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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早燕》第12章:咸阳府,文殊,内阁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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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扫六合之后,将都城迁至咸阳,推倒原来郑国的都城墙,重新盖起一座辉煌霸气的都城,改变并统一了所有的一切。

设计了辉煌且霸气的大秦独一无二的咸阳。

但再强大的帝国终究会出现蛀虫。

比如说贪官。

秦宣王上位后,设立咸阳府,每年各郡城的犯罪详况都会通过暗部汇入咸阳府内审查并回报,通过这样能详细知晓郡守或知府的案件处理能力,不仅如此,咸阳府还需要管理咸阳内的秩序,将犯罪机率降入最低,将黑暗降低到最小。

设立文殊院,每三年,朝廷会设立大朝试,从各郡城的国教院考试的优秀生会称作朝廷派遣的马车接入咸阳文院,在大朝试上展示自己,从而脱颖而出,而朝廷输送人才,不仅如此,文殊院还需管理非帝命任职的官员,杜绝贪,腐,无能官员,从摇篮之中杀死害虫。

设立内阁,大秦南征北战,疆土辽阔无垠,关靠着皇帝一人,劳心劳力,既没有效率,也操劳龙体,所以内阁犹如重要,内阁各四名,由历代龚亲王,文殊院大院书,暗部将军与大尚书组成,辅佐皇帝处理全国汇报上来的奏折,给予回复或驳回的帮助。

这三项机构的设立让整个处于战争刚结束,元气大量的大秦瞬间活了过来,在十年的时间之内大秦内外兼强,但日子不长,即使如此,如果监察机构之内出现害虫,那么外在的也会出现害虫,而这一次的贪污案甚至影响到三司机构。

官道侍郎柳清辞。

出生大秦西疆郡,因为靠近蛮荒,所以是大秦出了名的穷地方,或许是受够了穷,所以柳清辞发奋图强,拼命的想要爬出来,通过在大朝试一鸣惊人,为官在莱茵城担任知府,在莱茵城任职期间,因为其清廉,能力,受到当地百姓爱戴,在三十有五的年龄内提入咸阳任官道侍郎一职,管理,建立,修复全国上下的官道。

这就是柳清辞的一生,但他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他是文殊院欧大院书的学生,受到内阁龚亲王的赏识,他的离奇一死,大理寺便查出他的贪污渎职一罪,便立刻越过文殊院通过上报皇帝,大理寺是个很畸形的地方,从根本上隶属于文殊院,是用来监察官员和调查官员的内部机构,但日子一场,大理寺逐渐脱离了文殊院掌控,想替代咸阳府检查整座城。

柳清辞的背后有两尊大佬,欧大院书和龚亲王,他的贪污和渎职被大理寺怀疑与两佬有关,本着根本说,这件案子由大理寺调查是再适合不过,因为文殊院的手伸不进大理寺,内阁的手也根本伸不进文殊院,但想不通的是,偏偏皇帝将这件案子交给了咸阳府,这是出人意料的,于是鲁元肃便头疼了起来。

回到府内的鲁元肃一蹶不振,先是被皇帝吓出一身伤,紧接着,文殊院便来人了,他也不敢不怠慢啊,好茶好酒好菜的招待,来人名叫臣士嘉,欧大院书的侄子,负责教习沧书室,但他在文殊院有现在的职位可并不是走后门拥有的,沧书室是文殊院的一大重室,辅佐参加大朝试的所有学子,恭祝他们一鸣惊人,能教习沧书室,走后门是完全不行的,今日来人如此份量,鲁元肃知道,柳清辞的案子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其实关系错综复杂,差一步,自己的乌纱可戴不住了,鲁元肃明白,自己必须的小心的应付此人,一来得稳住文殊院,二来提防皇宫那边。

臣士嘉酌酒一杯,缓缓速来:“听闻陛下召见了鲁大人,不知道大人作何打算?”

第一次试探!

鲁元肃谨言慎行,先是故作一腔热血道:“陛下将柳清辞一案交给咸阳府,臣应当感谢陛下赏识,必当竭尽全力的查清,将杀害柳大人的真凶严惩不贷。”

他停了一下,又故作头疼道:“但此案疑点颇多,一时半会也不知从何下手,不过没事,咸阳府会加快时间,连夜整理思路,还请臣学士劝告大院书莫要继续陷入悲痛,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啊”

臣士嘉一愣,不过这个表情很细微,转眼即逝,本想端起酒杯但随后又放下了,露出非常悲痛的表情:“柳大人算是我的师哥,他也给了我在学术上不少的帮助,实不相瞒啊,柳大人算我半个哥哥,如今他突然离去,鲁大人该知道我心里的这个心情吧?”

鲁元肃点点头,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臣大人,万事皆有头,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向臣大人保证,只要凶手还在我大秦境内,本官就一定抓到他,将他打入尘埃!”

这像是一个保证,虽然基于本职,身为咸阳的父母官找出凶手并且严惩,但就是这样一副尴尬的局面,鲁元肃义愤填膺的模样,臣士嘉只能本着半信半疑的心态,起码现在找不到端倪,他想着,还需要更多的信息,于是便说道:“本官愿为鲁大人出一良策,不知大人可还要多余的心情听听。”

鲁元肃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还请臣大人明示”

鲁元肃告诉自己,这家伙不能信,柳清辞跟欧大院书乃师徒关系,朝廷内外乃至整个大秦都对贪污一罪闻风丧胆,而大理寺却能查到柳清辞有着贪污渎职一罪,其背后不可能没有人,那会不会是欧大院书?又或者是龚亲王?

若真是.....

鲁元肃掐灭了这种想法的火种。

故作认真的听着臣士嘉的计策,“大人可以从皇亲国戚那开始查,想来必定会有所收获!”

“哦?”鲁元肃来了兴趣,问道:“此话怎讲?”

臣士嘉不约一笑,然而却在卖个关子,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那个“计策”,反而问道:“鲁大人俸禄如何?”

鲁元肃一愣,这又是哪一出啊?有些没明白过来,却依然认真的回答:“咸阳府属于朝廷直命,和你们文殊院不同,俸禄自然也不一样,不过每月白银三千两,布匹,粮油各十石,是个苦差事啊”

鲁元肃说的的确没有半点假话,咸阳府府尹官居六品,负责咸阳城内百姓的安居乐业,杜绝一切犯罪的可能,按照朝廷去年颁布的官员俸禄修改草案,区区咸阳府尹的俸禄要养着咸阳府上下的仆人,家世,差役,仵作,是远远不够的,但相比起来,成为文殊院的学生,待遇明显好得多,一来,吃住行完全不用担心,朝廷全包,二来,每月都会有一笔固定的银子从国库批出,用作文殊院学生的日常花销,这样想想,咸阳府尹的待遇还没文殊院一个学生舒服。

臣士嘉婉然一笑,不知是否在意鲁元肃的抱怨,但鲁元肃肯定认为他不会在意,这不过一个很明显的圈子罢了,试探的而已,臣士嘉接着问道:“那大人知道柳清辞的俸禄是多少吗?”

柳清辞?

之前不都叫柳师哥吗?

鲁元肃小酌了一口酒,直言道:“臣大人,你是文殊院的读书人,可能不知道,大秦律法有明确规定,官员与官员之间不得透露俸禄的具体数字,否则是要被砍头的,所以臣大人这个问题算是白问了。”

“那鲁大人大可猜想一下,学生如此提问自然有其道理,那可对破案有着很大的帮助呀!”

鲁元肃的心里非常疑惑,这个走后门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官道侍郎在官品中位居五品,负责大秦境内所有的官道,当属命官一称,俸禄的话,应该会比本官高,至于是高多少,这个无从参照,也就猜不出来,不只臣大人所谓何意。”

他说完,看着臣士嘉那副有意无意露出来的淡淡的意的笑容,很快便明白,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说要破案可以从皇亲国戚开始入手,恍然大悟道:“臣大人的意思.....”

臣士嘉摆手,暗暗点头。

“本官心里有数了,多谢臣大人的提醒,我敬您一杯。”

“不可”臣士嘉挡住这杯酒,稍有谦虚的说道:“鲁大人乃咸阳城的父母官,破案是您的职责,更何况陛下将柳师哥的案子交给您,那是信任,我不过也就动动嘴皮子的功夫e而已,谈不上提醒,言重了,不过,大人既然心里有了方向,就得赶紧行动了,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啊!”

鲁元肃畅快大笑:“是是是,臣大人提醒的是,那本官今晚便好好查查。”

“那学生也该回去了,大人还请留步。”

鲁元肃满脸笑容目送着臣士嘉的离开,在他离开之后,他笑容洋溢的脸上立刻转变的满是阴郁,瞥了一眼端在手上的酒杯,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被立刻脱手丢掉。

“切,好好的大好年纪跟个老狐狸一样,处处探着我的口风,果然,作为欧大院书的侄子,这知识多了,人也变得坏了。”

一桌酒菜,一口没动过,倒是酒喝了不少,不过半个时辰而已,鲁元肃叫来人将这一桌菜饭菜给撤了下去,此时,亲信小六子便过来问道:“大人,我看这家伙不像个什么好人。”

“哦?你哪看出来的?万一他能帮助我破案呢?”

小六子是全程看见了这局饭菜,也听见了一些满是智勇的对话,但心中的疑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不是您说他是个老狐狸的学生吗?”

鲁元肃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无比畅快,将小六子拉过来,叮嘱道:“你以后当官了,要记住咯,对于文殊院那群人的话一定要半信半疑,要是全相信他们,那就成傻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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