留,斩掉战俘头颅一样用马车一辆辆的送往千月都城,共运了一年,并每辆车上都书写:“还礼”。据说所斩头颅填平了千月国都城南门外的一条百丈深丈宽的裂谷。这一战世人都称:“沧州之战”。

千月国大败,割地求和。脚下这一片的土地自此属于中州地域。百来年后千月国又来进犯,欲报当年的兵败之仇,只是最后无疾而终,世间都说是当时一名高人单人杀上千月国皇庭,逼的千月国无奈停战,这是后话。

沧州一战打出了中州的国威,后世人谈起都是自豪赞叹之声,可是这喜悦的背后,还有无数屈死的冤魂悲怆不得安息,或许是杀戮太盛,这里曾下了三个月的血雨,每至深夜,城内阴风肆虐,总有成千上万的冤魂哭泣之声传出,鬼祟丛生,以致于沧州城极尽成了一座空城。“

听道这里,独自翘着二郎腿的小乞丐和那面有难色的余不悔,感到头皮阵阵发麻,敢情这沧州城是一座“鬼城”。

“不信玄黄,只信人力的岳阳王朝国君无奈,最后只得请出龙虎山道馆的祖师爷,前来平息冤怨。祖师爷于城内设天坛,地坛。天地之上共有三千六百醮。日日打醮,出城入城,一共持续三个月。后来祖师爷将三千六百醮挂于城外青葱山的背阴处的醮阁之内,留守三千六百人。曾有弟子问祖师爷:‘冤魂可走?’

祖师爷只是摇头,说道愿走则走,三千六百醮可引路,醮自行毁完之时,城内冤魂可走完。但是切不可人为毁去,阻断鬼混去路,是怨念重聚。只是如今,这醮阁大醮三千六,还有三百,却在一年前不翼而飞,留守醮阁的三百林卫军却是一点也不知情,沧州都尉恼羞成怒,将这三百卫军严刑拷问,但终是一无所获。醮失之后,城内又有灵邪之事频起,水井已经有好几处清水变血水。”

余不悔一听,事情太棘手,这应承万万是不能同意的,赶鸭子上树,打死我也办不到。“大人,这驱鬼作法的事不是我的专长,我这万万是办不到的,大人还是另请高人吧。”

那一副为官模样,却没有半分凌盛之气的官老爷似乎早就料到眼前这位年轻人会这么说,也没有迟疑的说道:“这事我早已报告皇城,皇城也请不少的高人来此,只是高人看后,有的面无血色,有的是一脸无奈,都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后来来了一个年老的道士,道士说城外青葱山山崩之时,有可解此难题的高人出现,那高人一身的白衣,携剑三尺三,名叫痴玄,说我自需在那离等候便可。那道人还说无论那高人如何推辞,你都不能放走他,就是绑也要把他留下。”

余不悔无语,哭笑不得。

小乞丐一脸的幸灾乐祸。

从那厅外进来一人,那人虎背熊腰,浓重的卧蚕眉镶嵌在那清秀硬朗的脸庞之上,显得惹眼,一身黑色的软甲,右手握刀,大步流星走到三人跟前,向三人行过礼后,也不客气竟自坐在那椅子上,端起一杯茶一口焖进肚子里。余不悔认得此人,此人是昨夜迎接自己上马车的都尉。

官老爷似是与那人很熟,也不与那人寒暄,仅是对着余不悔介绍到:“这是沧州城的都尉张屏山,刷的一手好枪,刚猛无比,人送外号“火枪龙”,你们应该已经见过面了。”

余不悔点点头,心里头对这个与自己一样洒脱不羁的军旅年轻人很是好感,感觉两人可以成为好朋友。

那个外号“火枪龙”的年轻都尉,也投过来一番欣赏的目光,点点头,随后以看惯了生死的口气说道:“我们已经在那青葱山找了半天,可是并没有发现那撞山的老僧。依我看呢那老僧定是活不了,就算是他是钢筋铁骨,撞塌了山石,那山石重压在身上,也会变成一滩肉泥。”

与老僧同行过的两人脸色有些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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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崩塌的山石之上搜寻多时未果的林卫军已经列队收兵,他们都已经感觉老僧生还无望。

可是却听见碎石间有山石松动滚落的声音,都回头望向那破碎山石的方向。聚集的山石一起一伏,那动作越来越大,似那发怒壮汉的胸膛。

怒不可遏。

开山摧石,从那石间走出一个小孩,小孩明眸皓齿,长的极为灵动可爱。望着山前那众多的甲士。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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