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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崩皮日记》第十章 想要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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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然回过头,东风站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她,眼底有淡淡的笑意:“我刚刚出去了一下,进来吧。”

进门后,东风倒了杯水寄给她,花然诚惶诚恐地接过,东风坐在了她对面,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花然心里有点打鼓,不会是要教训她之前不完成工作的事吧?!

“你是不是不想在秘书部呆了?”东风忽然开口。

啊?!怎么会忽然提到这件事,花然心里猛地一咯噔,她仔细想想,觉得自己虽然说过这样的话,但东风应该听不到吧……

东风盯着面前的少女,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神飘忽,吞吞吐吐:“我,那个……”

他叹了口气:“然,花然,昨天的事,我听说了……”

花然猛地抬起头,咬着嘴唇,心中惊疑不定:他都知道了,他要责备我吗?!

“我那个,我对不起……”

“其实我不是来责怪你的,”东风打断了嗫嚅的花然,“如果你真的适应不了,就不用再去勉强自己了。”

花然终于定睛看着东风,东风也坚定地盯着她,刚才东风的声音放软了很多,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像在逼着她一定要给出一个答复。

花然满腹狐疑,不知道东风到底要干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在这样的眼神逼视下,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地点了点头。

是的,她做了尝试,那是依旧无法融入,又发生了昨天这样的事,昨晚她说的不是胡话,是认真的心里话。

东风像是松了口气,表情轻松了一些,他微微点了点头:“嗯,那你今后就不用再来参加秘书部活动了,我会派人通知部长的,但我有个条件。”

还有条件啊,花然的心又一提:“什,什么呀?”

东风站起了身背对着花然,他的轮廓暗在了照射进来的光里,头微垂着:“麻烦,可不可以,那……”“模板”机器东风好像有点卡壳,但他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用花然很少听过的不容拒绝的带着命令意味的口吻说道:“做我的私人秘书。”

什么?!花然彻底惊讶了——还有这种操作的吗?!她现在有点想重新回到秘书部了,她仰头看着那个背影,此时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跟前,花然想说出拒绝的话,但是那些话如同卡在喉咙里的核,鲠在那里,却又吐不出来,只能艰难地咽下去。

她最不擅长的事之一就是拒绝别人,特别刚刚东风的口气是那样的不容置疑。

东风转过身来,看花然的眼神有些躲闪,声音也不如刚刚那样自信,只是清清淡淡地说了句:“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记得出来的时候要带上门。”

花然处于震惊中,没有捕捉到那些异样的小细节,只是听到东风说了句话,然后看到他潇洒地抽身离开,求生欲指导花然伸出手去,想要拉住他并尽全力说出一句:“我不想……”

可惜东风已经走出门去,他既没有被拽住,花然用全力说出的话也像是一阵风从他耳边略过。

自习室只剩下花然一个人,风从微开的窗里吹进来,她蜷成一团,弱小可怜又无助,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插入——来电显示“夏令子”。

花然猛地接起来,还没等对面说话,就委屈至极的带着哭腔叫了声:“夏令子!”

第二天早上,天阴,雨淅淅沥沥地下,东风很早就来到自习室,打开电脑办公,但没工作多久,就望着窗上雨滴落下时划出的一道道水痕发起了愣,又过了几分钟,他回过神来,却又从兜里掏出手里,一番摆弄之后,手里传出音量不算小的一句“timi!”,突兀地回荡在自习室里。

正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清脆的高跟鞋声,步速极快又干脆利落,听起来高跟鞋的主人正向他这间屋子快速逼近。

东风连忙放下了手机,调整坐姿,视线直视电脑屏幕,“咚咚咚”,两秒后,果然传来敲门声。

“请进。”东风的声音清淡中泛着一丝冷。

门被猛地拉开:“东风!”

东风抬起头,然后看见了站在门前的夏令子,她的眉头紧蹙,下巴趾高气昂地抬着,满面怒容。

东风喝了口桌上的水:“夏令子同学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要把然然在秘书部的职位撤下来,还让她做你的私人秘书。”夏令子拉过东风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语气冷冰冰地质问他。

东风垂下眼去,浅浅地笑了笑,然后又抬起头仔细端详着夏令子的怒容,直到夏令子被看得心中发毛,目光左右躲闪,他才开口:“你知道花然同学有社交恐惧症吗?”

夏令子被问得一愣:“知道啊,怎么了?”

“你既然知道,那你作为花然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不去好好了解一下这个病症的起因,以及该对症如何治疗呢?”东风直视着夏令子的眼睛,严肃认真地问道,令子一时语噻,东风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据我所知,治愈社交恐惧症最好的方法可不是强迫患者去面对那些令他们恐惧的事物和场所,这样做更可能会适得其反,花然同学已经坚决表示自己不想待在秘书部,我出于科学理性的考虑,所以批准她退出。”

夏令子听完东风一番话,心已经软了一半,甚至暗中升起一丝愧疚,反思着自己平时是否真的缺少对花然的有效关怀,但她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思考了半晌,她恍悟了,怒气冲冲地冲东风问道:“那你把她弄来做你的私人秘书算怎么回事?!我从来没见过有学生会主席这么玩儿的!”

自习室内有了十几秒的诡异寂静,东风抿了抿嘴,微微别过头去,憋了许久,吐出一句话:“我觉得她不讨厌我,想试着帮帮她……”说话这话,东风抬起了桌上的水,凑到嘴边。

“啊?!”夏令子惊讶地抬了抬眉,她觉得今天的东风不像东风,从神情到言语,都不太像,夏令子这样想着想着,忽然警觉了起来,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你不会看上我家然然了吧?”

“咳咳!”东风被水呛到了,一瞬间表情有些滑稽,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眼里古井无波,云淡风轻地回了句:“你想多了,夏令子。”

夏令子嗤笑了一声,表达了她对这苍白无力的解释的嘲讽,然后看了眼表,站起身来:“行了,不为难你了,我还有事,今天就说到这里吧,不管你对花然什么感觉,我可是提醒一句,少打她的主意,再会。”

花然有一种错觉,她总觉得人生是在逐渐加快的,小时候觉得时间很慢,总想快点长大,到了初高中,特别是高中又觉得时间像在跑一样,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到了大学,时间竟比高中时过得还要快,飞一样就过去了。

比如说,一眨眼,她就在东风这里做了半个月的私助,每天先到他的小自习室帮他处理工作,然后再去图书馆做作业码字,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淡如水地过去,甚至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东风有了个私人助理,花然有一瞬间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他窝藏的小蜜,但她才生出这个想法,就觉得自己简直罪该万死。

再说,东风现在成天板着个脸,还经常用祈使句对她吆三喝四,花然正经地认为东风压根就没把她当成女孩子,难说还觉得和她每天例行的工作占用了他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的时间。不过,花然也逐渐发现东风虽然对她冷面冷语,但是从工作角度来讲也还是比较通情理而且宽松的,她不由得逐渐放松下来,每日与他的会面也不是那么拘束了,偶尔两人无话对坐的时候心底还能生出一丝静谧的感觉。

另一边,无相声称要一雪前耻,努力练习王者荣耀去了。花然每天看着自己的黄金段位,却总有种白银已经在向自己招手的感觉。还好,第一篇签约文的坑总算填完了,她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笔完结奖励,开开心心地胡吃海喝了一顿,然后立刻投入新文的写作中去,四天连续爆肝之后,花然码完了前两万,然后投稿。

幸运的是,花然的转型之作,首次尝试大框架长篇连载,在投稿之后顺利地收到了编辑糖豆的好评,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新人,第二本拿到了千字三十的好成绩。

其实糖豆接她的第一本书就给她了保底千字二十,对于新人来说,这已经是很丰厚的待遇了,但是这本被寄予厚望的书,实际上最后的成绩并不理想,花然发誓这次一定要好好打个翻身仗。

一个静谧安逸的夜晚,天上难得出现了寥寥几颗星星,花然码完字,从图书馆出来,独自一个走回寝室,她一边走着一边阅览自己刚发的文。白天刚下过雨,学校的草坪此时还带着一股湿漉漉的清香,是花然最喜欢的味道,夜晚的风微凉,轻轻吹拂着她的脸颊。花然的心中由此升起一股舒适的愉悦,她随手将自己的新文分享到了空间。

半分钟后,收到了无相的私聊dd:【然然终于发新文了!】自从上次吃鸡他就解锁了“然然”这个肉麻的新叫法,并且越用越熟练,人设也在蠢萌小宅男的路上越走越远。

【是啊是啊!你记得来看哟!】花然嘴角挂着微笑。

【一定会的!】无相回答得很肯定。花然笑得更开了,尽管人设崩了,但无相总归是文圈食物链顶端的人物,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作者,而无相这么开心地说要追她的文……

嘻嘻嘻……

花然的心中发出了小得意的笑声。

【不仅要来看,我还要实名推荐!】无相愉快地补充到。

哎哎哎?

花然尬了几秒,然后不笑了,她思索了会儿,认真地回复无相:【推荐的话就算了,借你的人气的话,真的不太好意思……】

花然一条短信发过去,无相几分钟都没有再回复。

她有些尴尬了,心里开始胡思乱想,担心着自己是不是伤害了热心想要帮忙的无相?如果是这样的话,无相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花然一想到无相可能会生自己的气,心底就涌起一阵恐惧,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委屈,毕竟……她的脚步逐渐满了下来,最后干脆停在了一棵大树下,郑重其事的又敲下一行字,发给无相:【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还是想靠自己去慢慢成长!】

花然又等了几秒然后,没有回复,她叹了口气——先回寝室再说吧。正当她无精打采地迈开步,走出大树投下的阴影时,就看见了不远处正朝她这边走来的东风。

(小剧场)

清晨,阳光从敞开的大门漏进来,照在大教室的黑板上,金融经济学的教授在讲台前激情演讲,吐沫横飞。

东风主席今天带了电脑,破天荒地选择了一个稍微靠后的位置,破天荒地走了神,他左手支着头,右手缓慢地移动着鼠标,在阅读浏览着什么页面。

过了一会儿,他稍微舒展了下身子,抬头看着黑板,眼神却不怎么专注,喃喃自语地念叨了句:“认知障碍吗……”

在他还没关掉的页面上,显示着这样一段话:

社交恐惧的真正原因是先于社交场合存在的,陌生人群只是让我们本来就有的问题暴露出来,根本原因取决于我们根深蒂固的认知偏差。认知偏差指的是自己本身无意识的,自动的一些消极想法。我们很可能在社交场合里,脑子会自动地冒出很多自己也察觉不出来的消极想法,这些偏差想法会控制我们的情绪和行为,因此我们可能会变得焦虑。

东风愣神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地看了一下手表,舒了口气,这节大课只上一个小时,而教授已经讲了一小时零五分钟了。

他希望教授赶快下课,因为他在基础楼的天台约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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